作为一个善于思考问题的人，导演考虑了一下，又否定之否定，把自己刚才的话又否定掉了：“但是，中国队队员吹牛不分时机，吹牛不分场合，吹牛不分方向，所以，以他们这种吹法习惯，吹球技术在防守的时候，或许还是起不了作用，甚至起反作用。比如说，对方带球到我方禁区要射门时，我们队员都想把球吹走，但一部分人往东吹，一部分人往西吹，两边的吹功相同，力道大小一样，但方向却相反，两股吹力互相抵消，则球仍然维持原来的状态，根本起不到防守的作用，反而帮他人停住了球更利于对方射门；更有甚者，我方队员看到对方队员就要攻门时，慌了手脚，不分方向，乱吹一气，说不定本来人家踢不进去的球，反而被我们自己吹了进去。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小安此时已对导演缜密的思维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不住口地大声称赞着导演，拍马技术在短短时间内由于经过了强化锻炼，水平一日千里。
导演面有得色，笑了笑，说：“扯远了扯远了。但既然说到中国足球，我谈兴来了，也不妨聊聊。中国足球队虽然在球场上不争气，但作为中国足球的管理组织者，中国足协还是很有功劳很有能力的，如果不是中国足协，中国足球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已被解散，队员都下乡种田去了，那样的话，中国的畜牧业将会遭受严重的损失。”
导演的这番话，让小安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中国足协很有能力，起了很大的作用？这倒奇了，从来没人称赞过中国足协，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它，不知道你这么认为，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还有，队员下乡种田和中国的畜牧业将会遭受严重的损失，这中间又有什么关系？”
导演宽厚仁慈地笑了笑，道：“这里面有曲折的内情，无怪乎你不知道。我先解释容易解释的：队员下乡种田和中国的畜牧业将会遭受严重的损失，这中间的关系是这样的，你看，队员们要是下乡种田了，乡下的母牛们一看，就害怕了。因为知道他们喜欢吹牛啊，并且，吹牛的人有个习惯，只吹母牛，不吹公牛。所以，公牛虽然没有什么顾虑，但母牛们因此有了沉重的思想包袱，要是集体逃亡了，那生殖哺育小牛的任务由谁来完成？没有人啊，不，没有牛啊。并且，就算它们不逃亡，它们的重要器官也被队员们经常吹经常吹，日久生情就吹坏了。如果被吹坏了，那也无法生殖哺育小牛了。牛的下一代前景堪忧，后继无牛。再说，母牛要是集体逃亡了，或是它们的重要器官被吹坏了，公牛的性生活如何解决？难道它们也靠手吗？因为它们没有手只有蹄，所以很不方便。就算勉为其难发挥主观能动性靠蹄来解决了，但它们的蹄不像人类的手一样，因为没有握和捏的动作，只能用蹄在上面蹭，所以很是不爽，这是其一；并且它们在用蹄解决性生活难题的时候，只能三蹄或者两蹄着地，三蹄着地还是两蹄着地，这要看各牛的习惯，但不管是三蹄还是两蹄，总之是站不稳，容易摔跤，这样就容易引起各种外伤，这是其二；公牛们在性生活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极其郁闷，容易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严重者会导致疯牛病的产生，这是其三。这样，队员们下乡种田，就会导致牛的种群遭受严重的伤害：现有的公牛要么左蹄或右蹄长了厚厚的老茧，不利于正常行走，要么被摔得遍体鳞伤，要么得了疯牛病，总之，公牛群体处于一个严重的亚健康状态；现有的母牛要么逃亡了，要么重要器官被吹坏了，也总之，就是不能用或是用不了了；因此也是并且，它们的后代没有了着落，后继无牛，你说，中国的畜牧业是不是会遭受严重的损失？”
“果然如此。”小安听得心驰神往。“能将如此枯燥的论点，解释得如此出神入化，出人意表，出乎我之所料也，佩服佩服。但不知中国足协还是很有功劳很有能力的这种说法，又是从何说起？”
“这些都是内幕，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导演道。“本来这是就正常拍戏时间，我不该和你这么深谈足球的，但一是**的扮演者逃跑了，我们这出戏暂时也演不下去，另外，丁逸这个主角耍大牌，到现在还没出现，马上就是他的戏了，这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我抽空跟你聊一聊足球也无所谓，不算占用剧组时间。”
小安听得兴起，当然希望导演接着聊下去，并且，他也是花边新闻的忠实读者，听到有足坛的内幕消息，就像街边看人打架停下来围观的老头老太一样，总想知道一个究竟，因此对导演的话深表赞同。
“是啊，左右无事，不如聊一聊中国足球，结合中国足球，我们也可以把它与我们剧组中的情况做一个对比，让足球告诉剧组，让历史告诉未来，以人为剑，人剑合一，天下无敌。”
导演一愣，旋即知道他说的“以人为剑”，应该是以人为鉴，当然不是天下无敌，而是可以什么正衣冠知兴衰之类的，但他也知道小安的文化水平，能说出以人为剑，天下无敌，已是超水平发挥了。至少说明他在闲暇时还读一读武侠小说，还是一个好学的人，因此也没有严厉批评他。
并且，以人为剑，这样的状态应该是人剑合一，人剑合一，那就天下无敌，这也能说得过去。最起码他没有把“以史为鉴”说成“以屎为剑。”要是从他嘴里说出句“以屎为剑，臭气冲天”出来，岂不是把本书的品味没来由地降低了很多层次？
导演也是一个很有大局观的人，为了不造成小安的逆反心理，怕小安在被批评之后破罐破摔，原来只说“以人为剑，天下无敌”，如果被批评之后，索性烦不了了，把“以屎为剑，臭气冲天”都说出来了，严重影响本书的声誉，于是导演没再指出他的错误，而是专心地继续讲述道：“中国足协作为中国足球的管理者，真的很不容易。中国足协中国足协，它的前身，是中国足球鞋厂。简称中国足鞋。因为当时中国足球水平不行啊，中国只有生产足球鞋的能力，没有生产球员的能力，所以只有一个享誉海内外的足球鞋厂，生产的球鞋就是现在国内著名的‘**’牌球鞋，现在国内的许多著名运动员仍然在穿。继续说关于中国足鞋向中国足协的演变。后来，因为足球水平慢慢有所提高，就急需一些管理者对球员进行管理，上层领导就说了，既然我们能生产出享誉海内外的足球鞋，也一定能生产出享誉海内外的球员。能生产出享誉海内外的球鞋，球鞋厂的领导功不可没啊。他们就过来当中国足协的领导吧，反正中国足协和中国足鞋，听起来读音也一样，没什么差别。”
“这样就把足球鞋厂的领导拉过来当足协的领导了？不会吧？”小安有些不信。
“你小小年纪，居然批判主义思想严重嘛，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要怀疑一下？你这不是抬杠吗？你是哪个部分的？是不是传说中的无间道？”导演有些不悦。“还想不想演戏了？还想不想说台词了？还想不想吃盒饭了？括号盒饭就是传说中的便当收括号。你再这样怀疑领导，马上就不给你吃便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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