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你不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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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你不是我姐姐
韩连依读初中的第二年,她14岁,韩子烨12岁。这一年,韩越的妻子,韩子烨的母亲冯佳佳去世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在韩连依进到韩家大宅子开始,她就从未看见过她笑。她的眼神凄凉哀怨,几乎都从不在她面前说话。她只在面对她的小女儿冯可贝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才流露出些许的母性的光辉。那也只是在面对冯可贝的时候,面对她的另一个孩子韩子烨时却透露出防备警惕的眼神。完全没有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时的样子。
她的去世,对父亲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父亲仍旧继续着每天做的事情。连带韩子烨对自己母亲的死,也没有一丝的动容。这对冷血的父子。韩连依还一度的认为韩子烨不是冷血,可看看现在,她已经很肯定,他的确是韩家的孩子,他把韩家的冷血继承的一丝不差。
韩连依搂着4岁的冯可贝。4岁的孩子已经知道去世的人是不能再活过来的。可怜的小可贝,没有了自己最为依赖的母亲,自己的父亲对她没有一句安慰的话,甚至连看也没看过她一眼。韩子烨看她这个唯一的妹妹的眼神也带着厌恶。她现在只能靠在她这个唯一姐姐的怀里汲取一点亲情的温暖。
“姐姐,妈妈是死了吗?”小可贝抬起小脸问道。
韩连依知道可贝是知道答案的,她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想从她的嘴里得到她所期许的答案。韩连依低头看着她带着泪珠,一脸稚嫩,满怀期许,她不忍心伤害她。
“不,她只是太累了,她睡着了。”韩连依出声欺骗着小可贝。
韩连依的答案让小可贝满怀悲伤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那妈妈还会醒过来了?”
韩连依摇了摇头,“不,她太累了,睡的很沉,谁都不能吵醒她。可贝是好孩子,记得不要把妈妈吵醒哦。”
小可贝不解的盯着韩连依。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那女人死了,活不过来了,她已经没有妈妈了,还那么烂好心的骗她。”冷漠嘲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韩连依怒目瞪向发出声音的韩子烨。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可贝是他的妹妹,甚至说比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更为亲近才对,可他不安慰他这个妹妹也就算了,还说出那么直接而伤人的话。去世的也是她的母亲啊?他难道就一点也不难过吗?
冯可贝被韩子烨惹的大声哭了起来,韩连依没空理会韩子烨,紧紧抱着小可贝,“乖可贝,不哭,不哭,一会姐姐给你讲故事。”
“就知道哭!真没用!”韩子烨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韩子烨,她是你妹妹!”韩连依终于忍不可忍的吼道。“就算你不喜欢她,你可以不理她,可是你不应该这样说她,她还是个孩子。”
韩子烨冷蔑的看着韩连依,“你又要继续发扬你那伟大的‘姐姐’之爱了吗?还真是可笑。”是的,他讨厌以姐姐自居的韩连依。以前她对连烁姐姐前姐姐后的,连烁走后她把她对弟弟的爱转嫁到他的身上,他不屑这样的“姐姐”。现在她又以冯可贝的“姐姐”自居,那样的姐妹情深看了就让他恶心。

“我本来就是可贝的姐姐。”韩连依说出事实。“就如同我也是你的姐姐。”
韩子烨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好笑,你的连烁弟弟走了,想找个人做替补是不是?告诉你,我不会承认你是姐姐的。”
他的话很伤人。他明知道连烁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他还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她。韩连依却不服输的回答道,“弟弟,你不承认也不行,我的确是你的‘姐姐’!”说到“姐姐”两个字她故意加重力道。
韩子烨阴骘的盯着韩连依,她是故意在和自己作对,她是故意惹他生气。他不会轻易上当,这样的游戏他和韩连依在连烁走了以后那是常常上演的。他不必去理会她。他潇洒的转身离去。
韩连依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连烁离开的这两年里,她不得不承认,韩子烨给自己带来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快喘不过气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叫韩子烨“弟弟”的,只是心里潜意识觉得这样叫他能缓解那种压迫感,这样能让自己得到些许的舒缓。
韩连依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后,才转头看向怀中的小可贝,轻柔的为她擦干眼泪。
自从冯佳佳去世后,冯可贝越来越粘韩连依,这样的情况很是让韩子烨看不顺眼。只要逮到冯可贝落单的时候,他就会狠狠的教训他这个妹妹。因此,冯可贝变的很怕他,同时更加的粘韩连依。因为有韩连依在,虽说哥哥会冷嘲热讽,但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她。
韩连依对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和韩子烨吵了多少次架,有好几次惊动了韩越,连带她和韩子烨还带个冯可贝一起受罚。
今天早上,没有去学校的韩子烨又逮到冯可贝,吓的冯可贝哭天抢地。本来韩子烨没有教训冯可贝的意思,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又出手揍了她。
韩连依晚上回到家里,看见可贝又被韩子烨教训了,直接怒气冲冲的冲进韩子烨的房间,却刚好遇见满身是血,正在脱衣服的韩子烨。他身上还有好些刀伤,都是新的,一条一条的,触目惊心。
这样的情景让猝不及防的韩连依吓的骇在了原地,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韩子烨却用阴鸷暴戾的眼神瞪着突然闯进的韩连依,冷冽的低吼,“滚出去!”
韩连依这才回过神来,她立刻关门,冲到他面前,忧心忡忡的问道,“你怎么啦?怎么搞成这样?”
韩子烨冷笑道,“你会关心吗?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她被他的话堵的心里有些委屈,有些憋屈,看到他的伤痕,她又有那么点心痛。她只是觉得鼻子有些泛酸,眼眶已经有些雾蒙蒙了。难道他非要用这样尖酸刻薄的语气和她说话吗?她怎么可能象他那么冷血?她看到他受伤,当然不会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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