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群雄试艺纷争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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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陆逸云便携了慕容雪月,两人直奔西安城来
此时已入尾秋,天气微凉。西安城内却是人声鼎沸,因着武林大会的关系,街上人流极多,各种小摊小贩令人目不暇接,陆逸云和慕容雪月本是冲着武林大会而来,此刻却陷于吆喝叫卖声之中,举步维艰。幸得慕容雪月对一些小物件颇有兴致,两人一路前行,一路东看西瞅,倒也热闹。如此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方才到得武林大会之地。
擂台上早已有两人交上了手,看样貌似乎年纪都不大,均二十出头的样子。台下人群众多,比之昨日更胜,陆逸云与慕容雪月只得在外围寻了一处较高的位置,静观比试。眼见擂台上的两人出招拆招,攻守兼备,几十招下来竟是不分胜负。这二人一人着一身青衣布衫,一人着一身灰衣布衫,两人赤手对空拳,竟谁也不让谁。陆逸云瞧得兴起,对慕容雪月说道:“雪月,你猜他二人最后谁胜谁负?”慕容雪月眉头微皱,道:“他二人在台上对拆数十招,没有半点胜负迹象。单论武功,恐怕是要打和了。”陆逸云却道:“不错,这两个人武功不相伯仲,以他们的年纪判断,内力恐怕也相差无几。只是,穿青衣的那人……”
正说话间,灰衣人一声大喝,朝青衣人一掌打去,出掌迅捷无比,青衣人身形变幻也极快,往后一退,侧身避开,同时左手出拳,往灰衣人胸口击去。那灰衣人显然料得有此一着,右手横过一挡,隔开对方的劲力,双掌齐出,直袭青衣人。青衣人脚步稳健,又往后跃了跃,灰衣人步步紧逼,二人又斗得三十余招,依旧胜败未分。
只听青衣人说道:“白兄,你我已经斗了近百招,大家功夫彼此彼此,依在下看,不如就罢手了吧。”灰衣人显然心有不甘,回道:“刘兄武艺超群,在下是佩服得紧。但今天是擂台比武,未见胜负岂能下台?”青衣人道:“白兄非要如此,那刘某便奉陪到底了。”二人言语唇枪舌战,谁也不肯让步。
这二人之中,青衣者叫刘靖山,是青城派弟子中的高手,在江湖中也算颇有些名气;灰衣者名唤白维,却是燕中派的大弟子,与刘靖山相似,也是江湖中难得一位英侠。他二人在台上斗了这许久,成败未见,林青城和布归一看在眼里,心中均是对对方大有佩服之情,一个道教导有方,一个道人才出众。二人心里一样算盘,既佩服对方门派的武功,又不希望自己弟子落败。
白维见自己作为燕中派的大弟子,在台上许久,竟是斗不过区区一个青城派弟子,心境不禁有些浮躁,便一发狠,掌法呼呼生风,每一掌都朝着刘靖山的不同方位袭去。刘靖山左右避闪,却是不与白维正面交锋,白维见对方一味闪躲,心下只道刘靖山害怕,不敢与他强接,于是更加紧攻势,双掌错落,宛如一张巨大的网,朝刘靖山压去。眼见得刘靖山若再无突破之举,必将败于白维掌下,台下之人莫不提着一颗心,林青城更是眉目之间焦虑重重。只听得慕容雪月道:“糟了,那个青衣人要输了。”陆逸云也感到惊讶,他刚刚明明识得刘靖山的底子,断不会如此输给白维的,这又是为何呢?
刘靖山果然没有还击,被白维双掌一击,倒在地上,嘴角溢出惨烈的鲜血。白维胜的莫名,心中也是不安,走过去扶起了刘靖山,双手作揖道:“刘兄承让!”刘靖山谦虚道:“白兄客气,在下已尽全力,仍是不能取胜,自当认败。”
这一局,是燕中派白维胜了。眼见得同辈之中,已无大将之才,华山派宋贤本是年轻一辈武功卓绝者,却英年早逝。白维胜出,其他门派掌门人却也不愿以大欺小,上台与白维一战。陆逸云见此僵局,对慕容雪月说道:“哎,这几大派的人总是拘泥于种种教条,无趣之极。本是比武竞技,又何须分辈分论大小呢?”慕容雪月回道:“武林中人,自有武林中的规矩,人人恪守,却不是随便胡来的。”陆逸云道:“这倒也是。只是那灰衣人好斗,武功也并不算出类拔萃,若是做了武林的盟主,只怕大大不妙。”他这一说,慕容雪月只笑了笑,没有答话。
那白维兀自站在台上,见无人上台与他对擂,便朗言道:“敢问还有哪位英雄,肯上台不吝赐教?”此言一出,场上黑压压一片人群叽叽喳喳,有的说可惜宋贤已死,有的说连刘靖山都败下阵来,我们上去岂不送死?有的直夸燕中派果然人杰辈出,有的却道那也不见得,然而终究是没有人敢站出来。白维见人群耸动,却无人上台,心下尴尬,总不能自己这样糊里糊涂做了武林盟主吧?

迟疑间,只见场上东片区飞身出一人,眨眼间便至白维眼前。众人一看,无不惊讶,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当今武林盟主张松鹤。以张松鹤武艺修为,绝不致和白维同战一台,场下之人议论纷纷,心中都充满好奇。但见得张松鹤摆了摆手,道:“诸位请静一静,张某今日上台,并非为了和白兄弟比试武艺。人人皆知,今日武林大会,是为了选举出一位德才兼备、武功出众的人,带领我们大家,共同对付神冰教。”说完,顿了顿,又道:“白兄弟连战数人,力敌胜出,是武林后起之辈中难得的人才,大家都已无异议。但武林历来规矩,胜出之人需得再胜上任武林盟主,方才能夺得桂冠。张某此刻依旧还是武林盟主之职,因此只好厚着脸皮,站上台来,接白兄弟的高招。”
此言一出,场下又是一片哗然。众人虽明知白维并非张松鹤对手,但是又觉张松鹤言之在理,这一站,总是在所难免。陆逸云站在人群后面,见竟是张松鹤出手,心下暗道:这一阵也没有看头了,以白维武功,只怕三招之内,便要输在张松鹤手下。
果然,只听得白维说道:“晚辈武艺低微,不敢和张掌门动手。”说罢,眼睛看着师父布归一,盼师父能够解围。布归一见状,对着白维道:“难得有此机会,你就让张掌门指点你几下武功,岂不是好。”他心中盘算,却是想通过白维见识一下张松鹤这三年来的功夫进展。白维回道:“是,师父。”转而又向张松鹤道:“晚辈得罪,还请张掌门手下留情。”
张松鹤猜得布归一心思,便道:“白兄弟请先发招。”白维本是心下惧怕,暗想以张松鹤功夫,既能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又岂是自己能敌?索性就是一输,倒不如真真切切和他打一场,哪怕多接几招,我白维也便名动天下了。当下心一横,使出燕中派看家功夫“燕字剪”,双手劈成掌,双掌成风,呼呼向张松鹤使来。
张松鹤是何等样人,见白维虽来势汹汹,却不足惧。他一方面既不能使出真功夫,让旁人说他倚老卖老,另一方面心里也很想知道燕中派“燕字剪”的功夫到底有多厉害,因此出招防守,皆是不动声色。白维初时以为张松鹤碍着布归一的面子,有意让他,十几招后,他竟然还堂而皇之的站在台上。当下心里更是放开了手脚,招式连贯有余,有时竟能抢着张松鹤前面,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这套“燕字剪”的功夫驰名于江湖,是上盘功夫中的精粹,讲究招式衍生,一生二,二生四,四生两仪,每一招式中隐藏着极为厉害的杀招。只是白维练功有限,否则,单是“燕字剪”,张松鹤也绝不敢轻视。
二人在台上斗到第二十招,张松鹤突然手法变幻,以招对招。华山派本是以剑法闻名,此刻张松鹤面对的是武林后辈,对方又是赤手空拳,自己当然不好意思用剑刃相对了。只是凭着自己的内功,见招拆招。白维内劲显弱,被张松鹤的气场压得满脸通红,两人在斗到二十三招时,张松鹤以强对强,一掌迫得白维口吐红血。
此番打擂,白维算是虽败犹胜,换作旁人,只怕也不能熬至白维的境地。因此场下掌声雷动,竟弄得张松鹤尴尬之极。陆逸云见白维受伤,心里对张松鹤顿时没了好感,暗想以张松鹤武功修为,大可使其之难而退,点到即止,绝不致将一个后生晚辈弄伤。白维落败,旧盟主复位,倘若没有新的人选出来挑战,张松鹤便顺利连任武林盟主,此刻场中有资格上去一战的,便是其余四大派的掌门人,除此之外,再无他选。
众人纷纷看着四大派的首要人物,似乎期待着他们的登台。布归一本与张松鹤是多年旧友,此刻自己大弟子落败,自己亦没有绝对把握打赢张松鹤,因此虽几番欲上,终是没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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