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变故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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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惠接了儿子汪思羽,招了一辆出租车就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
路上,安惠的心情紧张得无以复加,她猜想汪勿言一定是神经错乱了。她一边催促着出租司机快点开车,一边又给汪勿言打电话,汪勿言在电话里依旧很激动,大呼小叫地喊:“安惠,你快点回来吧!快点!再晚就看不见了。”
在汪勿言的喊叫声里,安惠的心情越显紧张,她在电话里尽量稳住汪勿言地说:“勿言,我和儿子已经在出租车上了。我们马上就回来。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家里等我们,知道吗?”
汪勿言只在电话里催促安惠快点,显得既兴奋又急不可待。
安惠的头都快炸开了。
回到家,汪勿言坐在客厅里,双眼放光,依旧显得非常激动。安惠刚刚将抱着的汪思羽放下,汪勿言就朝安惠大声说:“安惠!我真的在卧室的窗户前看见海市蜃楼了!太精彩!太漂亮了!”
看见汪勿言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样子,安惠的脸上没有出现半点惊喜的神情,反而显得有点忧虑,这是她原来的那个老练稳重的汪勿言吗?
她越加觉得汪勿言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和刺激,神经出现错乱了。
倒是汪思羽,一见了汪勿言就显得很亲热,他叫了声“爸爸”,就朝汪勿言飞扑过去,汪勿言蹲下身,一下子把汪思羽抱在怀里,还在汪思羽的脸上很亲了一口。
看汪勿言抱汪勿言的动作一点也没有走形,安惠才确定汪勿言的神经没有出现错乱的迹象,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浅笑。
汪勿言继续朝安惠说:“安惠!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看见海市蜃楼了!要不我们马上给电视台打个热线,一定还有人看见这个奇境的。”
安惠对汪勿言说的所谓的海市蜃楼还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还是别打了,真正出现了你说的什么海市蜃楼,一会儿看新闻就会知道的。”
汪勿言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一会儿你看新闻的。这么奇妙的景象一定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电视台一会儿一定会报道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终于相信这世界上真的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存在的了。”
安惠见汪勿言继续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而且脸上泛着红光,就上去用手背探了探汪勿言的额头,汪勿言一把将安惠的手打开,说:“你当我在发高烧说胡话啊?”
听汪勿言真么一说,安惠终于舒心地笑了。她现在可以完全确定汪勿言的神智是正常的了。她开始相信汪勿言说的话了。毕竟海市蜃楼这种奇境是客观存在的。
安惠说:“看来你汪勿言要走鸿运了,练海市蜃楼这样的人间奇境都让你看见了。”
汪勿言说:“真的,简直太清晰了,就像在我的面前放的全景电影一样清晰,简直是身临其境的感觉。”
安惠说:“你不要描述解释了。我相信你说的话了。
汪勿言说:“你本来就应该相信的。你再早一点回来就好了。”
安惠说:“想看见这样的奇境应该是一种奇遇。那是要讲缘分的。我哪儿来这样的缘分啊?”
汪勿言说:“兴许还真是这样的吧。你说我怎么刚刚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就看见这个了。要是我再睡过头一会儿,依旧错过了。”
安惠对汪勿言说的什么海市蜃楼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她现在感兴趣的是在她心里闹腾了一阵天的疑问,于是她问汪勿道:“勿言,你能够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一见事吗?”
汪勿言抱着汪思羽,说:“什么事?”
安惠看着汪勿言,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说:“你能够告诉我昨天晚上你究竟去了哪儿吗?”
安惠的问话将汪勿言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抓了回来。他的眼神暗淡下来,可一很明显地感觉道两束火苗在他的瞳孔间熄灭的情形。
汪勿言说:“我也记不清我昨天晚上究竟上哪儿了。”
安惠觉得汪勿言又在撒谎了,说:“勿言,你怎么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实在了?你怎么连你上哪儿了都会不知道?难道你昨晚上是梦游了吗?”
汪勿言说:“什么?梦游?安惠,你还别说,这段时间我还真是有中梦游的感觉。好多事情我也分不出真假虚实了。”
安惠看着汪勿言,脸上拂过一丝冷笑,说:“也许你真的开始梦游了。”
见安惠对自己一脸的怀疑神情,汪勿言有点着急起来,说:“我真的记不清楚昨天晚上我究竟是上哪儿了。”
安惠说:“那么,你一身的血迹是哪儿来的?”
安惠终于挑开了那层汪勿言想欲盖弥彰的窗户纸。
问这话的时候安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汪勿言的脸,似乎害怕漏过从汪勿言脸上反应出的任何微妙的信息。
汪勿言愣了一下,把汪思羽放在沙发上,用手拍了拍脑袋,显得很艰难地开始思索起来。
安惠补充道:“你不用考虑那么多。我既然现在主动问你,就是想和你一起解决问题。只要你说实话,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和你分担,也可以承受。”
汪勿言在原地转着圈,依旧显得很艰难地在回忆思考着。
安惠继续说:“我看了你楼下停的车了,怎么会撞得那么烂?”
汪勿言朝安惠挥了挥手说:“你别说话,让我仔细想想。”
安惠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回忆起来就显得那么艰难了吗?汪勿言,有些事情你真的不要打算瞒着我。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经不起打击。我安惠既然当了你的妻子,就有责任也有权力和你分担一些事情。我是有心理准备的。”
汪勿言没有理会安惠,他在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思索和回忆在汪勿言看来是那么的费力,他真正的感觉到了绞尽脑汁的痛苦。
突然,汪勿言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响,接着就昏黑一片,就像被谁从背后一把将自己推入了一间黑暗的屋子,然后,屋子的门咚地一声便关闭了。

汪勿言“啊”地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如同遭到点击了一般,人事不醒地颓然倒在了沙发里。
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让安惠大吃一惊,她急忙扑上去,拍着汪勿言的脸,急声喊道:“勿言!你怎么啦?勿言!你怎么啦?”
此时的汪勿言脸色惨白,嘴唇绝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和两鬓间渗了出来。
安惠做梦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来得如此突然,一时间慌了手脚。沙发上的汪思羽也吓得大哭起来。哭叫着:“爸——爸——”
安惠突然想起打120急救电话,她抓起电话就要拨号,这时门铃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慌了神的安惠此时不知道究竟是该现打电话还是该去开门,变得手忙脚乱。
而门铃响得越加的急促,安惠只好搁下电话去开房门。
门一打开,却见一个老和尚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以及一个四五十岁的绝色少妇出现在门口。
这三人正是大般法师和露隐以及香玉。
安惠不认识大般法师他们,很吃惊,泪水涟涟地问道:“你们找谁……”
安惠的话还没有说完,大般法师和露隐香玉三人已经挤进屋内,大般法师疾步走躺在沙发上的汪勿言跟前。此时的汪勿言已经开始在沙发上抽搐。刚才渗出的汗水开始集结成冰霜了。
大般法师回头朝愣在门口的安惠大声喊道:“女施主,快快将你的小孩带到一间屋子里回避!”
安惠不明白这几个不速之客的来头和用意,但现在慌得六神无主的安惠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和主张,她机械地匆忙跑过来,将沙发上的汪思羽抱起来就往卧室内跑。
香玉转身去关上了房门。
大般法师朝露隐说道:“师兄,看来只有你陪他到空间里走一趟了。实在不行你就回来。”
露隐说道:“没想到老子从野人谷一出来就遇上这么大一个麻烦。快给我找一间没人的屋子。”
大般法师又朝急急忙忙从卧室里跑出来的安惠大声喊道:“施主,你赶快给我们找一间清静的屋子。”
六神无主的安惠不知道突然闯入的大般法师他们究竟是是干什么的,慌声问道:“你们……”
大般法师说道:“施主先别问那么多,一会儿老衲自会有交代。你赶快给我的师兄找一间清静的屋子。不然汪施主真的就很危险了。”
露隐此时已经将沙发上的汪勿言抱了起来。已经不会思考任何问题的安惠懵懵懂懂地就将露隐往书房引。
大般法师又朝露隐说道:“师兄,去路凶险,不行你就赶快回来,不要多作纠缠。”
露隐不大耐烦地边走边说:“我比你有分寸。”
这时香玉说:“我去守着老东西。”
说着也跟着露隐走入了书房内。书房的门轻轻地关上了。安惠愣在门口,就像一根木桩似的。
大般法师这时朝安惠缓声说道:“女施主,你过来,老衲有话要和你交代。”
安惠回过神,眼里噙着泪水,神情也显得孤苦无依。她朝大般法师问道:“老师傅,勿言不会有事吧?”
大般法师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和地说道:“女施主,你不要担心。我们急着从皇恩寺赶过来,就知道汪施主会有这一场劫难。看来我们来得很及时。”
安惠慢慢走到大般法师跟前,说:“他一定是生病了。我该打120的。”
说着又要去打电话。
大般法师朝安惠说道:“女施主,你打电话是救不了汪施主的命的。你还是信老衲一句吧。”
安惠说道:“要是勿言被耽搁了怎么办?”
大般法师说道:“万事万物都有他的造化。汪施主也是有他的造化的。他会躲过这一劫的。你坐下,老衲有事要向你交代。”
见大般法师说得极其诚恳,而且看大般法师的样子又象是一个得道高僧。她终于将信将疑地坐在沙发上。等大般法师要给他说的话。
看着脸庞上挂着凄切泪水的安惠,大般法师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该是让这个善良的女人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大般法师用慈祥安静的眼神看着安惠。在大般法师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安惠慌乱不安的紧张心情暂时得到了些许缓解。她用渴望虔诚的目光看着大般法师,
大般法师端详了一阵安惠,终于缓缓地说道:“女施主一定很疑惑我们的冒昧造访吧?”
安惠认真地点点头。
大般法师说道:“其实,我们一直在关注着汪施主的一些事情。只是女施主你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安惠没有吱声,只是很用心地听大般法师说话。
大般法师说道:“事情的起因和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千丝万缕,很复杂,也很微妙。老衲一时半会儿要向女施主说清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女施主理解起来也许也会出现许多疑问和偏差。只是,现在老衲要告诉你的是,汪施主这次如果醒来,也许会离开你和你的家人一段时间。”
安惠觉得奇怪,就说:“为什么?”
大般法师说道:“老衲要带他去一个地方。汪施主现在已经被卷入一种你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的迷障之中。他陷得很深,他需要一场拯救。”
安惠不明白大般法师说话的意思,说道:“拯救?”
大般法师说道:“是的,用你们俗世中人的说法就叫拯救,用我们佛门中人的说法就叫超脱。汪施主现在很危险。成佛成魔现在只在一步之遥和他的一念之间。”
说道此处的大般法师神情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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