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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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勿言驻了车,熄了车灯,正欲往大般法师歇息的禅房走去,大般法师已经在大殿里叫他了:“阿弥陀佛,是汪施主来了吧?请到大殿里一叙吧!”
汪勿言闻声,径自朝大殿走去。
大殿两扇高大厚实的大门半掩着,汪勿言把大门推得开了一些。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大殿里很黑。汪勿言很不适应这样的黑暗。他看不清楚大般法师究竟坐在什么方位。睁着眼睛仔细在黑暗中寻找了一阵,汪勿言才看见琳琅灰白的身影。
他跨进了高大的门槛。
而大般法师这时已经点亮了一只蜡烛。豆点的烛光透露出一点微光。
汪勿言朝大般法师毕恭毕敬地说道:“大师好。”顺便又就着刚刚亮起的昏暗烛火打量了琳琅一眼。
琳琅的神情平静若水。他没有理会汪勿言。
大般法师将蜡烛固定在一个烛台上,回身朝汪勿言缓声说道:“施主坐吧。”
汪勿言寻了一个蒲团和琳琅坐了一个对面。大般法师也一撩僧袍,坐在中间的蒲团上。
汪勿言的表情显得很恭敬虔诚,他看着大般法师。
大般法师沉吟的半响,说道:“施主能够准时赴约,老衲感到宽慰。看来施主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汪勿言说道:“大师你过奖了。”
大般法师说道:“老衲知道施主今夜是满怀疑问而来。本来老衲是想将一些事情一直守口如瓶的。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老衲觉得施主一定是和这些事情相关的人。所以,老衲觉得还是将这些事情告诉施主吧!也免得施主心生疑窦,徒增烦恼。”
汪勿言说道:“大般法师请讲。”
大般法师说道:“施主,你一定还记得一个叫无双的女子吧?”
汪勿言听见大般法师突然提起了无双,心里很是诧异。因为他并不知道无双和大般之间的关系。他更不会知道他之所以和大般以及皇恩寺牵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无双的存在。
汪勿言说:“法师怎么会知道无双?”
大般法师的脸上掠过一丝浅笑,随后这一丝浅笑又稍纵即逝。大般法师复又露出庄重的神情,说道:“我不光认识无双,我和无双之间的关系你也许想象不到。我是无双的爷爷。”
汪勿言闻听,心里着实感到诧异。他不由自主地问道:“真的吗?”
大般法师轻轻地点了点头。
汪勿言有些一头雾水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无双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大般法师说道:“无双没有告诉你的事情还很多。她对你隐瞒了太多的事情,以致于你误入迷局还浑然不知。不过,无双对你的所有隐瞒都是善意的。她是真的爱你的,所以我一直没有阻止你和她之间的交往。但是,无双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甚至对她来讲是生死攸关,而现在,是该你负起责任的时候了。”
汪勿言开始变得有些激动地说道:“法师,无双究竟怎么了?你快点告诉我好吗?”
大般法师看着汪勿言,并没有立刻回答汪勿言的话。他似乎想在汪勿言的表情里寻找出某种信息的蛛丝马迹。但是,此时汪勿言的脸上除了焦急还是焦急。
大般法师又轻轻点头道:“看来你是真爱无双的。”
汪勿言急不可耐地说:“法师,你就快告诉我无双究竟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我好去帮她。”
大般法师说道:“施主你别着急。无双这次遇到的不仅仅是个大麻烦,而且是一个大陷阱。凭你的力量,是不可能将无双从这样的陷阱里救出来的。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把无双的消息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一直是一个局外人?”
汪勿言着急地说道:“为什么我是局外人呢?无双是我的爱人啊!”
大般法师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和无双之间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吗?”
汪勿言语塞了。
这时。琳琅也用审视的目光看汪勿言。
大般法师说道:“施主,任何贪念都是会有后果的,现在,就是你承担后果的时候了。”
汪勿言垂下了头,诚恳地对大般法师说道:“法师说的对。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做得不是很好。但是无论今后我和无双是怎样的一个结果,请大师告诉我无双现在的状况。只要能够救出无双,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在所不惜的。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失去无双的音讯了。我很想见她一面。”

大般法师又沉吟了半响,说道:“有你汪勿言的这句话,无双也算是没有白爱你一场。”
汪勿言继续说道:“请大师告诉我无双的下落吧?”
大般法师这时缓缓说道:“无双现在迷失在了梦泽里?”
汪勿言迷茫的抬起头,望着大般法师,懵懂地问道:“梦泽?什么梦泽?”
大般法师说道:“你当然不会知道梦泽是一个什么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是一个神秘的所在。”
汪勿言说道:“法师就不要再给我卖什么关子了。你告诉我梦泽究竟在哪里?我立马就去救无双!”
大般法师轻轻一笑道:“汪勿言,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梦泽也不是你想去就可以去的。你必须要得到我们的帮助。”
汪勿言毫不犹豫地说道:“请大师赐教!”
大般法师说道:“好了,汪勿言,今天我只可以告诉你这一点事情。你还是先行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明天你到我这儿来,我会让琳琅带你去一个地方。”
汪勿言这时看着琳琅。琳琅也看着汪勿言。
见大般法师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的意思,汪勿言犹豫的半响,还是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汪勿言开着他的宝马车,悄无声息地离开的皇恩寺。
大般法师和琳琅继续坐在空旷的大殿里。
琳琅有些不大放心地说:“他行吗?”
大般法师说道:“他行的。这人的慧根不浅。”
琳琅说道:“我只怕你传给他了异能,如果一旦他失去控制,我们也许终将铸成大错。”
大般法师说道:“为了不让玉泉山卷入进来,冒这个险是值得的,我愿意冒这个险。”
这时琳琅说道:“爷爷,现在我们还可以进入到梦魔的空间里去吗?”
大般法师说道:“我现在元气尚未恢复。就是进入到梦魔的空间里,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这样反而会增添了梦魔的嚣张气焰。”
琳琅这时说道:“爷爷,我想去看看玉兰。”
大般法师说道:“你不能去看玉兰。玉兰虽然现在非常昏昧,但是却很安静。你不要惊扰了她。”
琳琅沉声不语了。
这时大般法师说道:“你先去歇息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琳琅也从蒲团上站起生,走出了大厅。
大般法师复又屏住气息,参禅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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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勿言回到井水山庄,安惠还没有入睡,她就着床头的台灯在看着课本。见汪勿言开门进来,就立刻下床。
汪勿言轻轻掩上门,小声说:“怎么还没有睡?”
安惠边帮汪勿言脱外套边说:“我不是等你吗?”
汪勿言说:“等我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了你我上哪儿去了吗?”
安惠说:“你不在,我很担心你的。睡不着。”
汪勿言拍拍安惠的肩膀,说道:“这下你睡得着了吧?”
安惠笑笑,又问:“大般法师给你说什么了?”
汪勿言轻描淡写地说:“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叫我明天杀只大公鸡,围着工地淋一圈鸡血,祭祭,避避邪。”
安惠哦了一声,说:“就这点事情还要叫你半夜三更的去,搞得怪神秘的。”
汪勿言说:“谁知道?这些半信半疑的东西。不过明天我还是按他说的杀一只大公鸡祭祭。”
安惠轻笑道:“你也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了,真是的。”
汪勿言打趣地说道:“现在不是流行越有钱越讲究,越有钱越胆小吗?”
但是安惠是聪明的,她知道汪勿言一定又向他隐瞒了事实,事情绝不是象汪勿言说的那么简单的。汪勿言显然在撒谎骗她。安惠的心里感到很失落。她不明白,她和汪勿言之间怎么就不能达到那种休戚与共心有灵犀的和谐境界呢?难道她真的再也不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了。
安惠很失望。她的内心叹息了一声,落寂地走回到床头,躺到床上,掩过被子。
他们的儿子汪思羽睡得很香甜。
汪勿言也感到了安惠的失意。他觉得很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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