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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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悟?”呵呵,曲希瑞苦笑着退了两步,脚步踉跄,“烈,那你呢?你已经走出了他设给我们的这道结界了么?这里,这道伤口,自他走的那天起,就不曾痊愈过。这十年,它早已溃烂成了一个无法愈合的黑洞,日日夜夜,疼痛不止,提醒着我他的存在。”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他的眼底有泪光:“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忘,你要我如何忘了这个已经深烙在心底的人?把心挖出来么?”
深海般美丽的眼瞳此时此刻再也看不到冰雪的痕迹,剩下的只有无休止的伤痛。极力封死的记忆决堤了,抑制不住的泪水从春水般的瞳中缓缓落下……不能忘啊,这样的人,让他怎么忘?
心疼地看着他脸颊上潺潺而下的泪水,南宫烈终于走上前,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哭出来吧,希瑞,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这十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东邦的每个人都知道,对令扬的感情最深的那一个非希瑞莫属。在令扬之前,希瑞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孤单的少年独自走过十八年没有真心微笑的日子。直到遇上令扬,继而成立东邦,那一年的短暂时光,是希瑞人生中最灿烂的日子。
一手搂着希瑞,南宫烈转头看向外面的满天星斗,同一片星空下,只是那个让他们想了十年的人,到底身在何方?
该谢谢他么,带给他们那么多的欢笑时光?还是该恨他,抽身而去的同时,也让他们从此和幸福绝缘。令扬啊令扬,你何其残忍,让我们曾经那么接近幸福,却在我们以为抓住了他的那一刻残忍抽离。那又何必,何必让我们看见,何必让我们遇见,何必——让我们动了心去努力经营,却始终离我们的指间那么若有若无的一点……
希瑞的泪水你要用什么来偿还,我们心里的伤口,你要用什么来弥补?问了几千遍的问题,多少年来,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答案。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时至今日,大家都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回到他们身边。不再说过去,不再有伤害,可以平平淡淡就这样相守到老。只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却始终如同镜花水月,虚无缥缈。
时光静静流逝,希瑞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头,对上烈温柔的目光,一丝红晕爬上了他白净的脸颊。“对不起,我失态了。”
南宫烈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他。有一丝微笑凝在唇边。轻轻推他进浴室,“先洗洗脸,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曲希瑞擦干泪痕,走了出来。
南宫烈拉他在沙发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希瑞,放过你自己吧。我知道要你忘记他很难,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舍不得啊。可是如果你不能淡忘,就永远不能快乐。就算是抛弃我们的他,也会难过的吧。”
“烈,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走?”他不懂,任他想破了头也搞不懂,他怎么舍得离开,他怎么舍得他们为他伤心落泪?他不是容不得别人伤害他们的么?为何到了最后,伤他们最深的人却是他?
“我不知道。。。。。。”南宫烈有些狼狈的转过头,曾经引以为傲的第六感,只有在这件事上,是完完全全的无能为力。深吸一口气,南宫烈接着说,“希瑞,即使他不再回来,你还有我们啊。我们说过永不分离的,不是么?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么?”
沉默的看着南宫烈有丝疲惫的神色,希瑞的心隐隐作痛。他们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着一样的伤口,需要安抚。自己怎么能够这么自私的让他们再为我担心下去。“对不起,烈……”
“别说对不起,希瑞,我们不需要这种陌生的客套。只要你能够重新快乐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以农他们很想你,明天我来接你,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紧拧的眉头渐渐舒展,春水般的蓝瞳泛起点点柔光,轻轻允诺,“我不会再伤心了,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你说得没错,我还有你们。”
“你知道就好!好了,工作狂,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可是已经三天三夜没休息过的可怜人,现在我要回去好好地睡一觉了。”任务圆满达成,南宫烈满意的起身准备离开时,却被希瑞抓住了手臂。

“你这么累,开车不安全,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吧,明天,我跟你一起走。”说着,便把南宫烈推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要明天跟君凡他们告状说我占了你的巢。”
被南宫烈刻意耍宝的神情逗笑了,方才的痛苦渐渐淡去。“好了啦,快去睡了。”希瑞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果然是做律师的,真是滴水不漏。
南宫烈也不跟他客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入休息室。在他走近床边的时候,听到希瑞低低的声音:“谢谢你,烈。”
南宫烈回头一笑,“你要是想谢我的话,不如从今天晚上开始考虑如何设计明天的大餐,我可是已经垂涎一年了呢。”说完,就躺在床上,倒头大睡。
这些家伙,天天吃不饱么?希瑞重新坐回办公桌前,没辙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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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希尔顿酒店
舒适凉爽的房间里,展令扬安静的坐在窗台上,任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舞着及腰的长发,从30层的高度俯瞰着这个号称世界第一大城的夜景。
一件外套轻轻落在身上,展令扬回首,看到展初云一脸不赞同的表情。“你还在发烧,怎么就坐在这里吹冷风?”
“没事的,小舅舅。这风很舒服呢。”淡淡的笑容,在漆黑夜色的衬托下,越发如同发光的流水般澄澈美丽。
“很晚了,还不睡么?”关上窗户,修长的手臂轻轻环着清瘦的身体。
“我想再坐一会儿,这里很美。”展令扬目不转睛的望着繁华夜景,轻轻的靠入展初云的怀里,呢喃着。
“你在看什么?”展初云有丝不解。这样的夜景不都大同小异么?
回头看了他一眼,展令扬的唇角扬起一个缥缈的笑容,缓缓抬手指向沉寂在夜色中的远方,“那里,就是异人馆了。”
第五章Almostoveryou
Isawanoldfriendofourstoday
sheaskedaboutyou
Ididn’tquiteknowwhattosay
heardyou’vebeenmakingyourroundsaroundhere
whileI’vebeentryingtomaketearsdisappear
nowI’malmostoveryou
I’vealmostshooktheseblues
sowhenyoucomebackaroundafterpaintingthetown
you’llseeI’malmostoveryou
you’resuchaslyonewithyourcold
coldheart
maybeleavingcameeasy
butittoremeapart
timehealsallwoundstheysayandIshouldknow
causeitseemslikeforever
butI’mlettingyougo
IcanforgiveyouandsoonI’llforgetallmyshattereddreams
althoughyouleftmewithnothingtoshow
fullofmisery
whenyoucomebackaroundafterpaintingthetown
you’llseeI’malmostoveryou
从上午到达SC,展令扬就被安排作了一系列细致全面的检查,从血象,骨髓象分析,到胸透,脊椎骨穿刺……直到最后一项检查完毕,已经是快日落西山了。
此时的他,正和展初云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等待着检查的结果。
丰捻尘拿着病历,面无表情的走进办公室。
“有结果了么?”展令扬微笑的看着他。
木然的点了点头,“在这里。”
“说来听听吧。”一幅招牌笑容和淡定语气,仿佛他们现在讨论的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丰捻尘冷硬的面具在这样耀眼的笑容下出现了一丝裂痕。有些不明白,他怎么还可以笑得那么灿烂。
自他执业以来,早已看过无数生死在眼前上演。面对死亡,痛哭流涕者有之,心灰意冷者有之,也有人淡定从容,却从没有一个能像眼前这个漂亮的如同水晶般,空灵而明澈的人那样,依旧扬着一幅流光般的笑容。如果死亡都不能使他动容,那这世上可还有什么能够击倒他?
扯回思绪,修长的手翻开病历,瞄了眼上面的名字,开口道:“展先生……”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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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烈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4点钟了。刚好曲希瑞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务,两人便决定相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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