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庭畏蒙冤回乡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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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程庭畏蒙冤
回乡结婚生子清咸丰年间,皇宫咸丰帝正做金銮殿宝座,召集文武大臣协商国事。大臣王右丞撩袍跪地,口呼“万岁万万岁!”并双手呈上奏折,“皇上,臣有本奏!”
监斩棚监斩官依偎在座上,面前摆放着监斩令牌。法场斩桩上捆绑着老少共二百一十二口,他们青一色的囚字灰衣,个个面色阴暗。
皇宫咸丰帝手抚案几,看着奏折,一捋龙须,“王右丞,你的意思是伍保华、程庭畏两位乱臣贼子仍然在逃,至今尚未辑拿归案。你认为暂将两家老小收监打入死牢,等到抓住两位孽臣再一并处斩?”右丞跪地前倾叩头,“臣,正是此意!”咸丰帝龙帘下展,平视前方,“各位爱卿,有何异意?”伍左丞走上前撩袍跪地口呼,“吾皇万岁,万万岁!臣认为右丞建议有所偏颇,万万使不得。”咸丰帝微笑着说,“左丞别吞吞吐吐,但讲无妨!”左丞咽了一下口水,大声地说,“那伍保华、程庭畏两位宫庭卫士,原本江湖豪侠,生性狡窄奸猾,抓住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臣认为,先斩其家小,再派大内高手要员辑拿之,也未为不晚!”咸丰帝龙颜大悦,“左丞言之有理,不斩其家小,不足亦平民愤,准奏。”于是传下令牌,左丞接传令,“即时开斩。”
监斩棚天到午时,监斩官掷下令牌,“斩!”刀鼓手挥舞着大刀,二百多口,立时人头落地。突然天空中阴云密布,下起了滂沱大雨,法场血水横流。山上洪水下泻,泥石流冲入河道,硕大的巨石在河道里横冲直撞。
武当山伍保华、程庭畏衣衫褴褛,行色匆匆,翻高墙跃入一道家院内。山路上,八旗清兵飞骑向武当山方向连夜追捕而来。山石道人推门进入长老室禀报主持,“八里外有一支八旗清兵数骑,星夜驰往武当山。”施青道长面色铁青,手拍案几,“王巴蛋,来的好快呀!山石道人,再探再报。”山石道人应声而去。
道长室伍保华,“我们三人原本同门师兄弟,同在江南斯混后投入武当门下。我与二师弟被咸丰帝看中,纳为宫庭侍卫,官封一品带刀侍卫,随时侍候在咸丰帝的左右。我们入宫后对咸丰帝一片耿耿忠心。谁曾想,与左丞结下了梁子,被他参本,以一种畜谋陷害曹灵二品宦官一家为由到处缉拿我们,师弟,我们真冤啊!”
施青说,“现在狐狼当道,民不聊生,你们走的越快越好!”程庭畏接着说,“当时我们二人正在追查曹灵贪赃枉法案件。当我们进入曹府办案时,突然有人大喊捉拿杀人犯,原来曹灵院内尸横遍野,误把我们当着凶手现场缉拿。”伍保华继续说,“我们有口难言,明明知道是左丞设的圈套却无法同他当场理论。”……施青笑曰,“所以你二人成了今天的爬房高手。”伍保华、程庭畏跟着施青大笑。施青突然刹住笑,面色变得凝重,脸上的肌肉一下僵住似的,“二位师兄也别想不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左丞权倾朝野,我认为还是快走的好。”事不亦迟,伍保华、程庭畏向施青施礼辞别,“愿听三弟明谏,保重!我们去也。”转眼跃出高墙,不见了踪影。
武当山后山门伍程二人窜蹦跳跃,突被一个黑影拦住去路。伍保华正要动手,程庭畏慌忙扯住他的后衣襟,“师兄是山石道人。”伍保华惊呼,“原来是山石道长。”山石道人挥挥手,“宝华,我是来告诉你们,不好的消息,千万要挺住。”伍保华心里一惊,与程庭畏抱头痛哭。山石道人也止住泪水,凄然曰,“两家老小二百多口呀!就这样去了!还望二位节哀。”程庭畏暴跳如雷转身奔向京城这个方向,山石道人与伍保华二人合力才将程庭畏拖住,伍保华说,“师弟,千万别做傻事,三弟说的很有道理,你我二人斗不过他们的,留住青山不怕没材。”
南下的路上伍程二人一身绿衫打扮,肩挎行李包,跨下骑着枣红大马,行色匆匆。伍保华回首说,“二师弟,我们隐姓埋名吧。”程庭畏微笑着说,“我有此想法,但是不报大仇决不隐居。”
小溪边伍保华、程庭畏下了马,来到小溪边。溪水潺潺澄碧见底,鱼儿仙游着,见有人来,飞快地躲开。伍程二人在溪边洗洗脸,然后坐在石头上休息。伍保华微笑着说,“师弟,前面就是岔路,我们二人也该分手了,不过,我想问你,有何打算?”程庭畏面有难色,“大师兄,我还是建议你与我一同前往沧州,那儿必竟是武术之乡!如果我们兄弟俩联手钻研武艺,早日杀了左丞这老贼,报仇雪恨,然后再归隐山居,做一个武林宗师,未尝不可?”伍保华手捏胡须凄然曰,“师弟,我心已冷,也没有你那么大的宏图理想。我只想尽可能早一点回乡,避世幽哉,幽哉!做一个新‘陶潜’幽然见南山。从此后我就更名为乌宝华。”程庭畏抱拳当胸,“既然如此,我也不免强你,我也更名为陈庭畏。”伍保华眼里盈泪与程庭畏依依惜别,顺手从包裹里取出一红绸缎子包裹的东西,然后打开裹着的部分。程庭畏眼前一亮,原来是一双珠光宝气的袖珍鞋!他愣愣地看着伍保华,“师兄?”“此乃西川贡品,是皇帝老儿,前年持给我的圣物!”“能借我一赏吗,师兄?”伍保华抽出鞋带,将鞋身拜托给程庭畏,如托付一个婴儿般,“师弟,这双鞋你好好保管它,以此作为兄弟及后人再相见的信物。”程庭畏正重地接过这双鞋,如千斤重担,“师兄,在我接受这双鞋的时候,我有个承诺,如果大师兄肯接受这个条件,我才能受此鞋。”伍保华笑容可掬,“说说看,师弟!”程庭畏正色道,“以后陈家必有一个女儿嫁与乌家的男人。”伍保华乐了,“我看这样吧,师弟不妨以宝鞋为信物,女儿嫁到乌家来。”程庭畏也笑了,“师兄这么贪,夺回宝鞋,还要我们家赔上女儿!”伍保华大笑,“师弟,你不愿欠我这个人情,那么我只好欠你了,让我们世代往来,岂不更好?”程庭畏抓住伍保华的双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河北沧州陈庭畏翻身下马,手执一包裹,在一高头门前停下,只见上面书写两个大大的金字“程宅”字样,但是金字已被尘土覆盖,旁边攀满了蜘蛛网,一副衰败像。他想起了管家程祥,难道他没有住在这里?陈庭畏心里想着,但他不敢走前门,而是翻围墙进入院内,院内尘土飞扬,明显已多年未曾住人。陈庭畏匆匆穿过二道院,直奔后院,他知道老管家喜欢住后花园,到了后花园,陈庭畏一眼便认出老管家的小屋。他似乎有种直感,程祥就住在里面。待走近小屋,陈庭畏这才发觉小院内收拾得廷干净,小屋的房檐上还挂些干肉之类的东西。陈庭畏心里一紧,老管家一定住在里面,这么多年他老人家还好吗?想起程祥,不禁落下泪来,小时候是他把自己一手带大,两人亲如父子,感情很深!陈庭畏轻轻地敲了几下破门问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半天没有人回答,但是里面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动,但很缓慢,中间还夹杂着从地洞里传出来的轻咳声,是那么的吃力。
陈庭畏心想,“难道老管家生病了吗?”
正想着,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小缝,透过小缝,陈庭畏看见一张病态的脸,面容憔悴而腊黄,这张脸与小时候他映象里中年英俊的程祥判若两人。陈庭畏心里一阵难受,走上前与程祥施礼,“老管家,我是庭畏啊,你还认识我吗?”“庭畏,庭畏?”程祥挤出半边身子,摇晃着脑袋,“我…认不出来…了…人老眼花…认…认…不得了!”

“我是二娃子啊,是这家的少爷!”
“少爷?”程祥仔细地打量着陈庭畏,似乎看一个面瓜似得,“少…爷…我想…起来了…二…二娃子…老爷他…”
陈庭畏上前扶住老人,“都好,都好!管家,你做下休息休息吧!”
“我…好几天…身体不…舒服…也动弹…不得…一动就…喘。”
“不用担心,我会带你看医生,很快就会好的!”陈庭畏将老管家扶上坑,用手摸了摸程祥的额头,“老管家,你的头很烫,是发烧了,你老躺下,别动。我给你抓药去,顺便再给你买点补品,补补身子。”
沧街
陈庭畏上了街,这是它熟悉的地方,记得小时候,常常与其它孩子跑到街头玩耍,看花灯、看大戏,尤其他最爱看的戏种是河北邦子戏,戏里的人物穿红挂绿,如外面的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他虽然并不明白戏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觉得好玩。那戏里的人物,有的像妈妈,有的像爸爸,有的象自己,真逗!尤其那脸上的画装,真是好看及了!大人们说那是什么脸谱,如花旦、小生小丑什么的。他当时一点也不懂,模模糊糊地接受了这么多人物形象,在他的记亿里,他最喜欢的人物是包公,一张黑脸狠威的,额上的月牙如月亮一样亮到心里,那时他就知道包公是一个好人,一个清官。如今已长大**,这个世界哪还有包公的形象,包公的影儿?他本没有做什么却被人陷害,落得家破人亡!在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恨!最恨的是左丞,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却能权倾朝野?他咒诅这个世界!为什么坏人恶人活千年?
陈庭畏越想越恨,一不小心,差点被石头给拌倒,他还误以为是碰到一个人呢?还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身穿青红缎子袍的少女,嗤——笑出声来。陈庭畏抬头一看,竟是街对面的一个少女发出的笑声!他低头再看看脚下的石头,脸一下红到脖子根。陈庭畏装着大肚地耸耸肩,再抬头看那少女时,心里如触电般,女孩的眼睛真美!那晶莹的珠儿似乎能透出水来,他从内心里由衷地赞叹着!他刚走几步,又禁不住的回头,恰好与少女对面,四目相遇秋波荡漾,暗暗地触碰起爱的火花!
陈庭畏忽然想起老管家病态的面容,念念不舍地扭回头,不情愿地步向药房,可原来的药房早已变成了杂货铺。陈庭畏只好折回头,向街道的另一面。
药店“老板,抓药。我们家老人得了咳嗽,还感冒发烧。”药店老板看看陈庭畏,“好来,咳嗽用川贝,感冒发烧用红芍、车前草,稍等片刻,一会儿就好!”“好吧,抓三天的药。”老板量好药,包好,放在柜台上。陈庭畏付了铜板,掂起药转身要走,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手,那手软酥酥地。陈庭畏一惊,正是街道上邂逅的那位小姐。陈庭畏脸一红,“对不起。”姑娘一愣,她的丫环却不愿意了,咆哮着,“对不起就行了?你看人家的手给你弄成什么样子?陈庭畏不敢与丫环争执,支吾着说,“我?……我?……你真气人!”丫环伸手拍了陈庭畏一巴掌,“不是我气人,是你恼人!碰了人家光会说好话!”“那你叫我咋办?”“咋办?”丫环杈开两腿,做个钻的动作。陈庭畏满脸通红,“你这不是欺人太甚吗?”小姐阻止丫环道,“算了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丫环却不依,“小姐,我看这家伙是个下三难。为什么他摸你手哎?如今男女见面受受不清,你想我家小姐是个千斤,手能随便摸的吗?”小姐被说红了脸转过身去。丫环指着陈庭畏吼道,“从这儿钻过去,万事皆休,否则……哼哼!”陈庭畏结结巴巴,“你,你你到底啥意思?”“啥意思,你污辱了我家小姐,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陈庭畏举起了拳头。丫环怒目相对,“你敢,还不快钻?”听到争吵声,几个家丁模样的壮汉冲了进来。店老板害怕事情闹大,于是双手抱拳施礼道,“客官,客官。请你们不要冲动,有事情可以商量商量吗?我们还要做生意呢,是不是到外面去?”带头的家丁用力把老板推开,瞪着一双红眼睛指着陈庭畏道,“你敢欺辱俺家小姐?你长几个脑袋?看老子怎么奏你!”小姐上前却也没有拦住,壮家丁举拳相向,冲陈庭畏就是几记老拳。陈庭畏并不害怕打架,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忍再忍,只是躲避并不还手。陈庭畏见家丁人多示众,店铺的面积有限,生怕吃苦头,一猫腰窜出门外。几个壮丁吵嚷着,“快追,快追!他跑出去了!”陈庭畏抱着草药边跑边往后看,一不小心被一个挑担子的人给拌了一跤。几个家丁一起窜了过来,陈庭畏一个驴打滚,滚出圈外,然后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转身就跑。丫环拉着小姐抄小街道拦住了陈庭畏的去路。丫环指着陈庭畏说,“你不做亏心事,跑什么跑?”陈庭畏并没有回答,见此情景横下一条心,将药往怀中一塞,吓道,“谁怕谁呀?打就打。”丫环嗨的一声,双腿飞出,直击陈庭畏的前胸。陈庭畏不敢怠慢,往左退半步,侧身躲过。丫环没有小心,她还以为这招必中呢?谁知陈庭畏这一闪身,她就把握不住重心,噗地一声甩在地上,闹得众人大笑,丫环焗红了脸。她还是第一次失手,于是粉脸一扬,一个鲤鱼打挺,又站将起来身子还末站稳,一记老拳又冲向陈庭畏,陈庭畏迈动八卦微步一个劲地后退躲避。丫环摸不着陈庭畏却憋了一肚子气,气得哇哇直叫。此时众家奴也追赶过来,将陈庭畏团团围住。众人七手八脚同时向陈庭畏进攻,但是无论如何也近不了陈庭畏的身。带头的家奴乘陈庭畏不备,来个“贴身扫堂”,陈庭畏转身躲过,飞起一脚将壮家奴撩翻。众家奴仗着人多示众,以多欺少,以众挤寡,仍然围着陈庭畏不停地轮留打斗。站在一旁的小姐看出了门道,“看这人的身手,恐怕把自己搭上也是白给!”但她生性娇横,谁比她强她就要跟谁斗。于是小姐分开众人挡在陈庭畏的前面,她不怒自威,人娇身法更骄。小姐挥手让众家奴退下,自己决定亲会陈庭畏,于是扼拳道,“敢问相公何名?为何打伤我的下人?本小姐有个不问之题,凡打伤我的下人的人,必死。免得你死去做个无名鬼,快快报上名来!”陈庭畏笑哈哈地说,“小姐,你还末伸手就吹嘘此大话,难道不给自己留个台阶下吗?”小姐娇嗔道,“哼,你不报上名来,本小姐就会轻饶你吗?我劝你还是报上名来的好。”陈庭畏乐道,“有这个必要吗?”
“少啰嗦,本小姐没有这个耐心同你斗嘴?”“那就上吧?”小姐恨声道,“此地谁敢招惹我娇美娥?我问你,你长几个脑袋?”“就一个,而且挺结实!”“好,那我就专下你这一个。”陈庭畏见娇美娥只是一惊一咤,并末动真格的,他也动了心,对娇美娥深施一礼,“原来是美娥大侠。在下陈庭畏无礼,敬请指教?”娇美娥笑道,“陈庭畏啊,陈庭畏,你真的很威。你可知得罪本小姐的下场是什么吗?”
陈庭畏道,“既然得罪了,我也不计什么后果?”娇美娥嘎的一声住了笑,“那,看我怎么奏你?”说罢一个转身,栖身贴近陈庭畏。陈庭畏很欣赏美娥的太极柔身功,单看这手轻柔的“姿桩”,没个十年八年,恐怕炼不到这个火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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