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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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紧箍的手臂,交缠的四肢,**相拥的身体
这一切,曾经是那么的熟悉,此刻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从我十六岁开始,就夜夜与他像野兽一样交媾缠绵,整整两年
不只他需要,我也需要。从程真死后,没有**的夜晚,我睡不着。
可躺在他的床上,依旧是噩梦,活生生的噩梦。
现实与噩梦的距离,那时的我,早已分辩不清了。
梦中看到了什么,现实中经历的还是那些,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凝夕”身边的人轻声呼唤,拉回我游离的意识
只手撑起肩颈,**的胸膛压覆上我胸前的柔软,幽深的眼哞,精湛的眼底,此刻却不复平时寒寒的阴戾,融融的笑意倾泻而出,神色愉悦的很。
在我的唇角,轻轻一吻,柔声问到:“昨晚睡的好吗?”
我抬眼,看着他,他明明在笑,为什么我仍然觉得凄神寒骨?
“不好,一夜噩梦。”
“哦?”他轻声哼笑,埋首我的发间,状似委屈的喃喃低语:“昨夜,可是我这四年来睡的最好的一夜”
闻言,不由的一阵颤栗,我深吸一口气,说到“松一松。”
“什么?”他抬起脸莫名的看着我。
“”顿感无力,“你的手,箍得我透不过气来。”
“哦”他挑眉一笑,松了手。
“这是什么意思?”我拽了拽手铐。
“怕我跑掉,还是怕我杀了你?”
他慵懒的半躺在我身侧,斜瞟一眼,不紧不慢的说:“怕你乱动弄伤自己。除去肩伤不算,你身上总共有28道伤口,有几道深可见骨。”
一只手轻触我的肋部,我倒抽口气。
他拍了拍我的脸颊,柔声说:“早知如此,就让他们出手轻一点了。不然,也不会看得到,吃不到。”
他的话让我脊背发冷,我厌恶的侧过脸。
他用力扳回我的脸,眼里已经没了感情。“别跟我摆出这副不屑表情,这里不是你的赤宇。”
我扬唇一笑,“所以呢?我应该像妓女一样扭动身体,在你身下宛转奉迎是不是?”
他凝目望着我,目光阴鸷。“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凝夕,你以为我要的只是这个?”
“我只能想到这个,原谅我没有更好的想象力。除了杀人和**,你没教过我别的。”
他叹了口气,双手捧着我的脸。“为什么不肯跟我好好的说句话?你就这么恨我?”
“我不应该恨你吗?我当年那么的信任你,可是你做了什么?我的教官,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暴了我。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噩梦,那是一场噩梦!”
他沉默的看着我,半晌后,用压抑的声音说:“原来,那件事你一直没放下。凝夕,当年那么做完全是迫不得已。你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吗?如果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会被送去调教室,那里起码有二十个男人等着你。我以为你会明白。”
“我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教官,为了那出戏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你什么意思?”
“还要我明说吗?如果不是你把染有母兽体液的束额交给程真,我们怎么会在野训的时候被野兽攻击?杰森那些畜牲又怎么会有机可趁?当初敢做,现在却不敢承认吗?”
“你以为那一切是我安排的?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惊讶的看着我。
“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在野训的时候还会带着程真。也没有人能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拿到我的束额。”

“你就凭这些判了我的死刑,是不是太武断了?”
“还有杰森。他在被我用刀片割断喉咙之前告诉我,主谋,就是你。”
“你宁愿相信那个畜牲,也不相信我?”他抓着我的胳搏吼了起来。
“我可以不相信他,但是我不能不信程真,那孩子不会说谎。他告诉我,那条染满体液的束额,是你交给他的。”
他看着我,目瞪口呆。活像一台突然被人关掉电源的机器。
“旋司夜,如果这都是巧合,都是误会。你不觉得巧合太多,误会也太多了?你当自己是悲剧小说里的悲剧男主角吗?”我的眼神充满嘲弄。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死无对证,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可是,凝夕,我要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侧过脸,不愿看他惺惺作态的表情。
“就算当年的事情真是我做的,你那一刀也应该什么仇都报了。让我们忘了这一切好不好?之后那两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的,你都忘了吗?”
他低下头吻我,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徘徊在唇边。我把脸偏到一边,躲了过去。
“别提醒我这个。知道那两年,我每天晚上躺在你身下都在想什么吗?”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勾唇一笑:“我在想,怎么杀了你!”
我顿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他。“旋司夜,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和往生岛的记忆,都是我拖在身后的一片阴影,是我急于舍弃的东西。我的生活不需要阴影,你为什么还要进来?”
“你问我为什么?”他突然爆发,狠狠的钳住我的肩膀,粗暴的吼叫着,“因为,我想你。想得走火入魔,想得整个世界都是你。你的头发,你的眼睛,你的嘴唇,每天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你却问我为什么?”
刚刚缝合的伤口被他强劲的力道撕裂,我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旋司夜,放开我……”
“不放!我整整等了四年,你知道四年是多久吗?是1460天,35040个小时,2102400分钟。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就快要活不下去了。你怎么可以拒绝我?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我不是你的物件,不是你养的宠物,我的意志不受你的支配,我为什么不能放弃我不要的东西?
我真的很想问问身上的男人,可是,我说不出来。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强硬,惟有语言是脆弱的。它无法超越生死,悲伤,痛苦和绝望。
他毫不留情的生硬的进入,我本能的弓起身子。强迫接受的交欢是痛苦的,这种痛苦尖锐而沉重,一波一波地震荡着,似乎要把我碾成粉末。
我感到头发被冰冷的汗水粘在脸上,皮肤下的血管汩汩流动着,像开冰的小河,春回了大地。
黑暗中的空气弥漫着芳香而糜烂的腥味,那味道让我想起了皇家古宅里的樱花。
当隐隐泛青的夜色笼罩院落的时候,我喜欢坐在檐廊上望着庭院里的古樱出神。
微风吹拂,光影斑驳。春夜里的樱花宛如从开裂的皮肤中膨胀出来的烂肉,整个庭院都充满烂肉甜腻而沉闷的味道。
那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春日馨香,荡漾在我的记忆里,令我的灵魂隐隐作疼,那是无法诉说的隐疾。
有些事情记得如此清晰,母亲临终前含泪带笑的脸,她的声音温柔而伤感,她穿越时空的罅隙对我说“凝夕,原谅我,原谅这不可拯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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