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执掌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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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时间转眼即过,到了纪天心接掌大典的日子。
这天早上,几人刚吃过饭,便有执事弟子报,武当山掌门虚尘道长及师弟虚空道长携弟子四名前来拜山,几人赶忙下山迎接,上得九玄观几人刚寒暄几句,又有弟子报崆峒山掌门一真道长携弟子两名前来拜山,不多时,龙虎山正一教、青城派、终南山几大武林界道派掌门也纷纷来至伏龙峰,过了不多久,天德宗掌教道名真人携弟子六名、青蜀宗掌教明光真人携弟子六名及其他修真界宗派掌教、弟子共计三十二人也来至伏龙峰。
神风道长感觉事情不太对,私下将轩辕思天、轩辕念玄、纪天心叫到一边:“情况不太对,当年师兄接任掌门时,也没有这么隆重,刚才我见来的这些门派里,除了一些与师兄和我有交情的门派,其他门派里都或多或少有几个原茅山宗的弟子,想来这些弟子可能是清白之人,现在居然都赶了来,估计是来抢山门的。修真界,茅山宗已灭,自然不必管他,长白宗、天山宗从不干涉中土道门之事;昆仑宗、蓬莱宗潜心修道,门下弟子也极少涉足尘世;只有这天德宗与青蜀宗最是多事,向来以‘道门第一宗’自居,此来肯定不怀好意。”
纪天心毕竟年纪尚轻,阅历又少,一时没了注意,轩辕念玄则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轩辕思天也是如此。不过轩辕思天可以说博览群书,轩辕家几千年积累的书籍,方方面面皆有涉猎,略微想了想:“若是他们好话好说,只论道,便由姐姐与道长与他们交谈;若是来硬的,便由我接过好了。”
神风道人也没什么办法,略一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不多时,吉时到。纪天心按神风道长先前指点,率众弟子敬过天地,祈福三清,拜过茅山上清派众祖师,之后由长老神风道长,将茅山派掌门信物玄铁法剑——斩空剑、茅山派典籍、阴阳八卦镜、千年桃木剑郑重的交给纪天心。
纪天心接过,再次拜过三清,茅山派祖师,然后转身神色肃穆地对着大殿前来观礼的各派:“弟子天心子,秉承天道,必将遵循历代祖师教诲,光大我茅山派,与天下道友共修大道。天心子在此多谢各位前辈前来观礼,弟子将继承先师遗志,与各位前辈共同发扬我道门正统,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导晚辈。偏厅备有薄酒素席,各位前辈路途劳顿,不妨入座,弟子也可趁此良机向各位前辈多多请宜。”
这是神风道长先前的提议,想来各大门派自重身份,该不会在吉时前为难于茅山,礼成之后纪天心只要快速请得众人入席,不予对方刁难的机会,待酒席一过,一切便成定局。
各大武林门派、修真宗派确实是为茅山宗伏龙峰归属而来,毕竟茅山派以前的名声虽大,实力却并不雄厚。不过各大武林门派见修真界宗派来了,自认实力不如,便断了抢占山头的想法。而各大修真宗派却自重身份,想等武林界各门派发话之后,再行责问茅山派抢占他人宗门,结果武林各派没动静,修真宗派错失良机,倒不是神风道长所想的吉时前自重身份的原因。
眼见良机已失,若是真的入了酒席,便等于承认了伏龙峰属于茅山派了,便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见武林各派无人上前,修真宗派之中站出一人,宣个道号,做个稽首:“贫道青德子,乃武夷宗弟子。听闻茅山上清派有新秀天心子继承掌门,心下颇感好奇,今日一见,天心子掌门果然是骨骼精奇,修为精湛。贫道心中有一疑惑,希望天心子掌门能够帮贫道解答。请问天心子掌门,何谓道?”
神风道人、轩辕念玄几人一听,就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心中虽然想替纪天心回话,但对方已经挑明了问纪天心,显然要让纪天心难堪。
纪天心心中骂了声“死牛鼻子”,脸上却是微微一笑:“晚辈修道赏浅,方才也说过,希望日后各位前辈,尤其是像青德子前辈这般出尘的前辈高人多加指点。不过呢,晚辈修道虽短,却也有些心得,晚辈认为,道者,万物本源也。道可道,非常道。大道无为,上善若水。我自求我道,何管他人道。不知前辈认为,何谓道?”
青德子听纪天心前边所说还挺得意,觉得自己还真有前辈风范,等后面纪天心一说,真把青德子唬一跳,纪天心再一反问,一时间青德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若说同样的话,已没有新意,说别的,自己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只得打个哈哈,高声回答:“答得好,答得妙。天心子掌门确实深得我道门精髓,尊师得徒如此,当含笑九泉。”
虽然青德子话说得好听,不过在场众人都知道他已然输了一阵。虽然几句话,却也没有人再小瞧纪天心了。纪天心回答的确实巧妙,先自认不足:我先前已经说了要各位前辈多指点,你不指点便罢,还来刁难我?先让青德子在众人眼前失了前辈的面子;之后的回答,在众人听来确是道门精髓,孰不知这些话都是纪天心从电视上看来的,这些老道在深山修炼,哪个都是修炼几十上百年不怎么出山,哪曾看过电视?而纪天心最后的反问,加上之前纪天心谦谦有礼的风范,更是让这些人觉的这天心子还算有一派掌门的样子: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来难我,不给我茅山面子,我便不给你面子。

纪天香坐在一边高兴的给纪天心加油:“弟弟答得好,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是个掌门样,象个得道的小高人。”
青德子脸上更是无光,汕汕地不是滋味。
就在纪天心说了“我自求我道”之后,武当山一个年轻弟子不断重复着:“我自求我道,我自求我道……”重复了一会,忽然抓着武当掌门虚尘道长的袖子,大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掌门我终于明白了!”
说着,在众人莫名的眼光下,跑到大殿中央,手握宝剑,不曾出鞘便当场舞动起来,剑招时快时慢,圆转如意,时而若游龙翱翔九天,时而若松鹤静立山岗,有些象武当的太极剑,却又不是,剑招到后面渐渐透露出出尘之意。仿佛就象修道之人的修炼历程,起始懵懂不知,后来始有收获,再往后修道有成,出尘脱俗。
剑招舞完之后,那弟子左手握剑鞘,右手握住剑柄一拔,宝剑离鞘而出,明亮的剑光使得部分人双目暂时失明了一小会。一股凌厉的剑气随剑而出,却是一闪,剑气便消失了,直到殿中一朵鲜花之前,凌厉的剑气倏忽间,竟然不可思议的再次出现了,随即,剑气又消失了。鲜花从中折断,掉落在花盆中。那弟子见状眉头一皱,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终究还是差了,若是不差,鲜花便不会削断了。”
轩辕思天在脑海中重新演绎了一遍方才看到的剑法,有所感悟,上前几步:“你想要的效果是不是这样?”说着,也不运气作势,只一挥手,一道次元裂空斩射向另一盆鲜花,比刚才的剑气还要凌厉千百倍的劲气,到了鲜花前居然消失逮尽。众人大讶,轩辕思天再次向那盆断了的鲜花花盆挥了下手,再一招手,那花盆连带断了的鲜花,从原地消失出现在轩辕思天手掌之上。轩辕思天左手捏着断口处把断了的鲜花捏起,将两截中断处对好捏紧,混沌法力运在断口处,在众人的目光下,鲜花居然恢复如初。混沌乃万物之始,断花接续倒是大材小用了,只是大殿中人没几个知晓而已。
轩辕思天再挥了两下手,鲜花又消失在他手中,再次出现在桌子上。先前那道次元裂空斩倒不是轩辕思天卖弄,而是轩辕思天受那弟子剑气启发有所感悟,至于这最后一下断花续接,却是轩辕思天故意显摆的,就是要显些手段给大殿内心怀叵测的人看看。
那武当弟子却做了一件让全场人吃惊的事,直接跪在地上向轩辕思天磕了九个响头,口中道:“弟子拜见师父,请师父收弟子为徒,传授弟子技艺。”轩辕思天被这忽然而来的九个响头整了一楞,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武当掌门虚尘道长上前一步,做一稽首:“不知道友怎生称呼?”
轩辕思天赶忙回了一礼:“晚辈茅山派九玄门下轩辕思天。”
虚尘道长面色恍然:“九天玄女娘娘的道法盛名无虚,果然精妙。轩辕道友,此子姓张名新远,今年十四岁,乃我武当记名弟子。月前,他在我武当山后山发现一山洞,并于洞内发现一把宝剑,半身插于洞壁之上,当日我武当派在山上的弟子,上下数百人,居然无一人能将此剑从壁上拔出。而等发现宝剑的记名弟子张新远上前,居然手握剑柄将宝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我们这才知道,这把宝剑,乃是我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真人的佩剑,真武剑。最使人惊讶的是,那剑鞘居然自行从洞壁上飞出,套在宝剑之下,不过宝剑自此却再也拔不出鞘,直到方才是第二次出鞘。当日剑鞘飞离洞壁的时候,带落了洞壁的碎石,洞壁上出现‘以武入道,可破虚空’八个大字。自那天起,张新远便天天在那山洞中对着八个字发呆。由于他先前是记名弟子,得剑之后,武当上下虽然有将他转为正式弟子的打算,却没人觉得可以做他师父,以致现在他还是武当的记名弟子。前几日在得知纪掌门十七岁便出任掌门之后,张新远便执意要来看看纪掌门,看是否能从纪掌门身上有所收获。今日看来新远与茅山派有缘,望轩辕道友能成全新远。新远能得遇名师,我武当上下也为他高兴。”
轩辕思天面色有些尴尬:“晚辈今年只有十八岁而已,怎敢做人师父。”
张新远依旧跪在地上:“道无长幼,达者为师。请师父成全弟子。”
轩辕思天无奈之下,只得扶起他来:“我也不敢做你师父,这样吧,我们便以师兄弟相称好了,凡我所能,只要你愿学,我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下虚尘道长、虚空道长及另三名弟子纷纷恭喜张新远。张新远还礼之后,将真武剑递交给虚尘道长:“掌门,真武剑是武当的象征,请您收回武当吧。”
虚尘道长伸手推回给张新远,爽朗一笑:“此剑与你有缘,自然归你所有,就当是武当送你得遇名师的贺礼吧。”当下张新远谢过虚尘道长。
武林界各门派见武当与茅山派关系由此变的亲密,加上茅山派神鬼道人与神风道长在江湖上名声也不小,好友众多,更无人敢存心刁难了。毕竟不论是武当的实力,还是轩辕思天跟张新远刚才露的几手都够人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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