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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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醉解千愁,也许果然有几分道理,当啤酒换成了白酒,酒精仿佛的确麻醉了我受伤的心灵,甚至让我这个五音不全的家伙在大家面前勇敢的演唱那一曲得意的笑,也许在他们的眼里我笑得真是很得意,而结帐的时候面对帐单我也没有一丝心疼,尽管这一晚的聚会让我的荷包见底,节俭的我也没有一丝犹疑心疼,小子们都大呼小叫着快乐,说我这个队长可是要比以前老铁平易近人多了,以后这样的聚会要多多益善,我当然是拍着胸膛应承下来,不过这唯一的一瓶白酒我却是没有给他们沾唇,我是老大自然是我一人痛饮,很奇怪的就是尽管说话都有点不太清楚的自己却还记得提醒他们立刻回队不要被许头给揪住小辫子,我已经找到了以后的角色这应该是队长应尽的责任吧?
“老王队长,你可是有点醉了,干脆我扶你一起走吧,我是有点担心你醉倒在路上,我们的许头可是铁面无私的啊,你可别刚成队长就被他给海贬一顿,那可是威信扫地了。”原来还是小潘对我最为关心,在其他人都已经晃悠着结伴离开的时候,他却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切,不过是一瓶白酒而已,度数也不算高,小意思,你别担心我了,我如今可也算是球队里的特权阶层了,老许会给我面子的,你小子不用担心,我根本没醉你小子自己闪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吹吹风。”我一把将小潘给推开,他刚刚有一米八出头的个子更象豆芽菜的身躯此刻在我眼里真是弱不禁风,我还真担心自己万一真得摔倒把他给压坏了呢。
“拜托,我们可不想队长到时候夜不归宿牵连到大家,身为队长你可一定要以身作则啊!”小潘依然不肯放弃尾随着我作出善意的提醒。
“小潘你很烦人啊,我可真要发火了——”其实我知道自己摆不出队长的权威张牙舞爪地把他吓走,何况我知道小潘真得是一片好意,轻叹一声,用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了,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吹吹夜风清醒一点,再弄杯茶喝喝,不然现在回去就算不迟到但是让老许看见我酒醉的样子只怕他更加抓狂,就算真得夜不归宿我一定也有很好的理由让老许接受的,毕竟我的记录良好。”

城市的夜空,已经难以看见明亮的星星,让依然带着犹疑的小潘离开之后,我朝着月亮的方向漫步而行,熙熙攘攘的人流鼎沸的人声仿佛都可以充耳不闻,我是在追逐月光,也许在城外那几座并不算高的山峰之上可以看见星星闪烁,脑海中却是不由浮现出唱着星星的约会正式走上篮球之路的情景,其实父母当初的反对真得是为我好,有他们优良智慧遗传基因的我其实完全不需要走这条辛苦的道路,尤其是在当年职业球员并非人们心中羡慕的明星之时,可是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也许我在他们的心底深处永远都一分信任,他们相信我走哪条道路都会有光明未来。时到如今我却没有勇气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心中的无助彷徨,他们也许可以抚慰自己心中的伤痕,但这份伤痛却会转移到已经渐渐苍老的他们心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甚至懒得抬腕看一下时间,总之感觉四周的灯火逐渐黯淡,来往的人影也越来越稀疏,我应该已经快到达城郊,因为隐约已经可以看见那几座山峰,猛然呼吸几口也许清新一点的空气,口中高声吼叫着那一首狂野的无地自容开始尽情奔跑——并不算多的观众也许会把我当成正在发酒疯的家伙,我却毫不顾忌,这一刻我只听到仿佛风也在为我和音歌唱,真得忘却了烦恼悲伤,忘记了我在这个生活了几年却依然觉得陌生的城市其实真得接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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