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残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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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与杨柳正并肩站在点苍山马龙峰上,望着萧瑟的群峰,久久无语。
“主人,杨柳也是草木化身,怎么能不知道这天地元气对于我们草木的重要性,但主人现在身负大仇,做事应该不拘小节才是。况且从昨夜主人的所为来看,主人对这点苍众生灵已是大发慈悲了,为他们留下了些许恢复的元气,杨柳在此代点苍众生灵谢过主人。”
“这些都没有什么,不过我觉得或许是道一功过于霸道,或许是这点苍山灵气不足以支持修炼道一功。杨柳,现在我记忆几乎全失,我要你告诉我,这道一功是否真的很难修炼?”陆压紧盯着杨柳问道。
“主人,这道一功乃是主人亲自所创,杨柳蒙主人不弃,得以传授,幸习得道一功。后主人又结识鸿钧道人,你二人一见如故,相互切磋一番之后,主人比那鸿钧道人显然要高明许多,鸿钧道人再三恳求主人将此功传授,主人也很大方地将此功传给了那鸿钧道人,这样说起来,主人还是那鸿钧道人的师傅。所以这天地虽大,但会这道一功的却只有主人、鸿钧道人和杨柳我了。而且这道一功虽不是很难,但对于修炼者自身的体质要求却是很高的,主人自不必说,是在混沌中天生地长的,杨柳我也自从盘古开天地之时便出生了,那鸿钧道人却也得了盘古部分神通,想来也是混沌体质,我们三人皆是混沌体质,故此才能修炼道一功。主人以前曾对杨柳说过,这世间万物无不从混沌中来,虽然形体、思维都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异,但究其本源,却也都是混沌。以本源之体修本源之力,此方为上乘。但世间之混沌之力却已经过亿万载的转化,全部转化为这天地灵气,想要去找寻,却怕也是很难了。”杨柳说罢,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些失望之色。毕竟现在已不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这混沌之气却从何处去寻找呢?
“好了,不要伤感了,我们下山吧,这次下山我想知道点苍派与你这杨眉大仙到底有什么关系?”陆压说道。
“主人,其实不必去问的,那点苍派的祖师当年是我授意在此开山建派的,他也是主人的死士之一。”杨柳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就不必去问了,杨柳,希望有时间我们能好好谈谈,过去的一些事情,我确实想不起来。”陆压一边将模样改变成赵新,一边向点苍别院飘身而去。
点苍别院中,陆压与龙十五及龙十二吴能说道:“点苍风光确实很好看,但一号首长交给我的任务也要去完成,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出发去五哥的青城山看看,然后就回北京完成一号首长交给的任务,好吗?”
“好吧,本来我还想再带你好好看看点苍的风光,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山上的树木也全都黄了,看来只能下次了。”吴能显然还不想现在就走,但也没有办法。
“赵新,到了青城山,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师傅那儿我会给你说好话的,看他老人家是不是能收下你了。”龙十五显然还想着让赵新当他的师弟。
“好的,我这就去和凌松真人与苍松真人辞行。”陆压转身向大殿走去。
点苍大殿内,凌松真人正与师弟苍松子相向而坐,二人愁容满面。也难怪了,凌松真人现在的修为已接近元婴后期,即将进入离合之境,这样的修为在整个东方修真界也算是可以排上号的。苍松子的修为虽然比起凌松真人相比差了不少,但也已进入了元婴前期。
二人现在可以说是愁容满面,如果没有了充沛的天地元气,那点苍派的生存基础也就随之失去了,如何才守住历代祖师传下来的这份基业呢?
不过说起来,点苍派在东方修真界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帮派,最起码它不是一个很显赫的修真门派。门人弟子就那么几个,历代飞升成仙的也只有那几苗。于是乎,生存就成了他们这一派最大的危机。所以才会派门下弟子吴能为政府服务,这也只是寻求政府那他一派的支持,当然那些昆仑、九华什么的大门派是不肖于此的。
“赵新居士前来拜访真人。”门外,小童通禀道。
“哦,赵新居士来了,有请。”凌松真人面色立刻就变成了以往那副得道高人的形象。
“真人,赵新这次是来辞行的。”陆压一进大殿门便开口说道,毕竟是自己把人家大好的点苍山给搞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当然还是快溜为妙吧。
“赵居士此来,我们点苍一派也没有好好地尽到地主之谊,还望赵居士恕罪啊。”凌松真人也没有过于挽留。“童儿,上茶。”

不一时,小童端上茶水来了,分别放在了陆压、凌松真人及苍松子前面的几案之上,悄悄掩上门退了出去。
“赵居士,请用茶。”凌松真人对于赵新(他还不知道以前的赵新现在其实是陆压)这位政府的红人还是很客气的。
“多谢真人。”陆压轻轻吹了吹茶杯,浅饮一口,“好茶啊。”陆压顿时觉得满口清香。
“可惜明年这茶说不定就没有了。”一旁的苍松子显得很不会说话。
陆压一想到这满山苍翠,只因他一人修炼了三个时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是沉默不语。他抬起头开始在大殿之内四处观瞧。
当陆压的目光再次落在三清塑像中间那位青年人身上时,一股莫名的感觉立刻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塑像是有生命的。
陆压第一次来这大殿的时候,还没有恢复道一功的修炼,对于这中间的塑像也只是有一种好奇的感觉。但这一次的时候,他的体内却已经开始流转着道一功那磅礴的混沌之气,他分明的感到,这尊塑像的体内竟然也有和他一样的这种混沌之气。
在凌松真人与苍松子看来,陆压现在就如同第五尊塑像一般,站在大殿之中,一动也不动。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苍松子急切地问凌松真人。
凌松真人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和我们点苍密籍上所记载的情景何其相似,我们谁也不要动,看看接下来会发生怎么的变化。”
陆压此时心无旁骛,对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陆压能够清晰地听到塑像发出的心跳声、呼吸声,在这一刻,仿佛整个塑像都有了生命与灵魂。
“亿万年的等待,亿万年的守候,不变的是心中的信念,守候的是亘古长存。”陆压此时对外面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对面那尊塑像仿佛已不再是一尊塑像,在陆压的眼中,他竟然也是一个陆压,只是这个陆压远没有他完美。
“主人,恭喜你,这是您百分之一的记忆碎片,当年出事后,我帮主人保管了起来。”杨柳的声音在陆压脑海中闪现。
“哦,谢谢你。”
陆压一招手,那塑像突兀地消失在大殿之中,仿佛那儿以前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样一尊塑像。
凌松真人与苍松子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的师傅曾经说过,这中间的塑像那可是他们的师祖的主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陆压的脑海中现在又多了百分之一的记忆。只是这一部分记忆显然都是陆压以前遭受袭击时的记忆,一片金光灿烂的世界中,陆压与九个长着白色翅膀,看起来十分神圣的人一起漫步在庭院中。可以看得出,陆压是主,鸟人是客。他们好象还在说着什么,但现在的陆压竭力想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却也听不到。鸟人们故意走在了陆压的身后。突然,陆压从现在这个角度看到了鸟人们互相一使眼色,九个鸟人一起出手,陆压几乎没有什么悬念地被打得倒地不起。再往后的情景,看起来很模糊,慢慢地陆压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有想到主人得到的是这部分记忆。其实当主人倒地之后,那九个鸟人并不想就此放过主人,他们知道主人是在开天地之前便已存在的超级强人,所以便用他们一种很卑鄙的手段,残忍地将主人的身体分成了九份,每人保存了一份。当我与鸿钧道人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也只是救出了主人的这段灵魂碎片,不过也幸亏主人以前指导杨柳的时候,还在杨柳那儿留下一个分身,这才可保得主人不灭。鸿钧道人与我力战那九个鸟人,但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那九个鸟人看来也不是一条心的。最后没办法,鸿钧道人与我便保着主人这段残存的灵魂碎片退出了战斗。而鸿钧道人感到自己的实力,不足以为主人,也就是他的师傅报仇,便退隐深山,专心潜修去了。听说后来那九个鸟人中的一个,在这个位面的西方世界建立一个宗教。”陆压此时的心情很激荡,原来我还有这么一段血海深仇。
陆压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两道精光立刻从他的眼眸中射出。
“拜见主上!”两个声音在陆压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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