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入墓三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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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哪儿,就算我这一脚所用的力气再大,他也不会知道,因为,我刚才并指一戳的后果就是能够使他起码要昏睡上一个小时左右。
我喘着气,正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办,忽然从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我得去看看他的真实面目。,我拾起扔在石阶上依然亮着的一支电筒凑近了他的头部,他的脸被垂落的长发胡乱的遮掩着,我拨开乱发,看到了一张陌生之极的面孔。这张面孔平凡而庸俗,我不仅从来都未曾见过,就算是在其它地方看到他,也根本不会留下任何印象。他是谁呢?为什么对我的了解会如此之深?他从那里来?到此也是为了这传说中的宝藏吗?
我想的有些纷乱,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肚皮开始咕咕的叫了。
这位陌生人的怀里还真的藏有食物,是一些压缩饼干和一筒扁瓶的饮用蒸馏水。除了这两样能填肚子的东西之外,我还发现一件物事,是一张非常薄的皮制品。当我正要仔细的端详此物,就感到脑后刮来一阵劲风,有人偷袭!
我曾经说过,我所练习的中国武术种类繁杂,其中有一种来自关外的外家功夫,是专门用来对付偷袭的。
是刚才被我击落在地的短刀,又握在陌生者的手里,狠命的劈向了我的头部。我恰到好处般的举起了那只扁型的蒸馏水瓶,刀光就落在了瓶上。PC制品的瓶子当然经不起利刃劈削,马上就被劈作了两半,但这瞬间即逝的机会让我的右腿扫在了他不设防的下体,他重重的跌在石阶上,可手里却多了件东西,是一支手枪,是真的手枪!
“你去死罢!”他的声音充满着恶意,我看到火光乍现,随即是沉闷的响动,他开枪了。
我能够躲过这一枪的原因是一个偶然,因为在那一刻正巧,我向后退却的一步踩到了空处,这个空处,便是石壁与石阶底部留有的不到一步的那个间隙。我的脚一空,人就矮了半截,子弹呼啸着划过了我的头皮。没有等到他来得及去开第二枪,我就将手里的电筒扔了出去,电筒好象真的击中了他,他叫了一声,人便转身朝我们来时的方向尽力的跑去。我想拔脚便追,脚尖碰到了一个金属制品,低头一看,是一支手枪,是刚才向我射击的那支手枪。
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逃走的原因了,是他赖以制衡于我的攻击性武器被我无意中击落之后,就自知空手不会是我的对手而不得已才无奈逃身的。
我拣起手枪,凑近看了个仔细。这是一支由中国制造的警用五四式枪械。枪身簇新,但枪号被人为的磨掉了。
我把这支弹匣里还剩有五发子弹的手枪贴身藏好,又吃了几块从那个至今为止还不能得知其真实身份的人的身上搜到的压缩饼干,由于蒸馏水瓶里的水已经在瓶身被劈裂了之后漏得一干二净,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咀嚼这些干燥的食物,并有些纳闷的想着:“他藏匿手枪的地方我一定没有能够注意得到,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刚才惊险的一幕了。还有他苏醒的是如此之快,唯一的一个理由就是,他本人的武术修为一定不会比我相差的太多。”我又想到了从他怀中搜出的薄皮制品,这东西我刚才不小心给弄掉了,可周围的台阶上并没有它的任何踪迹,想来一定是那个人顺手取走的。在那样一个迫紧的时刻,他也不愿让这个东西落在我的手里,看得出,这薄皮制品对于他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这次不惜到此涉险的本来目的。这东西有何种特殊的作用或意义呢?
我的咽喉部位还是被压缩饼干给咽住了。
经过一番痛苦的干呕,我终于可以平静的舒出一口长气。
就在这当儿,记忆的闸门被突然的打开,发生在杭州那所疗养院里的一幕清晰的撞入眼帘,我想到了会使用“金钱镖”的主人留在我房间里的一张人皮面具,面具虽然并没有带在身上,可那种入手的感觉依然和今天所触摸的薄皮制品一般相同!难道,这个陌生人就是那个神秘的曹剑中吗?曹剑中毕竟是还是来了,但他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身怀我所不能抵挡的绝技,这是什么原因?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节奏在加速,下意识的向前方紧贴的两块石壁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之后,我顿时膛目结舌。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两块石壁竟然退到了当初的位置,我又可以看到呈倒八字型的第二道拱券口石坊的掩门了,这奇门遁甲般的机关在瞬间的变化不是我这种寻常人物所能够想象得到的。
是继续前行,还是退出去再做打算。我衡量了一下孰轻孰重,决定不走回头路!
我这次向第二道拱券的入口走去的时候,要比上一次更加的小心谨慎,尽量将手中的电筒照射到任何一处可能暗藏机关的地方,并因此而发现了刚才之所以能够使石壁发生移动的枢钮装置,就在我曾接近到的拱券石坊前三步处的地面上,有一个微微凸起的部位,我相信这便是移动石壁之秘密所在。我绕过它来到掩门前,伸出手推了推门,石质的掩门纹丝未动。我又将电筒的光聚集在掩门上有细微凹凸的一些痕迹上,想借此方法找到开启掩门的机关。当我快要彻底的放弃这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举措时,我忽然发觉,那对毫无工艺美感的石环上似乎有点奥妙,我试着将石环向后用力一拉,这一拉竟将其中的半扇掩门生生拉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
来自“日本岛”的桂花精油幸好没有在先前的冲突事件里遭到损坏,我再次把鼻孔凑进瓶口,借此驱散又一股飘然而至的墓瘴毒气。(看到这里,有读者不禁要问:“你说的这种驱除坟墓里的陈年腐气的方法也忒简单了罢,别的盗墓书上所倒举的方法可是非常复杂的哟,我笑笑,我也只能笑笑,我可以告诉亲爱的读者们一点秘密,那就是这种来自日本的桂花精油里掺有一种特殊的化学制剂,至于是什么成份合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而这种化学制剂正是当年侵华日军在使用化学武器毒杀我抗日军民时为了防止自己人中毒而特别研制的。它连日本鬼子的化学武器都能挡得住,何况这些古墓里的浊气呢?孰真孰假,权当笑谈罢了。”)
过了十几分钟,我确定全身已有了对墓瘴的抵御能力之后,才大跨了一步,越过第二道拱券的入口。
当我一跨过石坊的半边掩门,就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夜光指针指向临晨四时,这就是说,我进入墓道的时间已超过了六个小时。看来,“杰克”及“神仙手”他们距离彻底清醒应该还有三个小时,当然,如果那位先生没有说错的话。在这三个小时之内,我能否顺利的到达主墓室就要靠自己的运气了。
转头去想想,那位极有可能便是曹剑中的先生会不会来个“二进长安”,这也是自己无法预料的。我继续向前走去,第二道拱券之后的路程变的非常难行,穹顶低矮,两壁逼仄,就连脚下铺就的青石地面也呈某种不规则的陈列,我像是在海上进行着一次漂流,身体痛苦的起伏不定,胸中压抑着一股浊气,步履明显的缓慢之极。我开始诅咒这墓道的修造者,但脏话还未脱口而出就被一阵奇怪的响声拨散的无影无踪。
竖耳细听,觉得这响声来自头顶的部位,再一听便有了恍然大悟的兴奋感,原来,这奇怪的动静竟然是流水丁冬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脑袋里虽不停的猜想,脚下却是未停,手里的电筒也没有朝着应该的方向照射,当一切都已经晚了的时候,我就自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深渊里直直的坠了下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个时辰,一天,还是这流年倏忽里短短长长的一生?
我醒了。醒来的很难过。因为在我的鼻腔和嘴唇里塞满了细碎的粒颗物,带着泥土的陈腐气味,冲的脑袋一阵的眩晕。我的右半边脸又胀又痛,这感觉十分的不爽。我下意识的活动活动了四肢,还好,它们都还在,都和我的躯体好端端的连在一起,没有弃我而去的那种失落。
我开始向四周的黑暗处摸索,这种举动只有一个目地,那就是希望能尽快的找到跌落在别处的手电筒,心中更是希望,将手电筒找到以后,它还能像从前一样,以光明来驱散这令人窒息的黑暗。
当我左手的手指触到一件事物时,陡然萌生的喜悦让我差一点大声的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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