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元神出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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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突然发生,我父亲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连夜将一些砖块放入奶奶的棺材中,第二天就草草的葬掉了。邻居们虽然对父亲这样的举动有些不解,甚至母亲也曾责问他为什么这么去做。但父亲是始终保持沉默的,就连我,当时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也在父亲的叮咛下缄口不语,任凭母亲百般盘问,终究一无所获。
而在葬掉空棺之后,父亲就踏上寻找奶奶的路途,足足找了一个星期,有一天下午,我看见他疲倦的身躯出现在家门口,连忙跑过去询问他寻找的结果,他只是重复的说,“这是元神出窍,这是元神出窍。”具体的内容我却一个字也没能听到。
“后来怎么样?”我问萧曼。
“父亲没多久就病倒了,在他即将离开我们时,他说出了他临终的心愿,将他的尸体葬在离我们这里有七八十里路远的一座土岗上,我们在当时的情形下只能按他的要求去做。在我们下葬父亲的那天,在挖好的墓坑下,竟然看到奶奶的遗体,非常安详的躺在其中,而她的旁边所留下的空间,正好可以放进一具尸体!”
母亲和赶来奔丧的舅舅,以及帮助的众乡亲都惊诧不已,在其中有一位年长的叔爷辈,他用迷信的方式给我们解释了一通,这种现象的出现是因为什么。最后,还说出了一句和父亲生前说过的相同的话“元神出窍”。但只有我清楚,奶奶并不是从她的墓地里直接到这个墓坑来完成“元神出窍”之一奇异现象的。而是更早的时候,在没有下葬她之前,就已经发生了!
在未动奶奶的遗体而葬了父亲之后,这座奇特的合葬坟被冀中一带的人暗地里称作“鬼冢”。母亲受不了一下子失去两位亲人的打击而带我搬到了我们现在居住的城市。我非常明白她之所以要搬迁的更深一层的意思,那就是,“元神出窍”。任何人都会对如此诡异的事件退避三舍的。
在我的心中,这件事沉积了十一年,今天所以说出来,是想告诉你,我觉得你所说的事和我遇到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相似,都与死人复活有关,也就是那句话:“元神出窍”。
萧曼平静的讲述完这个故事,我从她年青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包含谎言的做作。这件旧事在她的心底留下怎样深刻的烙记我并不十分清楚,但在我的心中,问题似乎越来越多。
萧曼所说的属于“元神出窍”这种用迷信的方式才能解释的怪异现象和夏陆所讲的目击事件是否真的是异曲同工?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当口,萧曼接听了刘强队长的电话,有一件突兀发生的事情更使整个事件变的扑朔迷离,错综复杂。而且,充满着惊悚的意味。
“王国庆的尸体不见了!”萧曼原本已经恢复的脸色突然间又变的苍白起来。
“他像是自己走掉的。”
从王国庆之死拉开了整个事件的帷幕到现在,不足十天的时间里,又接连二三的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每一件事的背后都似乎有一根看不到的长线在牵引,而牵线之手还连一点端倪都没有呈现。
刘强队长告诉我们的消息,促使我们的计划又将稍有变动。在经过商量之后,萧曼先踏上返回的路途而我留下来继续进行调查。这是不是最妥当的办法已来不及细细的推敲。总之,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团模糊的光影若隐若现,这光影也许就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所在,只是我现在还不清楚它究竟要昭示什么。我对萧曼回去要做的事情已经胸中有数,第一,对王国庆尸体的失踪要尽快的进行排查或搜索。第二,和夏陆联系,必要时和夏陆一起寻找那位“元神出窍”的曹建华,其中最重要的关键是,对曹建华所采取的一切行动都不能告诉刘队长。因为,有些事情必需要对这位刑侦队长进行隐瞒,当然,所有的隐瞒都是暂时的,我告诉夏陆,我会选择一个适当的时间和刘队长摊牌,但不是现在。
萧曼和我相处的日子里已经对我有了种微妙的情感,这从她临走时所流露出的担心和关切程度上可以看的出来,但我没有到火车站去送她。
在萧曼被杭州市刑侦队的同志送到火车站去后,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头绪,突然想到了一个被忽略掉的问题,那就是,在玩偶内部所藏匿的那张地图,与这个死而复活的曹建华有没有可能性的关联?如果有,那么说这个曹建华有着喜欢研究古墓藏的爱好,而那张地图是否很可能就是一个秘密墓藏的示意图呢?
这次出来,为了稳妥起见,我没有携带那张地图,但图中的内容在我的脑海里还是留有比较深刻的印象的。图左上角那个三角形的标识,标识下被人为刮抹掉的留字,现在看来,这些都可能与我所猜测到的墓藏有关。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所墓藏,却是谁的埋骨之处?
临近午餐的时候,刑侦队的一名同志给我带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辆陈旧的厢式货车。在它车头接近水箱网部位有一块很大的暗红色的坭子,这块坭子我非常的清楚,因为,那天想要撞击我和萧曼的厢式货车上也在这个部位有一块相同的坭子!当时的情形十分紧急,紧急到我根本来不及看清冲过来的货车上的车牌号码,但是,如此之大的一块坭子给我留下了一定的印象。我敢肯定,照片上的货车和撞击我们的那一辆是同一辆车。

“在哪里找到的?”我问这名刑警。
“在宁杭公路三公里处,一座废弃的砖窑外,是被人遗弃在那里的。”
车上没有其他留下有价值的线索,只有一张被撕掉了一半的报纸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张刊登着那则寻人启示的浙江日报。但由于撕掉了多半的缘故,登载的寻人启示只剩下结尾部分,而曹建华这个名字却十分醒目的留在了那里。
从抛车现场回到了疗养院我的住所,我发觉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我在外面的宾馆、招待所等公共住地留宿时有个习惯,只要我一出门就会在门的缝隙里夹一张很小的纸条,如果纸条掉了,我的房间里就必定有外人来过。
我没有立即进入,而是喊了声服务员。服务员很快就过来了,是位十七、八岁的女生,脸上稚气还未褪尽,她看着我,有些惶恐的说:“先生,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哦,没什么,我的房间你进去清理过没有?”我心平气和的说。“对不起,我还没有进行清理,现在要清理吗?”她低着头,呐呐的说。“暂时不用,刚才,就是我离开的时间里有谁进过我的房间?”“没有,我们这里是十分安全的,不会有人随便进入住客的房间。”她说道。“对了,有一位警察同志曾在你离开后到服务台问过你,我说你出去了,他就下了楼。”“你看到他下楼了没有?”“这到没有,但我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因为,当时我正在清点退房的房牌,就对这位警察没有怎么留意。”
我“哦”了一声,很客气的请她离开之后转身走进房门,房间里一切照旧,看起来没有人动过,但我还是发现,原来就放在桌子旁边的像皮人却似被挪动了位置。我一个箭步跨到了橡皮人眼前,下意识的翻动它的身体,在它的背部,安装支撑杆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深洞,像是用特别锋利的利具整整挖去的!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低沉的喘息声,近的距我只有三五米的距离!
我从未感到了这样的胆寒!但一刹那,本能的反应使自己的左腿快速撩向声音的来源处,这是中国武术里的一种自救技能,尤其是在背对敌人的形势下,更是为之有效。
只听到“叭”的一声。
有东西被我踢倒了。
踢倒退的是一只台式的录音机。而低沉的喘息声就是由它发出的。
经过仔细的检查,我才了现其中的奥秘。原来,这只录音机里的录音带前后部分都是空白,只有中间部分录下了喘息的声音。而我一进门时它一起就是处于播放阶段,只是还没有到有声音的地方而已。我只是纳闷,这个在我房间放置录音机的人是怎么计算好我进门的时间的,太早或太迟都只有两种可能发生,一是录音机被我发现而声音还没有播放出来,二是早已播放过去,我根本不可能听到,我想到了那位向服务员询问过我的警察,这是不是一名真正的警察?还是……
我很快就拨通了杭州市刑侦支队的电话。
徒劳无功是很令人心力憔悴的。而我现在就已经变的有些不堪重负。
经过刑侦队技术部门的人员详细勘察和调查,整个杭州市甚至浙江省也没有女服务员所见过的那位警察,而且,在我房间里所放置的录音机是属于这所疗养院里一名医护人员的,就在今天早上,才刚刚丢失。录音带也是他的,原来的内容却被人抹掉了。技术部的警察在离开时嘟嚷了一句:“这带子里怎么就光录了一些哮喘病人的呼吸声,这个潜入你房间的嫌疑人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我只能苦笑。
在他们走后,我取出早已藏妥的橡皮人,它胸前四个“担当”体的刻字在我的眼光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我似乎有一丝预感,可怕的事情还会发生!
杭州刑侦队的副队长和两名干警陪我吃了一顿晚餐,在饭桌上,他笑着说道:“修必罗先生,听说你是**市大名鼎鼎的私家侦探,曾被**省政府授予过见义勇为好市民的特殊勋章。真是了不起。”我一听这话,就已经开始佩服刘强队长的心思缜密。
萧曼走后,他肯定考虑到我在今后行动上的利弊关系,为了使这里的同行们大开方便之门,而编了这样一套谎话来糊弄这些同志的。但面对他们,我只能装作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样子。那位副队长忽然说:“修先生,你的学问一定比我们专业警察要大的多,想请教一下,你对我国的古代墓藏有没有进行过什么特别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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