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沿途的风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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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过来,我也把自己站成了风景,这是25岁的我想想自己走过的路、经过的事得到的结论。
最初我是女神,是高高在上令人景仰膜拜的女神。在那个男孩子心中,我的形象就是那么高大,现在想来我觉得是件荣耀的事。初中一年级,我是班长,是语文课代表,我的语文造诣当时在班级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吧。那个男孩子总是给我看一些他写的诗,我也就当仁不让地看、改,他挺高兴,我也挺高兴。初二那年,他退学了,我觉得挺可惜的,一个那么爱好文学的青年远离了学校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初中三年级的一天,同学塞给我一封信,署名:十六画生情,信中把我喻为女神,说我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很多语言话语我感觉未免太夸张了,这使我很诧异。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情书,我不知道写信人是谁,也没有想去知道。然而第二天他来了,在黑板上赫然写上:十六画生情。原来他的名字笔画加起来是十六画,而他给我看过的诗歌也多数都是赞美女神的,也就是在赞美我,我却一点也不知道。对于一个男孩子的欣赏或者是喜欢,我不能接受,但15岁的我还不知道该给予他怎样的回答,我去向班主任求助了,他就被赶走了,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一个人在心中把另外一个人奉为女神,默默地保留3年,现在的我会很佩服他。
我这道风景借助别人的力量,可能伤害了一个把我奉为女神的人,也只能说因为当时年纪小,不懂得如何去保护一颗纯真的心了。
我就一个人走着,兴高采烈地走着,有时还蹦蹦跳跳地,有时又像踩着节拍跳舞一样,可能在别人心中已经成了风景,都不管,反正自己高兴就好嘛!
我扮演的第二道风景应该是流云,偶尔投影在一个人的波心,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有一段淡淡的回忆。他说了喜欢我,我怀疑过,犹豫过,不管空间阻隔,时间太晚,答应了走一程。很短的时间,当我这片云慢慢飘过那泓湖水,我的一切不在他的心里形成倒影的时候,他寻觅到了属于自己的旅伴,我成了他永远都会记得的风景。
第三个风景,我是个舞者,观赏我的人是因为看我走路像跳舞才追的我吧,他的甜言他的蜜语,曾经在电话那头温暖过我的心,然而我自己就知道自己只能是风景,是移动的风景,不会为他停留,所以我知道他的用心,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可望不可及的距离。他说我是一个高傲的舞者。

第四道风景,我是个疯癫的小丫头。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和后面的人聊天,其实我知道他就在我所在的网吧,我知道是他在跟我聊天,但那时我就装作不知道,随便和陌生人聊聊天,我很少做的事,那时却因为待着无聊而去做了。一起游西湖,承天寺的石桌上,他一觉醒来拿过我的记事本,写上doUbemyGF?他很聪明,睡眼惺忪地,即使遭到拒绝也可以当作梦游了,然而我真的拒绝了他。他真的很聪明,没有为我这个风景停留。
第五道风景,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贤妻的样子,呵呵,这个人说在他最想谈恋爱的时候遇见了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他说我会是一个好妻子,就像是白素贞一样。可惜我不是,我不会做他的贤妻,我也不会是他的贤妻。我知道我的幸福在山的那一边等着我到达,我没有为他停留。
第六道风景,曾经我想过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不再漂泊,有点累了,有点倦了。有人关心呵护的感觉其实挺好的,但是要我不再是风景,我也不确定,所以我说如果有一天你能够让我爱上你,他说他会等。但是我发现,让自己爱上一个自己没有心动的人是件太痛苦的事情,不想让他陷得太深,不想伤他太深,我选择了离开。
这样我走了,其实我找到了自己可以为之痴狂为之傻气为之等待的我的爱人,我由一个不确定的风景变成了一道真正的风景,如果再有人对我说和我同路,我可以干脆地拒绝掉了。
我经常出现在华大的校园里,我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风景,我捧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穿着自己喜欢的裙子,我踩着自己的节拍,我撑着自己喜欢的伞……我是华园的一道风景。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我是个自信且有些自恋的人。
大学的尾巴上,我成就了自己最想成为的风景。一个学弟对我说:“我经常在华园大道看到你,甜美的笑容、有内涵的气质,我觉得这个女孩子不错啊!”这是我一直追求的,在我快离开大学的时候,听到有人跟我说,我很高兴。
自觉的不自觉的,我就这样让自己成为风景,成为风景也不错,因为至少有人喜欢你。如果很多年以后,你知道有人,曾有人,曾有很多人默默地喜欢过你,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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