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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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依旧阳光明媚,林玉担心杨老,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可一冲到杨老房里,却发现屋里那些被翻乱的书籍早已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窗户大开着,阳光正洒落在窗前的书桌上,金黄一片。
“杨爷爷,您没事吧?”林玉走到院子里,只见杨老正提着水壶对着前面的几株常青小树发呆,忙走上去问道。
老人气色不是很好,见林玉来到身旁,也不说话,只是将水壶递到林玉手里,弯下腰去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略微下垂的小树枝。
林玉知道杨老此时的心情,也不打搅,只是静静的陪着,终于,老人站了起来,对着太阳深舒了口气,道:“岁月不饶人啊,都几十年过去了。”末了,又对林玉说道:“年青好啊,但却也容易做错事,有些错事做了,改正过来也就好了,可有些事一旦做错了,那就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林玉感受着老人的心境,静静地听着,只听那苍老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边飘来:“三十多年前,那正是我值中年,正当大展拳脚的黄金岁月之际。在一个培养液的配置实验中,我发现一些单细胞微生物的繁衍速度迅速增加,这种增加不是我们平时想象的那种增加一倍、两倍速度,而是成百上千倍的速度,初时还不已为然,认为这是一种正常现象,但后面在接下来的一系列实验中,我却再也没有观察到这种情况。这时,我才对那种现象重视了起来,并重新找到那次实验的实验记录分析。
我布置好实验室,自己一个人重新做了那个实验,并用不同的细胞作为实验体,竟给我发现一个重大现象。那时候我取了一些小白鼠的脑神经细胞作为实验体,通过控制实验环境跟培养液的浓度,仅仅几个小时之后,脑神经细胞以成百上千倍的速度分裂,并形成一个跟原来白鼠差不多的小脑。当时我兴奋异常,心想,要是把这个技术应用到医面,这绝对会是一个里程碑,因为不管什么病人,不管他哪部分器官坏掉了,我只要取他一些好的细胞,经过几个小时的培养我就可以给他再造出一个完好无损的器官出来,那么,如果对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说,我只要将他那些功能减退的器官重新培养、克隆,那么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岂不又可以恢复年轻了,那这样岂不可以实现长生不老?
随后,在一次实验中,一只给我注射了麻醉剂正待解剖的活小白鼠掉进了培养皿中,几个小时后,我发现那只小白鼠不但没有死去,而且性情变地非常活跃,正在培养皿中挣扎不休,当我将它从中取出来并解剖后发现,其脑容量竟然比平常白鼠多了差不多一倍,我当时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但却对这个研究更加疯狂了起来。 后面的实验中,我不断的对技术进行完善,但内心深处却总留有一块疙瘩,那就是我以前所有的实验都只是基于较为低等的动物细胞为实验体,而我真正想要却是用人来做实验。
后来,我将这个发现作为一个立项呈报给科学院,目的是想让上面给我创造好的实验条件。果然,不久后,上面不但批准了我的研究经费,而且还给我派了几个助手来协助我,但却对我的研究计划做了改变,将我的细胞培养改为纯胚胎克隆,也就是用细胞培养的方法创造一个新的人类,取代号为神龙一号,当时的我对这个研究已经陷入一种半疯狂状态,心里只想着这个研究如果成功的话对世界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改变,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刚开始的时候实验非常成功,我们用这种方法成功的解决了脑域扩展问题,后来我们在实验中加入基因调整技术,用电脉冲刺激细胞,让它在分裂的时候适当的进行基因突变。奇迹诞生了,我们发现用这种方法培养的机体细胞竟然比常人多出一倍的线粒体,也就是说这种机体一旦应用到人体上将会使这个人拥有无可比拟的爆发力跟恢复力。
我们都对这个结果震惊不已,但随后我们这个研究小组中出了内奸,技术信息被传到了外面,整个实验室在一夜之间被一群黑衣人洗劫一空,不但破坏了实验室,更严重的是所有的实验体都被带走了。

我当即就被这个情况给气地病倒了,住进了医院,并好久都人事不知,我儿子杨文就是这个时候回国的。”
杨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神情似乎一会开心,一会哀愁,但最后却还是叹了口气道:“如果我那时没有病,他那时没有回来就好了。其实我那时的身体一直都很好,那次病倒只是因为受不了刺激。文儿回来后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讲一些他在美国生活的事情,伴我静静地调养身体。那段时间我过的最安稳,也最开心,心里对实验的牵挂也似乎淡了很多。
很快,我的身体便恢复了,出了医院后,我跟文儿搬到了郊区。名义上是想静养身体,其实心里是在逃避,在逃避面对那破败的实验室。
头在实验室被破坏后的,马上派出特工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试图挽回实验损失。但那内奸桑涛却在那晚之后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查访了一两个月还是一无所获之后,上头下命令来重组实验室,因为这个项目已被列为国家秘密进行的尖端项目之一了,是不能说停就停的。
而那时的我因为在出院后闲的无聊,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实验,而且在静下心来之后又发现了实验出现的一些问题,仔细思考之后还对这些问题一一做了解答,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我顿时觉得这个实验再无任何改进之处,已经非常完美了。
想是这样想的,但实际上我却不敢再回实验室了,因为我内心在害怕,害怕我心目中如此完美的实验会再次失败。
但内心的害怕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渴望,在知道上头要求重组实验室之后,我竟然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只是那时候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那就是其实我自己是不想回实验室的,我之所以会回去完全是因为上头的命令,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但在心里我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
我回到实验室后,上头按我的要求重新选派了一些助手,因为怕再次有内奸出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在选助手的时候特别严格,有很多助手都是刚毕业的,没有什么社会背景的博士生。但几天后,从上头派给我的助手中,我赫然发现我自己的儿子竟然也在其中,我当时惊诧不已,但却也没有反对,因为那时候我想,如果我们父子俩联手攻克了这个项目,那将会是多么举世瞩目的壮举啊。
这次的实验却没有我想像的那么胜利,可能是因为这次的助手都是些年轻新人,还没有多少经验,所以常常在实验过程中犯一些小错误,导致实验一直没有按我想像的步调进行,但我没有灰心,因为我坚信一定会成功的。
几个月后,实验终于走出了困境,我们已经胜利的培养出了有般大小的实验体,经过测量,如果这个实验体让他活起来,力量将会是常人的数百倍,而且具有非常优秀的恢复能力与抗性,这绝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战士。
就在这最后关头,我们又遇到了没有想到的难题,那就是由于我们培养的实验体从胚胎到都是在试管中进行的,而且是一个快速生长的过程,那么这个实验体如果离开了培养液之后还能不能存活?
最后,实验结果证实了我的想法,实验体在脱离培养液后还不到一小时就自动死亡。在尝试了许多方法都失败之后,我想到了用活的小白鼠进行的那次实验,在那次实验中,白鼠在脱离培养液后并没有死亡。于是,我就想:难道不能用胚胎进行纯培养,而是要用在自然界中生存的才行,那,如过要培养成功一个这样的神龙一号,到哪里去找这样的,这毕竟是一个活人,而不是其他动物。
我黯然不已,想到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却还是空的,竟然在最后关头还是失败了。我当时心里悲叹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于是终日愁眉苦脸,神情一天比一天憔悴,文儿几番劝我,开导我都无济于事。
直到有一天,灾难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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