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道魔大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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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一叶、本善和万妙出关。一叶打开玉殿大门,一眼就看见前面草地上站着一对仙风道骨的金童玉女,男的如笑容满面,正是薛白云;女的容颜娇妍,是慕小莲。
“二小姐?!真的是您?”一叶震惊之下,低垂的雪白双眉毛不住地抖动。
慕小莲微微一笑,“当然是我,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老得我几乎认不出你了。”
一叶惊喜道:“二小姐,您出来就好了,这些年我一直盼着您出来!”又转头对本善和万妙道:“这位就是蓝仙子慕二小姐!”万妙和本善上前见礼,本善笑道:“慕小姐和和当年一模一样,我还认得。”
慕小莲愕然道:“你认得我?请恕我眼拙,你是……”
本善长叹道:“当年我曾与慕小姐对阵沙场,被慕小姐杀得心惊胆颤。”
“啊,我知道了,你是小青说的老虎朋友。嗯,你也算是千年前的故人了,看来你已经参透了《金莲心法》上卷,可喜可贺!”
本善笑道:“幸得小青当我是朋友,又得你姐姐以《金莲心法》相赠,要不然我尸骨早与和草木同朽。”又谓然长叹道:“不错,是千年的故人,黄金浮在世,白发故人稀啊!”
慕小莲问:“有没有小青的消息?”
一叶道:“有萧长剑的消息。”慕小莲笑道:“那也等于有小青的消息了,萧长剑多大了,成亲了吗?”万妙屈指一算,道:“萧长剑转世之身是丰泰元年出世,今年二十岁,尚未成亲。”
他们五人到无忧谷客厅坐下,薛白云讲了独孤狂下战书的事。大家都觉得这次决战太重要了,千年来道魔之间势力均衡的局面,必定会因这一战而有所改变。他们详细商议对应的策略。
他们都深知天魔黑尊的可怕,若不是慕小莲也踏入了天仙境界,这一战的结果必定是大败。有慕小莲参与,他们估计双方胜负都是五五之数,最终结局要看到双方时临场应变。
他们也想过让慕小莲在这两个月决战前先杀了独孤兄弟,但一来不知独孤兄弟藏身之处,决战之前很难找到;二来若杀了独孤兄弟,天魔必定能知道慕小莲已修到天仙境界,会推迟发动袭击,积蓄更强大的力量才渗出封印,更难以对付。
他们五人商议确定之后,一叶写了封应战的书信,将这场大战地点定在北部冰原。薛白云带着信出到无忧谷入口,独孤兄弟的六弟子独孤冰早已在外面等着了。
薛白云接过独孤冰手的挑战书,将一叶写好的信给他,“家师已知到独孤前辈信中的内容,这是回信,请兄台转交独孤前辈。”独孤冰也不觉得意外,小心收好一叶的信,双手一拱,“小弟告辞!”
薛白云笑问:“正邪不两立,兄台只身前来无忧谷,难道不怕我将你扣押下来吗?”
独孤冰苦笑道:“怕,但我更怕我师父发怒。师父若派天魔堡中那些微不足道的人物来,显得对一叶仙长不够尊重;若派大师兄、七师妹他们来又怕被一叶杀了。我道行浅薄,生死无关大局,自然最合适当跑腿了。我是这样的苦命人,薛兄胸襟广阔,自然不会为难小弟。”说完,又一拱手,骑上大蝙蝠飞走。
※※※※※
三个月转眼即过,这天丰泰二十二年正月十五,是与独孤兄弟决战的日子。
一大早,本善和万妙来到了无忧谷。他们知道此战凶险,已分别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明空和清灵,交待好后事以防不测。片刻后,慕小莲也来到了。他们五人再次讨论了一遍战斗计划,又还模拟演练了一次。
中午时分,一叶、薛白云、本善和万妙向北方冰原出发,慕小莲为了隐藏踪迹,没和他们一起走。薛白云踏着那道剑形光华,紧跟在一叶身旁。本来他已经到达地仙之境,根本不用飞剑,但依慕小莲所说,他要隐藏实力,在天魔出手之前,尽量不暴露出他已有地仙的道行。
傍晚,他们四人飞抵了冰原中央。
北部冰原绵绵数百里,举目所见只有的茫茫的坚冰。这些寒冰恒古不化,年年月月累积下来,最厚的冰层厚达千尺。广袤的冰原上,除了冰原中央有一大群冰山外,其余地方都十分平坦,冰层延伸到地平线,与天宇相接。一叶选择在这里与独孤兄弟决斗,是因为这里终年奇寒,生灵绝迹,打得再激烈也不会给人间造成多少影响。

四人飞到最高的一座山峰上,迎着肆虐的寒风傲然而立。北部冰原的冬天白昼特别短,黑夜却显得漫长。很快,桔子一样黄澄澄的太阳就沉到冰原地平线下,天已黑下来,只剩西方天空一抹淡淡光霞。
飞剑破空之声响起,顷刻间六条人影倏地飞近,降在山顶上。最前面一个是个神情冷峻的青年,身穿一袭金线绣边长袍,脸微微上仰着,给人一种高傲的感觉。青年旁边是个小孩,不对,小孩的脸没这般老气横秋,是个侏儒。他身上衣服满是污迹,手里抓着几串糖葫芦,正在旁若无人地大嚼。
薛白云一看之下,便知这两人是闻名已久的独孤狂兄弟。独孤兄弟后面一字排开四人,其中独孤恨、独孤雪、赤发老祖三人他已见过。独孤雪依然面笼黑纱,看不清她本来面目。还有一个人脸上戴着个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冷若冰雪的眸子,他便是独孤兄弟大弟子独孤悔了。
明月升起,冷冷的清辉照在冰原上,远近群山都笼罩在这凄清月色中。独孤傲看着一叶,冷冷道:“我们打了上千年,我已经很厌倦了,千年的恩怨就在今晚了结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千年中,如果没有你这个对手,那也寂寞得很。”
一叶笑道:“彼此彼此,正是有了你兄弟俩,我这一千年才有一个鲜明目标。”
独孤狂吃完了手中的糖葫芦,双用在衣服上擦了两把,叫道:“开打,说那么多干吗,迟早是要打的。”
独孤狂手中蓦地现出一柄长剑,他高举长剑,剑尖笔直指向苍穹。几乎同时,独孤傲手中长刀指着地上。刹时间,天空中涌现出比墨汁更黑的乌云,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朗月群星。
一叶吃了一惊,独孤兄弟一起手便以本命修为引动天地灵能,这种性命相搏的起手式和以往比试大不相同,看来这次一定会分出胜负,输的一方免不了形神俱灭。他不敢怠慢,连忙抱元守一,默运九天艳阳心法,凝聚灵能。
狂风止息了,本善和赤发老祖等人立即感受到一种无形有质的压制,体内的灵能运转也不顺畅了。他们飘身远离一叶和独孤兄弟。
赤发老祖冷笑一声,“他们开始打了,我们也凑个热闹吧。”拐杖一抛,化作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射向薛白云,本善佛光一引,接过赤发老祖的攻势。红光妖艳夺目,佛光浅淡柔和。但无论赤法老祖攻势多么凌厉,本善都轻描淡写地化解掉。
按事先商议定的策略,由本善挑上赤发老祖,万妙迎战独孤悔,薛白云缠住独孤雪和独孤恨。
万妙飞剑如一条闪闪发光的银蛇在夜空中游走,攻向独孤悔。其它门派的剑光一般是直来直去,万妙仙姑的剑却可以随意弯曲,如绸带一样柔软。
万妙剑法自成体系,由道家哲学推演而来,其精髓体现在剑招的变化上。剑法总诀第一句便是:“天地一机成化育,灵剑千变幻乾坤。”这剑法符合道门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原理。所谓天地一机化育乾坤万象,剑法由灵能推动,演化出两仪四象,五行八卦,进而演化出无究无尽的变化。
万妙的飞剑越来越变幻无方,一道剑光蓦地分拆成四五道光芒,在空中狂舞,寻找着独孤悔的破绽。独孤悔先机顿失,只好催动剑光紧守门户,倒也守得密不透风。万妙一时也无法攻破他剑光筑起的防线。
薛白云控着飞剑直取独孤雪和独孤恨。他已踏入地仙境界,独孤雪本来接不下他一剑的,但他刻意不用地仙力量,独孤雪也可以免强应付。独孤恨上次在狐族被薛白云重创,伤势尚未痊愈,只在独孤雪身旁助攻。
在场诸人中,以薛白云最为轻松,只是随意缠住独孤雪和独孤恨。他大部分心神用于关注一叶他们。本善和万妙都稳占优势,但一时三刻也无法取胜。薛白云时刻关心着一叶与独孤兄弟。
一叶和独孤兄弟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站立,还在凝聚更多的灵能。他们三人心里都暗暗叫苦,这种情形持续下去,双方一出手,只要三招两式就能分出胜负。那纯粹是道行直接比拼,什么法术都用不上了。他们三人都希望以剑术和法术相搏,那样就算是败了也有回圜的余地,但现在双方都已骑虎难下,谁一松气分神,必定是死得奇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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