⒊《小人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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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无奈,我哑口无言。
“沉默掩饰无奈。”我继续维护着我的文字,我想,我是习惯如此了。
其实我也可以不维护它的,可那样我就会失去它,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了,否则我就一无所有了,我只有文字了,以前我还有D的。可现在D问我“对什么真心”,一个我爱的那么深沉而纯粹,并且发誓要爱一辈子的男生现在来问我“对什么真心?”
我想我已经失去他了。
隔天,我接到朵朵的电话“fall,D今天退学了……”朵朵还在不停的说些什么,可我已经听不大清楚了,D走了,还是走了,不是我的几滴眼泪和几份心痛就能够挽留些什么的。“已经不再有什么好停留的了,离开或许是一种最好的解释。”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习惯的打开QQ,在资料处写上一句话“背叛,无奈,离开;始终是我的过失,始终是输了。”
好恨这样的自己,好窝囊的自己。
D
记忆总是在梦里回来,心口一阵阵的痛,欲哭无泪。
D走后,我又不停的做那个噩梦,重复着梦中挣扎,梦中狂吼,梦中杀人,有些厌倦。再在梦醒安静的告诉自己“梦是反的。”用一句“梦是反的”来压倒所有的恐惧与绝望。因为这话是D曾经告诉我的,因为D永远是对的。
Fly
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第二天,我上网碰到了fly,我们聊了很多“还适应吧”“最近还好吧”一类平时觉得肯定恶心的说不口,现在却觉得很温暖的话,也让我生平第一次庆幸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网络是个多么伟大的发明,我还没有完全从人间蒸发。
当fly说他已经不再去相信什么时,我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但我没有让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因为此时此刻,没有肩膀肯借给我哭,也没有人愿意听我哭,这样很浪费。
我知道fly是不想再受到伤害,但我却还是跟他强调“要尽量尝试去相信这个世界,她是真善美的。”因为只有自己背叛了自己,才会不去相信外界的一切,然而这样,便失去了活着的本质,为了不受伤拒绝活着的本质,把自己逼上绝路,这种做法听起来愚蠢的可笑,但事实上,很多人都做了。
就像平日里,告诉自己,要相信,不要仇恨,仇恨是煎熬,仇恨是罪恶,仇恨是痛苦,却还是在午夜梦回时,让刺骨的寒意入侵,瞬间发现自己恨透了整个世界。
致朵朵
你说,这些是我们前世的债,而今世是轮回,我们注定用一生一世去偿还。
你说,所谓轮回,就是重演,是生生世世的重蹈覆辙,生生世世的不可摆脱,生生世世的重复再重复。
你说,关于轮回,便是我们曾经一度信奉的教条“上天是主宰,我们是玩偶。”
那天你在电话里哭着对我说:“fall,我们不要在这么混下去了好不好,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一个人,她需要的是别人的爱,而不是别人的畏惧,而现在没有人会真正爱我们。怎么会弄的这么惨呢?我们还是小孩子啊!”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我沉默。你问我“fall,你爱我吗?”我说爱,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语气吐出这个字的,我只知道,除了这个回答我别无选择,包括选择沉默。

我是很严肃很认真的说出这个字的。我明白我们不能再放肆了,因为我们注定安分。
可是这个明白似乎晚了一点点,因为我们信奉的教条。当天晚上我就告诉你,我妈给我办转学了,一会十点半的火车。
你脸上浮现了出奇的镇定,你说:“再见面的时候,不要让我看到你眼中的无奈了。”
无奈?朵朵你错了。我仔细的在镜子中看过自己,用自己的眼神和自己的眼神碰撞过,我看到有一束光线渐渐消失,我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这么想,我宁愿相信镜子里看到的眼神是光线聚焦时产生了变化的。
因为那是绝望,是空,是一切不复存在。
无论我怎样的笑,怎样的哭,可暗淡下去的神情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可能会甩掉它了,它赖上我了,我今生今世都摆脱不了了。
所以我时常会想,等我死了,它是否还会那么坚持的跟着我,同我腐化的尸体和烟消云散的灵魂在一起,当然,它是永生的,它要捕捉轮回。
关于轮回,我们无能为力。
后记
下课之后,我以第一天才到这个学校的新同学的身份很荣幸的受到了邀请----陪一个很信佛的同学去了一个据说很灵的庙里,我其实不喜欢那种地方,因为庙里的熏香会让我泪水直流,可我还是没学会拒绝。
然后我学着那些祭拜的人在口中喃喃的念叨着,也学着他们在向上天要一个答案,然后我用准备晚饭的钱换了一支签,上面写着: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对于这样的答案,我还是很满意的。
当晚,那个同学请我喝了很多酒,所以我确定她今天抽到的签不是很好就是很烂。我们喝了很多,我感觉身体很轻,渐渐的浮在一片混沌之中,就像浮游在万古时空的感觉。我怀疑我是醉了,醉生梦死了。不再有形体,不再有悲,不再有喜。
终于是永远永远的快乐了。
--------《小人物》终--------快乐吗?这个女人,她说她没目的的,可我这个旁观者都看轻松的看出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努力不都是为了快乐吗?
快乐?
我有过吗?
我想要吗?
快乐。
智者的天性就是能抵御快乐,而愚者则沉迷于快乐。
这么悲伤的女人,居然是完美思想,是与我最匹配的附体,真是可笑,这种只有自己看的懂的对往事的回忆,居然拿去投稿,真的不明智啊。不过这整个故事却是在一节课的时间内回想的,倒也算的上很流畅。只有真实的故事才会如此吧,落安可,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对你也很感兴趣,所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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