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丝倚天初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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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老者知道他这个师弟说话虽然疯疯癫癫,但靠着一张厚脸皮,往往说得对方头昏脑胀,就此转败为胜。
高大老者道:“我们华山派这套‘反两仪刀法’的绝艺,你总算是尝过味道了。但想来你还不知道昆仑派也有一套‘正两仪剑法’,变化之精奇奥妙,和我们华山派的刀法可说各擅胜场!倘若刀剑合壁,两仪化四象,四象生八卦,阴阳相调,水火互济,便是天下无敌!只是不知道昆仑派可有高手愿意与我两师兄弟联手?”
何太冲和班淑娴互相对望了一眼,夫妻二人均想:“这两个老鬼斗不过那姓颜的少年,他这样说,便是想拉我们下场与他们一起对敌,胜了,他们脸上也有光彩……”
只听那高大老者道:“嘿嘿!想不到昆仑派何太冲掌门夫妇这么久还不挺身而出!那也难怪!他们的正两仪剑法虽还不错,但比起我们华山的反两仪刀法却失之呆滞,不敢与眼前少年动手,也是情有可原!”
“废话!”班淑娴大怒,与何太冲拔剑纵身入场道:“我们昆仑的正两仪剑法举世无出其右,岂是你们反两仪刀法可比!既然你们不识我们正两仪剑法的厉害,今日我们夫妇姑且下场助你们一臂之力,叫你们大开眼界!”
只见何太冲夫妇和华山二老分别站在颜天瑜周身四个方位,两刀双剑在日光下闪烁不定。
高大老者道:“那我们四个人就拿这小子喂喂招,顺道互相切磋一下昆仑、华山两派的武功!”
何太冲问道:“适才少侠以石为兵器,请问,这次又用什么兵器?”
颜天瑜笑道:“既然华山两位前辈认为在下刚才用的大石占了重量上的优势,那晚辈这次就用轻的……”说着拿出收起的白玉折扇道:“在下就以这把扇子代剑,领教昆仑、华山两派的‘正反两仪刀剑合壁’的高招!”
班淑娴冷笑道:“这把扇子怎能和宝剑利刃较量?小子!你是丝毫没将昆仑、华山两派的功夫放在眼里了?”
颜天瑜道:“在下曾听说当年昆仑派有位前辈高人‘何足道’先生,琴剑棋三绝超凡入圣,世称‘昆仑三圣’!只可惜在下生得太晚,未能与何足道前辈切磋一二,实为一大憾事!”
猛听昆仑派中一人声如破锣的怒喝道:“小贼种竟没将我掌门师父放在眼里!看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如此无礼?”喝声未毕,一个满腮虬髯的道人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挺剑猛向颜天瑜背心刺去。这道人身法极快,这一剑虽似事先已有警告,但剑招迅捷,实和偷袭殊无分别。
待对方剑尖将要触及他背心衣服,颜天瑜左足向后翻出,压下剑刃,顺势踏落,将长剑踩在脚下。无论来人如何豁尽十成功力,竟无法再将剑从颜天瑜脚下抽回,不由满脸通红,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颜天瑜笑道:“道长是不是想抽回你的剑?就如你所愿吧。”
没料到对方会陡然松脚,那道人力道用得猛了,立时向后硬跌,凭着他的武功修为,这一下虽然出其不意,但立时便可拿桩站定,不料剑上猛地有股雄浑劲力传来,只听得嘣的一声清脆响,手中长剑寸寸断绝,手中握着的只余下一个没有剑身的剑柄。
班淑娴呵斥道:“西华子!还不快给我走开!丢的脸还不够吗?”
西华子道:“是!”可是脚下却没动半步。
班淑娴恼羞成怒道:“还不快点走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西华子道:“是!师父!”他身子平平向旁移开数尺,可手足姿式却无半点变化,就如一尊石像被人推了一掌。这么一来,何太冲夫妇才知道他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点了**道,心下暗自骇然。
班淑娴伸手在西华子腰胁推拿数下,想替他解开**道。可是哪知劲力透入他体内,西华子仍是一动不动。
颜天瑜手摇折扇道:“何掌门夫人以为这是点**那可就大错特错!这是本派的‘点血截脉’。与点**手法可是大不相同。人的**道永远都在同一个地方,而人的血脉却是不断流通的,点血截脉就是要截断人的血脉,血脉只要不流通,身体自然不能活动。”
何太冲挺剑喝道:“夫人!别再管这没用的东西!动手吧!”不愧为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在说话间,长剑已疾刺至颜天瑜跟前数尺,出剑之快教人咋舌!同一时间,华山二老也已配合何太冲夫妇的剑势,挥刀从后劈至。
颜天瑜从刀剑之间避了开去,扇子在何太冲脸上迅速掠过。何大冲斜剑刺他腰胁,颜天瑜左手食指弹向矮小老者的单刀,扇子扫向何太冲刺来的长剑。何太冲剑身微转,剑锋对准扇子削去,颜天瑜的扇子跟着微转,平平的搭在剑刃之上,一股柔和劲力送出,何太冲的长剑直荡开去,刚好格开高大老者砍来的一刀。
高大老者叫道:“喂!何太冲!你俩夫妇为何反击我们的刀?你们是想倒戈助敌吗?”
何太冲自不能招认剑招被对方内劲引开,只好说道:“胡说八道!”随即狠狠一剑,疾向颜天瑜刺去。
何太冲出招攻敌,班淑娴正好在颜天瑜的退路上伏好了后招,华山二老的反两仪刀法与昆仑的两仪剑法虽然正反有别,但均是从八卦中化出,再回归八卦,可说是殊途而同归。数招一过,四个人越使越顺手,两刀双剑配合得严密无比,如同一个巨大两仪将颜天瑜围困其中。
想不到面对正反两仪这个天衣无缝的阵势,以颜天瑜的见识,一时间亦未能瞧出这路武功的破绽,于是施展凌波挪移身法来到动弹不得的西华子旁左闪右避,四人在投鼠忌器下缚手缚脚,阵势威力立时大减。
只听得四周笑声大作。西华子有如泥塑木雕站在当地,颜天瑜在他身侧钻来跃去,每当何太冲等四人的刀剑从他身旁相距仅寸的掠过劈过,西华子便大声“咦!”“啊!”“唉哟!”的叫喊,偏偏又半点动弹不得,当真是十二分的惊险,十二分的滑稽。
班淑娴怒气上冲,眼见接连数次均可将对方伤于剑下,都是西华子在那边碍手碍脚,她恨不得一剑将他劈为两段,只是终有多年师徒之情,下不了这个手。
高大老者叫道:“何夫人!你徒弟总是在那里碍手碍脚的,老子真想将他一刀干掉,你不下手,我可要下手了!”
班淑娴恨恨道:“哼!我对付那小子已自顾不暇,你要劈我徒儿,我管得了你吗?”
高大老者挥刀径往西华子腰间砍去,颜天瑜见此一掌将高大老者砍向西华子的这一刀荡了开去。
矮小老者一声不响的向颜天瑜项颈斜劈而下,他闪身让在右首,矮小老者这一刀却不变方向,疾向西华子肩头劈下,便似收不住势,非砍往他身上不可,口中却叫道:“西华子道兄!小心!”
颜天瑜见势回身一掌,直拍矮小老者的胸膛。矮小老者气息一窒,左掌推出,手中单刀却仍是劈向西华子,蓦地里双掌相交,矮小老者被震得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西华子眼见颜天瑜三番两次相救自己,对他顿生感激之意。
何太冲夫妇见他出手救西华子,竟不感激他救徒之德,剑招上越发的凌厉狠辣;华山二老亦出刀加快,均知道要伤到颜天瑜是极不容易的事,但如若攻击西华子而引他来相救的话,便可令他在身法上现出破绽,因此反客为主,两柄钢刀倒是往西华子身上攻击的比较多。
少林、武当、峨嵋各派高手见此情形,不禁暗暗摇头,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惭愧,均觉得他们四人若是在这种局势下杀了颜天瑜的话,就连自己也不免内疚于心。
即便是这样,颜天瑜要避开他们仍是游刃有余,但西华子却无辜受他连累,当下一掌驱退高大老者,右手隔空一弹,已将西华子的血脉解开。
此时,高大老者又向西华子砍来,颜天瑜扇子向他手腕刺去,高大老者忙缩手,却不料西华子血脉已解,尽管西华子功力远逊于他,但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鼻梁上,高大老者当场鼻梁喷血,金星直冒;而自己徒弟突然出拳反击华山派,何太冲夫妇亦感愕然。
高大老者问道:“妈的!西华子!你为什么要打我?”
西华子怒喝道:“你刚才不是想一刀干掉我吗?若非这位颜兄弟不记前嫌,反过来多番出手救我,要不然我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刚才那一拳我一是为了自己出气,二是为尽量助这颜兄弟解困!”
何太冲左掌搭在西华子右肩道:“西华!你和那华山派高老的私怨暂且不要计较!一切也待我们昆仑和华山合力收拾这小子再说!”掌力一吐,将他肥大的身躯平平送出数丈以外,手中长剑却嗤的一声刺向颜天瑜。
华山二老亦再凝神向颜天瑜攻去,此刻他四人虽互有心病,但西华子这障碍一去,四人刀法剑法又配合的宛似天衣无缝,此攻彼援,你消我长,四人合成了一个八手八足的极强高手,招数上反复变化,层出不穷。将颜天瑜围困在刀光剑影之中。
当年无涯子除了教颜天瑜武功之外,还教他琴棋书画、奇门遁甲、机关学、天星学、兵法学等,无所不包,无所不及,在刚才追逐过程中,颜天瑜观察了他们四人的步法路数,刹那间已摸清他们招路走势,更即时想出七八种方法,皆可将这四人逐一击倒。
颜天瑜悠然自得道:“正反两仪招数变化虽多至四千零九十六变,但终究脱不出太极化为两仪的道理!依在下看来,各位前辈的招数尽管精妙,不过最厉害之处还是在脚下的步法方位!不知在下说得对不对?”
此时,矮小老者移动到颜天瑜身后道:“你小子虽然说得不错,但看你如何避我这一刀?”钢刀迅疾砍来,而同一时刻,颜天瑜脸上却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神秘笑容。
颜天瑜扇子击打在他刀身上,一股强劲的螺旋内劲顿时将他手中的利刀脱手而出,刀身立即飞向身旁不远处的班淑娴,就在她的剑碰到震来的刀同时,纵是从来剑不离身的她,宝剑亦被刀中蕴含的怪异劲力轰得脱手。颜天瑜一把扇子连续轰脱两人的兵器,已教人相当震惊,然而更让人惊异的是班淑娴的剑仍余势未尽,似被一股劲力再带向何太冲,情形亦和刚才发生的一模一样,四人手中的兵器都被震脱于地。
万料不到,颜天瑜在看破他们四人正反两仪刀剑合壁的奥妙之后,这次出手不但令正反两仪不攻自破,更令四大强手刀剑脱手坠地,高大老者更是肩中剑伤,他们四人一时间呆了一呆。
高大老者首先反应过来,喝道:“真是好邪门的……小子……既然兵器杀不了你,那我们四个就与你拳脚见真章吧!大家以手代刀剑来使出正反两仪,干掉这小子!”
四人随即不分先后的以手代刀剑向颜天瑜踏八卦方位攻来。
颜天瑜亦不和他们多费工夫,立即施展出天下间最神奇莫测的防御奇技移花接玉神功,他们四人只觉一股强大的扭力,忽然从臂上传过来;只见他们所攻出的拳劲全数打回到自身上去。

何太冲慌忙道:“夫……夫人!这小子又想令我们自相残杀,我们快撤指收招!”
班淑娴忙道:“好!”
即使他们能及时抽指不致互刺对方,但在强大的螺旋奇劲牵引下,被带得急旋的身形根本无法及时止住,两人当场撞个正着;何太冲夫妇一派掌门之尊竟被颜天瑜败个互撞,已是异常狼狈不堪,但比他们更狼狈的是那两个华山二老。
他们两人适才被移花接玉带得互劈,竟刚好劈中对方大**,登时动弹不得,呆立当场,可知颜天瑜施展移花接玉的手法如何准绳,如何巧绝。
颜天瑜替他们解**道:“前辈,晚辈得罪了。”
矮小老者向颜天瑜拱手道:“唉……阁下……神功盖世……是老朽生平从所未见,我们华山派认栽了……”
高大老者叫道:“师兄,臭小子专使邪法,根本不是比武,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我们怎可如此认输?”
“不……我们四个……真的输了!”何太冲低头黯然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先败兵器,再败拳脚,实在输得心服口服!”
班淑娴道:“与魔教之间的恩怨纠葛,我们昆仑派就暂且不究吧!”
何太冲夫妇既然也愿战服输,那个厚脸皮的高大老者更是无话可说,唯有跟其师兄步回华山那方。
颜天瑜走到鲜于通身边,俯身点了他两处**道,对张无忌道:“我要为鲜于掌门解金蚕蛊毒,接下来便交给曾兄了。”
张无忌道:“颜兄大可安心替鲜于掌门驱毒,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随即颜天瑜带着鲜于通来到广场一处偏僻安静的角落,开始帮他解除体内的金蚕蛊毒,但华山派却无一人前来关心他的状况。
灭绝师太向宋远桥道:“宋大侠,六大门派中,崆峒、少林、华山、昆仑已先后栽在这两个小子手上,如今只剩下我们峨嵋和你武当两派了!贫尼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主持全局!”
宋远桥道:“在下已和殷教主对过拳脚,未能取胜。师太剑法通神,定能制服这位小兄弟。”
灭绝师太拔出手中倚天剑,大步向前走出道:“好!今日就由贫尼先收拾这小子!”
白眉鹰王知道这柄倚天剑利可断石分金,本教不少好手也是惨死在她的倚天剑下,于是问道:“曾少侠,你用什么兵器?”
张无忌道:“我没兵器,老前辈,倚天剑无坚不摧,你说,晚辈怎么对付她的宝剑才好?”
白眉鹰王从身旁包袱中取出一柄长剑,说道:“这是老夫余十年前的佩剑‘白虹剑’,虽不如老贼尼手中的倚天剑有名,却也是江湖中罕见的神兵利器!”说着伸指在剑刃上一弹,那剑陡地弯了过来,随即弹直,嗡嗡作响,声音甚是清越。
张无忌恭恭敬敬的接过白虹剑,说道:“多谢老前辈!”
殷天正道:“近十余年来,我已再未使用过!它早已饿血已久,今日若能得见白虹剑饮下老贼尼颈中鲜血,老夫死亦无憾了!”
张无忌双手抱着剑柄,向灭绝师太道:“前辈,晚辈剑法平庸之极,决非师太敌手,实不敢和前辈以剑比拼!前辈前日曾对明教锐金旗众位住手不杀,今日何不再高抬贵手?”
灭绝师太的长眉垂了下来,冷冷道:“五行旗那群贼众是你救的!我灭绝师太剑下决不饶人!你若胜得过我手中倚天剑,那到时候你再来任性妄为也不迟!”
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周颠鼓噪道:“妈的!老贼尼你峨嵋剑法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徒仗一把倚天剑罢了!你有本事就跟曾兄弟肉掌过招!”
说不得也叫嚷道:“不错!曾兄弟剑法未必会输给你!你有胆就去换把平常长剑,若能在曾兄弟手下接得过三招,便算你峨嵋派高明!”
任凭周颠与说不得如何言语相激,灭绝师太还是神色木然,就如同一个只懂得铲除异己的“杀戮者”,对旁人看法全不理会,挺着倚天剑,对张无忌朗声道:“出招吧!”
张无忌从未练过剑法,这时突然要他出手,颇感手足无措,想起适才所见何太冲夫妇的剑法招数颇为精妙,当下斜斜刺出一剑。
灭绝师太微感诧异道:“是昆仑派正两仪剑法的‘峭壁断云’?你竟然在适才观看时学会了?”于是倚天剑微侧,第一招便即抢攻,竟不挡格对方来招,剑尖直刺他丹田要**,出手之凌厉猛悍,委实匪夷所思。
张无忌忙滑步相避,蓦地里灭绝师太长剑疾闪,剑尖已指到咽喉,张无忌急忙卧倒在地,待要他站起之时,突然感到后颈凉风飒然,立刻右足脚尖一撑,身子斜飞出去。但是灭绝师太飘身而上,在半空中举剑上挑,不等他身子落地,剑光已然封住他周身数尺之地。
灭绝师太这一剑极狠极绝,但张无忌人急智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刺出的剑尖点在倚天剑尖上,只见白虹剑一弯,铮的一声轻响,剑身弹起,他已借力重行高跃。
灭绝师太纵前连刺三剑,到第三剑上时,张无忌身又下沉,只得挥剑硬挡,只听嘣的一声,白虹剑亦难挡倚天剑盖世神锋,当场断为两截。电光火石之间,张无忌伸指在倚天剑背一点,灭绝师太手臂酸麻,倚天剑差点被震得脱手飞出。只见张无忌身子落在两丈之外,手持半截短剑,呆呆发怔。
两人刚才几下交手迅捷无伦,灭绝师太攻得狠快无比,张无忌避得诡异之极,犹如神魔争战,实不能信这几下竟是人力所能,攻如天神行法,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虽已站定,但适才一番拼斗仍余威迫人。
张无忌内疚的看着手中断剑,只听得杨逍大声道:“曾兄弟,我有一柄宝刀,你拿去再跟老贼尼斗一斗吧!”
张无忌道:“但……倚天剑锋锐举世无匹,只怕我又会徒然损折前辈的宝刀……”
杨逍道:“损了便损了!你打她不过,我们个个送命归天,还要这宝刀有何用?”说着将手中宝刀扔向张无忌。
颜天瑜此时传音道:“张兄,你须得跟她抢攻,可不能再挨打!全力施展轻功,半步也不要停留!”
张无忌大喜,要知颜天瑜武功深厚,胜过灭绝师太数筹,他传音指点的两个关键,亦正是对付灭绝师太宝剑快招的重要诀窍。
张无忌提刀在手,觉得这柄宝刀重约四十余斤,但见青光闪烁,背厚刃薄,刃锋上刻有古朴花纹,显然是一件历代已久的珍品,心想毁了白虹剑已然可惜,可不能再毁了这柄宝刀,回过身来道:“既然如此,晚辈就尽力而为,用它再战前辈吧!师太!晚辈进招了!”展开轻功,有如一溜烟般绕到灭绝师太身后,不待她回身,左一闪,右一趋,正转一圈,反转一圈,刷刷两刀砍出。
灭绝师太横剑一封,正要递剑出招,张无忌早已不知去向,他的轻功比灭绝师大高出甚多,这时越奔越快,如风如火,似雷似电,但见他迫近身去便是一刀,招式未老,已然避开。这一次攻守异势,灭绝师太竟无一点反击机会,只是张无忌碍于倚天剑的锋锐,却也不敢过分逼近她。
峨嵋众弟子眼见情势不对,如此缠斗下去,她们的师父定要吃亏。丁敏君拔出手中长剑,喝道:“众位师妹,今天我们是来剿灭魔教,不是来比武争胜,大伙齐上拦住这小子,教他不得取巧,乖乖与师父正面较量!”说着提剑跃出,峨嵋派弟子立时手执兵刃,占住八面方位。
丁敏君嗤的一剑刺出,张无忌挟手将她手中长剑夺去,顺手便向灭绝师太掷去,灭绝师太右手一挥将来剑斩为两截,但张无忌这一掷强劲之极,将她手腕震得隐隐发麻。张无忌更不停手,左手随伸随夺、随夺随掷。峨嵋众弟子竟然没有丝毫闪避余地,数十柄长剑飞舞空际,白光闪闪,连续不断的向灭绝师太飞去。
张无忌震脱的剑虽连环急射而至,但灭绝师太回剑急划,来剑登时应劲而断,无一遗漏,实不愧为一代峨嵋掌门风范。可张无忌掷力强劲之极,来剑虽被削断,劲力仍将她手腕震得发麻,右臂大是酸痛,片刻之间,峨嵋众弟子长剑全数震脱,只有周芷若手中长剑没有被夺。
张无忌是报她当年照顾之恩,岂知这么一来,却把她显得十分突出。
就在众人看着他们时,忽地嗖的一声,只见周芷若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断成两截,张无忌忙往后退了三四步,向颜天瑜那边看去。原来刚才是颜天瑜以弹指神通的手法将周芷若的长剑震断。他这一手无声无息,要不是张无忌近日功力大大提升的话,也难以察觉的到。
颜天瑜边救治鲜于通边传音道:“你刚才差点害了芷若姑娘!在众目睽睽下对她手下留情,这会让她在同门面前显得非常尴尬。”
颜天瑜一语惊醒梦中人,张无忌登时恍然大悟,想起适才震脱峨嵋派所有弟子的长剑,惟独周芷若的剑他没有夺掉,这的确让她在同门面前显得非常突出,“要不是颜兄及时出手的话,周姑娘一定会被他们猜忌的!我怎么会那么糊涂?险些就害了周姑娘!”
灭绝师太自然听不到颜天瑜的传音,见张无忌突然分神,露出空隙,便向他胸口疾刺过去。一瞬之间,剑尖已抵胸口,张无忌忙回刀挥出,只听嘣的一响,手中宝刀已然被削去半截,灭绝师太跟着刺来。
待要躲让却已不及,眼见灭绝师太的倚天剑就要刺穿张无忌的心脏,忽地有一把青丝长剑挡住倚天剑,张无忌虽然拾回一条命,但还是被倚天剑的剑气伤到右肩。
灭绝师太没想到世间还有一把能与倚天剑抗衡的利剑,原来那把青丝长剑在与倚天剑碰撞后竟然没有丝毫伤口,立时让灭绝师太惊讶莫明;落在地上的青丝长剑微微一颤,竟自动飞到颜天瑜手中。
灭绝师太剑指着颜天瑜道:“你手上握着的是什么剑?”
颜天瑜道:“此剑名为‘青丝’,就连师太手中握着的倚天剑亦无法损伤它分毫。”他又接着说道:“师太你身为佛门子弟,双手却沾满无数鲜血;佛门以渡恶为善、普度众生为旨,而你的所作所为全与其背道而驰!可知要成佛,须普渡众生;要得道,须度人无量;一悟渡群生。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且修心。”
灭绝师太喝道:“还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教!”
矮小老者问道:“颜少侠,鲜于通那家伙怎么样了?”
颜天瑜道:“他已经无碍事了,前辈请放心。”矮小老者冷眼看了鲜于通一眼,并不说话。
灭绝师太剑尖指着颜天瑜道:“你小子也想为魔教出头吗?”
颜天瑜道:“我本不想干涉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但适才我出手救曾兄时,就表示他已经输了,若我再不出手的话,那今日光明顶上的明教众人必死无疑,这也是我不愿见到的。”
灭绝师太道:“哼!虽然我掌上功夫比不上你这小子,但剑法你休想能胜得过我!”
颜天瑜道:“那晚辈就以‘逍遥剑诀’来接师太的剑法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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