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下大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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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边飞扬的尘土显示有大批军队到达,因为太远看不清旗号。如果是我这边的,那么尚可一战,如果是赵军的突袭部队,那么大家就齐声念:“阿弥陀佛”吧!
过了一会儿,远方的部队越来越近,我一看旗号暗自松了一口气,是这边的人。一队骑兵从后方迅速赶来穿过河上的木桥切进了双方混战的场地里。一直徐徐推进的赵军部队为之一滞,接着中部的几个方块被冲散了。护在两翼的轻骑兵开始向中间集结,步兵方阵缓缓变换阵型,腾出空间来让自家的骑兵进入。
老子等了半天就是在等这一刻,我高高抬起手臂示意,大家慢慢驱动马匹,从树林里缓缓而出。就听一声震天的响声,我马上制止道:“停!”。
野河上边的木桥由于短时间之内通过大量的骑兵,不堪负重断为两截,一时间士兵、战马落水无数,水面上一片狼藉。过河的部队看到这样的情形士气大衰,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可能要分崩离析了。我宁可把这些人一战不打地平安带回营地,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下去盲目送人搅局。手下那个燕将问道:“祖将军,现在为什么要停?”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对这种人心中充满了厌烦。我说道:“你以前在哪儿打过仗?塞北?燕齐之战的时候你上了吗?”我不明白升到这个职位的人怎么能显得如此的弱智,他是不是一刀一血拼上来的。
他说道:“我是禁军的统领,这是第一次。”
哦,第一次啊!我想起几年以前出使齐国时那个禁军的牙将了。我说道:“打仗的时候多看看战场形势,你就明白我的以图了。别一个劲得盯着我,我脸上没有值得你看的东西。”
这时,我看到燕军那边一个穿着高级将领铠甲的人迅速跑到河边,“噗通”跳下了河。然后他淌到了断桥处,用身子当桥墩撑起了桥梁的一角。他后边跟着几十名亲兵,一看长官这样做了,那帮亲兵也跳下了河,撑起了断桥。燕唐联军的士气大盛,未过河的部队迅速从桥上通过。我看得眼睛含泪,暗叹道:“宋承天,不愧是宋承天啊!”
赵军刚刚打起来的气势因为这以戏剧化的情形又被打压下去了,这场仗从辰时打到了中午,赵军不断变阵,把新生力量顶到前边,交战半天的方块阵换下来休息。此时我还是禁止手下的部队有动作,因为我看不到赵军主力到底有多少。等过了晌午,我瞧见远处的树林冒出无数的烟柱,赵军也不再变阵了。看来这是赵军的全部兵力了。
此时,我的这帮手下连坐下的马都不断的喷响鼻显得不耐烦,再不行动就得挨别人的黑闷棍了。我把手一扬,指挥骑兵出了树林,结成半月队形,然后朝着赵军后方的树林冲了过去。赵军换下来的士兵正在吃中午饭,根本没有料到我们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士气锐减的赵军四散奔逃。
我对自己人喊道:“不听讨饶声,不看投降,见人就杀!”这么混乱的局面没有空再去收容俘虏了,骑兵的战刀形成一个个闪着光的利刃,所到之处血液四溅。树林里的赵军溃败影响到了前方正在作战的,赵军一看后路被人抄了,根本不待队伍里的军官发话,阵型突然就松散开,一个带跑两个,五个带跑二十个……前线的赵军土崩瓦解。

所谓“兵败如山倒”,无论军队多么能征善战,素质多么过硬,一旦士气瓦解了那再好的局面也应付不来,赵军就这样的败了。战后宋承天找到我说:“祖聪,你立了大功了。”
“立大功的是你,如果你没有跳进水里,我可能就把人一战不打地带回来了。”
“哈哈,那都是小事。只可惜你现在不归我上报,要不然升官发财少不了啊。”
“哈哈,早看淡了。不过,您听我一句劝。”
“何事?说。”宋承天表情严肃起来。
我说道:“这回和我出战的那个副手,是禁军里的人吧?一战都没打过,还是放他再历练历练吧,否则给支部队让他dú lì指挥,他能被敌人吃得渣都不剩。”
“唉!我也是想过这些问题。他们一点经验没有,偏偏个个都是蓟都权贵眼里的红人,比咱们在大王面前说话还顶用。这次大王就是让他下来镀金的。所以我才安排他跟着你,要不然我只能让他带兵巡逻了。”
这一仗几乎把柏乡附近的赵国jīng锐一扫而空,我们休整了几rì准备南下支援周的作战。谁知还没有拔营,有人送信道:邯郸已破。
我们从探马处不断得来的消息,周的将领一边打邯郸,一边还要抵住邢州方向的支援。双方人数接近一比一,他既要围城还要打援,周的手下全是原魏国的部队,其战力可见一斑。不过我更关心这次指挥作战的将军是谁,探马报来了三个大字:赵匡胤!
长安修来书信,赵国灭亡,要我遣兵马速速回归建制。临别之前,宋承天很贴心地往我的营帐里送来了几个人。不是美女,也不是男童,而是我昔rì的那帮兄弟。当初一别,一晃就是好几年啊。未发声,我已经是热泪盈眶。
我看着几个人一身布衣,不禁笑道:“当年一起想要博一个好生活,如今你俩全退回去了,还拉着他们俩。”
白胜说:“冤枉啊冤枉,大哥牟利鸣可是自愿过来的。”
我问白胜:“怎么没看见大树?他怎么样了?”
“他现在过得可不错,讨了个老婆,官也当上了从六品,小rì子过得好着呢。现在村里一说咱们这帮人里谁谁有本事,大家除了夸你就是夸他了。”
我看向虎子问道:“真的不想再当了?我出走的事情,肯定牵连到你了吧?”
“多大点事啊,再说早就看开了,什么名啊利啊的。你是家里独子,常年不回家,家里的老人得有人伺候啊。这么多年了,你帮了我这么多,这算我还你的。”
我抱住他说:“兄弟俩不说这个。”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之前弄得那个寡妇怎么样了?你不是一直想带回家吗?”
“哈哈……早带回去了,那个娘们儿勤劳持家,再加上我这样的脸还能寻到什么样的女人?我爹娘早就把她当儿媳看了。现在她带过去的那个拖油瓶我爹娘都当亲孙子对待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欣慰地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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