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肖扬。 ”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
“我妻子，叶非。”
“你们到俄罗斯来干什么？”
“我叫肖扬。”
“你是什么职业？”
“我妻子，叶非。”
“你是中国人吗？”
“我叫肖扬。”
“你的部队番号是多少？”
“我妻子，叶非。”
......
被绳索紧紧捆缚在一张铁床上的肖扬，身体在不停地抽搐，睁得大大的眼睛里，瞳孔惊人地扩张着，似乎随时就会迸跳出来，喘息声如牛吼，黄豆大小的汗珠混杂着血液，顺着不时颤抖的面孔坠落，浸湿了大片的床单。
坐在这具又脏又臭、不停挣扎的“尸体”旁边，女博士却没有丝毫的嫌恶，密切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殷红的樱唇不时吐出温柔的絮语，耐心引导着“可爱的中国大男孩”，向和善可亲的“姐姐”一点点倾诉出压箱底的秘密......
一个小时后，药效开始减弱，看着陷入沉睡的“弟弟”，累得香汗淋漓的古尔娜叹了口气，悻悻地站了起来。
“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麦角酸二乙胺（LSD），一种致幻剂，我还特意加了点料。”
“很不错的小白鼠，被你折腾了几遍都还没死掉。”
懒洋洋靠在皮转椅上的沙夏，幸灾乐祸地又干笑了两声：“博士，那个姑娘呢，你问出来什么了吗？”
“没有。沙夏，那个女人更邪门，我试过了很多种药，统统无效。”
“什么？”
沙夏一阵愕然：“怎么回事？”
古尔娜一边收拾一边回答说：“现在没条件深度检验血液成分，但可以肯定，绝对是经过了抗体定向处理。 ”
“什么意思，所有的药剂都能免疫？”
她摇摇头不禁莞尔：“当然不是，只对特定种类的精神控制药剂，要不，她不就成了怪物啦？据我所知，A里也有类似做法，对一些掌握了重要机密的人物，为防止被俘后泄密，事先小小改造一下身体，甚至还更过分。”
沙夏忍不住皱起眉头：“真是有趣，一个将军的女儿，跳舞的演员，她身上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博士，你是说，我们现在无法从她嘴里得到任何情报是吗？”
古尔娜略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道：“也不全是，办法还是有的，有一种新药应该可以，变态的美国佬刚捣弄出来，中国不可能有，问题是，副作用也肯定会很......霸道。”
“会到何种程度？”
“不知道。”
博士无奈地摇了摇头：“美国人老爱搞这套，只给成品不给说明书，专供试验，不花钱还能躲开麻烦，从以往看，估计......身体稍差就会死掉。”
“那就算了，问不出来也没什么，拿到钱以后，什么事都和我们毫无关系......不过，博士，出海之前我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古尔娜表情怪怪地望着情人：“沙夏，真搞不懂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小婊子？要是喜欢，你就上了她好了，放心，我不会吃醋的，正好，你玩过了就赏给那帮兄弟们，他们早就排着长队眼巴巴等着呢，就差游行示威了，要不是你非得让我强压着......”
“那就继续强压着！”
沙夏对博士的质疑很恼火，对她手下那帮不怎么听自己话的乌合之众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要在以前，他早就想撕破脸皮了，可现在毕竟女首领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生意上都是不可或缺。
他把女人一把拉进怀里，放肆地挑逗着这具敏感的眮体，耐着性子说道：“博士，万一她要是寻了短见，恐怕你会比谁都伤心。”
“就这么便宜她？”
女博士认可了沙夏的提醒，仍有些心有不甘。
“呵呵，你也是来自中国，自然知道贞洁对恪守传统的女人意味着什么......其实，最有效的办法也最简单，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留点希望但不能太多，越渺茫越珍贵，他们俩就是牵制住对方的最好绞索，一个都不会跑，哈哈，但现在你得去放点狠话，让那帮蠢货清醒清醒，管好身体下面的那堆玩意儿。”
“那怎么不管好你的？”
俏丽的女博士挣出怀抱，袅袅婷婷地理了理衣裙，飞着媚眼扔来一句露骨的挑逗。
“噢，古尔娜，我好可怜，每次基本上都是你......”
在沙夏开心而猥琐的笑声里，她不得不面红心跳地承认，这个男人很正确很阴险也确实够无耻。
“嗬--嗬--”
昏迷中的肖扬突然剧烈喘息起来，泛着泡沫的嘴里吐出一大串含混不清的呜咽。
看着忙活了大半夜的情人仍不肯死心，沙夏似有不忍地委婉劝道：“仅凭他用一支弹匣就干掉你五个手下，你就应该猜到他的身份，职业特种兵都是经过了反审讯训练的。”
“可这狗杂碎从看到我动手调配到药剂生效，最多只有三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能用强化心理暗示的方法让自己的思维陷入死循环，除了那几句毫无价值的呓语，我们什么也没得到，沙夏，你觉得，普通特种兵能他妈的做到吗？”
博士恨恨地发泄了一通，扬起手臂，尖利的针头狠狠刺入了“弟弟”的大腿，却连一丝反应都没有，汩汩流淌的血流，也难以唤醒沉睡的士兵。虽然审讯完全失败了，有些沮丧的古尔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昏迷不醒的俘虏的确很优秀，不仅拥有强壮的体魄，还对自己的精神世界有着极强的控制能力，他的表现，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想象。
女博士招来手下把俘虏抬回去，不过，作为精通此道的名牌博士，她当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令人沮丧的战果，反倒给她带来几分兴奋。
正当古尔娜苦苦思索时，沙夏突然从沉思中开口说道：“我明白了，古尔娜，你的失败是源于自信。”
“自信？”
“对，你太迷恋自己的小药瓶了，如果你下次还像今天这样的话，即便加大分量或者改变配方，结果估计也是一样糟糕。”
看着大为迷惑的情人，沙夏奸笑起来：“知道我们对外情报局是怎么审讯间谍的吗？”
“A审犯人我倒是见过，应该大同小异吧？”
沙夏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低声冷笑起来：“对付这样又顽固又强悍的家伙，得先蹂躏他的，一点点摧毁他的抵抗意志，让他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所有可以依仗的优势，正在一点一点很悲哀地流失掉，原本可以生裂虎豹的一双手，现在却连酒瓶都拎不起来，一走路就气喘咳嗽，再也不能骄傲，信念变得黯淡，直到他突然发觉，每天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的电子合成音竟然完全正确，自己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废物，生无所恋，嘿嘿.......然后，可能只需要在他饥渴的嘴巴里倒上一小杯兑水酒精，他就会彻底屈服。”
听着他阴气森森的描述，沉浸其中的博士，睁大眼睛打了个寒颤：“这样也能行？”
“当然。这就是审讯室和实验室的区别，我的博士。”
古尔娜很认真地想了想，嘴角浮上一抹狞笑：“好吧，我会试试你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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