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叶非想听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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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你和我们政委很熟吗?”
“赵恒?”
“对,赵政委。 ”
想也不想,叶非就飞快地说道:“是很熟悉,他的家就在军区家属院啊,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见肖扬还有疑问,叶非伸出花瓣一样娇嫩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嘴,温柔地请求道:“肖扬,关于我自己,有些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不要怪我,好吗?”
一份深挚的爱恋,是需要去无条件包容的,面对这个身上一定隐藏着许多秘密的女孩,除了默默揽住她继续漫步,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两人手拉着手慢慢地走在西山的小路上,九月末的北京依然很热,这条人迹稀少的蜿蜒小径却凉爽宜人,静寂的山谷,散发着干燥泥土和茂密植被的清淡气息,使得两颗无限满足的心贴得更近、更紧......穿着在商场临时购买的便服,不再是军人的叶非和肖扬,象无数普普通通的情侣一样,享受着静谧的幸福。
“肖扬,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吧,我很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
“全部?”
“对,我想知道,我所爱着男人,身上的一切秘密。”
望着她恳切而俏皮的眼神,他无法拒绝。
林间弥漫着轻灵的古乐,于是,再次想起那位音乐老师的肖扬,便从那个难忘的一天渐渐延伸,讲述起尘封的往事。
那一年他还不满十八岁,被那个形象一直都很糟糕的酒鬼音乐老师撵走后,我只得失魂落魄地背上东西回了家,同一个校区的另外一栋教职工住宅楼。
老师从没有说过这么伤害他的话。从五岁到今天十二年来,他和肖扬讲过的话多得难以记清,最多的,是老师喝醉酒时所说的胡话,胡言乱语天马行空没边没沿儿,唯独不曾像今天这样的打击。
而肖扬和老师的相识,也得用缘分来定义。
五岁的肖扬,把整个海城交大校区都变成了战场和舞台,当周围所有的小朋友都让他失去了兴趣时,他就拖着孤独的影子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在一个炎热的傍晚,正准备回家的肖扬突然听到了一阵孤独的琴声,就循着声音找到并推开了一扇房门,安静地坐在积满灰尘的破旧木地板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歪着头捧着脸想着莫名其妙的心事,时间过得飞快,小提琴从未停止歌唱,一曲接着一曲,而肖扬也就傻傻地坐在那里,聆听着一场孤独的告白......终于,老头累了,停下了,发现身旁突然多出了一个男孩,沉默凝思,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很搞笑。他就问肖扬在想些什么,我现在很孤独,和你一样。仅仅十个字,却让老头愣怔了半天......从此以后,肖扬就经常来这里。

后来肖扬的爸爸知道了也不阻止反而很高兴,对他妈妈说那个酒鬼老师是音乐系的外籍教授,据说是大师级别的那种,来历神秘,性子也古怪得很,整个海城乃至全中国都没几个人能放在他眼里,还让肖扬跟他好好学并且要尊敬他。
可肖扬并没有好好学,也并不太尊敬他,老是喜欢偷懒,高兴了就认真,不高兴就罢课,想到什麽张口就说,好的不好的甚至偷偷学来的脏话都说,也不去管老师当时脸色有多难看。奇怪的是,老头似乎很接受他这种生性倔强根子顽劣的本性,也许是没有让他觉得虚伪也许他本人也是这种本性,反正大师一直在拒绝着别人却唯独欢迎肖扬去他那里。几年后,妈妈委托肖扬领着妹妹去拜师学弹琴,老头却摇头说不愿意,说我教你是因为你这小猴儿对我脾气又敢想敢做喜欢瞎琢磨,我过得开心教得省心,你妹妹我是教不好的,女孩子太规矩了,而且我从不收女学生。
大师那天还说,肖扬基本上对音乐没有兴趣,即便是有也藏得太深,其实是个内心茫然对什么都没有真正兴趣的懒汉。肖扬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老师说得很对。自认已经长大了的他固执无比地认为:他想要的生活是需要在未知中去寻找的,他喜欢那种“在路上”的感觉。
妹妹还没放学,家里空荡荡的,肖扬做好了简单的晚餐,在冥想中等着她。
“妹妹?肖扬,怎么你从来没说过,档案上也......”
叶非吃惊地望向男友,却立刻愣住了!
肖扬也大为震惊地向她看了过来,眼睛里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看过我的档案?叶非,我们大队的档案都是密级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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