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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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裁判员鸣哨示意可以开球时,我作势要踢,然后脚腕突然一个变线,把球横拨,对方后卫被这一晃,多少有了一点迟疑,皮纳尔跟上就是一脚劲射,力量很大,球打穿了人墙,改变了方向,而门将已经向另一侧扑过去了,此刻能做的只是躺在地上,扭过头看着网窝里的皮球。
进了!绝杀!全队都疯狂了,疯狂地庆祝,一份无以言喻的激动。几乎在对方开球的同时,裁判员吹响了全场那个比赛结束的哨音。
虽然对手并不起眼,但这场胜利的过程却够得上惊心动魄,胜利也称得上来之不易。再从鹿特丹返回阿姆斯特丹的路上,所有人都开心地唱起了阿贾克斯的队歌。
这场比赛之后,迎来的是欧洲冠军联赛的资格赛,又一次站在欧洲赛场,不知这次能走多远,只是不希望象去年那样灰溜溜的。
当然,现在想那么远还没什么意义,眼前的资格赛是我们能否出现在冠军联赛的一道坎,首先要迈过它才能想以后的事情,而我们这次的对手是克罗地亚的萨格勒布队。
赛程对我们有些不利,先主后客,但对手实力并不算强大,战胜他们还是很有希望的。
但比赛中,对手却表现出了出乎预料的顽强,攻势凌厉,还颇有威胁,上半场17分钟,他们的前锋还获得了一次单刀的机会,而且已经晃过了门将,幸亏埃斯库德上去干扰了一下,他心里一慌,射出的球擦着横梁飞了出去,全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而我们似乎迟迟进入不了状态,最好的机会是斯内德在禁区弧附近的远射,角度、力量都不错,但对方门将的反应也快,飞身把球托了出去,随后他又纵身一跃,把范德法特开出的角球稳稳地接住。
下半场15分钟,对方也获得角球机会,角球开出,我们的防守队员似乎同时出现了精力不集中的情况,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至少出现在球的附近,对方前锋高高跃起,很舒服地头球攻门。就在我们将要在心里哀叹末日来临的时候,只见顶替洛邦特上场的斯特克伦堡横身跃出,右拳准确地砸在了皮球上,改变了皮球运行的轨迹,球滚出底线。
最终,两支队伍互交白卷,从过程来看,得到这场0:0的平局我们已经感到幸运了。坐在更衣室里,大家都有些沉默,谁都不愿意说话。我看了看大家,笑了,说:“兄弟们,这场球可能我们发挥得不太好,但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不坏,毕竟我们在主场没有丢球,要知道在这样双败淘汰制的比赛中,客场进球是很重要的。下一场如果我们打进一个,那么优势就大了,这不是做不到的。”
这番话作用不大,但也多少有点用,至少大家的眼睛里又有了希望的光芒。这时范德法特走过来,在我耳朵边轻声说:“嗨,哥们儿,你应该当队长。”
我笑了,“这话少说,队长就在那儿坐着呢,让他听到说不定矛盾就来了,你不想让球队内讧吧。”
两周后,我们来到萨格勒布,比赛前天降大雨,他们的球场条件也不是太好,赛前训练时,按照平时的力量踢球,皮球走不了多远就又停下了。
比赛就要开始了,裁判员拿起一个球,用力往草坪上一扔,球似乎很勉强地弹了起来,也就离第一两厘米的样子,裁判和两个边裁商量了一下,决定比赛照常开始。
“这样的场地条件,我们的传切配合都打不起来了,走地面很难啊!”说话的是斯内德,此时的他可能是被雨淋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展示出忧虑的神情。
“是啊,”范德法特把话接了过去,他的表情也很难看,“地面配合是我们的优势,这个优势没了,真是有点悬,求上帝保佑吧。”

我看了他一眼,“上帝保佑努力的人,”说着,我指向了我们的球门后面,那座看台上有几百名远道而来的我们的球迷,雨伞显然不能让他们躲避大雨的侵袭,有的人什么雨具都没有,仍然在拼命地呐喊,给我们打气。“他们自己掏腰包来到遥远的克罗地亚,下着这么大的雨,还在为我们助威,他们要的就是我们赢得胜利,为了他们,大家拼吧!”
十一个队员看着大雨里的球迷们,眼神之中多了一份坚毅,我举起右拳,高呼:“胜利!”所有的队员一起大声应合“胜利!”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大雨里踢球,感觉的确和平时不一样,球的运行轨迹很难把握,很多平时看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范德法特拿球,给我送出一记直塞,我立刻插上,球滚到半路上却停了下来,看着身后懒得再滚动一步的足球,我双手一摊,无可奈何。
又是范德法特,接到斯内德传球,准备带球前进,脚碰到球上,却没有能够把球趟起来,脚被球留在后面,重心却出去了,直接趴在了草坪上。他转身坐起来,摇摇头,无奈地笑着。
在中场,加拉塞克和对方拚抢时对脚,双方同时踢在球上,球却打划了,两个人撞在一起,同时倒地,谁也不犯规,他们两个笑着互相把对方拉了起来。
比赛已经踢满九十分钟了,对方进攻,一脚直传,半高球,力量稍大了一点,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球是门将的了,斯特克伦堡也不慌不忙地准备拿球。可就在这时,球却在半路上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傻眼了,对方前锋反应快,速度快,飞身上前,轻轻一挑,球越过了门线,留下了在那里发呆的斯特克伦堡和一下子面如死灰其他队员。
全场都欢腾了,只有几百人神情落寞,那是我们的球迷。
这个丢球几乎是致命的,很多人精神垮了。我咬了咬牙,从球门中把皮球捡起来,对着大家说:“补时是三分钟,我们至少还有一次进攻机会,对方恐怕已经认为赢定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能进球,那我们就比他们多一个客场进球,我们就是赢家,赌一下吧,就这一下,上天堂或下地狱。胜利!”我再次举起右拳,所有队员都在应合。
球开出来,我拼命向前跑,加拉塞克一记长传,我和对方后卫是各二分之一的机会,我想疯了一样,用尽全力扑了上去,对方后卫显然没有准备,可能我的表情也有些凶悍,反正他是犹豫了一下,就这一下,我拿到了球。这时已经进了禁区,我一步不带,雨天带球就等于要丢球,直接射门,球打在对方防守队员身上飞出底线,角球。
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全队都杀到对方门前,包括门将。如果这个球不进,防守也就没有意义了,丢一个丢两个一样。
看到松克往前门柱跑,我拉住他,低声说了两句,他点了点头。
球开出来,松克突然向后门柱移动,这显然出乎对方防守队员意料,然后我和他做了个交叉,向前门柱跑,带乱了对方防守阵型。
球来了,我高高跃起,看着球的位置,上半身略微后仰。球到眼前,我把颈椎的力量运用到最大,猛地一顶,球听话地飞进对方大门近角。
扳平了!我们赢了!我就感觉在云雾里飘荡一样,浑然忘我,大概吃了摇头丸就是这个样子,当然我没试过。
我们的几百名球迷沸腾了,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过程让每个人的情绪都达到亢奋状态。
比赛结束,我们凭借一个客场进球淘汰对手,进军三十二强正赛。赛后,更衣室里,科曼第一句话是,“祝贺你们!同时我要宣布一个决定,从现在起,我任命汪青为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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