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练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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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日子,戴天广同志也没让我闲着,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就是真闲着我也会很难受,不如让我再活动活动。他又带着我拜访了体育总局主管这方面工作的隋达龄,这个辽宁人高门大嗓,已开始和我摆摆架子,很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让我很是不爽,有心想要站起来开就走,但为了自己的事,忍就忍了。不过他对我们提出的阿贾克斯中国青年队变身国奥队以证明举国体制优势的说法很感兴趣。看得出,这是一个具有着长期国办体育头脑,思维停留在专业化时代过不来的人物,其实是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现在我们却不得不争取他的支持,很有些曲线救国的味道。
从他家出来,我们又去医院看望了重病住院的前国家队领队,也是足坛的元老麻和江,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陪伴中国足球走过多年的风雨历程,就在甲A联赛最火爆的阶段,足协的经济收入最为丰厚,工作人员都有不少的灰色收入,更不用说他这样的领导,但他仍然坚持每天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下班。也许有人说他这是财不露白,但我每次看到他的脸上的表情,还是觉得这是一位实诚人,就当是我的感觉好了,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经快要走完自己的人生道路了,我们来看他没有任何的功利目的,完全是想要看望一下这位前辈。
麻老已经被送入重症监护病房,刚刚睡下,我们没有被允许探视,只是隔着窗户看了看那张憔悴的脸,麻老的孩子看见我还是很高兴,只是由于父亲重病在床,脸上仍然是悲戚的表情,但他说麻老对我还很是推崇,总是说我虽然没有在国家队踢球,但一样是给中国足球争脸的人。在这样的气氛中,我们没有多待,只是让请麻老的孩子转达我们的心意,便匆匆离开。
出了医院,戴天广突然说:“知道吗,麻老是我在中国足协中比较尊敬的一个人,看到他,我更是觉得必须帮助你实现目的。”
“为什么?”
“这是一个真的想要把足球搞上去的人,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干事业的人,他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够看到中国足球强大的那一天,而这次奥运会是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了,我想让他带着满意离去。”
我的眼眶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许久才说:“我能够向你保证的是,只要我获得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所有人失望,当然,如果有人专门想要看到我们的失败那就抱歉了。”
中国足协的特别会议一连开了三天,由于我一直没有能够获准进入会场,所以对于会议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也明白,在外面干着急一点意义都没有,倒不如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也是锻炼心理素质的一次好机会。我待在家里看影碟,玩游戏,闷了还出去到天桥乐听一场德云社的相声,可惜的是那天郭德纲并没有出场,据说他正忙着拍电视剧,攒底的是何云伟,虽然也不错,但做大轴就差一点了,早知这样还不如回天津听听刘文步或者尹笑声。
第三天,就在我在动物园瞎转悠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响了,戴天广同志发来短信:“微弱优势,足协勉强同意,但无论如何,我现在可以说我们成功了。”我非常兴奋,当场大吼一声,墨镜也掉了,结果无数人认出了我,我被层层包围,签名直到手酸,合影时笑的腮帮子生疼。

第二天,戴天广来找我,除了说这件事情之外,他还带来了另一条新闻:中国足协决定,杜伊科维奇不再担任国奥队教练,即将带领我们这支球队出征的是国产教练尹同圣,而此时距离奥运会开幕还有21天。
我的脑袋有点发懵,还有21天,临阵换帅,这决策人是什么脑袋,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杜伊也许不行,但要换你早换呀,这会儿再换,开玩笑呐。我问戴天广:“为什么要换人呢?”
“很多领导觉得杜伊不太听话,不合领导的口味,而尹同圣作为国产教练,向来是以听话著称的,所以某些领导觉得老尹比较合心意。”
“纯粹是扯淡!”我有些怒不可遏,“合他们心意,球队要不要,奥运会上的成绩还要不要,我跟你说,早知道是这样,我根本也就不费这么多劲了,而且这劲基本上都白费了,很有可能尹同圣用谁不用谁还要上面的人说了算,这球没有办法踢了。这样吧,还是让足协用原来的国奥队吧,我是不想再奉陪了。”
“行了行了,”戴天广赶紧打断我,“你先别那么激动,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咱们前面付的辛苦就全都白搭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事我出了多少力气,这会儿你要是说不干了我吃了你的心都有。”
“可现在的情况是,即使我们出战,如果还是有一帮不懂足球但权力欲很强的人在一旁指手画脚的话,即使我们出战也不会有什么好成绩,我告诉你,如果总是有一些人想在幕后操纵的话,就算是队里都是马拉多纳,该完蛋也得完蛋。到时候,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后面都有谁,那些人也不会站出来,所有人的怒火都会烧向我们,我们就是真正的千夫所指,我也会作为一个笑柄永远被人记住。”
“别那么悲观,由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怎么没有,世界杯预选赛刚刚结束,我们真的就那么差吗,如果有人能够把这支球队真正组织起来,那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队伍。”
戴天广想了想,“你先别这么激动,现在你还按照要出战奥运会去准备,我这几天再努努力,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一下现在的状况。”
我对他的努力并不抱很大的希望,因为我知道,在中国办这种事情有些天方夜谭,但总是还抱有一点希望,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但等了三天,没有任何结果,就在我已近绝望,准备收拾行李回德国准备新赛季的季前训练的时候,戴天广带来了好消息,“我倒吐了血了,总算是有转机,现在就看咱们下一步的努力了。我们要去和尹同圣先生谈谈,如果他同意辞去主教练职务,足协和足协身后的人保证不再坚持对他的任命,然后再开会讨论新主教练人选,我们会得到发表意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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