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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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踏上了冠军联赛决赛的赛场,对手也和两年前一样—AC米兰,只不过自己效力的球队换了,不是到这一回的结果能不能和两年前一样。
赛前,本来队里的气氛空前轻松,大家的论调很一致:对于不来梅队来说,打进决赛已经是创造历史了,决赛是输是赢都是令人满意的结果,放手去拼就行了,心理上不用背包袱。但比赛快要来到的时候,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了,毕竟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不看重输赢那是骗人的,不紧张也是自我安慰。
锋线上,我当然要占据一个名额,令一个名额,由于最近克洛泽的表现一直不太好,舆论有些倾向用“肾斗士”克拉什尼奇顶替克洛泽打首发。《图片报》记者在采访我时还让我说说我想和谁搭档,我又恨不得给这个记者一个嘴巴,这事情我怎么说啊,说谁不得得罪人啊,直接影响场上的配合,真不知道这些记者是实在弱智还是真的唯恐天下不乱。我还是努力做出一副笑的样子说:“这个事情还是要教练作主,无论谁和我打首发,我们都会配合得很好。”
首发名单出来了,沙夫还是用了克洛泽,毕竟克拉什尼奇刚刚换过肾,虽然表现出的状态不错,但能不能撑下全场还不好说,还是求稳用克洛泽的好。
今年的决赛在土耳其进行,来到伊斯坦布尔,我一下子就很难过,这是一个宗教气氛很浓的国家,伊斯兰教是不准吃猪肉的,而且这个国家人民的食谱以羊肉为主,而我一闻到羊肉的膻味就头疼,这一下我算倒了霉了。沙夫还要求队员统一食用队里厨师制作的饭食,这样可以保证营养达标,确保状态,大师傅还挺因地制宜,直接结果就是我来了之后就吃素,而我以前是没肉不吃饭的。苦不堪言,不但嘴里快要淡出鸟来了,沙夫还批评我不注意合理进餐,会影响状态,逼着我每餐吃一大块羊排。我疯了,最后拿出一千欧元和他打赌说我一定会有好的表现,他才放过我。
戴天广倒真是兄弟,借着采访我的机会,给我带了一只烧鸡,这次采访用时最长。我一边吃,还一边跟他嘟囔:“太死板了,我吃什么都管,在场上出状态不就完了。”老戴同志笑笑,“这叫科学训练,又叫职业素养,谁都要按统一标准来,您老人家挑食就是职业素养不够的表现。”我还想回击他,嘴占着呢,姑且放过她。
走进决赛的球场,我观察了一下我的队友,很多人脸上都是夹杂着兴奋、紧张和跃跃欲试的神情,也难怪,这个对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比赛的决赛,我已经参加过一次了,还心理还是禁不住怦怦乱跳。再看看米兰的队员,大部分人异常平静,特别是队长马尔蒂尼,就像参加一次例行的训练一样,该说说,该笑笑,大场面见得太多了,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米兰的伤病状况相当严重,后防中坚内斯塔伤停,中场缺了安布罗西尼,锋线上吉拉迪诺和卡卡都高挂免战牌,一直打不上比赛的法国人古尔库夫被推到了主力前锋的位置,和大因扎吉搭配。

面对对手这样残缺不缺的阵容,我们分析,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但看到对手的成熟和淡定,我觉得我们轻松不了,鹿死谁手真的很难说。
比赛开始了,米兰大概是因为阵容不整,全面收缩打反击,当然这也是意大利球队的惯常打法。由于不知道水深水浅,我们也不敢贸然进攻,上半场的前三十分钟基本就在乏善可陈当中度过。
上半场的后十五分钟,米兰突然发力,展开了一连串的进攻配合,这大概就是强队的心态和丰富的欧战经验的体现。第34分钟,西多夫拿球晃过鲍曼,一记直塞,一个穿着红黑箭条衫的身影飞速插上,形成单刀。
我心里暗叫“完了”,但定睛一看,这个人是因扎吉,拿球的地点在禁区弧,我又产生了一线希望,因为都知道因扎吉是靠敏锐的门前嗅觉吃饭的,这位先生第一脚触球是世界级球星,第二脚是一个好球员,第三下是个一般球员,到了第四下,就是个业余的。
果不其然,在默特萨克的逼抢和维泽的封堵之下,因扎吉没有晃开角度就直接打门,维泽伸脚一挡,球弹出底线。
米兰的攻势越来越强,但锋线上的两个人,古尔库夫没有进入状态,而大因扎吉则总是找不到发挥的地方,米兰一直没有打出适合他一锤定音的进攻,就在米兰发现了问题,准备调整的时候,上半场比赛结束了。
中场休息,沙夫告诉队员们:米兰下半场肯定要调整进攻方式,让因扎吉能够发挥出来,所以一定要看死超级皮波。
不过说实话,灵猫一样的因扎吉实在让人头疼。下半场刚一开场,他就接西多夫的横传,一记头球攻门,被反应奇快的维泽托了出去。这次实在是侥幸,逃过一劫,但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幸运。
全队都有些战战兢兢,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西多夫开出角球,因扎吉在和默特萨克争抢时撞在一起,人高马大的默特萨克没什么,因扎吉直接就起不来了。担架把他抬下场去,安切洛蒂脸都青了。
报名的前锋已经没有了,安切洛蒂没办法,把布罗基换上,西多夫推到了锋线。然而祸不单行,趁对方阵脚未稳,我们发起了一次快攻,这也是我们全场第一次有威胁的进攻,迭戈直塞给了克洛泽,克洛泽拿球准备晃过临时客串中后卫的卡拉泽,卡拉泽表现还不错,一脚把球捅了出去,顺势也带倒了克洛泽。
裁判员跑了过去,卡拉泽一看要坏,赶紧大声呼喊:“我没碰到他!”但裁判员的黄牌已经掏出来了,他之前已经得了一张黄牌,于是他很不情愿,一脸冤屈又无可奈何地下场了。
我拉起克洛泽,“干得不错!”克洛泽小声和我说:“其实他没碰到我,我是假摔的。”我看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先不说这个,准备这个定位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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