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现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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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没话说了,掉个头开往龙海大厦。
***定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本着先推后敲的原则,大刺刺的走进去。
坐在办公椅的女孩看着走近的他,不悲不喜。
“老婆,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略有斟酌,龙寒轻道:“你昨晚去哪了?”
“额,昨晚你在气头上,我去外面躲了一会。”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还生气?”
夜流星大大咧咧一笑而过,“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龙寒微羞,眼神的不经意间扫到男人的胳膊。
虽然衣袖掩盖,但袖口依旧可见延至手腕的血线。
黛眉一拧,“你的胳膊怎么了?”
夜流星装模作样好像刚发现一样举起来看看,“哦,没什么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可能是大街上被刮了一下…”
“把胳膊伸过来。”
女人俯身从桌下柜子里拿出一个比餐盒稍大的医药箱,娴熟的拿出绷带,碘酒。
男人稍愣,在工地上大伤小伤也经历不少,可每次拿自来水洗干净就行了。
今天看到女孩这一幕,好像才知道,伤口是需要包扎的。
龙寒茭白修长的手指清理掉血迹,涂上碘酒,正一圈一圈的缠上绷带。
螓首轻垂,睫毛耸动,龙眼黛眉,剔透传神。
闻着女孩身上若有若无的幽兰芬芳,相隔尺余的男人阵阵迷醉。
外表,财富,地位,她都有了,龙寒就是一个上帝的宠儿。
转向胳膊,素白的绷带在女孩手中灵活翻转,莫非这妞做过护士?
女孩似乎感应到男人的疑问,唇齿微启:“我弟弟从小就爱惹事,每次惹了一身伤回来,不敢和妈妈说,就只好由我给他上药。”
说话间,伤口已经包扎好,男人意犹未尽的道:“唉,伤口如果再长一点多好。”
隐约猜到意思的女孩轻瞪他一眼,拿起衣架上的手包,抄过一叠文件,“和我出去一趟。”
“好嘞,去哪?”
“澄心茶居。”
十分钟后,二人推开茶馆的木门,环顾四周,走向那个本本分分坐在角落桌子的老人。
着一身中山装,虽然老式跟不上潮流,却十分整齐。
脸上每一丝细密的皱纹记录了劳碌一生的沧桑。
整个人虽显老态,但精神却不萎靡,颇有几分宝刀未老的意味,恬静的坐姿流露山里人的那股子纯真与质朴,乍一看去,倒像是世外高士。
夜流星一见到他,眼睛立马亮了,“老山爷爷!”
听到这一声,老人吃惊的回头,“小夜,龙姑娘!”
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老山亲切的问:“你二位怎么会来这?”
“闲着没事,随便走走”一边说着,夜流星笑嘻嘻的挽着老人的胳膊,“好不容易聚一次,今个咱爷俩好好聊聊。”
女孩心中略有不悦,自己还没发话,他就替自己做了决定,最讨厌被无视。
三人落座,夜流星率先亲热的开口:“老山爷爷,您怎么过来了?那边的住房…”
老山爽朗一笑,“还好,开发商心地仁义,给我们提供廉租住房,所以我们还不至于风餐露宿。”
提起这个茬,夜流星不禁回头扭头看了看女孩。
龙寒没有看他,关切的看向老人,“那您一村人现在住在哪?”
“我们就在一个小旅馆住下,今天就是来和人家老板谈事的。”
“唉,在山里住了大半辈子,这回不可避免的要变成城里人了。”
夜流星二人分明的听出话里蕴含对故里无限怀念,不禁有些怅惘。
“其实说到底,人家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也是按照国家正规程序来的呀,旅店老板听了我们的情况,也告诉我们,开发商能给我们提供廉租房,已经是仁至义尽。”
夜流星问一句:“老山爷爷,那您就没一句怨言?”
老山清朗一笑,“怨?那不是和别人过不去,而是和自己过不去。”
“我要是在怨中度过,还能活这么大?”
老人亲切一笑,“两个孩子,你们猜我今年多大了?”
男人惊愕,“您不是古稀之年么?”
“那是户口上报的,其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多大了,我只是最后记得年龄的时候是七十多岁。”
夜流星,龙寒二人尽皆惊叹。
山里人喝泉水,牙齿普遍很白,老山年纪不朽,耳目康健,牙齿健在。
人生数十载,这个未经俗世名利污染的山里老人活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能将生活了大半生的故居放下,难以想象他的心境是怎样的一种从容,一种宽广。

相比之下,为了诸般商海争斗的龙寒,有些自惭形秽。
女孩的脑海里回想起一句话:人生的成就不在于你能拥有多少,而在于你能放下多少。
老山能放下在他心中视为无价的故居,那他就是世上最富有的人。
这种富有不是用金钱衡量,而是胜在心境。
老山掏出一块色调暗淡的老怀表,“咦,这也过时间了,那个老板怎么还不来呢?”
“老山爷爷,其实,我就是今天约您见面的开发商。”
龙寒清丽的嗓音响起。老山大吃一惊,“什么,姑娘,你就是,别是拿我这老头开玩笑吧?”
看着老人不敢相信的惊态,女人浅笑嫣然的打开文件夹,“老山爷爷,您看,这不就是日前我派人给你看过的住房么?”
揉了揉眼睛,不错,这合同上的名字确实是之前看到的。
缓了口气,老山慢慢吐露:“天哪,原来您就是开发商龙老板,我这老头子在山里呆拙了眼,竟然没认出。”
“您一个大老板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
“老山爷爷,像以前那么叫我吧,那样更亲切。”
“好好,那咱们今天是签合同?”
“对,您再仔细看一下,就可以签字生效了。”
审核了一番,老山爽快道:“好,这样的租价我们完全可以接受!”
签完字,老山想起什么,低头拿起一个布包,掏出两罐红布加封的酒坛子,“哈哈,小夜啊,咱爷俩的认识时间不多,但是爷爷知道,你俩都是仁义的好孩子,也没什么送你们的,两坛米酒,山泉酿制,希望你不要嫌弃。”
夜流星诚惶诚恐,“老山爷爷,您心爱之物,我怎敢夺爱?况且恐怕以后再也没法酿制。”
“收下吧,我老头子喝了一辈子,不差这两坛。”
老山带着朗朗笑声,拿着布包飘然离去。
男人看着老山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被拉长,最后定格在远方。
“对了,老婆,那房子明明是免费,你干嘛收人家钱?连这些穷苦人的钱都赚,你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女孩不动声色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收他们的钱,就是集团获利?”
男人噎住。
“我用这笔钱为他们的家庭买了保险,顺便告诉他们一个道理:在这城市里,要想生活的下去,就必须要自食其力。”
夜流星这才恍然大悟,女孩没有黑他们,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帮他们适应这个城市。
堆下笑来,“看吧,经过我长期的熏陶,老婆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女孩没有多大反应,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她早已领教,好事他全占着,坏名别人来背。
言有所指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混吃等死?”
夜流星不傻,从这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当然,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好运气娶你这样的极品老婆。”
竞标泄密不了了之的过了几天,随着龙艺的军训结束,夜流星也接到了上班通知。
这天,雾霾氲氲,一个相貌粗鲁的男人从龙艺走出,打上一辆出租车,刻意低调的离去。
不远处,童啸和邓广宇将这一幕尽收眼中。
“你不相信他是叛徒,那好,我们跟着他。”
当那个粗鲁模样的男人再下车后,不一会儿,出租的驾驶上也走下一个英姿飒爽的男人。
一招手,便有两个警察过来,不知耳语着什么。
暗中看着于子强得意洋洋的离开,邓广宇的脸已经拧成猪肝色,紧握的双拳瑟瑟发抖。
童啸冷嘲热讽:“表面跟着你赚钱,背地里私通警察,你们还真是好兄弟。”
这天夜晚,黑夜的帷幕暗淡所有光亮,灿如繁星的华灯渐渐闪烁,龙艺的校园此时路灯也渐渐泛起微光。
几人神色严肃,步履匆匆的从不同的地点,赶往同一个地方。
他们的走姿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走大路,专挑小道。
避开路灯,扎进暗淡区域,似乎是常年生活在地下的蝼蛄。
在一片四下静谧的树林中,聚起一个不到十人的人堆。
别处的蝉鸣声此起彼伏,相互和应,而这里,却死一般的寂静。
邓广宇,和付建明核心类的人物,坐在一张石椅上,剩余的人在旁边站好。
童啸则有个特权,自由自在的倚在树上。
邓广宇语调异常平静的道:“弟兄们,咱们发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咱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可明哥和我邓广宇对大家不薄吧?”
几人相视一眼,不知邓广宇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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