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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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很清楚今日胜负关键,乃是整个凤凰寨的生死存亡,全在于白景泰能否摆脱舞媚的诱惑,发挥出战斗力量。
她通过阅读蚩尤战鼓上的铭文,知道了通过拍打战鼓,能够激发人斗志的奥秘,就用力的击打起来,果然惊醒了迷醉的白景泰。
眼见柴将军挥动狼牙棒向她攻来,为了警醒白景泰,凤仙不顾己身安危,继续拍打战鼓,被狼牙棒扫中她的腰胁,鲜血飞溅而出。
柴将军一棒击中凤仙,又待再补一棒,将她就此除去。就在他高举狼牙棒,未等下落之时,突听一声大喝,白景泰飞身抢进,横在凤仙身上,紧握双拳,怒目而立。
他在战鼓声震之下,终于警醒。
战鼓声中,白景泰全身心的**都变成了战意,头脑里只有“战斗”两个字,全身上下似积蓄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不但摆脱了舞媚的诱惑,就连所中的活色生香之毒也难以束缚他的身心。
就连生性嗜杀,以战斗为生的柴将军也被白景泰全身上下散发的一种战意所慑,高举狼牙棒竟然没有砸下去。
凤仙见到白景泰终于警醒,脱离了舞媚掌控,松了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但她只怕鼓声中断后,白景泰再次受惑,手中仍是不断的拍打战鼓。
随着鼓声急骤,白景泰如同一只出了柙的猛虎,突然扑向柴将军,挥拳直击他的头脑。虽然只是空手出拳,威势毫不逊于柴将军挥动的百斤巨棒。
柴将军未想到他越打便打,不及封挡,被他抢入中宫,手中的狼牙巨棒施展不开,只能丢弃不用,与他徒手相搏。
柴将军虽不用武器,但他周身肌肤坚实,如同罩了一身皮甲,一双手臂更是粗壮有力,握起拳头如同铁锤,张开手掌仿似钢爪,与人徒手相搏,仍是大占便宜。
白景泰毫不畏惧,真气密布全身,如披铁甲无异,内力贯注双拳,发挥出的威力更胜铁锤钢爪,与柴将军以力相拚,丝毫不落下风。
舞媚站在一旁观战,十分不解自己百试百灵的“活色生香”为什么为突然失效,白景泰明明身中此毒,本该内力消沉,筋松骨麻,如何还是这般生龙活虎。
她观察一阵儿,发现了白景泰身中活色生香之毒效力还在,只不过他是被战鼓声音激发出了自身的潜能,做到了正常情况下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就好比一个卧病在床的病人,在平时下床活动也难,而在关键时刻,如烈火烧过或是洪水涌来,必定会快步逃走,那时精神操纵**的缘故。
舞媚深明柴将军与白景泰相拚,两人力量相近,但白景泰招数远为精妙,柴将军早晚要落败。
她为了破解凤仙敲击的鼓声,从地上拾起随身携带的胡笳,呜呜咽咽的吹奏起来。
鼓声激越,催人奋进,而胡笳声音低回宛转,颇能引动人的柔情。两种乐器曲调相反,曲意也是相反,夹杂在一起,很是混乱,令闻鼓声而起的白景泰一时无所事从,拳脚身法都慢了下来,伤伤为柴将军所伤。
凤仙大急,更加用力的急拍战鼓,舞媚也是更用力的吹奏胡笳。
碉堡之上两个女人以乐音相抗,既是技巧的对抗,也是精神毅力,体力内力的对绝。
对抗到激烈处,战鼓声音愈高亢,而胡笳声音愈低回,突然凤仙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浸湿了鼓面——她无论是技巧毅力,还是体力内力都要逊于舞媚,更何况刚刚受过极沉重的内外伤,终于支持不住,在与舞媚乐音相抗中败下阵来。
舞媚继续吹奏胡笳,她既要全面克制战鼓,也要趁此再次收服白景泰。只听乐音越来越幽婉,如情人低诉,如恋人耳语,令闻者无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白景泰战意在消退,体内的活色生香之毒继续发作,在与柴将军对抗中也要败下阵来。
凤仙正有些绝望,但她突然注意到战鼓之上溅落血液后,随着血色晕开,鼓面上竟然现出奇异的音符。她深吸一口气,拚尽最后的力气,在沾染鲜血的战鼓上依此音符再次拍击。
奇迹发生了,随着如同巨烈心跳一般的鼓声响起,白景泰忽然间战意大涨,身上又似充满使不完的力气,内息也是喷薄欲出,大喝一声,向着柴将军一拳迎面击出。
柴将军那里会想到这个原本已束手待毙之人,瞬息间又变得强大无比,完全来不及退避与抵挡,被这一拳正打在脸上,整只狼头都被打得粉碎,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随着柴将军高大的身躯向后倒下,舞媚的胡笳“波”的一声轻响,也要奇异的鼓声激荡下破音,再也吹奏不出任何声音来。
舞媚一惊丢下胡笳,而白景泰正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看着这个险些迷失自己的女人,此刻他的眼中既没有爱怜,也没有愤恨,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机。
舞媚心下一寒,白景泰挥动尚沾染柴将军血肉的拳头向她攻来。有柴将军前车之鉴,舞媚哪敢小视白景泰的铁拳,出尽全力抵挡。
舞媚所用的乃是孕武于舞的“天魔乱舞”,但见她舞动身体,展现种种美好姿态,而有将厉害毒辣的招数隐藏其中,看似孔雀开屏,顾影自怜,实则是青蛇游弋,随时会露出毒牙,张口而噬。
尤为厉害的是,舞媚赤身**的施展出来,乳波臀浪,妙处隐现,令人更加的眼花缭乱。对敌的若是正常的成年男子,必定为其所惑,而一旦稍有疏忽,不免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便白景泰在壮态最佳的情况下,与其对敌,也难占据上风,更何况身中“活色生香”之毒,身心都为其困扰,要想取胜,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在战鼓声中,白景泰仿似战神附体,内力体力都发挥到了极致,尤其是战意高涨,斗志昂扬。
舞媚展现的媚态妙姿,白景泰视而不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打倒对手。
拚斗下来,舞媚越来越是胆寒,此刻她只觉得白景泰就是一头饥饿的猛虎,而自己就像一只在老虎面前搔首弄姿的羚羊。羚羊再漂亮,于老虎眼中,也只是美味的晚餐而已。当下唯一的招数就是发挥羚羊的优势,赶快逃走。
舞媚心念至此,顾不得再收服白景泰,一个旋身,转身向碉堡上的窗口逃去。
可是还未等靠近窗前,耳听身后白景泰吐气开声,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舞媚背心如遭铁锤重击,已被“百步神拳”击中,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地。
在鼓声催动下,白景泰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就要追上前去,再一拳打烂她的头颅。
舞媚急忙叫道:“凤仙寨主,你要不要救醒凤凰寨的寨民?”——她知道白景泰近乎疯狂的攻击全缘于凤仙敲打的鼓声,要想逃过白景泰的攻击,只能先打动凤仙。
果然凤仙闻言一凛,停止了敲打铜鼓。鼓声一停,白景泰神志也随即清醒,住手不攻。
凤仙拾起烈阳刀走过来,将刀架在舞媚脖颈上,喝问:“究竟要如何解毒?”
舞媚道:“他们中了我的‘一醉千年’,形同醉酒,需要灌以烈酒方能令其醒来,这种解法叫‘不醉而醉,醉而不醉’。”
凤仙一愕,正想察清这种‘不醉而醉,醉而不醉’的解法是否有效。舞媚忽然张口吐出一口气,喷到了她的脸上。凤仙头脑一阵眩晕,丢下烈阳刀,返身栽倒。
白景泰一惊,上前扶住她。舞媚娇声一笑,纵身跃出窗口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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