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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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町雨从甜甜的睡梦中醒来,蒙胧中睁开眼,见尹仁看着她。“亲爱的,怎么了?”尹仁有些不习惯町雨这么称呼他,:“老婆,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比如…心跳声!”町雨别过身去说:“没心跳那还是人吗?你是不是傻了?快做早饭去吧,我饿死了。”尹仁不语,默默起床,煎了两个荷包蛋,火腿加荷包蛋是町雨最喜欢吃的。两人匆匆吃完早餐就出门了,町雨是附近幼儿园的老师,尹仁的医院和学校顺路,可以每天接送上下班,如果遇到急症,尹仁需要加班,町雨就只能赶公车。
刚一出门口,就见到隔壁家的牧羊犬菲力,平时町雨看到了,总要抚摸几下。今天似乎有些特别,町雨一见到菲力就情急地说:“这只狗,没有心脏!五脏六腑都搅在一快儿了!”尹仁被町雨的话吓了一大跳,“大清早,别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町雨闷了下,又说:“绿化也被轧的乱七八糟,天哪!竟然没人看见。大家怎么都当没事人似的?尹仁,我们去报案吧!”尹仁一开始觉得町雨在胡闹,后来越发觉得有问题。
临近冬季,路上的树涂上石灰再用麻绳层层包裹。町雨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感叹到:“这树中间住了只鸟,它死了!”一路上町雨指指点点说这说那,尹仁快疯了。他在想,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他的妻子有问题。
一整天工作,尹仁的状态都有问题,连手术都不敢接。同事们都看出来他有点不对,就问他:“尹主任,你今天有点魂不守舍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尹仁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不想让同事知道这些事情,于是就说:“我昨晚没睡好,又加上前几天手术比较多,可能太累了。”
尹仁打电话给町雨,称自己加班,要晚点回家。其实他是有点害怕听町雨说那些荒唐的话。
晚上八点尹仁才回到家,町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到尹仁就高兴地说:“老公,今天我看到很多好玩的事,早上看到没心脏的狗狗会走路,晚上下班在公车上还看到一个没腿的人不用轮椅走路呢。还有一个脸部腐烂的女孩过马路闯红灯,边上的人说她,‘你以为漂亮就可以乱穿马路啊’,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尹仁接近崩溃。他受不了町雨续续叨叨讲这些闻所未闻的事,难道,难道和他晚上听到的……。不管怎么样,他明天一早就要带町雨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

晚上,尹仁还是和町雨睡在一张床上。但早早的服了安眠药,他不想再听到那可怕的心跳。
第二天,尹仁叫町雨请个假,说要带她去看医生,町雨很生气:“我没病,为什么要去看医生?为什么要请假?”尹仁不得不告诉她真相:“你不知道你看到的那些,在我看来,在大家看来,都不存在吗?你可能是最近压力大,或者什么原因,有点过渡幻想了,知道吗?”町雨木瞪瞪地看着尹仁。
尹仁当然不会带她去自己上班的医院,所以他自己也请了个假。尹仁带她去了一家有名的诊所。到了诊所,心理医生问了她许多基础常识,都发现没问题。就在医生准备敲正常两个字在病历卡上时,町雨突然很奇怪的跟医生说:“医生,很冒昧的问一句,你住在这么破旧的屋子里,感觉不难受吗?墙壁上都是蜘蛛网,简直就是杂物堆。还有,你老婆难产,大人没保住,你不难过吗?!”就这样,本来的正常,改为了不正常,而且需要町雨立即进精神病院治疗。
尹仁看了诊断结果,只觉得那几个字让人天旋地转:“确诊为精神分裂!”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町雨送进精神病医院,如果让亲朋好友,同事,知道了,会怎么笑话他。只能先带町雨回家再说了。
回到家,尹仁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喝完后,重重的捏变型。町雨慌忙说:“易拉罐很痛的!”尹仁气极败坏地说:“我的心更痛!”町雨盯着尹仁心脏部位,看了半天说:“很正常啊!没毛病!”尹仁怒火冲天:“我当然没毛病,因为……是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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