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使命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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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鲜血喷出,把陈默吓了一跳,他忙伸手搀扶时川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时川摆手制止,他露出了凄惨的笑容,说:“我大限已至。如果联盟在我这一代消失,我会愧对先人。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让联盟消失。”
人为什么活着?这是一个很大的命题,也可以说是伪命题。有人为了钱活着,有人为了权活着,有人为了色活着,有人为了自由活着……可还有一种人是为了信仰和使命活着,比如时川。家族的使命和荣誉,是他一生的追求,为了家族的荣耀他可以放弃生命。
这种人和陈默不沾边,他也无法理解“使命和荣誉”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活着。他会说,为什么不活着?不活着难道去死?
如果有人问他活着的意义,他会说,活着的意义就是晚点死,在延长生命的同时,多享受几年。
所以时川临终的托付,基本等于是对牛弹琴。时川难道不了解陈默?他当然了解,可他还把这件事托付给陈默,足以说明他此时此刻的无奈。
虽然陈默心里对这种托付嗤之以鼻,可面对着没有血脉之情,却有师徒之恩的时川,却不好当面回绝,他只好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去找白玉芬,后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此时,东方已经升起半个红彤彤的太阳,山顶的薄雾也开始淡淡散去,在时川的身下,已经浸出了一大片血迹,顺着石头蜿蜿蜒蜒的往下流。
经验告诉陈默,时川身上负了刀伤,因为伤口崩裂,才导致流出这么多血。
时川继续说:“你现在虽然只是初级异能者的修为,可却有无限的潜力。但要是等到你学有所成,那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所以现在要想速成只能走捷径。”
“什么捷径?”
“利用北山之异的心法,夺他人的修为化本归元为己用。”
“你不是不同意我用这种邪门心法吗?”
“非常时期,要有非常之举。而且以你的性格即使我不同意,你早晚也会涉及。倒不如助你一臂之力,也好让你少走些弯路。据我所知你已经夺取了两个中级武异者的修为。”
陈默一怔,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转念一想,时川去过异界,他既然能把异界中的自己带到这里来,肯定是从异界了解到的这些情况。
时川继续说:“夺他人修为据为己所用,初级夺十己可用一二,中级夺十可用三四,高级夺十可用五六。你现在还处于初级阶段,而且现在即使夺取他人的修为也只能是积累,不能为己所用。我现在可以把毕生修为给你,并传授你北山异者心法的功法,只要你配合心法,徐徐而来,日后可成高级异能者。只要修为到了你便可根据《盗经》中的方法打开异门。”
“你为什么会懂北山之异的心法?”
“当年我和住在北山的老怪是道友,当年因交好曾彼此交流过自己心法,可后来因见解不同就不再来往。”
“什么见解不同?”
“我主张的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他主张法道分离,各循其性。”

陈默听的头大,虽然他是异能者,可是对法和道却没深的了解,所以他只好放弃追根问底,说:“可你把自己的修为给我后,你怎么办?”
时川凄凉一笑,说:“既然我已是无用之人,要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我只希望把自己的修为给你后,你别辜负了我的期望。”
陈默忙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我现在送你下山去医院。”
“别动!”时川立刻制止,“你不动我,我还能活些时间,若动了我,我固本之气反倒会立刻外泄。把左手伸出来。”
见时川不像是在说假话,陈默便不敢碰他,可真把时川的修为变成自己的,他还真有些过不忍。”
“伸出左手。”时川大声喝道。
陈默犹犹豫豫的将左手抬起来,可又觉得实在不妥,刚想收回却被时川一把攥住了手腕。
“运用北山之异的心法,快!”
陈默依然不忍的摇头。
忽然,他感到一股火热而醇厚的真气通过左手,注入了自己的身体。初时暖烘烘的,但很快那股火热的真气,便如溃坝江水一般,汹涌而至,把自己的身体填得满满的。
“运用北山异者的心法,不然你的身体不但承受不了我的修为,还可能会七窍流血而死!”
内在的煎熬远比外在的创伤要痛苦,陈默觉得皮肤正在慢慢膨胀,手指涨的也不能合拢,这让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不恰当却很能表达自己此时心境的画面。一头褪了毛的猪,在外力的作用下不断的在充气,然后身子慢慢变大,膨胀,如果不阻止,当身体达到一个极限后,随时会像气球般爆炸!
终于,陈默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依照时川所说念起了北山之异的心法:气沉丹田,注气不注力……引旁人之力入体,化归本源……
渐渐地陈默舒缓了下来,他感觉到时川内体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进了自己身体,然后以说不清的方式,在全身游走之后,最终归到了丹田。
他的丹田又潮又热暖,像女人发情时急需填充的深穴,索求无度;又像是一张饥饿难耐的嘴正贪婪的将果腹之物吞下。
周身薄雾抽丝剥茧的渐渐散去,初升的太阳跳了出来,散发着万道霞光,让陈默有种如悬在空的轻飘感。
这是传说中的飞升?或者是升华?
突然,源源不断进入体内的真气戛然而止!
噗!
紧接着他被喷了一脸的血迹,是时川的血!
陈默从升华的幻境中回过神来,时川的嘴唇上全是鲜红,面白如纸,眼眶深陷,犹如枯朽。
陈默扶住时川,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时川攥住陈默的手腕,喘着气说:“我的修为已经给了你**成,现在我说功法,你记清楚!”
看着时川此时此刻的神情,陈默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悲悯,因为他能真切的感觉到,时川的时间已经多了。
说心里话,无论从哪方面讲,陈默都不想看着时川死去。
时川干枯如钩的手指,几乎嵌入到了陈默的肉里:“好好听着!我只说两遍!只说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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