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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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陆芸”两个字,陈默立刻想起了赵括调查的资料:骆芸,女,四十六岁,单身,之前跟过一位黑道大哥,现经营一家物流公司。
有这样身份和背景的女人赞助这次聚会,她的利益诉求实在令人遐想。
陆芸虽然将近五十岁,但乍眼一看就像三十多岁。成熟端庄,用风韵犹存来形容十分的贴切,在加上经商多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种干练。
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和开场白后,陆芸把话转到正题,她说:“在我身边这位,相信大家也都认识。”
“认识,认识,李先生嘛。”有人高声说道。
陆芸颌首微笑,说:“对,是李先生。自从南偷北盗之后,在道上能让人信服的也只有李先生了。我和李先生是多年的好友,只是受他之托邀请各位前来,其实这次聚会的真正组织者是李先生。接下来,就请李先生为大家讲几句吧。”
餐厅里鼓掌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还有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李先生大概四十多岁,看起来毫无特点,可以说平凡的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他跟着陆芸出来时,陈默还以为他只是个跟班的。
“李先生是怎么回事?”陈默低声问。
“李先生是南偷的义子,南偷金盆洗手后准备是让他来接班的,可下面的人不服,所以起了争端,经过一翻角逐,南偷只剩下来四个养子,搞得四分五裂,但南偷大部分产业和势力都在李先生手里,不过因为李先生对反对者下了杀手,南偷欧阳认为他缺少仁怀之心,对他也产生了很多不满,对外说虽然自己把产业交给了他,但从此也和他断绝父子情份。”
陈默暗自点头,心中感叹,这里面的事可真是不少啊。
此时,李先生已经把客套话讲完了,他轻轻的咳嗦了一下,说:“我义父金盆洗手后,道上的很多事就有些乱了规矩,也起了一些纠纷,我作为南偷的义子,也是他产业的唯一继承人,有义务出来主持公道,毕竟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和气才能生财。我义父当年常对我说盗亦有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讲道义,没有方圆,上对不起祖师爷,下对不起跟着咱们吃饭的兄弟。”
“别说这没用的,你既然想出来主持公道,那先把我的事解决了吧!去年我在松花江上扒了一批金子,刚下船就被毛松这王八蛋带人给劫,你说这事怎么办?”
餐厅角落里突然站起一个人来,大声骂道:“赵拐子,你他妈的越界扒活老子只劫你的货,没要你的命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不用说,这人就是毛松。
拐子也不示弱,“越界?那批货是从我地盘过去的,老子盯了半年才下手!当时欧阳先生曾经立过规矩,货从谁的地盘出,就是谁的羊,你他妈的这是背后下黑手。”
毛松冷笑,说:“拐子,你说话要说全啊,欧阳先生之前还有规矩,要在别人的地盘动手,要先给对方打招呼,你给我打招呼了吗?”
“砰!”拐子把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骂道:“毛松我草你妈,老子派人去给你说,你他妈的故意不见,让我亲自去说。老子去找你,你却他妈的把脑袋伸在女人裤裆里,光过嘴瘾,不亮家伙,给老子推三阻四,最后还他妈给我提三成的过路费,你以为你是xx党啊,过路还要钱。”
拐子的话引得人们哈哈大笑。
“都住嘴!”李先生突然喝道。
他这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餐厅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可见这些人对李先生还是颇为忌惮。
“李先生,我拐子对欧燕先生从心底佩服,现在欧阳先生金盆洗手不在过问道上的事情,有的人就跳出来破坏规矩。既然你想出来挑大梁那就要先给我主持公道,你要是能把水端平了我就认你,你要是解决不了,那咱们就自扫门前雪,老子自己解决。”

毛松叫嚣:“我还怕你个瘸子不成!”
“来来,你他妈的过来……”拐子也不示弱。
李先生说道:“两位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闹的像泼妇骂街一样像什么样子。这样吧,如果两位信得过我,我给你们调解怎么样?”
“可以,只要你能住持公道。”拐子说道。
毛松冷笑,说:“公道?谁说的是公道?”他转身指着旁边的一桌,问:“你说的话是公道吗?”然后又问对面的一桌人,“你说的话是公道?”
见没人回应,毛松继续笑道:“公道自在人心,就是欧阳先生也有看错的时候吧。”
“毛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问。
“什么意思,我不说大家也都清楚。欧阳先生指定了李先生为接班人不假,可李先生的人品我信不过,欧阳先生收了十个义子义女,光李先生一个人就干掉了六个,我可听说其中还有十几岁的孩子。就这样的人,能住持什么公道?”
“毛松,你他娘的别听风就是雨。那六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谁也说不清,即使欧阳先生不是也没说话嘛。”
“是呀,欧阳先生现在都被自己的养子给囚禁起来了,再说了这两年多来你们谁见过南偷欧阳?他是不是还活着?鬼才说的清楚。”
要是有人这么说陈默,他肯定会脸上挂不住,想当初贼九说陈一根拐走了他老婆时,陈默羞愧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此时的李先生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
他说:“毛松,你的意思是我把我义父杀了?”
“我没说。我只是怀疑。”
“我可以告诉你,我义父现在就在杭州定居,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
毛松愣了愣,说:“我可没那时间。”
“既然你没时间,那咱们就说说你和拐子的事情,本来我是想单独给你们调节,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去年6月7号,拐子带人在松花江的一艘船上扒了一批金子,下船后你带人假扮警察,将他的货给劫了,还打伤了拐子三个兄弟,7月2号,你将这批金子以四百万的价格卖到了山东,后来又派人去偷却没有成功还差点死在山东。我说的没错吧?”
毛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没想到李先生竟然把自己的底细摸的这么清楚。
李先生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招了下手,从后厅走出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布口袋。李先生接过口袋扔给了拐子,说:“你看一下是不是这批货?”
拐子忙拆开口袋,惊喜道:“对,就是这批货。我盯了这批会半年多时间,肯定没错。”
李先生点点微笑,说:“这批货是我花五百万买回来的,现在物归原主。”
拐子满脸的不相信,“真,真的?就这么还给我了?”
“对。”他转脸看向毛松,说:“这件事你劫拐子的货在先,对买家黑吃黑在后,现在你又恶意诋毁我义父。这些咱们都是有规可循的,你三罪并罚。你说应该怎么处罚你?”
“我不服气,你这是栽赃陷害。”毛松脸色异常难堪。
李先生对此充耳不闻,抬手从餐厅后面走出两个虎背熊腰一身黑衣的汉子,径直向毛松走去,还没等毛挣扎未等挣扎,他就按在了桌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毛松惊慌道。
“按道上的规矩,执行家法:劫断同行财路者,剁手指两根;黑吃黑坏我行信誉者,挑断脚筋;诋毁大哥破坏兄弟和睦者,牛鞭三十并逐出贼道。”
“我不服,不服,我只听欧阳先生的,我要让欧阳先生来住持公道!”
“把他带下去,执行家法!”李先生沉声道。
两个黑衣汉子,不由分说架着毛松出了餐厅,并不断传来毛松的叫骂和哀求,两分钟后,在餐厅外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暗号声。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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