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大树的后面没有人，那个小野人已经不在了，我搜索一下，没有发现他的影子。大树的下面放着一把匕首、猎枪，还有一些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匕首和猎枪都是我在逃亡的时候失落的，可是它们现在却再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很容易的就联想到这是小野人送回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杀他而心存感激？难道还有其它的原因么！
我将猎枪和匕首放在身上，又将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藏在身上。我可以看的出小野人没有恶意，那么他送来的东西总应该有用的。我在离开的时候，再次的眺望了一下丛林的深处，映入眼帘的除了灌木和树木没有任何动静，看来他是真的走远了。
我很快的就回到了窝里，王铜竟然也爬了上来。我将猎枪放好，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都露出惊异的神色，却没有出声。
我向陈海讨火药，他是这个探险队的领队，虽然脾气很暴躁，难以相处，但我可以确定他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而且我知道他备有的火药最充足。我的火药都已经失落了，如果没有火药，这杆枪也不过是废物和累赘。
陈海很慷慨的答应了，将自己的火药分给了我一半。我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馈赠，也没有道谢，靠在树干上向枪膛里装火药。猎枪真是个好东西，在这样的环境中简直和生命一样的重要。握着那冰冷的钢管，我自信自己绝对可以生存下去了。
“你的枪管弯曲了，还可以用么？”王铜望着我手中的猎枪，带着疑虑的问。
我叹息，可是现在是没有办法再把它弄直的，虽然这个样子不可以长距离的射击，但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它的威力其实还是一样的。枪管的弯曲度并不是很大，只要你有好的技巧，使用起来虽然蹩手，但没有多大的问题。
“怎么弯曲的？”周龙见我没有回答，开口问。
“鳄鱼咬的。”我淡淡的说。不想解释什么，那样的情况说出来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相信。我将火药装好，站了起来，然后叹息。这里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可是现在肯定要离开了。既然小野人可以找到我们，那么对于那些老的野人来说显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不想在这里等待攻击，也不惯于自欺欺人。
“我们要离开了，尽快的离开。”我不管其它人惊愕的神色，翻身跳下了大树。
他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但还是陆续的爬了下来。其实他们感觉呆在上面是安全的，心里也不愿意离开！
“我们现在去哪里？”王铜问。他好像一落到地面就感到恐惧似的，脸色变的很苍白。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了。
他们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将自己的装备背在肩膀上，跟随在我的身后开始了新一段艰险历程的跋涉。我的目标是大河，我坚信只要自己一直的坚持走下去，一定会找到的河的尽头，当我们绕到了河的对岸，那么危险也许就会没有了。
陈海和我在前面开道，他一直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我知道这样的沉默是不会长久的。果然，一会儿过后，他开口问：“你看见什么？”
“野人！”我没有回头，只是回答。这样他应该很明白了，野人已经发现了我们住的地方，危险已经无时不在。
“野人？”周龙突然蹿到我的面前，有点不相信的问。
“他们不是人么？”我反问。既然是人，却又生活在这样的原始山林里，除了这样称呼他们难道还有其它更贴切的。
“他们难道就生活在这片森林？”周龙兴致很高的接着问。
“不知道。”我回答：“在今天以前我一直没有遇见他们。”山林是如此的广阔，他们也许就生活在这里的某一个隐秘地方，当然也可能生活在很远的其它地方。要想确定他们住在哪里，显然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周龙没有再说什么，却退到了大乐的后面，两个人开始嘀咕些什么，可是听不清楚。
“我们现在去哪里？”陈海问。
“大河！”我简单的回答。
“渡河很危险！”陈海忧心忡忡的说。
“河总有尽头！”
“那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王铜听到谈话，接口说。
“如果你想死在这里，那我没有意见。”我的声音很冰冷，但意思很明白，我不想死在这里。只要不死，我总能走到河的尽头。
王铜在后面不说话了，反而是最后面的大乐和周龙发出快乐的笑声。我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也不想去探究，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还可以保持这么轻松的状态，显然是很好的。
很快的，我们就到达了河边，然后沿着河水一直的向上方走。因为按照陈海的记忆，他们是从河上方进入森林的，虽然最后迷失在这里，但大致的方位却记得。经过商议，我们决定向着这个方向前进，试图和河对面的人会合。
傍晚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一个孤立出来的水滩。在这里易守难攻，唯一的缺陷是可能引来鳄鱼。但相对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野人来说，鳄鱼要容易对付的多。几个人都将猎枪装满火药，以应付可能出现的危险。然后我和陈海砍了一些木柴，升起了一堆火。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火了，看着这闪耀着生命颜色的大火，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真的是美妙的感觉。
大乐和周龙去寻找食物去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直没有听见树林里有什么动静，也许没有什么危险，可是依然让人担忧，他们不应该走这么远的。
“你在这里生活了很久？”陈海走到我的身边问。
我点头，想着那多日野人般的生活，心中不禁凄然，却不知道何时才是结束。
“为什么来这里？”他坐了下来，问。
为什么？似乎是一直都没有答案，所以我沉默。
陈海没有再追问，他是一个表面粗糙，内心却会体谅人的家伙。他望着那平静的河水，良久良久才叹息了一声：“已经死了很多的人了！”
“你们不应该来这里的。”我叹息，明白他的感受。
“还可以后悔么？”他反问，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我，“谁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至少你现在还活着！”我淡淡的说。活着就有希望，虽然很渺茫！
“那以后呢！”他自嘲的笑着，“人在这里是没有以后的，是么？”
可是我希望他的话是错误的，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不应该这样颓废下去的，我为他惋惜。
“你是个坚强的人！”陈海拍了拍我的肩膀，苦笑着走开了。
“我坚强么？”我反问自己，也记得自己想要自暴自弃，彻底的放弃。如此的坚持那只因为沉静，因为我要知道她活的好好的。
我想也许该到森林去看看了，因为周龙和大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他们会遇到危险，但如果天黑了，那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我扛起猎枪，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陈海问。
“周龙和大乐还没有回来！”我脸色阴郁的说。
“我陪你一起去。”他果断的说。
“我也去！”正在火边添柴火的王铜快速的站起来。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行动的时候，听到了树林里响起了枪声。我没有再犹豫，径直的向林内冲去。
３４
枪声过后，整个森林重新的归于了寂静，昏暗的树林里，很难再看清脚下的路。我凭着自己丰富的经历，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寻去，陈海和王铜一步不离的紧随在我的身后。
空气中隐约可以闻到刺鼻的火药味道。我知道自己已经离枪声响起的地方很近了，就放慢了脚步，将枪抱在怀里，警惕的前进着。树林里还可以听到飞鸟振翅飞翔的声音，看来是受到了枪声的惊吓，很快的就飞的远了。没有照明的工具，看不到很远的地方，但我感觉到四周仿佛有无数的脚步声在奔跑，到底是什么动物？如此广众的聚合在这里？突然我的心就开始惊惧起来，我想起了那些可怕的黄鼬，除了它们还会是什么！
我可以确定周龙和大乐一定是和他们相遇了，就没有再停留，一直的向前面跑去。火药的味道越来越浓，我也渐渐的接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蒙胧的夜色里，我看见两个黑影在草丛中胡乱的冲撞着。
“周龙！大乐！”我大声的喊着。同时举起了怀中的猎枪，以防自己错误的把野人当成了他们。
“西禾！”两个奔跑的黑影突然立住了身子，发出惊喜的叫声，接着就向我的位置跑来。
“谢天谢地，真的是他们！”我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长嘘了一声。
很快的两个人就跑了过来，我发现他们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挂满惊惧的神色，两个人看见我、陈海、王铜，才稍微的镇静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海着急的问。
“不知道！”周龙大声的叫着，仿佛是被吓的狠了。
“是黄鼬，一大群的黄鼬！”大乐不敢相信的喊着，“他们包围了我们！好可怕，混蛋的动物……”
我等两个人完全的镇定下来，才带着他们快速的离开，那些无处不在的黄鼬真的让我厌恶透顶，但现在绝对不是和它们计较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暗下来，我们必须尽快的离开森林，不然如果遇到野人或者是其它的猛兽，那么麻烦就大了。
五个人鱼贯的向森林外面蹿去，可是出去显然要比进来难的多，脚下没有路，无数的藤条和杂草无形中阻碍了我们的前进。我不时的回头察看后面的人，防止他们中有人跟丢。没有多久，我只听见王铜“唉吆”一声，接着扑倒在地上。我以为他是被藤条拌倒了，就大声的喊他，可是他没有反应，只是动也不动的睡在那里。
我猜想他可能是被毒蛇或者其它的有毒动物咬了，跑过去将他整个的掀翻过来，才发现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连呼吸都显得微弱。
“他怎么了？”陈海转过来，惊讶的问。
“不知道！”我回答。抓住王铜想将他拉起来。
“我来！”陈海一马当先的将王铜背在自己的身上，挪动步子开始行动。
我霍然看见王铜的后背上竟然插着一支绿莹莹的毒刺，他一直的奔跑，毒刺是怎么插在背上的？野人！我惊惧的想着，抬头向树丛中望去，光线太暗，根本就看不真切。
接着就是大乐的惨叫，他的人摇晃了几下，也瘫软在了地上，周龙大声的惊吼着，试图扶起周龙却显然很困难。我清楚的看见周龙的身上也插着一枚毒刺，就大声的警告大乐，“别碰那毒刺。”
大乐大吃一惊，扶着的手又松开了，周龙砰的就倒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陈海停下脚步，回头惊讶的问。
“野人，他们在偷袭我们！”我慌乱的说着，目光在树丛中搜索，可是依然没有发现敌人的隐藏所在。
“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陈海大声的喊叫大乐，让他将周龙背起来。大乐犹豫了一下，只得照办。
陈海和大乐的背上都负着一个人，行动起来就困难的多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在前面给他们开道，而是抱着猎枪尾随在他们的身后，以防止野人的再次的偷袭。断断续续的又前进了一段距离，我依然没有发现野人，除了风吹动树枝在摇晃，几乎看不见任何在动弹的东西。
“他们藏在哪里？”陈海已经累的够呛，气喘吁吁的问。
“不知道。”我一直的寻觅着，可是他们隐藏的很好，一点痕迹都没有。
“离开这里就没有事了！”陈海继续前进。
大河已经近在咫尺，已经隐约的可以看见那平静的河面，可是我相信危险还没有过去。那些野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他们只是在寻找机会，而就在这一刻他们的机会来了。
大乐摔到了，身上的周龙滚在了地上，就在大乐准备爬起来的时候，惨叫着又倒了下去。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大腿，痛苦的吼叫，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就在大乐遭到袭击的时候，我看见那摇晃的树巅有亮光闪耀了一下，虽然看的是那么的不确切，但我知道那一定是针管一类的东西在光线的反射下发出的光芒。我将猎枪抬过头顶，对着发光的方位扣动了扳机，火药暴射而出，沙石撒散开来，只见枝桠间一个黑影发出毛骨悚然的叫声向树林的深处逃去。他的动作显得缓慢而笨拙，一瘸一拐的，不多久就没有了影子。
我暗叹可惜，如果不是枪管弯曲了，那么他肯定是死路一条。可是现在却只能看着他逃跑，却没有办法追击。
陈海已经将王铜送到了河边，又转回头来背负周龙，我扶着大乐艰难的向河边逃去。看着那燃烧着的熊熊大火，仿佛希望就在眼前，可是看着身边三个中毒的人，我真的是束手无策！王铜和周龙已经昏迷，大乐也处在痛苦之中，陈海已经拔除了他们身上插的毒刺，可是看情形仿佛是更加的严重了。
“什么毒？这么厉害！”陈海站在一边，没有主见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着急的看着身边的三个人。
“解药，解药呢？”陈海摇着我的肩膀，大声的喊叫。
“我也是人，不是无所不能！”我有点狂乱的挣脱他的手，希望他可以明白。
陈海突然就蹲了下去，用手抱住自己的头，痛苦万分的绻缩在地上。我理解他这样的人，甚至感到敬佩，竟然可以为了一些朋友而痛苦成这个模样。可是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我走到他的身边，弯身想安慰他的一下，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包裹从我的怀里掉了下来。
那是小野人送给我的“礼物”，虽然不知道用处，但也没有轻易的丢掉。我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很难再有放东西的地方，就一直的把它揣在怀里了，却还是在弯身的时候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陈海听到响声，看着地上的包裹问。
“不知道！”我如实的回答：“是一个小野人给我的。”
“野人！”陈海眼睛中闪着光，“他为什么要送你东西？”
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因为我没有杀他。我把自己与小野人的事情和陈海大致的说了一下，心思猛的就也开窍了，望着陈海，同样看见他那狂热的目光。
可是我还是不敢轻易的尝试，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把小野人的动机认为是好的。可是他如果别有用心，给我的东西其实是毒药，那么面对着三条人命，我真的不敢果断的决定。
“给他们吃。”陈海盯着包裹中的那些黑色药丸，良久才说。
“如果没有用怎么办？”我依旧担心。
“死了就扔到河里喂鳄鱼！”陈海铁青着脸说，甚至有点凶狠：“没有人会知道！”
是的，只要我和陈海不说出去，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尸骨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话说回来，我们还有机会告诉别人么？连能不能活下去恐怕都是一个未知吧！
３５
夜色深沉，大河的上空氤氲密布，蒙蒙胧胧的看不见远方的景致，世界仿佛已经沉睡，山林再听不到其它的声音。没有黄鼬，也没有野人，危险仿佛已经离我们遥远。我和陈海对坐在火堆旁，烤着一只从河里抓到的鱼，其它的人依旧昏迷，没有一点生息，只有那窜在树枝上的鱼发出“嗤嗤”的声音。
香味已经弥漫，充斥着我的味觉，让我的胃叽里咕噜的喊叫着。已经陌生了的味道，却在这一刻摆在了眼前，火光映着我的脸，苦涩的感觉让我想流泪。我伸手滚动着树枝，用破烂的衣袖遮挡着自己的表情，是麻木，还是苍凉。
这一刻，我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这一刻，我却只可以呆在一个荒芜的山林里像一个野人一样绝望救生存。
我用匕首将烤熟的鱼切成两半，递一半给陈海，闻着那焦香的味道，却怎么也无法下咽！
“你吃吧！”陈海将半块鱼送到我的手边，“我不饿！”
“我害怕自己的胃承受不了。”我苦涩的笑了一下。不想将自己以前那种嗜血的经历和他说，但从他的表情我想他是可以了解一些的。
“生活总会好起来的！”我好像是自己安慰自己，然后狼吞虎咽的消灭手中的鱼。
“西禾！”陈海望着我，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可是我避开了自己目光不想看见。
“你真的是那个作家西禾？”陈海继续说着。
我停止了咀嚼，看着他，有些问题是不需要回答的。
“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来体验生活。”陈海想表现的风趣些，“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许是说不清楚的，所以我反问：“那你呢？真的是为了探险？”
“探险是什么？一些愚昧人的无聊游戏！”陈海自嘲的冷笑：“不要告诉我他们来这里来是为了看什么狐狸，或者接受磨练，那很可笑！”
是，人是一种很虚伪的高智商动物，他们总是喜欢用各种借口来掩盖自己内心里的真正私欲。
“可是你们还是来了？”
“那是一个错误。”他叹息，“可是现在谁也无法改变了。”
“一切都会好的。”我总是这样想着。
“不会好的！”陈海打断了我的话，冷笑：“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哪怕把生命丢在这里。”
我不明白，想听着他继续说下去，那知道他改变了话题，接连的发问：“你知道狐狸么？你看过报纸上那些文章么？你相信这个森林里有宝物么……”
我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沉静的狐狸、陶吟的文章，我就是一个亲身经历的人之一。可是关于宝藏，那恐怕只是一个无稽之谈罢了，也许只是陶吟昏迷时候的恶作剧！
我摇着头，欺骗了他，“我知道一些事情，这就是你们来这里的原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海叹息：“千百年来的可怕诅咒，可是做为一个人，谁能逃避这样的诱惑！”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野兽和危险！”我激动的说着。这样值得么？甚至失去自己的生命！人是那么的聪明，却有时候又是那么的愚昧和无知，真是可怜！
“你真的不知道？”陈海盯着我。他那不相信的眼神让我感到愤怒，我拒绝再和他交谈，那样等于对牛弹琴，没有必要！
“你生气了，真的生气了！”陈海突然笑了，“作家真的和其它人不一样，真的有点臭脾气，可是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手中的东西？”
我望着陈海张开的手，手心放着一块奇异的石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似乎可以感觉出它的价值连城。我对珠宝和钻石没有多少研究，但从那石头的色泽和形态以及内里细腻而有条理的文质可以确定它绝对不是个凡品。
“这是玛瑙石，钻石中的极品！”陈海看见我迷惑的神色，解释说，“也许你还不清楚它的价值，那么我可以做个比方，像这样的一块石头如果弄到了城市里，经过加工，最少可以卖个好几万！”
从他的表情我知道他没有说谎，但还是有很多的不明了！他从那里得到这个石头？为什么对这种东西又这么了解？
陈海显然错误的理解了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我会让你相信的！”他说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件东西，“这是黄金，４个９的纯黄金，天然的金条竟然还有这样的精纯度，我想这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那的确是金条，闪着金灿灿的光芒，虽然形体不是很规则，但绝对是十足的赤金！
陈海将金条送到我的眼前，让我看清楚，“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做珠宝生意的，所以我对这些东西可以说很熟悉，我想你不会怀疑我的鉴赏力吧！”
“你从那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山里，这座山里。”陈海说：“我本来认为这些都是虚假的谎言，一直的不愿意相信，可是我那做珠宝的朋友却相信，就是他出资资助这次探险活动的。”
“而探险的目的就是寻找珠宝？”我冷笑，很厌倦这样的谈话：“可是我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
“要怎样你才可以相信？”陈海也生气了。“我本一直认为你也是寻宝的人，那知道你并不是，我知道你和其它的人不一样，所以才和你说这些事情。”
“那你抬举我了！”我冷笑，“我要的是证据，我要这些人彻底的死心，永远的离开这里！这里只有危险，没有珠宝，没有必要笨的让自己死在这里！”
“那你失望了。”陈海冷笑着反驳，“以前我和你想的是一样，但抹不开朋友的面子才来这里的。我认为自己来这里转一圈，然后就可以回去交代，权当免费旅游好了。可是现在我错了，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是确实存在的，不然它们现在就不会出现在我的手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要证据，那么等周龙和大乐醒了再问吧，因为这些东西是我在背他们的时候从他们身上得到的。”
好了，够了，我几乎被他的话说的彻底崩溃。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原来很多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陈海接着又拿出了一些东西，毫无疑问那些东西都是世间罕见的宝贝，可是我看的已经麻木。我不否认这些都是好东西，稍许的几件拿到城里就可以兑换足够多的金钱，就可以让自己过上舒服而自在的生活，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它们和河里的石子又有何区别！但有多少人明白这个道理？人为什么有时候要蠢笨的让人心痛？
“我们已经接近了这些东西！我们很快就会富有！”陈海盯着手中的东西，喃喃的自语。
“是你们，不是我！”我决然的反驳。我是会离开了，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美好，没有什么比沉静在我生命中更加的重要。我肯定是要离开的，不会和这些人去寻找什么珍贵的宝物！
“你不去？”陈海露出惊愕的神色，随即叹息了一声：“这些东西看的多了，其实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好，但有总比没有好，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转身看着那静止的河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走出去，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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