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晴雷电光耀八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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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尘在阵内还不觉如何,在阵外的众人看到火宅之中突现乾天纯阳真火,虽然知道是幻境所化,但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诸葛警我说道:“这乾天纯阳真火,只听师长说过,不想有这般厉害!幸亏只是火宅之中的幻象,不然的话,虞师弟不死也重伤了。”
齐霞儿说道:“昔年随侍先师,曾经见过一位亦正亦邪的散仙渡劫,正是这乾阳真火劫。那火所烧之处,不但生物全灭,连那地方的岩谷洞壑,沙石泥土,皆化为灰烬,全都不显一丝焦灼之痕。因为这只是火宅之中幻化出来的景象,所以没有真正的乾阳真火那恐怖的威力。”
张尘在阵中,一见刚才的火云火团忽然不见,正想再往前走,好通过这右元火宅,又看见石洞内东南角上有一片黑云涌现出来,疾如奔马,云影中见有数十道细如游丝的金光,乱闪乱窜。张尘看出这是巽地风雷之劫,心想:“峨嵋派怎么全用各种各样的天劫来考验弟子,对了,这些全是幻象,并不是真正的天劫,而有了这次经验,下次真正渡劫的时候,就有了准备,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张尘此时两件法宝已毁了一件,就只剩下乙休送给自己的一柄无名铁尺了。但是因为时日尚短,尚未完全研究出这铁尺的功用,只能发挥十之三四的威力,仅具护身之用。
张尘手执铁尺,全力防备那巽地风雷之劫。那神雷未到,罡风先来,已吹得山石崩裂,树折木断,尘覆障目了。张尘见罡风吹来,整个石洞内都摇晃不已,似要随风吹去。哪敢怠慢,忙将铁尺催动,放出万道彩烟,化成亩许大小的一团彩色光华。这无名铁尺不愧是岷山白犀潭的至宝,果然神妙非常,那么大风力竟然不能摇动分毫。风被云团彩光一阻,越发怒啸施威,而且围着不去,似旋风般团团飞转起来。转来转去,变成数十根风柱,所有附近数十里内的灰沙林木,全被吸起。一根根高约百丈,粗有数亩,直向银光撞来。一撞上只听轰隆一声大震,化作怒啸,悲喧而散。
张尘站在石洞内当风而立,耳中只听一片山岳崩颓,澎湃呼号之声,骇目惊神,难以形容。相待约有个把时辰,彩光四围的风柱散而复合,越聚越多,根根灰色,飙轮电转。倏地千百根飞柱好似蓄怒发威,同时往那团亩许大小的彩光拥撞上去。虽然彩光有亩许大小,但是比起那高达百丈的风柱来,则太过渺小。这彩色云团太小,而风柱又太大太多,互相拥挤排荡,反不得前,在数十根风柱中间反而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张尘用铁尺化成的彩色烟云就在这些风柱的中间安全地带里。
那些风柱发出一种极大、极难听的悲啸之声,震耳欲聋。风势正苦不前,张尘控制着那团彩光忽然胀大约有十倍。那风似有知觉,疾若电飞,齐往中心撞去。谁知彩光收得更快,并且比前愈小,大只丈许。这千百根风柱上得太猛,伺时挤住不动,几乎合成了一根,只听摩擦之声,轧轧不已。正在这时,彩光突又强盛胀大起来,那风被这绝大胀力一震,叭的一声,紧接着嘘嘘连响,所有风柱全都爆裂,化成缕缕轻烟四散。不一会,便风止云开,清光大来,一轮斜日,红若朱轮。与天半余霞交相辉映,青丽壮阔,无与伦比。几疑置身梦境,哪想到会有适才这种风雷巨变?

张尘这么一来,洞外诸人看去,光景又与前次齐霞儿与齐灵云入洞时的光景迥不相同。众人先见张尘和诸葛警我一样,拜罢起身,也不用飞剑法宝,照直走进,好生惊讶。和张尘交好的人本不多,十九俱觉得他过于好胜。都认为你张尘入门才得几时,如何敢以上乘功力犯此大险?个个代他悬心。
另有几个气量稍浅的,见张尘得天独厚,师长格外钟爱,期以远大;本身福缘更深,但论起经历来,却比谁都浅。因此众同门中,除了与张尘交好的人之外,剩下的人里,彼此之间,虽无嫌怨,相形之下,未免自觉减色,心中不快。
那些气量浅小之人,见这次又是他头一个自告奋勇,并还这等走法,虽还未有幸灾乐祸之念,却也断定非遭大挫,或受险难不可。彼等方笑他不知自量,向同立诸人私议,忽见张尘进才数步,从他身畔飞起一团彩色烟霞,晶辉朗耀,寒辉四射,莹莹欲流,转觉宝相庄严,此胜于彼。而张尘的身影全都不见,全洞只见那彩色光团进不丈许,洞中忽然祥光乱闪,花雨缤纷,不时又闻水火风雷之声隐隐传出,俱为前所未有景象。那烟光花雨尽管千变万化,幻灭不休,异相杂呈,而光环依旧朗耀,前行直若无事。
众人大出意外,有的惊喜欣慰,齐夸:“虞师弟果自不凡,不枉师长期爱,虽然功力尚浅,但是却有如此心性、悟力。否则以四位师兄师姊所说,一有不济,功力稍差,转为洞中禁制所累,哪能有此境地?”
有那关心太过,尚不明就里的,如齐金蝉等人,便向先进四人询问:“眼前所见,是否佳兆?”
诸葛警我笑答:“以我所见,虞师弟不特持有道门至宝护身,便自身定力智慧,也勉强过得去。照说早该通过,必是想藉此试验自身功力,故意犯险,触动洞中禁制埋伏,所以走得如此迟缓。此事发动,必非虞师弟本心,但也胆大一些。洞中布置,具有玄门无上威力。日前来此赴会的海内外各仙宾,俱是修炼多年,功力颇深的有道之士,如由此洞通行,也难全数通过。虞师弟能够避免抵御,或以定力坚忍,受点苦难,勉强过去,已是难得,如何故意与它相斗?这前半禁制,尚是有相之法。那出口火宅玄关,乃最紧要的所在,神妙精微,至于不可思议,如何勉强得来?即有道门至宝,也只护住心身元灵,不为俗焰所伤而已。除非改变初念,省悟前非,使心神莹澈,反照空灵,一念不生,始能照旧通行;否则休想脱身。”
时洞中忽然涌起一座火焰莲台,焰花蜂拥,如潮而起,晃眼便将光环遮没,跟着一起隐去,全洞立成漆黑。众人不知吉凶,多半悬念关切,正向诸葛警我探询。
齐金蝉听见孙南正朝身侧的诸位同门师弟石奇、赵燕儿,以及同为三代弟子的严人英、商风子、韩松、林鹤等人笑说张尘狂妄,不知自量。
孙南说道:“洞中禁制从未黑过,照此情景,必已陷入火宅玄关无疑。自身功力不高,好容易得前辈之助,赐以防身之宝,已能取巧通行,得了便宜,何苦还要卖乖?这都是年幼无知,器小易盈之过。如若因此失挫,师尊立法之初,决难偏袒,去往右元洞壁**中苦熬不说,这头次不得下山,岂不弱了峨嵋派三代弟子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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