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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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不可过分强调运气,但没有运气也是不行的。怨天尤人不可取,看天行事更不可为。凡事只需尽心竭力,以求问心无愧。
平州已定,张辽、田豫和公孙度父子三人在昌黎城中畅谈。
是战争就会有伤亡,不过好在幽、平两军此役并未伤筋动骨,而对境内百姓而言,此时休战可谓万幸。农耕时节将至,若再要打下去,老百姓这一年恐怕就只能吃草度日了。而令一方面,张郃部击溃轲比能部后,已经扎营于张北休养,只待两军汇合,便杀奔并州。
“老将军,我等在这昌黎休养三日便开拔了。”张辽举起酒杯对公孙度道。
二人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后。公孙度此时从极度紧张和不安中走出,恢复了往昔的神智,朗声道:“二位将军此番征战,路途遥远,且如今天寒地冻,三军将士有苦难言,何不多休养几日。”
张辽点了点头,放下酒杯,田豫道:“非我等不想,实不能也,两位公子可是得知幽州军兵分两路,一路攻伐轲比能,一路东进平州,故而屯兵于此,决一死战?”
公孙康、公孙渊面红耳赤,公孙康惭愧道:“确实如此,却没有想到,那不过是二位将军引蛇出洞之计罢了。”
“非也,非也!携义已经击溃轲比能部,我等确实是分兵作战。”张辽坦然道。
公孙度略一思忖,已猜到其中大概,但尚且有些疑惑,迟疑了一下,看着田豫,又看看张辽道:“那轲比能并非好相与的主儿,颇有统兵之能,只是不知是哪位将军将其击溃?这幽州怎一下子冒出如此多能征惯战,年轻有为的小将?!”
田豫吃了口菜,干笑一下道:“携义乃张郃表字,此次击溃轲比能便是的他,还有元皓先生辅之!此三人并非幽州将领,皆自冀州而来……”
田豫还未说完,张辽摆摆手道:“囯让,你这话若是让主公听见,定要责骂你!什么冀州、幽州、平州,咱们一家人莫要说两家话!”
张辽刻意在说平州之时,加重的了语气,其意实乃告诉公孙度,你这平州现在也改姓赵,不再姓公孙了。
公孙度这等老江湖怎会听不出张辽的话里有话,面色严肃道:“我公孙度绝非反复小人,今日承蒙两位将军厚爱,不曾为难犬子,使得度有幸在赵将军麾下效力,必效死命,口不对心,天诛地灭!”
公孙康与公孙渊见父亲立此重誓,也跟着道:“口不对心,天诛地灭。”
田豫与张辽齐声道:“三位言重了,言重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公孙度道:“两位将军可是急着与张郃将军兵合一处?”
见张、田二人点头,且面无不悦之色,公孙度接着道:“兵合一处之后,可是打算西进并州?”
张辽和田豫见公孙度问到此,二人悄悄的交换了一下眼色:人家已经问到这里了,且已经猜到,如果不如实相告,岂不显得小气!可若如实相告,这一天前还是敌人,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张辽咳嗽一声,轻声道:“老将军既然已经看破,辽实不相瞒,正是要兵发并州!”
张辽的话,验证了公孙度心中所思,尽管心中早有准备,还是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赵风好大的手笔啊,如今声势最大的当朝太师董卓也不过坐拥雍、凉二州!新近崛起的曹操曹孟德也不过占据豫、衮、青三州,而赵风却已经准备拿下第四州了!难能可贵的是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却依旧不显山,不露水,而是默默的曾加着自己的实力!后生可畏啊!
田豫和张辽一直观察着公孙度的表情,公孙度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田豫道:“老将军在想什么?可否告知?”
“主公心怀大志!度佩服之至,只是觉得主公的扩张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若难以消化,反而将被其所累!且天下诸侯并非傻子,度能猜到主公之意,旁人又怎猜不出?一旦天下诸侯联合起来……
张辽爽朗一笑道:“老将军多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且即便天下人皆知幽、冀乃一家,又能如何?若真如老将军所言,天下诸侯共伐之,恐怕老颜、老文还求之不得呢!”
田豫想起颜良、文丑,也是满脸的笑容道:“今日不谈这些,我等只管畅饮!前些日子得罪了老将军,还望海涵!”
公孙度忙摆手道:“不打不相识!度还觉得自己恍然梦中!心中甚快!快慰至极!”
待一众人等酒足饭饱后,出了屋子,突然发现,天降大雪,鹅毛般的雪片,自空中盘旋而下,没有风,雪之精灵飘飘渺渺,在空中飘飘起舞,可乐坏了张文远,他拍着田豫的肩膀道:“囯让,在此休整三天可医好兄弟们手上脚上的冻疮啊!哈哈哈哈。”
田豫看着张辽阳光般的笑脸,心道:主公身边的人都很邪气,战场上一个个英姿飒爽犹酣战,可平日里却都有点狂放不羁,甚至有些倨傲,可了解他们的人会发现他们又都像些大孩子……唉……我田豫何时才能有这种气质。
一夜无话,次日,北国冰封,千里飘雪,一片茫茫,厚厚的积雪就像一床白色的棉被盖着早已冻僵了的大地,枯树上的雪闪着耀人二目的光辉,即便萧索如冬也因为这场雪的到来而别有一番意境。
昌黎城内,人头攒动,数万将士在街上拿着木盆盛雪,有不解的百姓上前询问道:“这位兵哥儿,你们要这雪何用啊?”
那士卒和气道:“老丈有所不知,我家主公临行之时曾言,这雪水可制冻疮!只需每天泡上一泡,连续三天,不仅现在的冻疮能治好啊,以后也不会再得了!”

雪水治冻疮的消息就这样无胫而走,这下可就热闹喽,昌黎城内的雪,顷刻间被士卒和百姓们“抢”到了家中,街道之上很快就露出了它原来的面貌。
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天转眼就黑了,张辽龇牙咧嘴的将脚放在雪水之中,嘴中还大呼着:“过瘾!痛快!”
三天时间,眨眼飞逝,经过雪水洗礼的幽州将士们的冻疮皆已痊愈,不可谓不神奇!他们有说有笑的行走在郊外的野地上,心情仿佛雪后的天空一般好。
张辽心道:携义,元皓我们来了。
公元193年,1月底,张辽、田豫采纳管宁管幼安上兵伐交之策,以释放公孙度长子公孙康、次子公孙渊为代价,说服公孙度投降,自此短期内,赵风集团边关再无隐患。
……
十日后,于禁、李典看到了曹操的书信,上写:孤甚思汝等,望早归,青州事宜,暂缓图之,且看蒙山盗匪动静,再做打算。
于禁,李典看了这封没头没脑的信,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主公有令不可不从,随即带着数百车队踏上了归途。
这车上装的尽是金银珠宝,本是用来收买除藏霸外的其余泰山贼首,方打通不分关节,却被召回。沉重的车辆走在郊外,留下了数道深深的车辙。
于禁对李典道:“曼成,主公突然召我等返回,可是觉得咱们办事不利?此次无功而返,禁心中不快。”
李典看着气鼓鼓的于禁,晒然道:“文则不必挂怀,主公必有深意。”
“禁有心返程之时,去那蒙山一探,曼成同去否?”于禁艺高人胆大,淡然道。
李典略一踌躇,劝阻道:“文则,我等若走蒙山,路途就远上不少啊,本来咱们自祈源,过奉高,经肥成,即可返回,若走蒙山则要绕道,变成走蒙阴,至平阳,再到巨平,路途多出了三分之一啊,况且我二人随身带着如此众多财物,若出意外……”
于禁不耐烦的打断李典道:“如此曼成可先行回转陈留,禁独自赶赴蒙山便可,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那儿装神弄鬼!”
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于禁投效曹操较之许褚等人略晚,故而不曾到过邺城,现在青州境内将那只身一人一统蒙山绿林的人说的是神乎其神。
李典也是习武之人,经于禁一激,面现不快之色道:“文则这是何意?典岂是怕了那区区山贼?!某随你同去便是。”
……
长安城、太师府中。
所有人皆披麻戴孝,连同董老夫人在内,一片哭声,(真董卓)董旻的尸体(经过特殊处理,目的不让身体腐烂)安静的躺在棺木之中,去的是那么安详,只是胸口之上平添了一处致命剑伤。
董老夫人也不想让已死的儿子,受那刀剑之伤,奈何从大局着想,却又不可不为。
昨日夜里,鄠侯府中有刺客潜入,刺杀了董卓的弟弟董旻,此消息一出,长安城震动,人人自危,谁不知道董魔王的脾气?!这有刺客杀了他的弟弟这还了得?
结果也是不出所料,吕布怒气冲冲率领金甲武士,挖地三尺终于将刺客拿获,经过董卓拷问,刺客供认不讳!且口口声声他乃是李、郭死党。
文武百官亦齐聚太师府,面见董卓。
“太师节哀。”“太师保重贵体,以国事为重啊!”“太师息怒,将李榷、郭汜灭门!”
董卓烦不胜烦,将百官轰走之后,召来李儒、吕布、高顺三人共同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李儒道:“现在首先要将长安城外的凉州军调回原处,可长安城中又不可无主将,奉先可有合适人选举荐?”
“郝萌、薛兰皆可堪此任!”
李儒看高顺也在一旁点头,便朗声道:“好!那就待明日杀了李榷、郭汜之后,令他们带兵回池阳与新丰。”
董旻道:“文正,我看是时候安排大哥下葬了。”
李儒点头道:“叔父,儒理会得!”
次日,李榷、郭汜伏诛,董旻的尸首下葬。李儒一手导演的这出董卓借身还魂的好戏看起来是那样的天衣无缝。
可看在郑泰、孔伷这些吃的盐比李儒吃的饭还多的老家伙眼中,却总觉得有些奇怪,这奇怪的地方就是因为太完美了,这完美的不像是真的,像是编的。这就好比一件珍宝,若是出自大自然的杰作,则因为大自然的公平,必无完璧,而若是人为的则可完美无缺。
这一桩桩事联系起来,会发现巧合太多,董旻的死,就发生在李、郭入狱之后……李、郭死党所为?现在此二人还没死,有刺杀董旻的能力为何不劫牢反狱将他们救出?再者即便劫牢有些困难,那何必要杀董旻?此人乃是一个闲人,养尊处优,一不管政事,二不管军务,除掉这么一个人就是因为他是董卓的弟弟以泄私愤?最让人费解的是这些能潜入鄠侯府的刺客,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被虏获了。紧接着董旻就下葬了……这个节奏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敏锐的人从中可以察觉出,董卓与李儒似乎在赶时间,想让这件事情早些落下帷幕。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PS
晚些还有一更或者两更,等不及的朋友,可以明早起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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