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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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脉,山峦起伏,绵延八百里有余。北起幽州北平西山,南达河内河水北崖,西接并州高原,东临平原,为并州东部、东南部与冀州、司隶的天然界山。太行山山势北高南低,最险之处莫过小五台山,山高两千八百八十二米,独秀于群山,北面陡峭异常,怪石莅临,苍松横生于崖壁之中,南山则较缓,太行八径之一的井陉就位于此山之脚下。
这赵县就坐落于小五台山下,北面和西面倚靠小五台山。而如若想要自井径入太行则必须要途径这赵县,可见其位置之险要,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中平元年还是来了。赵县内百姓欢欣鼓舞,又是一个丰收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幸福,可唯独,那兄弟四人,终日是奔波不停。赵风手中可战之兵,又有了一个质的提高,长枪兵足足有三千人之众,弓弩手亦有两千人,最为可喜的是那白马义从,编制达到了一千二百人。这一千二百人可是精挑细选,筛了又筛的精锐之师,使用的装备为清一色,赵家冶所出品,每人配备长枪一杆,二石强弓一张,山文字甲一副,这山文字甲坚韧无比,它的“倒丫”甲片中间凸两边凹,由多片甲片相互扣合成整片甲,这样甲表面形成无数的凹凸面,不仅利于防箭,而且对砍劈之伤害防护性能甚好,只要不是遇见力大无穷或持有神兵利器者,亦不惧怕。除此之外还有一匹上了双蹬,打了马掌,身披锁子甲的战马,这种锁子甲几无重量(对驼个大活人还迅捷如风的健马而言),可是却对马的几处脆弱之处起到了非常好的防护作用。
是日,演武场中,兄弟四人席地而坐。浑身是汗,四人都长个儿了。以赵风最高,约八尺有一,太史慈最矮,也有七尺六寸。
赵云道:“兄长你在这城里城外所设的暗哨,端的是极为高明。如若有大量陌生之人混迹到我城中,也必将马上被我等发现。”
吃一堑,长一智,自从上次,蔡琰和赵雨被掳走以后,赵风把个赵龙赵虎骂的是狗血淋头。此二人虽然十分努力,可毕竟非可大用之人,你让他做什么,他可以做的很好,可如若有突发情况则举棋不定。无奈的是,赵风现在实在是人手紧缺。兵丁要训练,冶所要生产,工房的生意更是耽误不得,再也分不出身去照顾城防。可这城防也是重中之重,一日赵风正在烦恼,无比思念那郭嘉,心中不禁忐忑,这大乱将起,奉孝一定要平安归来才好。烦躁之中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沉沉睡去,次日起来,脑海之中灵光一现,不知怎的居然想起了前世亮剑中的一幕。李云龙安排暗哨的画面,那独立团的战士隐匿于房屋之上,或藏身于草丛之中,匹配上那迷彩服。敌人如若来犯,必将难掩其身。暗哨与迷彩服的出现,让赵风心中大定。挑选暗哨之时,忠诚为首要选择,头脑灵活为次,再次为单兵作战能力。
之所以制定如此规则,是因为如若有不忠之人混迹于其中,这暗哨便失去了其隐蔽只受命于赵家的价值。头脑如若不灵活,则不知挑选时机,不能随机应变,那这暗哨便于死人可以画上等号。至于单兵作战能力不是问题,可以培养。
“子龙休要再提,区区小计何足挂齿?!”
“三弟,四弟,你我一同到城墙之上行走一番如何?"张任笑道。
太史慈见大哥却没有点自己的名字,莫名其妙道:“大哥为何单单把我留下?”
“子义莫非忘记今日乃你值班之日,莫要偷懒!”
太史慈抓耳挠腮,只得罢了。自这暗哨遍布赵县方圆数十里以来,兄弟四人每日都要有人在此处值班,以防万一,那赵县到巨鹿一代,赵风更是派出了大量人手,每处为两人,每两人相距为一里,如此一来有甚情况,就可如那烽火台一样,迅速传递到值班将令的手中,而且如此一来敌方的一举一动,皆在眼底,以有备攻其不备,战果不问可知。
赵县城头之上。赵风道:“大哥可是有什么想法?否则以大哥之性情,今日怎会有如此雅兴?”
“知我者,太白(各位大大不要骂小白,我这个太白其实不是李太白的太白,而是太白金星的太白,此太白非彼太白也)也。”
便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卷羊皮。赵风赵云围拢过来,张任打开手中画卷道:“二位贤弟请看。”张任用手指点在城墙的东南,西南和东北三处。“愚兄以为,我赵县虽地势险要,可奈何乃一小城,且兵丁皆无守城之经验。如若仓促之间,那黄巾贼众(因为跟随赵风多次以小股人马袭击巨鹿,也便随了赵风的叫法)一拥而上,这矮小城墙便挡无可挡。”
风,云皆连连点头。张任又道:“可如若在这每段城墙之处修葺箭楼,则可大大的将城墙矮小的弊病消除。甚至这矮小的城墙将成为我方压制对手的重要屏障!”张任手指在羊皮卷上连点道。
赵云略一沉思补充道:“大哥所想妙极,但恐怕,只在城墙之角修葺箭楼恐不足已,我赵县北面和西面有山为依托,敌人如若来犯,除了南面和东面,别无他选,除东南角之外,尚可在东墙中段加修两处箭楼,南墙亦是如此。”
张任,赵风,略一比划,考量,三人便有了定计。张任将此间之事告知太史慈自不细言。
说修就修,雷厉风行,乃赵风的一贯作风,次日,工程开始,张任亲自负责,一月不到,这箭楼便竣工了。与此同时,马钧和蒲元所设计的放大连发弩箭历经两年,也已完成。
当赵风正在发愁箭楼之上安排多少个弓箭手为最佳搭配之时。得知这个消息,欣喜若狂,兄弟四人风风火火,赶往属于蒲元和马钧的专用冶所。
院落之中,蒲元和马钧面有惭色,蒲元开口道:“元以主公之构思,和德衡研究其弩两年,无法将主公之要求落实,实在惭愧。”
赵风正在试发这加大号的连发弩,赵云在旁托着箭匣。一百二十步左右,放置有大约十几个稻草人,赵风手指发力,这箭矢便源源不断的离弦而出只是这发射速度却一般,因为弓臂长,那么弓弦拉满所需的时间自然也长,这弩放大了,威力是加强很多,可这速度随之也下降了很多,赵风并不在意,鱼和熊掌岂能兼得?那稻草人是扎在木桩之上,木桩入地三尺,十分结实,可但凡有中箭的稻草人,箭矢或直接将其射穿,或者打在木桩之上,一起飞将出去,可见这弩当真是霸道至极。

现在这弩和赵风所设想不同之处在于,因构造精细,这弩的重量非常之大,即使装上车轮,也必将大大拖累行军之速度,如若以马拉之,则又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定点巨弩。
赵风试验完毕,张任,太史慈,赵云自然也是纷纷效仿。满面春风的赵风走至马蒲二人面前大赞道:“二位真乃神人也,如此惊天之作。风拜服。”言罢深深一躬。马蒲二人连连还礼。有了这等神兵,架在箭楼之上,那黄巾鼠辈再不足虑。
赵家所有冶所此时都在生产这由赵风命名的兄弟巨弩。只不过是每一处冶所生产的都只是这巨弩的部件而已。装配则只有蒲元和马钧二人。又过半月,赵县城墙之上的箭楼,每处便架设了两支定点句弩。每座箭楼之下都有二十名看守,以十人为一队。日夜不停,连他们自己都不得上这箭楼之上,违令者斩立决。
巨鹿,张角,张梁,张宝兄弟三人以及张曼成,马元义,彭脱,等众人,正在商量着什么,那赵县的一举一动,也皆在太平道众贼酋的眼中,那箭楼修葺之时,张曼成就像张角进言,自告奋勇要带领麾下弟子,荡平赵县。却被张角以小不忍则乱大谋给拒绝了。随着起义的日子,越来越近,这张角是越来越小心谨慎。可这赵县如若不能纳为己有,心中始终不安。诚然,赵县不影响张角南下进攻洛阳,可这赵县却阻碍了,冀州黄巾连成一片,张角有心不去招惹赵县,可又觉得如芒在背。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今日这太平道巨头碰面,就是为了解决那赵县的问题,张角道:“众位可有何高见?”
张宝道:“现今这赵县虽名为蔡邕为令,实则不然,城中一切皆由赵成之子赵风掌管,莫要小瞧了此子,我想前些时日,我巨鹿道场,频频遭贼人袭击,八成就是此子所为,再加上近日他修葺箭楼,目的更是昭然若揭,这不是直指我太平道?!宝以为我等待起誓之时,可命一善于带兵之人,将那赵县围困起来,如若他赵家不妨碍我等大事,只求自保,那我等也没有必要死战之,赵成一家善名远播,如若用强,我等何异于掩耳盗铃呼?”
张曼成,波才之流皆不以为然,嗤之以鼻,可张宝此番话却深得张角之心。在张角看来,赵风屡次挑衅于他,貌似挑衅,实则试探,不求自保,何必如此?并沉声道:“不知三弟以为何人堪担负这围困赵县之任?”
张宝信心满满道:“宝亲为之。”
张角心中石头落地,如若是旁人,他还真不放心,有自己这兄弟在身后,那便再无后顾之忧,况且张宝兵法纯熟,长于计谋,虽不甚精通弓马之术,可统率能力却毋庸置疑。
又详细筹划一番之后,张角命马元义抓紧时间和洛阳宦官中常侍封谞、徐奉联络,争取里应外合一举击垮东汉。
在张角精心策划,准备予以东汉致命一击之时,孝灵皇帝依旧终日沉迷于酒色,不问政事,令那十常侍在朝堂之中呼风唤雨,大好江山在无休止的内耗之中乌烟瘴气。
蔡邕和刘洪每日是饮酒作诗,兴致来时便上至小五台南山之中放风筝,不问可知,这又是出自赵风的手笔。这日二老兴致颇高把酒言欢。觥筹交错,便有了几分醉意。
蔡邕心中深埋苦楚,今日酒醉,便对刘洪道:“元卓兄,邕以为,光武帝。可谓:三代而下,取天下者,唯光武焉,夏、商、周,后,唯光武允冠百王矣。”
刘洪闻言心中亦痛道:“奈何.汝之奈何?”
“张让,何进,袁逢皆为国贼,只知图其利,却不知为江山社稷出其力,吾誓杀之!”蔡邕提起酒壶将酒一口气倒入口中,摔壶怒道。
刘洪苦笑。悠悠道:“伯喈有此言,足矣。”
蔡邕哪里不知刘洪话中之意,那弦外之音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蔡邕仰天长啸,老泪纵横。将刘洪一把拉起,径直奔书房而去,两个人晃晃悠悠,跌跌撞撞。来到书房,蔡邕将纸墨笔砚准备好之后,略一沉思便洋洋洒洒修书一封。
信上书:吾皇在上,老臣蔡邕有言不吐不快,吾观吾皇,自继位以来,致力于平衡之术,宦官,外戚,士人,皆为陛下**于鼓掌之间,吾皇苦苦寻求一支点尔,虽此一来,皇上身在幕后通晓百事,可奈何,兵权为外戚所掌,钱财为士人所据,皇上除了阉党便无人可用呼?老臣岂不知吾皇之难?然,制衡之术绝非长久之计,吾皇身居洛阳,朝中之徒多为报喜不报忧之佞臣,吾皇可知这大汉江山如今生灵涂炭?朝廷赈济灾区之粮米钱财,被层层扣削,待到百姓之手,十不足一尔。吾皇聪颖,绝非昏庸无能之辈,为何不放开手脚重用新人,刘氏宗亲之中,雄才大略者何止一二?如若皇上能信之并将其派之重地,加以时日,重振我大汉雄风,不日可待,啼血之言,望吾皇三思。老臣授首,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信上之文,句句忠言,出自肺腑。蔡邕写完,心中便舒爽了许多,将信叠好,便执刘洪之手道:“元卓兄你明日便返回京都,将此信面呈于皇上,只有如此,蔡邕死而无憾。
言罢便扶于桌案,沉沉睡去。梦中,大汉风调雨顺,百废俱兴,汉军威武尤胜当初,老爷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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