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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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虽说不大,却布置得相当雅致的房间。
湘竹绿的洒帘,黑檀木的家具用什,乌红色的牙床。床脚,金兽吞吐著薰香,弥漫满室略带涩意的芬芳。
夏生睡在床上,身下是铺得厚厚的,苏州城最好的精绣丝绸。
苏州精绣,历年来都为朝廷贡物,寸绣寸金,就是巨富之家,也断不会如此奢华。只有得来容易的阿紫,才会全不在意。
夏生费力的半坐起,望向对面半开的窗外,只见一片怪石峥嵘,野草零零,景象荒芜。
谁能相信,这样的住处,竟存在於荒山野岭间。
他被阿紫携到这里,已过了七日……芊红已死,自己又不知所踪,家里不知变成什麽样。
担心父母,担心宝璃……这些日子,不知道他们该如何难捱。
夏生轻叹一声,双目不自觉的涌上泪光。
这七日里,阿紫找了最好的烧伤药,替他日夜敷用。身上的伤痕虽然未减,却已都结了痂,不见溃烂更不觉疼痛。就是穿衣行走,也已无恙。
夏生跟阿紫说过很多次,要回柳家的意愿。但阿紫,就是不放他走。
甚至,在他的左脚踝处焊了个结实厚重的黄金环,连上一根金锁链,外出便铐在床尾,防他私逃。
阿紫若离开小屋,他的活动范围,就只能在这张床上。
“哟,怎麽又一副要哭的样子。”这时,外出的阿紫从门外掀帘进来,大大咧咧的往床边一靠,欺上夏生,“是嫌住得不舒服,还是我侍候的不够好?”
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甚至耳畔能感到妖狐喷出的,热烘烘的气息。夏生下意识地,往床内侧缩了缩。
“躲什麽躲?”妖狐显然对夏生的反应不满,伸出手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後一把将他的後脑固定,狠狠吻了上去。
妖狐滑腻、带著兽类腥香的舌头,在夏生的口腔中肆意游走掠夺。近乎贪婪的,**著他的津液,咬啮著他的唇瓣。
良久,才放开夏生。然後目光恶劣的,望著他被**咬啮得鲜豔欲滴、微微肿胀起来的唇。
夏生眼眶泛红,羞耻的别过眼去。
这些日子,阿紫虽未对他做什麽太过分的事情,却也喜怒无常,而且极尽羞辱之能事。
像这种惩罚般的吻,像突如其来的耳光和辱骂,对他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
阿紫,一定是深深恨著他……所以找来最好的药,最好的食物,不让他轻易死去,要他活著接受报复。

他曾烧了阿紫的狐皮,又将他送到锺道士手中……阿紫会恨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这种表情,真让人高兴。”须臾,阿紫的声音又温和柔软起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探进夏生的衣襟,以细致轻柔的动作,抚摸著他背脊上那片最大的伤痕:“连最难愈合的这里,都已经结痂了……伤势应该不会再有大碍。”
夏生只觉阿紫指尖所触之处,是一片难以忍耐的麻痒,低低呻吟出声。
“呵呵……我倒忘了。将愈合未愈合的伤口,最是敏感。”阿紫轻笑著,斜挑双眸,“夏生,你可是在引诱我?”
说完,也不等夏生回答,伸手就撕开他的衣襟,将他的亵裤褪到膝下。然後稍一用力,将夏生那双修长结实的腿高高抬起。
“……阿紫!”夏生看见妖狐跨下的硕大,正隔著裤子慢慢抬头,立即明白了妖狐的意图,顿时惊惶失措。
“夏生。因为你受伤的关系,我可是已经忍了很久。”妖狐眯起眼,邪魅的笑著,舔舔嘴唇。
想起从前,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对……居然纵容夏生了这麽久。纵容他那些狗屁人伦天理,甚至纵容他和女人成亲。
经历了这麽多,终於不再用任何借口逃避──没错,他就是只想亲吻拥抱夏生,只想和夏生交合,只想守著夏生。
尽管他可恨,尽管他迂腐,尽管他懦弱,尽管挖空心思,也不能让他爱上自己……但没办法。心里眼里,就只装得下他一个。
所以,要将他用黄金链锁住,永远的关起来。
柳夏生的生命里,只要有阿紫一个人就够了。不能,再有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介入。
若不然,他所选择的,一定不会是阿紫。
“阿紫!”夏生挣不开妖狐双手的桎梏,终於流出了眼泪,“你要打我骂我都好……别这样对我!”
这种事情,对夏生来说,的确是极至的羞辱。
尤其是,除了第一次……现在回想起来,从前阿紫对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或许还稍微带著些喜爱宠溺,要讨他欢心的意思。
而如今,只有单纯冰冷的恨意与惩罚。
这一点……比起被强逼,让他更加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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