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胎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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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晨七点的闹铃叫醒了蒋小剑。www.拉布拉多共和国的祸州市地处江南,夏季多雨。
此刻外面的雨终于歇了,空气湿漉漉的,对于七月份的祸州却是难得的凉爽天气。
蒋小剑花光所有毅力才从床上起身,穿上短裤背心,先去叫醒了田鸡和黑子。昨晚田鸡房中的声音一直到蒋小剑睡着都未曾中断。想来田鸡能起床也不容易。
洗漱完毕,穿上工装,蒋小剑坐在客厅里等待田鸡两口子,心中还回想着昨夜的噩梦。
田鸡在房内洗漱,他女友马蓉走到客厅的阳台来收晾在上面的衣服,宽松的吊带睡衣用极细的两条细线搭在肩上。蒋小剑怔了一秒之后赶紧移开了视线,公共卫生间洗漱的黑子却咧着大嘴看了个够。
“看什么看,实在憋不住过来给姐舔**,姐可以考虑晚上去你房间安慰一下你”马蓉白了黑子一眼,娇嗔的说道“小剑,这么快就穿好衣服啦,姐可不喜欢快男哦”后面这句是对蒋小剑说的。
大家关系很好,田鸡马蓉两口子又性格开朗,经常开这种微黄的玩笑。
“额,嫂子,我睡得早,所以起来的早”蒋小剑对马蓉说话时,眼睛又看向她,微风透过窗吹起了马蓉齐臀的轻薄睡衣,里面居然空空如也。
穿戴整齐,黑子由于和这三人不同路,登上自行车先出发了。
田鸡发动他10年车龄的老夏利,载着女友和小剑十几分钟就到了他们就职的电机工厂。
打卡,上工。蒋小剑刚入职两天,工位十分简单,新人的分工一般没什么技术含量。
“小剑,来给姐唱首歌”紧挨着蒋小剑工位的女子说道。她比蒋小剑早来一周。应该是蒋小剑略带几分稚气的面孔和不经男女之事的那种气质让大部分女人都萌生一种挑逗欲。
二人的工位紧挨着,在整个生产线的最后,负责把喷砂完毕后的电机前后盖去铁屑后装入塑料篮。面前是去尘吸铁屑的机器,左边是堆积成山的铝锭锌锭,后面是同样堆得很高的物料蓝,右边是过道,二人被围其中。上工时间,除了班长,没人经过。所以女子敢和蒋小剑闹着玩。
女子叫刘念卿,27岁,身高一米六多,麦色皮肤,面庞上带着几分放荡和受虐欲的气质。算不上漂亮也肯定不丑。结婚早,离婚也早。目前离异3年,大儿子已经8岁,小女儿5岁。在老家由老人带着。听说娘家父母条件也不错,不知道为什一个人出来做工厂的苦活。
“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应呢?”刘念卿在蒋小剑的腰上掐了一下。
蒋小剑摘下口罩,手里继续着工作,礼貌的朝刘念卿笑着说“哦,我昨晚做了个噩梦,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呢,可能是突然换环境的原因”
“梦都是有预兆的,给姐详细说说,姐给你解个梦,说不上你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刘念卿妩媚的笑道。
”不会的卿姐,我阳气足着呢,坏东西近不了身”
“那可不一定,这样吧,今晚上我去你那里看一看,省着你吓得睡不好觉,顺便再看看你阳气有多足”刘念卿挑眉魅笑着说,手还轻轻的拍了一下蒋小剑的小腹。
正是阳气上涌的年纪,又久未经情事,蒋小剑差点没忍住将要顶起的俗火。如果对方不是离异妇女,蒋小剑真想借坡下驴了。“别闹了卿姐”尴尬了半秒后,蒋小剑回道。
机械式的重复工作,时间在刘念卿的打趣中过的很快,小剑想,如果没有刘念卿,时间久后,工作肯定会枯燥的让人发疯。他有点怀念与二伯跑大货车的那一年多时间,虽然吃住都在车上,但车窗外的风景每天都不重样。后来二伯回老家开起了粮油店,他只好出来打工。
时间到了中午。
“小剑,去洗洗手准备吃午饭了”刘念卿喊了蒋小剑一声,自己先摘下手套口罩朝卫生间走去。
祸州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工位旁一台大功率的水蒸发冷风机对着吹也阻挡不了汗水往外冒,汗湿的短裤紧贴着身体,肩膀后背被汗湿又被吹干,如此反复留下大片盐渍。工友经常打趣说要刮下来炒菜。
洗过手脸,蒋小剑随十几个工友到了食堂,饭菜不错。整个工厂白班上千人分3批就餐。
午餐时间一小时,大家基本二十分钟左右就吃完回到了生产线,剩下的四十分钟就在车间门外长椅上闲聊,资历最老的工友华姐给大家每人买了一瓶冰镇饮料。

华姐本地人,四十多岁,家里五层小楼收租,生活状态很满足。
“勤子,你今天又迟到了?这个月迟到几次了?”女班长对一位叫吴成勤的男子说。说完,班长转身走了。
吴成勤没说话,只是不好意思的一笑,勤子家也是本地人,父母开着不小的超市。家里三栋楼收租,担心儿子不务正业,撵到工厂上班。整个班上,勤子是唯一有轿车的人,崭新的标致301,是他爹给他上班的奖励。
新来的员工总是大家聊天的由头。不到十分钟,蒋小剑的身高体重,父母兄弟姐妹,家里几头猪,几亩田,有没有女朋友,喜欢啤酒还是白酒,会不会做家乡菜等等等等被问的明明白白。
不知是怎么起的头,华姐讲起了当地多年前一起恶婴索命的故事。
说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一对夫妻连生两个女孩,生老二的时候就是借钱交的罚款,为了要男孩,只好偷偷怀第三胎,怀胎第七个月的时候事情败露,只好做引产,是个男胎,夫妻二人哭天抢地,女的更是差点自杀。
引产后的第三天,当时上门的两个人一死一疯。当时村民都说,这孩子亏的是引产了,如果生下来也是作人的精。你看看,七个月的胎就能闹的一死一疯,你们两口子就别惋惜了。
故事的后面蒋小剑没心情听下去了。他想起昨晚自己梦到的水猴子好像又像是一个腐烂的婴儿。想到这,寒毛竖起,莫非是自己唯一的那次让王雪莲老师............应该不会啊,蒋小剑辍学后第五个月,王老师就h县里一个家境很不错的小伙子结婚了,不可能打胎的啊。王老师结婚后,二人就没再联系。在qq上得知王雪莲结婚的消息后,蒋小剑落寞心痛了很久。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加上刘念卿越来越大胆的挑逗,蒋小剑这一下午到底做了多少数量的工件根本没记清,以至于班长拿着本子来记件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不知道,没数啊。”最后只好估计了一个数字填在记工本上。
“别忘了,明后两天周末休息,教我骑电动车,骑自行车上班太累”刘念卿在下班时最后对蒋小剑说。
“你都说了三遍了,放心,我说话算数的”小剑认真的回答。
回到住处,田鸡马蓉二人换下工装,穿戴整齐就开车到镇上玩去了,蒋小剑回想着昨晚的噩梦和华姐讲的故事。完全没心情和他们去逛街。
黑子还未下班,可能是厂里加班,更可能是借到钱去找穿戴不整齐的小姐姐了。
楼下传来男女的吵闹声,男的带着严重的西南口音,女的声音是这栋房子的房东。
蒋小剑只听了个大概,男子是之前住在这里的租户,说搬走时东西落在这里了,要上来取走。
房东则说他的东西早就扔了,房间打扫干净租给新租客了。
女房东未能拦住男子,二人咚咚的上楼声来到了蒋小剑门前。
门开着,蒋小剑看到一位约莫二十四五岁的男子,右脸有烧烫伤留下的痕迹,面相狠厉。神色慌张,眼神恍惚,魂不守舍,像极了小时候登门找爷爷做道法驱邪的人。
搞了半天,原来说的是自己的房间。“没事的,房东阿姨,你让他进来取好了,是来取这个衣柜的吗”蒋小剑指着衣柜对房东说。
“去吧,去找,说了东西都扔了不信,你去找”房东带着祸州口音的普通话语速很快且生硬。
男子忙乱的跻身进屋,肩膀磕到门框上发出“嘭”的一声都浑然不觉。来到衣柜前,男子蹲下身用力的挪动衣柜,在下面掏出一物。
蒋小剑惊得后背发毛,那是胎盘,一块风干的胎盘,紫青色的风干胎盘!!
男子找到东西后并未理会蒋小剑,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至于房东,早就跑了。
蒋小剑回过神来,快步的追了上去,他知道,跟上男子,一定能发现自己噩梦的原因。至于这个房间都不打扫干净就把房子租给自己的房东,回来一定找她讲讲理。
男子在前头失了魂似得快步走着,完全没发现后面不远处尾随的蒋小剑。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穿行在村庄的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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