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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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抹柔情,清狂与盒子突兀的消失。
“亲亲……”天语仓皇失措大叫。
清狂决定的事儿八跟绳子拽不转,天语从没像这一刻般讨厌他独裁独断。
“我就操了,丫唱的哪一出儿?”天语纳了闷了。他认识的清狂,性子如其名,狂上天儿去了,横行三界百无禁忌。
想当年天语也是一无法无天的主儿,扛上清狂,愣是被调教成一见了老鹰的小鸡,只有被欺的份儿。
你说吧,敌人明显张一大网,亲亲却一头栽了进去,嘛呢这是?
整不通,天语望着空荡荡的地儿,没了语言。
“这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一大活人整没了。“变戏法儿呢?”
清狂凭空消失显然不在刘胜等人可理解的范围之内。
“自投罗网呗!”天语咒骂。
这心……没法安静了都!
“你把亲亲送哪儿去了?”烦躁转圈!
“小哥去了一个好地方。”剧情如剧本所写逐一上演,洛水仿佛看到胜利在向她招手。“人生如春蚕,作茧自缚裹!”
这场斗智斗勇的游戏里,他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主上说得对,只有自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茧?蚕丝?天语嗤之以鼻。“拿蚕丝招呼亲亲,亏你脑袋想得出来。”真TM寒碜!
“一般的蚕丝确实上不得台面,那么换成情丝如何?”洛水笑。“情丝裹成的茧……用情越深,裹得越紧;裹得越紧,代表着情深切,意浓烈。”
……操!天语真不知道他是该盼望着清狂破茧而出的好呢还是期待着他老死茧内的好。
“小哥为你以身犯险,足见其情!哥,破茧的唯一法子是断六欲斩七情。否则……困死情网无法自拔。”
“我日!老子千方百计撬开亲亲情窍儿,好不容易诱得他情动,你倒好,学法海秃驴建嘛雷峰塔儿。可惜,爷不是许仙,亲亲也不是白娘子。你那如意算盘注定落空。”
谁TM不怕死的敢阻挠他和亲亲在一起,他和谁拼命。
想想他谈个恋爱,一大老爷们跟情儿面前整得跟一孙子似的,他容易么?
好么,甜蜜了,一个个不相关的闲杂人等撒盐的加醋的添堵的找抽的……尽招事儿,真TM烙应!
火儿窜上闹们,熊熊燃烧。挡在他前面的人,通通该死!
“哥,你莫急。小哥那儿暂时没有危险。当然,若是憋在茧里太久,闷坏了可就不好说了。”洛水笑呵呵火上浇油。事情过于顺利让她有些索然无味。“再过几天就是岂悠镇的庆典了。庆典一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闪失。只好委屈哥哥暂时住下,待到庆典结束,洛水定然亲自向哥哥陪罪。”扬手,圣地周围涌出许多村民,凶神恶煞围住几人。
“想留我?你不够格!”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我自然是留不住哥哥的。”洛水很有自知之明。“哥,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棋子就是棋子,不管怎么挣扎都左右不了棋手的布局。”
巡视一圈村民,天语很是干脆的赠送两字儿“废物”!
“哥,我给过你机会的。”劝不动天语,洛水寒了脸。
“爷不稀罕你还死皮赖脸硬要塞给爷,你说你丫犯贱不?”
“你……毛天语,你会后悔的。”洛水大怒。
“行了。甭说些有的没的,要打趁早,爷赶时间。”拉开架势,心下估计,打倒这一百来号人怎么着也要1分钟。
1分钟,有点儿漫长!诶,速战速决吧。亲亲美人还等着他这英雄来救呐。
洛水扬起古怪的笑容,衬着些许扭曲的脸,丫完全野兽派化。
只见二十个村民拎着活蹦乱跳的鸡、鸭和鱼,快步上前,一字站开。
“哥,他们做什么?”烧烤?丰盛的断头饭?
秦兰缩在刘胜背后问。刘胜掐向发软的双脚,暗骂自己没出息。高山田优盯着洛水的一举一动意外的冷静。
洛水优雅举手,落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得到命令,村民面无表情的一致开始虐杀手上的家禽。
鸡脖子,掰断,鸡血溅一脸;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地暗红;鱼,砸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直到气竭。不解恨般,将尸体摔地上,狠狠踩使劲儿踩。
空气漂浮着令人呕吐的血腥味,一股一股争先恐后蹿进天语鼻子。艳红的空气染红了天语双眼。一度被压抑的杀戮之心,蠢蠢欲动。
鲜活的生命终结于手,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那是一种享受。
是的,享受!
恍惚间回到虐杀鱼儿的那一场景,犹记当时,脚踏众生。
不等家禽血液流尽,另一批麻木的村民在洛水示意下,呐喊着,挥舞着大刀,手起刀落,发狠般切菜似的把先前的村民剁成一段段。
“啊啊啊啊……”秦兰等人惊声尖叫。
一时间,鲜血淋淋,骨肉横飞。
漫天血色,残缺破碎的身子像件完美的艺术品,吸引着天语画上几笔……
心魔几次三番欲破体而出。天语拼却一丝清明苦苦与之抗衡。
莫上当!莫中计!双手压住狂躁跳动的心,闭上眼,脑里挥之不去村民虐杀时染血的笑容尽是满足与狰狞。
不惊慌、不迷惑,摈弃杂念!
毛天语你要挺住。人家捏着你的软肋玩儿你呢。
冷静!冷静!
天语深呼吸,猛然吸入的腥气让他眼花头昏。
操!捏着鼻子。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怎么念来着?昨晚儿亲亲拧着他的耳朵非要他一丝不漏背出才肯放他睡觉的。
脑子一片迷糊。
跟泡血池里似的,粘稠,难受。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磕磕绊绊到一气呵成,神智渐渐清明。
好么,天语终于活过来了。
杀戮被逼到角落,乖乖儿安分不动。
心魔?
哼!爷的心早送人了。
可劲儿折腾吧,谅它也翻不出滔天大浪来。
村民切菜儿切尸体的时候,秦兰四人两眼一黑,全当噩梦一场,昏了省事。
“哥……”洛水忽然唉声叹气。
“嘴儿行千里,**在家儿里。赶紧的,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将四人护在身后,天语昂昂不动气焰熏天。
洛水咬着下唇,显然难以抉择。“哥,你逼我。”
“不逼你难道我逼我自个?那我不成傻叉啦。”要他跟自个过不去,抱歉,爷不受这委屈。
“好,很好。”洛水白着脸,连连道好。
大片乌云压顶,逼了下来。
天语戒备盯着洛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怎料,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天语躲闪不及,刹时淋了个透心凉。长身如玉凭雨飘打。雨水顺着发梢没入衣领,冷了肌肤。
雨,是一贴心平气和的良药。
天语尽情享受冰冷的触觉,很是爽歪歪的说。
那边的村民在洛水命令下,挑破大动脉。血与雨溶成一股,由浅及艳,渐渐的分不清落在地上的是血还是雨。
看着众人自残,天语堵着一口闷气,心里沉甸甸的。
当生命成为一种使命,它是痛苦还是快乐?
一串串红珠子布成的红帘跃入眼帘,天语忽然想到一词“天下红雨”。
当下一怔,反射性伸出舌头添了添唇边的雨滴,热、腥、稠!
妈妈呀,不是天下红雨,是天下血雨!
村民的血顺着地上挖好的沟渠组成“倾盆雨阵”,圣地里,天语5人淋成血人。
蓄势待发的心魔卷土重来,插圈弄套看着鱼儿下罩。
好么,天语没喘匀,废了!
随着血水一浇,脑子灌了血般,蔫呼呼的,狂热的眼已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幻,只剩下对鲜血的渴望。
人的鲜血,暖而甜美!
真想尝一口!
地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把刀,锋利的刀晃得天语杀戮之心痒痒儿。
捡起,狞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天语血红的眼清晰看到刀刃划破血帘,挥向秦兰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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