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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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十三天就过去了。
这天早上,孟老又再次给杨远征送来了培本固原的汤药,并笑眯眯的看着他喝了下去。
“师傅,你怎么总是亲自送来呢?找个伙计跑一趟不就得了!”好不容易把这碗十分之苦汤药喝完的杨远征,抹了抹嘴角,问道。
孟老拍了一下杨远征的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也要知道这份药里到底放了多少份花钱也买不来的名贵药材,要不是你是我的徒弟说什么我也不可能给你用的!”
说到这里,孟老抽了抽嘴角,好像还为这份药材心疼似的:“若不是我在这嘉兴药行里还颇有几分地位,这些药材你再有钱却也不过弄上三两样了,你还想像现在这样配成一副汤剂?”
“这么珍贵的药材,让别人送来我能放心吗?别说这样,就是不看着你当面喝掉我都不放心!”听了孟老这么说道,杨远征也是十分的尴尬,只能在一边不停的傻笑。
“孟老。”此时穆念慈从一旁走了过来:“今天我们有一些事情,等会儿怕是就不能让过儿上你那里去了!”
“这儿?”孟老不住的沉吟了起来,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有些不渝,毕竟这才不过十几天他这个新手的徒弟就要耽误日常的训练,也就由不得他这个师傅不有些意见了。
看到这种情况,穆念慈赶紧的补充到:“是这样的,先夫的忌日就在今天,我想领着孩子去拜祭一下他。”
“是这样啊。”孟老点了点头:“那你们可要早去早归呀,晚上的那份汤药以及药浴他可不能拉下了。”
于是,孟老又与穆念慈客套了一番,就告辞了。
而后,不多时,穆念慈就收拾好了一切,在街角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杨远征上了向着郊外走去。
约为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行了大概三、四十里,杨远征只听得鸦声大噪,千百只乌鸦在天空中飞来鸣去。然后一座废弃的庙宇就显露在了杨远征母子俩的面前。
看到这种情况,杨远征就觉得有些不对,冥冥之中有了一条线开始渐渐的穿了起来:
杨穆氏、过儿、嘉兴,杨家枪,嘉兴城外废弃的旧庙。。。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他分外的犹疑,只不过射雕以及神雕的故事在他的眼中终究只不过是金庸笔下的一个故事,所以,对所有的一切他还存着一些侥幸的心理罢了。
这座庙的牌匾早已破旧不堪,现在不过是斜耷拉着半边,杨远征隐隐的在那上面发现了两个字“铁庙”,在苗的旁边还有着一做高塔,无数的乌鸦以其为巢,在那附近喧闹不止。
看到这与射雕之中的描述相一致的景象杨远征的心不由得又一沉。
于是,不知不觉间,杨远征就跟着穆念慈走到了庙门前。
此时,穆念慈再次的回到了旧地,不由得一阵的心情沸腾。她推开了庙门,无数的灰尘扑朔不已,然后杨远征就感觉到了一阵的马粪烟尘之气迎面扑来,他自小一直被穆念慈照顾的妥妥贴贴的,那里闻到过这个味道,所以赶紧的将鼻子捂了起来,又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的方向。
此时的穆念慈早已来到了铁枪庙的一角,狠狠地指着那块地面,对着杨远征说道:“记住了,这就是你的父亲杨康死去的地点。”
听到了穆念慈的话语,杨远征不由得登时就感觉到整个大脑轰的一声:“杨康?那么我的母亲杨穆氏就应该是穆念慈了,难道、难道我就是杨过?怪不得母亲一口一个‘过儿’呢!那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竟然穿越到小说里了不成?可是那明明只是一个小说呀,怎么会形成这样一个世界呢?”
想起此点,杨远征不由得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在一种不真实之感,然后,他又抬了抬头,望着苍天,一个意识突然出现在他的心头:“难道这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看不到的大手在操控我的命运不成?”
半天之后,穆念慈终于从感情的漩涡之中挣扎了出来,然后她又带着杨远征向着铁枪庙的后面走去。
看着着在铁枪庙后孤零零的坟头,连快墓碑也没有,再加上这数年没有人加以照料,此时早已长满了乱碰的杂草,再加上**月间正是草木枯黄之时,杨康的坟不由得显得更加的清冷了起来。不知为何,杨远征看到此情此境,想及这一世的杨康身前的风流潇洒,听着此时附近不停的传来的乌鸦的凄凉的叫声,也不禁的为杨康的身前身后事心酸不已。

于是,他也不由得鼻子一酸,默默地留下了两行的眼泪。
见到此情此境,一边的穆念慈想及早年间自己遇到杨康之后,一心扑在他身上,而后由爱心生企望,事事往好处想,处处替他辩护的往事。她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思,等再次醒来,却早已是痛哭流涕。
而后,看到了杨远征眼角的两行眼泪的穆念慈不由得暗自感叹道:“果然是父子天性,有些事不用自己说,他自然会有感应。”
穆念慈也不再想其他,直接用随身的剑在杨康的墓前一尺之处挖了起来,不多时,就在地下挖出了一杆铁枪。
细心的将上面的泥土全部拭去以后,抚摸着到现在也丝毫没有生锈的它,穆念慈不由得百感交集——想当年义父杨铁心就是拿着这个铁枪带着她行走江湖,那时的日子里虽然充满了雨和雪,风和霜,留在记忆里的也往往是各种生活的苦难,但她真的一点也不后悔。
毕竟,与义父在一起闯荡江湖的那段过往中,真真正正能留在她的记忆中的还是那一片明媚的阳光。
而后,穆念慈遇到了杨康,在那一刻,穆念慈的小小的女儿家的心事,也就如冬日里宁在半空中的大雪,将谢不谢,总也落不下来。
再在这之后,义父走了,没见过面的义母也去了,穆念慈突然间发现自己在这个天地间竟然变得孤零零的一个,没有任何的亲人,没有任何的朋友。由是,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穆念慈从没有过这样的怀念过自己的双亲,怀念那个在这苍茫天地之间能给自己提供一个安心的港湾的怀抱。于是,这个时候,杨康安慰了她那受伤的心灵,同时,为了安慰自己,将这义父祖传的铁枪再度的交到自己的手里。
从那时起,穆念慈每次看到这杆铁枪,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与义父在一起的时光,想及偷走了自己的心那个风流倜傥的杨康。
无论如何,他当时也不会想到,当时她在归云庄,见到他时是怎样的兴奋,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他要做大金赵王的世子,想让她当王妃。。。
也许,就像前辈如她曾经感叹的吧,一个男人,倘若爱着爱情,原来还可以有余力爱着意外的任何。权利,名利,或者大金国繁美大街上仆役们开道的吆喝。
于是,就这样,她就这样**者这个男人是怎样贪恋红尘的富贵,如何在繁华沼泽种一步步忘情深陷。。。
而她还以为爱情这条绳索能够缚住他于沼泽中缓缓陷落的血气。。。
于是,他去的地方,就是她追寻的地方;他去的方向,就是她追寻的方向。
可是,最终,在这铁枪庙中,他终于还是抛下了自己,只余着穆念慈一个人抱着这杆铁枪在遥远的地平线处望着牵走了自己一颗心的男人是怎样告别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
摸着怀中紧揣着的那只鞋,她终于明白,这一生一世它们再也没有机会聚集在一起了。
而手中的这杆铁枪就成了自己与杨康之间的唯一的见证了。
可是,在杨老令公时代就流传下来的这杆见证了杨家兴衰荣辱的铁枪,真的就是杨家珍惜无比的那件传家之宝吗?
要知道,它见证了杨老令公怒撞李陵碑的死,后来杨家的衰落,以及现在义父夫妇的死亡,自己意中人的逝世,那么它带给而今即将继承它的杨远征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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