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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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果儿正在夺路而逃之时,忽然远远瞧见了站立在远处的丹柏溪,不禁心中惊喜万分。他一边飞跑一边大声喊道:“姑娘,这么快又见面了,看来我们果然是有缘啊^_^”话还没有说完,那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已经追到,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径直向云果儿的后背刺去,云果儿吃了一惊,赶忙跳开,公子长剑又刺,云果儿一下又窜出老远,躲开长剑,口中不住骂道:“你这个疯子,一些个和尚图有什么好抢的。那一幅算我送给你了,不要啦。”公子闻言继续挥剑追赶,“公子我偏就喜欢和尚,你手中还有什么画,全都交出来。”云果儿听了又说:“你喜欢和尚去庙里好了,干什么那么麻烦,我手里剩下的几幅画,画的都是和尚在吃饭,睡觉,更衣,洗澡,我云果儿每天吃住在庙里,也算是半个和尚,你喜欢看这些,要不要我亲自表演给你看啊!”公子听了骂道:“油嘴滑舌,一会儿让我抓到你,非要剃光你的头,让你去做个真和尚。”说话之间,云果儿已经跑到了丹柏溪近前,丹柏溪心想这云果儿刚刚追着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跑了过去,这会儿又像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地让人追着跑了回来,忽然感到十分好笑。云果儿看到丹柏溪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心中感到十分高兴:“姑娘,我就住在城东十里的一处破庙里,有缘再见,有缘再见啊……”说完便扔掉了手中的画,一头扎进人群中,溜之大吉了。
丹柏溪拾起云果儿丢掉的画看了看,心中忽然一动,此画看似平庸至极,画面上画的不过是些个和尚在打扫庭院,然而作为鬼谷门传人的丹柏溪,一眼便看出这些僧人的步法、姿势、以及所在的位置,无不吻合着五行八卦之术。丹柏溪正在凝神思考之时,那位公子在人群之中找不到云果儿,此时便折回头来找云果儿丢掉的画卷,看到画卷在丹柏溪手中,便上前说道:“姑娘,这幅画是我的,请姑娘交还在下。”丹柏溪心想这幅画中不知暗藏着什么玄机,这位公子为了这幅画对那云果儿穷追不舍,想必他知道画中的秘密。于是丹柏溪笑着对公子说道:“你说这是你的画,你又有什么证据呢?”公子闻言一愣,“姑娘言下何意?”丹柏溪说到:“是你的画,我便还你,可若画的主人不是你,那么连你手上的画我也要一同收回。”公子一听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只怕你没这个本事。”话音刚落,那公子剑已出鞘,丹柏溪不慌不忙,转身将长剑躲过,接着从背后取出瑶琴,轻轻弹奏起来,公子向丹柏溪接连刺了几剑,全被丹柏溪的音波功震开,公子说了声“好功夫”,便使出绝技“梅花三式”,丹柏溪看这公子剑招精妙,竟不是出自中原各派的武功路数,不禁开口赞道:“公子好剑法,”如此二人一来一往,打了个旗鼓相当。二人只顾自己打斗,四周摆摊做生意的百姓可遭了殃,丹柏溪眼看百姓无辜受累,于是向公子说道:“此处地势狭窄,我们换个地方打如何?”公子说了声好,便与丹柏溪一前一后出了城门,向城东而去。
二人行了几里路,来到一处地势宽阔的地方。公子见丹柏溪在此处停住了脚步,便对丹柏溪说道:“此地宽阔,我们就在此处决一胜负好了。”丹柏溪说道:“好,得罪了。”正当丹柏溪准备运功抚琴之时,忽然间胸口一阵疼痛,随之体内的寒毒渐渐不受控制。丹柏溪此时周身冰冷,面色苍白,四肢骨骼如有针扎一般疼痛难忍。此次寒毒发作比以往更加剧烈,丹柏溪心想莫非自己体内的寒毒已经深入骨髓不成,虽然自己已经想尽办法把寒毒压制下来,又服下了许多药物克制毒性,结果寒毒还是在体内越积越深,如果不能马上把寒毒压制住,恐怕真的要毒发而亡了。
那公子正要挥剑刺向丹柏溪,忽然看到丹柏溪面露痛苦之色,心中正在疑惑,丹柏溪已经站立不稳,身体斜斜地倒了下去。公子上前一步,将丹柏溪扶住,用手一探丹柏溪的脉搏,“姑娘,你中毒了?”丹柏溪苦笑一声,“我身上的毒无人能解,或许这就是天意。”公子听了说道;“你现在还不能死,我和你还未分出高下呢,你不必多言,现在我就找个地方给你医治。”说罢抱起丹柏溪顺着小路向东飞奔而去。
公子抱着丹柏溪走了不多远,来到了山脚下一座破庙的门前。公子在庙门外大喊了几声之后,见庙中无人回应,便将丹柏溪扶进了破庙之中,公子找了一只成水的大缸,将缸中之水用火煮沸,随后将丹柏溪放入缸中,谁知丹柏溪刚刚进到缸里,缸里的水便冻结了起来。公子一看惊道:“这寒毒竟然如此厉害。”丹柏溪对那公子摇了摇头说:“公子,你我素昧平生,多谢你好心救我,只是我身上的毒无法可医,公子不必费心了。”公子思索片刻说道:“当今世上有位奇女子,人称鬼谷医仙丹柏溪,此人医术极高,要是能够找到她,一定可以医好你。”丹柏溪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就是丹柏溪。”公子闻言面露惊奇之色:“你当真是医仙丹柏溪?”丹柏溪点了点头,说道:“那日我路见不平,与神水宫的少宫主比试毒术,谁知道遭她暗算,中了她的寒毒。”公子问道:“这样说来,那神水宫少宫主可解此毒?”丹柏溪轻叹一声:“她已经被我杀了,不过就算她不死,也没有解毒的办法。”二人正在说话之时,忽然庙门之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此人边走边喊道:“师父,我回来了。今天当真是霉运当头,本来想卖几幅画贴补一下家用,谁知刚刚到了集市就让只猴子给抢了。这还不算,后来还……”话还没有说完,这人已经来到了屋中,看到了屋内此时坐着两个人,不禁吓了一跳:“啊,你们……”

丹柏溪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云果儿。公子见此处竟是云果儿的住处,不禁面露得意之色:“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云果儿哼了一声没有理睬那公子,他径直走到丹柏溪的面前,“姑娘,你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丹柏溪此时寒毒在体内乱窜,已经痛苦的说不出话来,云果儿探了一探丹柏溪的脉搏,心中一惊,急忙说道:“姑娘,你忍耐一下,我去找师父来救你。”说完快步向后堂跑去。不多时,云果儿从后堂扶出来一位形容枯槁的老僧,老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边走边说:“世人皆苦,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老僧来到丹柏溪的身边,为丹柏溪诊了诊脉,说道:“施主的毒真是世间罕有,我虽没有解毒的办法,不过可以帮施主暂时把毒压住。”说罢老僧令云果儿等人在外守候,自己亲自为丹柏溪运功趋毒。那公子与云果儿在屋外等候之时,见云果儿眼珠在自己身上转了又转,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走到云果儿的身边,说道:“我劝你呢最好还是老实点,别打什么鬼主意,不然的话……”他在云果儿的面前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明白了?”云果儿微微一笑,“公子说哪里话,你既然来到这里,我云果儿自然要把你奉若上宾,哪里敢打你什么主意,再说公子的武功那么高,我云果儿也不是公子的对手啊。”公子听了点了点头,云果儿又说,“公子,附近的山上有一种灵药,据说这种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那位姑娘用了说不定会有奇效。”公子听了说道:“有这样的灵药,你还不快去采来。”云果儿叹了口气,“惭愧惭愧,在下的武功低微,不过像公子这样的英雄豪杰,采药这种小事,一定难不倒你。”公子听罢,说道:“好,真有这样的灵药,我就同你前去。”
云果儿和公子一同来到了后山之上,云果儿向悬崖边上一指,“喏,灵药就长在那里了。”公子探身向下望了望,“原来就长在这里啊,采起来很容易嘛。”说完公子纵身跳起,伸手去采灵药。公子刚刚要将灵药摘下,忽然间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只马蜂,上下飞舞将公子团团围住,公子大叫不好,赶紧采下灵药飞身上了悬崖,马蜂对公子穷追不舍,公子边跑边喊:“救命呀,救命。”云果儿见了笑道:“我也知道那药采起来很容易,不过呢就是这些个马蜂难对付。”公子听了大叫:“看我回去不杀了你,啊~”正说着又被马蜂叮了一下,云果儿见公子眼看就要被马蜂淹没,心想不好,赶忙大声喊道:“快跟我过来,躲到湖里去。”云果儿与公子二人拼命跑到湖边,一头扎进了水里,过了好一会儿,见那些马蜂散去了,才敢露出头来。那公子此时已被马蜂叮得身上脸上红肿一片,云果儿看了心中很是愧疚,刚想上前安慰几句,忽然间公子放声大哭起来,“欺负人,你,你欺负人。哇~”云果儿见公子的头巾此时已经散落,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下来,仔细一看,不禁惊叫出来:“啊,原来你是个姑娘。”这姑娘一边哭泣,一边看着云果儿,哭了几声突然大声喊道:“我要杀了你~”云果儿见姑娘怒不可遏提剑向自己而来,急忙上了岸飞奔,姑娘刚跑了几步,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云果儿心想一定是刚刚的马蜂有毒,得赶快带她回去医治才行,于是将姑娘背在背上,快步跑回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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