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指不定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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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快乐,花好月圆!
“哥几个快点,今天不知道又有什么消息了,我们去城门那里看看。”一个身上穿着很是华丽的富态商人,大声的催促走在自己后面的几个好朋友。
几天前,经过金泽在闹区连斩了骑兵营几个兵卒后,大同府的人才开始议论纷纷,感觉这次这个不按常例出牌的木将军,说要整顿律令是要动真格的了!——毕竟,士兵是将帅打战的根本,可就这样木将军还是敢对自己的根本下狠手,那以后还在乎多杀自己几个平民吗?不仅是城民中,军营里的反应就更激烈了,气氛为之一震!骑兵营的家伙们平日里可是以绝对的主力自居的,嚣张的不可一世。可是落在木将军手里还不是一刀“喀嚓”?那以后就更别说自己几个步卒和降兵了!感觉自己脖子不够硬的,——就暂时还是老实一点吧。
“有什么好看啊!昨天不是刚刚发布了安民令吗?说什么要彻底整顿大同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搞不好雷声大,雨点小。还有,现在哪个当官的不是这么虚伪。”后面一个看起来也是很有钱一类的年青商人很不以为然的说。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旁边一个比较厚实的朋友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现在大同府可是姓‘木’,你再这样讲,一落入木将军耳中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错,年轻人讲话不要这么浮躁。相信你也看到了,不管怎么样,这几天大同府安静了一点总是真的!——哪像以前,天天有军营的人进我的酒店喝酒闹事。还有,近来一些律法频繁改制,有些还是对我们商人很有利的。”看来这一位老兄还是比较支持临风的,毕竟,被当兵的吵的没有办法做生意,是谁也不希望的!
“好了!好了!”前面的胖子又转过头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快点去看看吧!再在过几条街就是城门了。木将军可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主,一个看不清楚不留神,搞不好我们以后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啊,那快点吧!……说着,几个人就跟着胖子一路小跑起来,毕竟事关生死,马虎大意不得!
现在正坐在旁边露天小酒肆的临风,恰巧听到了这群商人的对话。缓缓的举起酒杯,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群敢在大街上明目张胆议论自己的商人。——幸好此时的临风脸上还没有恢复从前的样子,要不然,以‘残暴的木将军’形象出来见人的话,应该早可以吓的方圆百里没有踪迹了!今天金泽下的改制法令是什么临风并不知道,但是明天,那帮商人恐怕要着急的上吊吧!——毕竟,一下子就要从大同的富户中抽调千百万钱以冲军饷,这样的做法应该算是暴征了,但是……假如不这样做,一方面,大同府日后不仅有前方战事的危险不说,后方还有随时窝里反的危险,更何况,现在自己真的是囊中羞涩,除了郭子仪在临走前留下一些少的可怜的军饷外,实在是没有多少钱可以用来打造武器和修戚城池了。……
“看到刚刚走过去的那些商人了吗?”临风突然转过脸来问现在正同坐一桌的金泽。
“看到了,也听到了。”金泽平淡的说,好像当初那条命令不是他下达的一样。
“做的不错,金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临风开心的笑着说,但是在他的笑容里,金泽不禁看到有一丝苦涩的感觉。
至于临风为什么会笑的这么苦,金泽也心中了然。其实有些话,只做为一个幕僚并不适合说出口,但是却也不得不说。在金泽眼中,一直以来临风“善于谋略却失于决断;但知小节而失大义;德行可嘉却难辞其害!”说到底,自己主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着统帅所决不该有的妇人之仁!
“有一些话不知道诚之当不当讲?”金泽突然站起来恭敬的说,做为一个幕僚,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必这样!”临风一把就拉过金泽,让他从新落座,“在外人面前我们就是上官和幕僚,没有人的时候我们就当是一对朋友闲聊吧!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敢问大人为何闷闷不乐?”金泽明知故问的说。
今天在大同府衙里面,当临风说出那么一句“尽管赶尽杀绝”的话后,突然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回家的一丝兴奋也荡然无存,只得叫金泽一起来到这间小酒肆喝闷酒!
“你说呢?”临风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反问道。

“大人可是因为明日军饷千百万钱的调集令感到伤神?还是因为快要开始一轮商人的大清洗感到难过?又或者为即将死去的人们伤心?”
“难道不应该吗?就因为我的一道命令,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流血,多少人流泪,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临风心里非常的难受,举头就将一大壶烈酒灌入自己的嘴里。——自己最终还是个现代人啊!像古时候的将军们一样,动辄一场胜战用数万平民的命来添个彩头的做法自己实在是不能无动于衷!虽然明知道这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事危从权,无奈之举。打战没有不死人的!今天或许我们只要杀大同不到一千户,日后我们就可以保证十三万将士少留很多血!”金泽讲的很冷漠,对大同府里的人一点感情都没有似的。——现在的金泽还是曾经的那个金泽,当初他可以为了救大同的百姓单独一人进入高秀岩的府邸;现在他同样可以为了临风这个主子把他们往绝路逼,因为他早就说过了:“人在其位,当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事”,现在的他,所作所为也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临风并没有说话,大概是因为觉得金泽的话很有道理吧。金泽也并不去打扰临风的思路,他相信现在被人称为唐“廷第一智将”的主子不是个笨蛋。——而一点就通,就是聪明的最佳表现!
十三万人和数百人!这个差距临风当然了解,但是同样是人命,仅仅是为了消除一点可能发生的威胁,就真的可以这样子抹杀别人的生命吗?人人不是平等的吗?可万一他们日后没有叛变的威胁,那么我岂不是枉杀……又或者,自己不动手的话,万一……
半饷无语!……
“你不也是大同人,难道对大同府的人就没有感情吗?你曾经为了他们一个人就敢孤身前往劝退高秀岩,但如今你为什么又这样来劝我呢?要知道!明天的命令一下,当真就和进行一场富人中的屠杀无异了?”临风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呃?金泽错愕了一下,但随后他就明白临风已经想通了。“我当然也知道这次要流很多血,但我却更明白,‘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 以百姓为刍狗’的道理。——日后就算他们现在可以活下去,可一旦失去我们的保护,在下一伙叛军到来的时候,为了今日高秀岩之仇,那就是屠城,而不是屠杀了!早死晚死罢了!”——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金泽半真半假的给了个答案!
“但能活下去还是不错的!”伸了个懒腰,临风懒散的打了个嗝,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郭帅曾经说,要打胜战,一个将领必备五步就是‘亲百姓,用精兵,重装备,知进退,偶出奇’,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亲百姓’。可是,在这里,以后估计我的名声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就在临风准备回去的同时,大同城府里早就闹翻天了!
“那个该死的木头死哪里去鬼混了!”一直这么嚷嚷着的,当然不是我们的一向文静的彩婷MM,也不可能是现在开始为爱情改变的无双郡主,那么剩下的一个就恐怖了,只有——
“我不会放过这个家伙的?”郭秀青舞着自己小巧的拳头大声的说,转头就对彩婷大声的指责临风的不是,“居然回到家了也不来找我们,一来就去找那个……那个谁,那个谁?”
“金泽。”无双好笑的接过话题。
“对!就是那个金泽。一来就去找他,找了就又立即出去了!连我们三个碰个面的机会都没有,没准就是做贼心虚!——他们一定是去随烟阁了。这些家伙们,简直是一路货色。”
说完,咬牙切齿的秀青好像还不解恨的样子,对无双的气愤的问,“你怎么都不管管他呀!现在木头这个年纪最容易误交损友,以后就一点一点变坏了,再然后就会慢慢走上……”
“好了!好了!”彩婷无奈的笑着打断秀青将近一个早上的叽叽喳喳,“管?怎么管?我们现在和木大哥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啊!”
“可是,可是这个——可是他是你们未来丈夫啊!”秀青看着彩婷和无双漠不关心的样子,憋了很久,终于想到并很生气的吼出这么一句。
“哦!是吗?”无双百无聊赖的耸了耸肩膀,素来不善于辞令的她,忽然说出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来:
“指不定这个丈夫到底是不是我和彩婷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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