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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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临风只见金泽面色一冷,立即站起身来,怒视那个姓楚的家伙,“你可以说我如何沽名吊誉,但你却不能这么说一个视死如归的忠臣义士。平定原一战,打的是何其惨烈,千骑仅有数百还,而现在优处安逸的你,凭什么在这么说一个对国有功,于朝有益,常在战场抛洒热血的将领是沽名吊誉之辈!”
看来这个金泽对我评价还不错嘛!临风无所谓的想,似乎他们现在正在争吵讨论的对像不是自己一样。
对于心态问题,现在临风还在向郭子仪这个中国历史上出了名会忍耐的著名将领学习。对于心态问题,郭子仪也并没有过多的教临风什么技巧,只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知道为什么有史以来,激将法这么盛行吗?”——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值得庆幸的是,临风还不算笨。虽然只开始学到一些皮毛,但至少对许多身外事,临风已经不太在意了!
看着柳如烟嘴边的那一抹诡异的笑容,临风还是有点弄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想法。其实这些事情都可以说是柳如烟无中生有挑起的。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逼我现身表态?
那又能如何?但既然你想如此,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啪!啪!啪!啪!啪!
突然在安静的会场,一阵掌声吸引了正聚精会神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众人扭头望去,想看看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打扰自己看戏的雅兴!——原来就是坐在金泽金大才子旁边的那个周围有很多美人的可恶家伙。
不错,鼓掌的正是临风。
看到自己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临风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位请不要再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再伤了和气了!”
无关紧要?众人不禁立即幸灾乐祸起来。这个家伙完蛋了,居然说现在名望正如日中天的木临风·木将军是‘无关紧要’。
刚刚姓楚的家伙那一句“沽名吊誉”,说的虽然是无礼,说的虽然是狂妄,但那也是小声的说,如果不是金泽离的比较近,也根本不会听到的;可是临风现在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居然敢讲的这么大声评价“木将军”,万一落入其耳中,不是找死是什么?
柳如烟看到临风真的如愿介入,笑的就更加神秘了,退到一边,开始坐山观虎斗。
“住口!”金泽开口斥责道,“你知道什么?要不是木将军五千骑兵切断静边粮道,现在大同还在贼人之手,哪还轮得到你们现在忘恩负义,醉生梦死!当初大同是如何萧索你们忘了吗?是不是以为被官兵收回到辖下就可以高拯无忧了啊!”
“还请金先生少安毋躁!”临风对于这个落魄的仁兄,还是比较敬重的,并不是因为金泽帮自己说话,大家想必也见到了,大同城府里面,能和金泽一样胸怀天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对于他的斥责,临风没有生气,只是感觉有点怪异——别人正为了帮自己却在骂自己!
哼!冷冷的一声鼻音,金泽站到了一边,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个浪荡公子哥,想看看他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解决完一个后,临风来到楚某某面前,客气的先问了一个周星弛式的问题:“兄台怎么称呼啊?”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姓楚的一开口就是很让人讨厌的腔调,拽拽的熊样。
“资格?我认为我算这大同城府里,资格算是比较老的一辈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可能没有人敢这么调侃自己,姓楚的可不乐意了,“我可是当朝宰相杨辅国·杨大人的外姓表亲,楚家现在的长子,未来的楚家家督·楚文成!”
宰相杨辅国?现在的宰相啊!我想想——原来是杨国忠那个卖国的大垃圾!
我靠!姓楚的有种怎么不在高秀岩占着大同的时候到外面大声宣布,我是宰相表亲啊!现在我们唐朝大军一打回来就立即哪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况且现在大同都和唐廷失去联系了,他还敢这么狂,可见当初几年前太平的日子里他是怎么的作威作福!
本来我不想把你怎么样的,小子!现在是你自找的。——临风收其作弄人的念头,鄙夷的想。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难道你还能是当朝太师不成?”
“当朝太师到不是……”
“那你今天就要跪下向我磕头认错。”楚文成根本懒得去看临风一眼。
“不知道我是谁?那你认得这个吗?”临风缓缓的拿出一块墨玉,光泽碧绿,颜色纯正。那上品和田玉上,雕刻的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尾处,正有四翅鹰羽!
“四翅鹰羽?”最先从临风的动作中反应过来的,应该就是一旁的金泽了,此时他眼中正充满了疑惑与难以置信。
没有理会金泽,临风对看呆了的楚文成,提示着说:“你不是刚刚一直在为我而争论么;你不是说我是沽名吊誉之辈么;你不是问我有什么资格么?你不是要我磕头认错么?——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你就是那个……。”
“奇袭连营天幕碎,中平一战破重围。马踏平原杀敌将,独领百骑残兵归。
看到四州正行营兵马印玺,现在——你、认、为、我、是、谁?”一字一顿的说完,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临风的眼神突然变的凌厉非常无比,这一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桀骜不逊与神采飞扬,身上充满了一股令人不敢直眼的霸道气势!……
即便你是皇亲国戚又如何,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带兵的将领才是真正令人畏惧的强权,临风现在假如要楚文成的命,的确真的是非常简单。
“大人……饶命啊……”在气势的威压下,楚文成双膝一软,“啪”的跪了下来。
“参见木大人!”连锁反应般,楚文成下跪之后,赛场内的所有人看到情况急变,立即
收起看戏的心态,很是的懂得变通的下跪告见,仿佛刚刚想要看好戏的不是他们般。
一时间随烟阁大厅里站着的,就只剩下临风,金泽,柳如烟和彩婷数女了。
看着跪倒黑压压的一片,临风还真的分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
静静的街道,冷冷清清。
夜色寒浓,使得街道上正往大同城府回去的临风,有些凉意,来不及裹一下自己的衣领,临风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那一边,匆匆忙忙,除了无双还有点精力外,其余的彩婷和秀青基本上已经快要跑的无力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彩婷!为什么你一出随烟阁就要我们快跑!”
临风的话,让气喘吁吁的彩婷终于精神了一点。
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的清秀脸庞,彩婷才将自己今晚猜测到的事说了出来,“因为我认为有人今夜要对你不利啊!木大哥。”
“对我不利?你怎么知道的?”
“听人家说的啊!但看来,只是我多心了,因为现在很快就要到家了!”
“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啊!”临风很是疑惑,彩婷今晚一直没有离开自己身边啊。
“听那位大同才子·金泽说的!其实细细听他所说的,就可以听出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了。——木大哥你记不记得,他曾说柳姑娘在大同城府内是很有善名的人,所以当初大同闹饥荒,放粮救济百姓的是她,而不是官府。”
“当然记得啊!才过了多久,怎么会忘记!”
“那木大哥又记不记得金泽也说,随烟阁是大同唯一一家不做皮肉生意的青楼,这里的姑娘都是清倌人,也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丈夫,出嫁时也没有赎身之类的要挟,出嫁后还能得到一些银子的补贴。”
“记得?那又怎么了?”
“怎么可能有这一种事?——清倌人不做皮肉生意,出嫁时也没有赎身费,就是说明随烟阁没有收入了,那它有哪来的钱粮救济百姓,又哪来的钱补贴银子。”
“对啊!难道他们……”
“我估计他们是一个某个组织才对!因为金泽也说,兵荒马乱的时候,随烟阁会给路经大同逃难的人们提供食用,——这难道不是一种避开别人耳目的高明手法吗?
“那么收留孤儿呢,他们为什么收留没有用的孤儿?”
“不是用来做为日后青楼赚钱工具的孤儿们,恐怕经过筛选后,应该成为他们组织的后备力量了吧!因为他们表面上是青楼,所以众人就将目光放在长大后的青楼女子身上,忽视了很多不知去向的其他人。”
“能够拥有足够力量接济那么多大同的百姓,还有这么恐怖的后备力量!假如你的预料成立,这个组织也就太过于可怕了。——可这也不见得是冲着我来的吧!”
“那是我的错。全是我害了木大哥你啊。还有印象吗?当时我还问了一个问题,我问的是‘柳姑娘是不是很热衷于举办这种类似论文大赛之类的活动’,可金泽的回答是……”
“明白了!金泽那时回答的是,柳如烟出钱举办论文大赛是第一次。所以他们看来已经调查到了你极其喜好诗词,而请到了你,也就等于请到了我。所以才能按计下局——好高明的一招请君入瓮!”
突然在经过最后的一个转角时,在一片民房后,周围亮起的火把,让临风等人感到大事不好。
一伙手持刀剑的大汉飞快的将临风一行人包围在中心。——看来是早有预谋!
将临风等人围在中间后,衣影绰绰,走出来的不是随烟阁的老板,柳如烟又是谁。
“真是太过奖了!想不到仅凭金泽几句无心之言,两位也可以推算出这么多东西来,真是不一般啊。”
面对突来的敌人,将门之女的无双立即警觉的走上前,郭秀青也迅速的做出应敌的反应来,除了现在没有武功的彩婷外,只有打着呵欠的临风,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了。
“你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呢?木将军!”柳如烟笑的很是艳美,勾魂夺魄,但临风现在一点去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我想今晚这一手‘请君入瓮’,一定不是你们想出来的,想必是出自金泽之手笔吧。”
“不错!的确是出自金泽之手。” 柳如烟颇以为傲的说。
的确也是这样,任谁能困住一个千军万马都困不住的名将,谁都会感到骄傲的!
“没道理啊!以金泽今晚毫不做作的表现来看,他应该非常的敬重我才对,他怎么可能会帮你们出这样的毒计对付我呢?”
“因为金泽帮我出的计策,他从不问用来对付谁,什么时候用之类的问题,所以他也就不知道我们今晚的目标是你。”
“为什么金泽要这么听你们的话呢?”
“因为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在一次疾病中死去的,他当时穷的连下葬的钱都没有,无奈只好卖身为发妻子落葬,我念在其深情似海的份上就给了他百两白银,他却只拿走三锭,为我定下三计之约。”
“原来是这样,难怪金泽今天晚上说起妻子时,一副落寞的神情。能够卖身为发妻子落葬,还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世间奇男儿。”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柳如烟温声问道,但话里的含义就可怕了点。
“你们认为我们就死定了?”临风倒奇怪的问。
“难道你们还有选择,其实这边方圆数里的民居里都是没有人的,因为这里已经都被我们买下了,所以即便是你们喊也不会有人来的!——金泽可是出了名的算无遗漏!” 柳如烟笑着提醒道。
“那我就真的喊了!”临风很感兴趣的说。
“请便!”
临风静静的想了想,捂手对天空大喊起来,只不过里面的内容和柳如烟想的不一样,“魏云,你这个混小子,给我死出来。我假如受一点点伤,你就准备带一辈子带兵巡逻,一辈子搞治安,一辈子上不了前线吧!我说到做到,你等着,你个死仔,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再不出来你不就不要回军营了啊!因为你没有尽到保护我的责任,你没有脸回去见郭帅……。”
一时间柳如烟口中原本应该没有人的民居中,立即涌出一批身穿铠甲,训练有素,动作一致的官兵。
人数上官兵似乎也好象所占优势,很快等到停止行动后,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柳如烟等人围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官兵们的手中手中除了火把外,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军用重弓上,乌铁制的箭头,正寒光烁烁对着包围着临风的柳如烟众人,——这个角度攻击刚刚好。即不会伤到最里层的临风他们,又可以射杀中间一层的所有人。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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