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牛人们也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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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那里就是苍头河,苍头河乃是中陵川水,源于平鲁北地,向北流经静边城西,又西北流十余里至长城重隘杀虎口。苍头河河谷以西为山地,山上外长廓依高就险向西南延伸;苍头河河谷以东,为一南北向黄土山梁,山梁北接外长城,南至马营河。山梁由北向南略事倾斜,两侧坡度漫缓,便于野战。静边军城形势如此,向来与北面十余里处的长城重隘杀虎口唇齿相依,或做为北出杀虎口之后的援军大本营,或做为南下突破杀虎口后南进、东下的桥头堡。
再看长城重隘那杀虎口!杀虎口东西两厢,以长城连接,东西两侧为塘子、大堡二山,两山夹峙,由东北向西南形成一道狭长的隘口,苍头河逶迤其间,山崖陡立,两厢雄险,口外长城呈半月形环抱其北,结成山口的围屏,构成塞内与塞外,朔方与河东的交通咽喉要道。
还有“参合陉”。苍头河过杀虎口后,继续向西北流入峡谷,即闻名于史的“参合陉”。此陉沿苍头河屈曲盘回,长达百余里,最窄处仅数米,最宽处亦不过300米,自河谷至山头高差约300米。河谷两厢基岩裸露,怪事嶙峋。猛兽难越,凶险无比!
——这三处就是静边军城周围主要的地理大概!”
现在的郭子仪,李光弼、临风三人与一些侍卫们,正站在昨日郭子仪勘察的高山上往下远望静边巨城。
此时在众人眼中的,苍头河、杀虎口和参合陉,只是细细的溪流,狭缢的小径和一条隐隐约约几乎看不见的九曲河道。
临风自己对于自己的本事,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明,在听完郭子仪的一席话后,就立即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抬头远眺静边军城,——虽然现在静边军城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但临风看的很仔细,很认真,因为他现在要表现出自己的沉稳,说白了就是要做沉思状!
静静的沉默半饷,众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形势的确不容乐观!
许久,李光弼始开口道:“大军能否东出,就看此一战所定。如果能尽快攻破静边军城,失去静边军城为依托,静边其后诸城皆无险可守,指日可破,中平四郡与其北十八郡皆为我王庭所有,太原坚城亦在我朝之下,我军则可以顺势南下,势如破竹,向东进围大同,向南收复马邑,开通雁门关,打通了南下河东、东下河北的战略要道。——所以此战事关重大,无论如何凶险,无论如何的劣势,我们都一定要尽快攻破此城!”
自己的这个契丹大哥说了等于没说啊!——临风小小的晕了一把!不过从这一席话,也足以看出李光弼打战风格:“狠”“硬”“快”“猛”,他最擅长打的就是这种硬仗、恶仗!
“但此时最主要的问题是,既然我们能看出东出、南越静边军城的的主要关口,静边军城叛将高秀岩、援将安忠志等人,他们不会看不出来吧!而只要他们死守静边军城不出,再将静边军城、苍头河、杀虎口、参合陉四点穿成一线,加以连缀,修葺加固,不要说是我们攻破静边了,要强行越过亦是难事。”
临风干脆把主要问题说出来大家讨论好了!——自己没什么好的见解,但问题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临风说完,李光弼不语,开始在想办法。郭子仪也没有在说什么,与临风一样,他也转眼远望着静边军城!
那十年前就开始耸立在静边一地,曾为大唐边境安危立下赫赫武勋的军城,它现在却正为贼人所有,成为大唐平贼最大的阻力……这应该很富有讽刺意味吧!
其实现在临风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内疚,因为正是他的到来,才使得高之远大军没有踏过中平,才使得安忠志于土门率军北上,才使得历史发生了改变,也才使得原本集郭子仪,李光弼等两员名将,本可指日可破的静边军城,因为高秀岩兵力剧增而转变成了两军对垒的状态!让一场原本历史上仅仅带过一笔的对决,也变成了事关天下的大战,只不过,此时看来,这一场战,打的应该很困难啊!但临风心中内疚却不后悔,当然自己正是为了守护中平四郡,才慨然出击平定原的,今日就算再来一次,也一定会这样去做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临风很后悔的,经过郭子仪今天在路上的一问后,临风只想猛抽自己的脸!——原来当日玄宗封自己官职,并不是无兵无马的,也不是搞最后一次疯狂,玩的就是心跳!原来封临风为晋、潞、辽、泽四州,兵马使,正行营都统,别部中郎将后,临风名义上几乎就算囊括了四州军事大权,可以自己招兵买马了,可惜自己陆常信等人没一个想到有这么一码事,使得白白浪费路上那些散兵贼寇啊,——那些全是精壮之士啊!今天在路上郭子仪是这么问的:“当日,以木大人今日之威名,一路千里,为何不收拢散兵,以功名激励之,以军律严束之,当得精兵何说万记?”
我靠,该死的玄宗啊基。早说不就完事了吗,装个P有内涵啊。害我四百轻骑就北上!——幸好郭子仪这个问题也只是随口问问,否则就这个问题也够临风头大想半天了!
“静边军城此战,事关我大唐国运,决不可等闲视之啊!”片刻后,郭子仪还是缓缓开口又强调了一遍,“只要静边之战我们可以大捷的话,再攻破大同,那么就等同于在我朔方连襟的平卢、范阳、河北三镇嵌进一个巨大的楔子!而众所周知,三镇是逆贼安禄山惨淡经营多年的老巢,假使我军军锋威胁其三镇,就无异于断绝了叛军后路,日后,安贼叛军就失去依托,不能再肆无忌惮地长驱南下,而无后顾之忧,那时我等就可再逐个击破了,平定乱臣了!”
高!实在是高!临风心里当下暗赞道.在天下人将目光放在安禄山大军主力位置的时候,此时年近半百的郭子仪还能以极其明锐的目光,将目标投射在安禄山的老巢三镇地区,以求釜底抽薪,两路合围,从而变被动为主动,化劣势为优势!——牛人啊,牛的就是强!
“不错!更重要的是,此时假若可以能够由我们攻下静边城,那么日后可不仅仅是在北方三镇负背,嵌进一枚楔子,断绝了叛军后路这么简单!最重要地是,我们可以死守住静边,大同,云中诸地,只要叛军一日不拔除我们地这个楔子,那么以这枚楔子作为契机,日后三镇地威胁势必愈来愈大,甚至直至把叛军腰斩为二,使叛军首尾失顾,再引大军北取范阳三镇,覆敌巢**,那么天下就可定矣!”
听到郭子仪再三强调,李光弼也分析着说。
我靠!上一个是一个牛人一号,这个就是牛人二号了!还会分析大战的战略格局。——看来自己地大哥也不是个只会一味指挥打硬战的将领么!
只是说了这么多没有用的废话,静边军一定得要攻下,这已经是不用再强调的事了!但
问题现在却是:
“我们到底该怎么攻下静边这个城池呢?”——临风非常务实的问了一句.
郭子仪:……。李光弼:……。临风:……
无语!唉,说到底还是一筹莫展!——牛人们也有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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