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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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张玄洛写了封信给张朝年,告诉他齐怀风和自己的成绩,以及现在成了翰林院待诏一事,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能回去了,也说了些让张朝年自己小心身体之类的话。对于这个便宜老爸,张玄洛已经有了几分发自肺腑的关心。
把信交给张羽,让他找人带给张朝年后,张玄洛便回房搂着柳芸上床了,由于是在客栈,柳芸不好意思与他夜夜笙歌,只是隔三岔五才让张玄洛连哄带骗、半拉半拽地呈一次“兽欲”。
这样半禁欲的日子让张玄洛倍感无奈,暗忖自己是不是该完成二十一世纪大多数男人为之疲于奔命的任务——买房。虽然张朝年给自己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不过他还有靠着龙应天的赌术从郑克那里赢来的三千两银票,虽说天宁城寸土寸金,不过只要不是什么大宅大院,这些钱已经绰绰有余了。
想到这里,张玄洛又开始腹诽起龙亦阳来,怎么自己和齐怀风考了个状元、榜眼他就愣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呢?这皇帝做的……带着大逆不道的思想,抱着柔弱无骨的娇躯,张玄洛在身体与思想的双重煎熬中睡着了。
翌日,张玄洛和齐怀风一大早便到翰林院报道,作为新人自然是不能太过自由散漫了。翰林院,做为一个替皇上起草诏书和参赞政务的实权机构,其占地面积、建筑规模自然是不会差的。
张玄洛和齐怀风两人刚一踏入这一作为天下士林最高殿阁的高墙厚院,那些翰林院中的学士、供奉之类的便蜂拥而出,热情的为两人做起了介绍。当然,不只是介绍翰林院的布局,也顺带着将他们自己的身份告诉两人。
按理说,两个新晋的待诏是不会令翰林院中的老前辈们如此重视的,不过昨天龙亦阳的表现朝臣们都看在眼里,自然觉得两人日后必会飞黄腾达。而且两人初来乍到,尚未确立自己的派系,所以周围众人都想着能把他们拉入自己的阵营中。
张玄洛对于众人的热情倒是没有像昨天的不耐烦,相反还面带微笑地与这些人寒暄着套近乎,一来可以得到翰林院里的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二来也可以从众人的话语中分析一下他们分别是哪个派系的。
这样的交流对于张玄洛来说是游刃有余的,毕竟在现世时的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不少时日,和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伪君子也没少打交道,应酬交际还是比较拿手的。
在一番看上去极为热烈的交流之后,张玄洛两人算是对翰林院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现今的天龙王朝翰林院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大约有三十多人,而翰林学士承旨,也就是翰林院的老大则由内阁大学士罗仲兼任。
虽然罗仲是保守派的代表,不过张玄洛从周围各翰林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们并非都以其为首。
张玄洛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到处都是一潭浑水啊!最悲哀的是自己不但不能避开这潭水,还要主动往里面淌!
在翰林院里面待了一上午后,张玄洛和齐怀风发现自己一件事情也没有做过,倒是将这个翰林院基本逛了个遍。而且在他们的暗暗留意下,发现不但是他们,就连其他翰林同样有不少无所事事的。
吃了皇粮不做事的人果然是每个时空系都会存在的。张玄洛暗暗鄙视他们,不过如果要他选择的话,相信他也甘愿做这样受人鄙视的存在。

不过这倒是他们错怪那些翰林了,因为他们中有不少是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之类的官,在那些皇子不上课的时候,他们确实是比较空闲的。也有不少主要负责科举的,现在刚刚忙完,他们也可以算是休假期了,不算偷懒。
既然无所事事,那么在午饭之后,张玄洛也索性不再待在翰林院了。这不是他有意偷懒,而是因为他要去了结一件在他心里搁了一段时间的事情。
因为不想牵扯到其他人,所以张玄洛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而他也很干脆地拒绝了齐怀风同行的提议。见张玄洛面带坚决,而且他也不想第一天就违了朝廷的律例,也就不再坚持,叮嘱了张玄洛自己小心之后,自己一个人待在了翰林院。他的理解也让张玄洛暗暗感激。
离开翰林院之后,张玄洛漫步于天宁城的街头,看着周遭熙熙攘攘的行人,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商铺,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云卷云舒,张玄洛深深吸了口气,让有些清凉的空气尽情穿梭于自己的鼻腔之内,借助着凉意将心中的杂念抛除后,向着自己几天前就已经打听清楚的一个地址快步而去。
很快,张玄洛便来到了他的目的地——天宁城的一个幽静的角落,入目的是一片巨大的废墟,从尚存的断壁残垣上还可以看出明显的被火烧过的痕迹。
人类是善忘的,一个曾经盛极一时的王朝可以在一夕之间覆灭,仅仅成为一段记录于册的历史。一座原本门庭若市的府邸也同样可以在付之一炬后渐渐被人遗忘于角落。
看着眼前杂草丛生、断枝满地的荒芜景象,相信谁也想象不出在三十年前这里乃是当时手天下士林崇拜敬仰的太师张君宝的府邸。
张玄洛的私事就是来三十年前名扬天下的太师,也算是自己的太爷爷所居住的地方看看,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就不会避开柳芸等人,更不会拒绝齐怀风的同行了。
除了拜祭之外,张玄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调查一下这里的蛛丝马迹,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什么与三十年前事件真相有关的线索。不过这样的调查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可控的情况出现,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张玄洛还是决定孤身前来。
虽说距离那场悲剧已经三十年,想要再找到什么线索绝对是难于登天,不过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况且张玄洛能够主动探寻真相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
不知道是先帝下过命令还是这里太过偏僻,以致于这么大的一片土地荒废到现在,不管怎么样,这确实是方便了张玄洛。
大致的扫了一眼之后,张玄洛便开始仔细的查找起来,踏着地上厚厚的落叶,有些清脆的破碎声响起,让这静谧了多年的地方迎来了一丝久违的生气。
三十年前的那场火势一定很猛,因为张玄洛根本没有看到一栋保存完整一些的房屋遗迹,全都是被烧得支离破碎的残败楼宇,又经过了三十年时间的冲刷洗礼,一种沁入人骨子里的荒凉让人忍不住发出慨叹。
拨开一堆堆泛黄的树叶,拂去一层层散落的灰尘,扫掉一团团破败的蛛网,张玄洛搜索着可能留下线索的所有地方,哪怕是最细微的角落,只要他能够想到,都是绝对的有杀错、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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