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也是梦啊，一个人如果连梦想都没有，那和咸鱼有什么两样？」
我说得振振有词，白芳婷听了，一整个讲不出话来，连人都没力了，只是道：「我……我还以为，你整个精神都用在比赛上，没想到……」
「唉呀，工作不忘娱乐，娱乐不忘工作嘛，工作和比赛从来就不是人生的全部，再说，你们赢了，会有奖金，我可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比赛尽力就好，拼命就不用了。」
「你……你不是才和女朋友分手，应该很受打击，该消沉一段时间的啊。」
「唉呀，这都什么时代了，分分合合再正常也不过，我女朋友多了去了，哪差这一个啊？别说是女朋友，就算是死了老婆，消沉几天以后，也该开始考虑再婚啦！」
「几天？可我看你根本连几个小时都没有啊……」
「每个人复原速度不一样啊，别在意这种小事，等一下开工，好好表现，我要晚上从六点到十二点，有五个不同的约会，忙得要死，就纯精神上支持你啦。」
「五个？刚刚不是只有两个吗？」
「那两个来得晚了，所以只抢到冷门时段，连吃饭都轮不上，六点到十点的黄金时段，早在三天前就有人订下了，我一晚要连吃三次晚餐，你以为我容易吗？」
「……谨祝用餐愉快……出入平安。」
当林红再对我有意见的时候，白芳婷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她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弄不清楚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也说不清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或许，一切就真不是黑与白那么单纯画分……
不过，撇开品德方面不谈，白芳婷还是很佩服我作为经济人的能力，觉得我精于炒作，善于把握每一个机会，整个灰姑娘计画，看似异想天开，其实整个都掌握在我手里，按部就班地执行，从如何造神、怎么扩大影响力、怎么一步步引人注目，我似乎全部胸有成竹，不但胸中有全盘计画，还利用每一个计画外的变化，把计画更进一步推动。
而我其实并不在乎这两姐妹到底怎么想我，这段时间我的压力非常之大，因为要抓紧时间在六十四强里搞定足够多的倒霉女孩并不容易。骨子里我是一个非常习惯承受压力的生活的人。连续几个夜晚睡的很不好，因为那些美女也不都是白芳婷这样的呆鸟，几乎人人需求无度，搞得我快虚脱了。
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一夜，甚至晚上惊醒六次，梦境中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看手机时间。这种情况没有经历过成年男子的压力洗礼的小屁孩是不理解的，似乎多睡一会也许就会输掉。起来一看微信，朋友圈里到处是人转发的最热新闻，菲姐和锋锋复合了！历时多年后，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真是佩服他们的勇气了，我在下面点了赞。娱乐圈里是非多，而我这时候没什么看别人好戏的念想，只是要抓紧搞定我自己的事情。
「……保持住你现在的人气，尽量多拉拢粉丝，照比赛规则，第二阶段赛开始，群众的力量会被削减，可至少在第一阶段，粉丝的作用仍足够让你晋级，我们要的也就是这成绩。」
「通过第一阶段赛，对你不难，但第二阶段就不是那么简单，我们志在夺冠，不可能到时候才来准备，所以现在就要对你加强训练，第二阶段是选秀形式，舞蹈、唱歌方面的才艺，我会另外找人帮你上课，不过问答反应你还不行，后头我预备透过关系，为你安排广播与电视采访，你不能到时候在那里发呆，所以现在开始，我来模拟那些主持人发问，你来回答……」
我戴着一个金丝眼镜，很正经地提问，用轻松诙谐的口气，绕着弯子试探仙度蕊拉的出身、背景，最开始，白芳婷浑浑噩噩，很快就被诱入僵局，几个事先拟好的谎言答案，不是细节上自相矛盾，就是忘了该怎么说，被我用事先准备好的饼干盒铁盖敲头，匡当匡当响。
后来，为了提高紧张感，我拿出灌了冰水的气球，让白芳婷塞在胸口，如果又答错或是答出纰漏，就让她自己用针刺爆冰水气球，既有爆炸的惊悚感，又有冰凉到刻骨难忘的感受。
在这样的压力下，白芳婷想不成长都不行，很快就把我给的假资料记熟，并且学会带着戒心，巧妙应对那些藏在诙谐语气之后的「杀机」，对答得头头是道，这时我才开始教导进一步的注意事项，包括眼神、表情、肢体动作，要怎样作才会不露破绽、不让人察觉真实心情，这不仅以后用得着，眼前在直播室中与粉丝往来，就能立刻派上用场。
「……行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后头要训练的项目还有一大堆，你先准备上班，明天我再继续和你练习，你进步得很快，超出我的预期，好好维持下去，或许你真能成为女神。」
每次到了这样的时候，白芳婷都觉得我像变了一个人，表情、眼神非常正经，甚至说得上严肃，表现出一种对于本身专业的尊重，不容任何亵渎，与平常那个玩世不恭，没事总在泡妞、寻欢找乐子的浪荡男判若两人。
「……发什么呆啊？我说的东西，你有听进去吗？」
我皱眉道：「累积粉丝是你当前的目标，因为灰姑娘计画要保持神秘感，保持神秘感的话，暂时只能远远面对大众，拉不到大金主，拉大金主要靠名气和搞活动，所以造神、炒话题、累积名气，是我们现阶段的目的，不过，让你累积粉丝，也不是单纯只凑人头数就好，目标是要他们掏钱，那些净是出张嘴调戏，半毛钱不掏的只是贱人，不叫粉丝，要拉就拉愿意为你花钱的，那些才是你的致胜关键，其余的……随便他们去死吧，当然，这样想的时候，脸上别忘记要笑，那么容易就被人看破心思的话，刚才的训练就白费了。」
「这样不好吧？」白芳婷忍不住道：「拿不出钱来的人，就没有发言权了吗？我看那些偶像明星、歌手，都不是这样对待粉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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