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小说汇总

让人惦记的小说,没有了结尾。这就是太监小说。最早的是《红楼梦》。
用“太监”这个词形容那些写了一半被放弃的文章,早已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种习惯,其中隐含着一种颇为含蓄的幽默感——太监者,下面没有了。我曾试图考证这种说法起源于何时,民间传说纪晓岚讲过一个“从前有个太监”的笑话,但是最早用这个笑话来形容写文章的可能是民国初年的国学大师黄侃,此公素与胡适不合,一次给学生上课说:“古时有秘书监,胡适之可谓著书监矣。”学生不解,黄侃又说:“著书的太监,下面没有了。”原来胡适写了一本《中国哲学史》(上卷),下卷却迟迟出不来,黄侃就以此讽刺他是太监。
    古代的书籍基本上都是写完再付印发行,太监的情形很少。特别是小说,即便是太监了往往也能在世间流传过程中被人补充一个两个尾巴。我们现在所说的天下第一太监小说《红楼梦》,其实当初也是写完了的,只是在流传过程中后40回散轶了,后人从众多续书中选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高鹗版给续上。话说回来,《红楼梦》这本书能有今天这样大的神秘魅力,乃至衍生出“红学”这种怪胎学问,跟它的不完整也是有很大关系的。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往往觉得得不到的东西一定最美丽。于是读者们挖空心思去猜测《红楼梦》后四十回多么多么神妙,到后来全成了借曹雪芹的酒浇自己心中块垒,真的后四十回即便现在出世了也没人认识了。
    太监小说的魅力即在于此,因其不完整性而引人遐想,而幻想中的东西往往是超过现实的,所以往往那些太监了的小说更能被人牢牢记住。笔者最早见识到“太监”这件事貌似是在上小学时候,当时很迷一部电视剧叫《张天师》还是什么的,可是这电视剧还没演完,主角正在攀着山往上登,突然有一天就没有了,第二天再看电视台已经换了新的片子。还是小小孩童的笔者心里不胜讶异,电视剧还能这么玩么?但也因此认定这电视剧一定后面还有很多好玩好看的情节,至今都在寻找全集而不得。
    现代很多长篇小说都是先在报刊上连载,之后再出版单行本。在连载过程中万一作者有了意外或者变了想法,这小说便要沦为太监。古龙许多没能完成的小说如《白玉老虎》、《圆月弯刀》等即是他写着写着突然不愿意写了,于是看了一半的读者只能大叫“坑爹”——这种一部写不完就写下一部的行为也被形象的称之为“挖坑”。虽然他有几个专门给他写续书的徒弟如申碎梅等人,只是以笔者看来,许多续书还不如不续,古龙的长处没学到,矫揉造作上倒是不遑多让。温瑞安继承了古龙的文风,也继承了他写文填不满的坏毛病,温巨侠一生快意恩仇,身后留下大坑小坑连环坑不计其数,而且还还热衷于旧坑填不满就挖新坑。
    进入网络时代之后,网上连载长篇小说随写随发的方式渐渐成为主流,像以前那样攒上几百万字稿子再找出版社的事儿已经可遇不可求。网络写手们多数都不是专职,再加上现代社会瞬息万变,很多人都是兴趣来了就写,兴趣去了就放弃,于是太监也渐渐成为了网络小说界的一种常态。一部网络小说史,同时也是一部网络太监史。还记得吗?当你看一部小说正看得神授魂与物我两忘,突然一个翻页,没了。那是什么心情?就像两个人前戏做到了极致,裤子一脱却是软塌塌的硬不起来,换谁都得想死的心都有了。笔者看网络小说也有快十年了,极品的太监小说也遇到了不少,每当想起它们来也总对作者有一种深到极处的怨念。这里把它们的名号简单整理出来,既供大家批判,也让那些没看过的同道留个心眼,千万不要陷进去了。
    网络小说的早期也是太监的多发期,因为当时市场还不成熟,在网上写小说发小说基本属于是自娱自乐,全凭兴趣写作。这种缺少利益的写作方式往往开头时候文思如泉汹涌澎湃,但是时间一长就难耐枯燥乏味的写作。加上当时上网人数本来也少,读者就更少,这种寂寞感还真是让人熬不住,冷板凳坐着无味,索性太监了事。所以在2000年前后成名的那一票网络小说作者们大多数身前身后都留着一两个大坑太监文。
    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江南。他这人是靠文笔吃饭的,见闻也极广博,所写的小说各种类型各类题材均有,自然也就留下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太监文来,被人称作“坑神”的便是,许多大坑至今仍存。《此间的少年》是江南最早的长篇小说,也是最古老的太监文。这本书讲的是大学校园里的那些事儿,人名却借用了金庸小说中郭靖、黄蓉、萧峰、令狐冲这些最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同时以这些武侠人物为名的大学生们也或多或少在性格上跟这些人物有相似之处,甚至你说是这些人穿越到了现代也无不可。这本书虽然是以北大的生活为原型,但是小说里那些肆无忌惮的如火青春,那些纯之又纯的初恋故事却也和其他遍布全国的大学校园里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这是一部非常能打动人的小说,看它的时候常常会让人想起自己。但是这部小说只有第一部,传说中的第二部尚未来得及写,江南就去忙着搞《九州》的事情了,一直到现在也还是个坑。不过,这本书在故事上还是相对完整的,只是截取了大学生活最美丽的几个横断面,并不见得非要写到主角们毕业散伙然后轰轰烈烈的走上社会不可。
    相比之下,江南曾经全力创作的《九州缥缈录》更加让人惋惜一些。应该说《缥缈录》曾是江南真正想要拿来给他们九州集团扬名立万儿的书,瞄准的目标至少也是《龙枪编年史》一类。这本书的开头也确实做到了史诗感非常足。但是九州这个七天神合力捏起来的摊子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文人幻想,等到出现利益冲突的时候立刻就土崩瓦解了。自从江南和今何在闹崩之后,几乎隔三岔五就要在公众面前表演一番割袍断义,九州的设定也分属两家杂志社所有。《九州缥缈录》作为九州系列设定最核心的故事,就像是父母离婚家庭的孩子一样也被争来夺去。设定一改再改,主线一变再变,故事情节也不用再像原来为配合今何在的《羽传说》而削足适履。只是这个一开始还虎虎生机也在这么多年里也散失殆尽了,现在笔者除了还记得姬野、吕归尘两个人名和“铁甲依然在”这么个没什么煽动力的口号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像这种多主角、多人物、着力表现一个时代的史诗型长篇小说是太监小说的重灾区。笔者最喜欢的两部长篇历史小说《金瓯缺》和《李自成》其实都不算完整,前者后半部分明显作者的笔力大大下滑,后者干脆就是个烂尾楼。除了时代因素影响之外,盖因这种写得好的大长篇到了后面结尾时需要收束的地方千头万绪,许多人物甚至已经有了自己的灵魂,无法再由作者来安排。对作者来说也是一样,小说一写十多年,作者后来的思想认识肯定会有不少变化,回头再看前面开头想把当时自己掐死的都有,改也不是,不改也不是,闹到最后身心俱疲,经常是草草结尾了事或者一拖几年。所以《缥缈录》同时代的几部长篇史诗型小说几乎本本命运多舛,这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燕垒生的《天行健》坑了七八年之久,最终历经一波三折才终于填满。只是当我重新想起它来要重温的时候,发现不但情节都已经想不起来,以前非常认同的一些观点现在也已经不以为然了。
    比《缥缈录》略早的长篇史诗型武侠小说,台湾孙晓的《英雄志》连载已逾十年,原来还每年出一本,这两年也没动静了,虽然不敢说确定会太监,但人气尽失是没什么疑问的。称这书是传统武侠小说最后的挽歌是没什么问题的,它的开头感觉很一般,越往后写水平越高,特别是对四大主角各自的成长描写得很是出彩。但是小说的气氛也越往后越是凝滞沉重,到了后来也完全写不下去了。
    阿越的《新宋》情况则更加复杂。这书开始写的时候还是穿越历史类小说刚刚出现不久,大家都开金大腿,相比之下它的这点金手指就不算什么。但是它一写七八年完不了,这些年间穿越小说花样翻新更新换代的厉害,它那点合理性早就不算什么了。尤其有了《宰执天下》作衬托,更让它开头的那些情节成了笑料。另一方面,作者这些年也没闲着,又是结婚又是生孩子,除了小说更新慢以外什么都干了。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读历史研究生读昏了头,非要在前半截爽文的后面嫁接上“历史的真实迷雾”、“人性的复杂真相”之类文青向东西。但是前面步子太大,于是只好开反向金手指。搞到后面读者看着别扭,作者写着恶心,挤牙膏一样每年出来一星半点,跟太监也没多大区别了。
与这些写到后来力不从心的小说不同,也有些太监小说并非作者本意造成的,只是做到中途的时候遭遇到意外干扰,不得不太监了事。可蕊的《都市妖奇谈》是一部非常有趣的都市童话故事,几个主角原型都是《山海经》里的妖怪,但他们在人间呆的久了也沾染了许多人的气息。作者的笔法是专业作者的写法,把每个人物写得都活灵活现的。《都市妖》还没写完,作者怀孕了去生孩子,结果从此再也没有更新了。前两天在微薄上见可蕊说她家孩子上小学了,我才想起来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啊。
都市妖奇谈》是短篇合集,太监不太监的对全文影响也不太大。但是对《江山如此多娇》这样几百万字的长篇小说来说,写到高潮处后半截突然没了,就只能叫人大叫“坑爹”了。泥人的这本小说在武侠和H两方面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准,它的H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嗯嗯嗯”合唱曲,而是类似古典言情小说中那种比较细腻又朦胧的描写,文笔即使在今天看也能跻身高手之列。比文笔更好的是它的立意,书中的武侠世界不再是金庸笔下那种世外桃源式的童话世界,而是和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现实世界接轨的。“江湖不过是江山一隅”,单凭这句低武世界总纲式的论述,《江山》也有资格跻身网络武侠精品之列。但是就在它写到最后一切悬念都即将揭晓,主角进入新的人生阶段时却太监了,甚至作者泥人都不复出现,网上甚至有传说他进了监狱的。虽然也可能是作者写不下去了,但从小说当时进度看,笔者认为,作者出了意外的可能确实不小。
由于高举的河蟹巨钳,在中国大陆写H文本身就犯法,赚钱更要曲线救国到河图之类出版社发表。所以这些年网络H文虽然出过不少精品,但是多数都是坑坑坑坑。目前写完了的好像只有《阿里布达年代祭》,其他的像《龙战士传说》、《金鳞不是池中物》等都已经太监了。
小说太监之后失踪的作者也绝非泥人一个,记得8、9年前有本小说叫《西游记之狮驼国》,用的是西游记的背景,写的是神佛大战,虽然故事性可能比不了现在的一众洪荒流,但是在那时候想象力也算是非常出色了。更难得的是小说中从主角孙悟空到一众神将无不洋溢着一种正气,至今思之仍觉得凛然。这篇小说一开始更新很快,但几十章一过就变成了季刊、年刊,最后作者神锋也杳如黄鹤,消失不见。
像《狮驼国》这种不签约、不赚钱,纯粹作者自娱自乐的小说也确实容易太监。不要看很多写手都说“写作是一种人生乐趣”、“我很爱好写作”之类,真码上字就会知道,写作是一件非常劳累且无趣的事儿,既锻炼人的体力、脑力,更锻炼人的耐心——尤其当作者写的东西不能给自己换来利益的时候就更是如此。李靖岩的《封神志》也是这样一本令人遗憾的小说,这是一个格局很大的小说,作者想要用一个舞台就把《封神演义》里众多有特色的角色全部展现出来。同时它的描写也很是惊艳,经常两句话一划拉就把一个封神人物解构出来,并赋予他新的形象。只是作者心太大,超出了自己能力范畴,越往下写越别扭了,一个个人物像出来赶场一样。更关键的是,作者靠写这本小说在17K拿不到足够的利益,最后只好太监,跑去写通俗历史读物。
之所以起点模式能成为网文界的主流,就在于它给了写手们必须勤奋的理由,用天笑的话说,起点签约写手是“跟出租车司机似地,每天早起一醒过来先欠人家几百块钱。”所以那些懒散,不愿受拘束且想要写出自己心声的作者很少会签约,当然他们的作品也都是太监的居多。龙空这样的作者也有好几位,天笑的《市井》讲老北京城里老爷们儿那点事儿,语言既醇厚又干净利落脆,透着股子老舍跟冯骥才的味儿,只是08年后就没再更新过,据说是要完本重写过。孔璋的《太平记》也是一部史诗型的作品,在玄奇神怪背景下掩饰的是作者对整个社会进步变革的一些思考。作者拼着一直不入V,这么多年坚持更新了几百万字确实很不容易,只是到现在也卡得进行不下去了。
坑这种东西,有一个可能会心怀愧疚,有两个可能会产生负罪心理,但要超过了三个四个,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坑多了不愁便是如此。在龙空混,身上不背着一两个坑简直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据说坑党的祖师爷是吾师马伯庸。也确实,亲王早年欠下了文债无数,经常是一个很好的创意写两笔就弃了。我觉得最可惜的还是《我在江湖》,这是一本与传统武侠小说几大潜规则背道而驰的小说,主角乃是五虎断门刀门下弟子。整个文章写得生动俏皮,其中恶搞暗讽之处无数,颇具本世纪最初几年的网络风貌,至今还记得武当派道观为纸鸢烧毁,布石道人搜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段子。这篇文名义上是没有坑,但他那陨石遁的方式比坑了还要恶劣。后来他的几个坑如《留学生七种武器》、《海滩七日谈》、《笔冢》等无不是开头设定精彩绝伦,后面说坑就坑。作为一个没什么才华的人,看到他这样肆意糟蹋自己的才华,真是十分之心痛。不过最近两年亲王的坑品大有长进,除了少数几篇如《自古少年出通天》之外,几部作品都至少有了一个完整的结尾。不过据我所知,他手里其实有许多坑没放出来,这也算是功德吧。
亲王的好基友赤军老师也是挖坑的老手,不过他还算厚道,至少能阶段性的写完。他的《尘劫录》是一本很奇特的小说,充满了中国春秋时代古朴的味道,跟九州这种黄皮白心的设定不同,如果说有什么小说能算是真正的“中式玄幻”那一定是它了。这书也坑了好几年才填完第二部,传言中的第三部至今还未出现。《三国外志》也是一本比较独特的历史小说,是通常很少有人写的后三国题材,主角是一个无德无才、趋炎附势的小人物。整本书写得举重若轻,以小见大。用亲王的话说,“令人如饮老抽”。不过它也是写完第一部灭蜀之后就没了下文。
经常在龙空出没的博得之门,也是坑党重要的成员之一。单论DND小说,比他更懂规则的或许也有,比他故事性更好或许也有,但把小说故事性和DND规则结合的最好的却非其莫属。《萨弗拉斯权杖》是他早期的一部作品,试图从几个小人物的角度讲述被遗忘国度历史上所未有过的大变局,但是这篇文偏小众,也没有入V,作者现实中俗事缠身,几乎是只写了个开头后面就没有了。他另一本DND题材的《娶个姐姐当老婆》文字更加纯熟,故事也更合现在读者的口味,情节写的千回百转,刚刚才一个坑里出来立刻又跌进另一个更深的坑里。虽然是后宫种马书,但是书中的几个女角色各有特色,主角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的心理状态也很到位,一点也不让人难接受。其中不时还穿插几个H段子,相当之可撸。起初大门对这篇小说也是非常上心的,几乎达到了每日一更,这种勤奋让人几乎怀疑他转了性子。但这篇小说也实在是命运多舛,先是因为触犯了河蟹巨钳,被起点删除。熬了一年之后好不容易换名《阴魂》重新开始更新,但写了没几十章,作者沉迷暗黑3去鸟。
坑党中最令人牙酸齿冷,提起来就恨不得咬他两口的非早慢熊这厮莫属。此公是一位两脚书橱式的人物,不但对各种冷门历史典故信手拈来,更是苏联史方面的权威。所以他写穿越到另一个时空苏联时期的小说《克里姆林宫的狼人》就成为了这个题材网上难得一见的精品,然则他的故事尚未展开,作者就坑到了现在。他另一篇颇有创意的小说《射柳传说》是考据派和打脸派的完美合体,通过对射雕历史背景的考证,把金庸的脸打得啪啪响,当然它也是太监至今。早慢熊令人印象的坑还有《新顺》,试图讲述大顺朝在清兵入关后绝地反击逆推中原,以及之后如何进统治的故事。他这个设想其实就是网上月经话题“如果是一个汉人王朝,在近代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最为合理向的一种推导。但是好几年过去了,紫钗恨以他这个设定为背景写的小说《叁仟美娇娘》都早已完本许久,他这个坑一把土都还没填,还停留在大纲阶段,而且已经大修数次。
但是早慢熊在军史文作家里却绝不是异类,军宅集散地SC更是以阉党闻名。笔者曾下载过一个SC架空区的作品集,用国军老兵的话说那可真是“太惨烈了!”,什么太监(决战)1984、时之太监(彼方)、我们的太监(二战)、太监(男人)的亲王号等等我都不稀得说他们了。这么多的太监跟军史文的特殊性不无关系,SC出品的这些小说多以考证细密背景详实著名,大都需要查很多资料,做许多设定,但是往往是查的资料一多了就难以下笔,最后只得太监了事。另一方面说SC出品的小说多数都侧重资料性或独创性,文笔和情节却非其长,在当今网络小说界是吃不开的,多数在起点都是扑街的命运,太监了也不奇怪。就是SC架空区集体创作的《临高启明》虽然一直都被目为架空技术文的翘楚但也一直保持着小众形象,没有真正大火过。
SC出身又比较会讲故事的也有两位。因为《虎狼》而众叛亲离,现在都还时不时被刷黑票的灰熊猫不去说他,单说人称“奥特慢”的天使奥斯卡。他的小说从《1911新中华》到《宋时归》几乎都是一个模子,极尽热血煽情之能事,但是更新奇慢无比,断更更如家常便饭。传说他供职于南京市发改委,每逢断更就必定是国家出了大事。《宋时归》是他最近的一部作品,也是他狗血流的集大成之作,但仅仅写了个开头主角还在跟辽国厮杀便断更至今。
另一位奥公公——奥丁般虚伪比奥斯卡还要更胜一筹,人称“从不断更奥丁虚”——这种七字党通常都是表示反义的,即是说他断更的时间比更的还要多得多。当年的《圣徒》虽然经常断更但好歹完本了,《乱臣贼子》没有写完着实可惜这是本穿三国的小说,但是跟那些金戈声声的三国小说不同,这本书充满着古代乡野田园那种恬静的美感,特别是人物描写极佳极赞。这本书也已经断更许久,作者本人也都不见了很长时间。
和《乱臣贼子》一样走温馨田园流的穿越小说还有习惯呕吐的《陌上行》,这本书算是女作者扬长避短的佳作,虽是纯架空题材但历史味儿挺浓,不过作者并没有过多描写那些朝堂争斗人心险恶的东西,主要写的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友情和爱情,平凡中见真挚,又含有女作者独有的钟灵俊秀。这书写的倒是不算少了,只是也已许久不更,只是偶尔出宫一下。
说起来习惯呕吐这个作者以前的记录也不是很好,《在路上》我没看过,但《求索》真是非常非常好的小说,在足球小说中至少能数得上前三。它的主角不是那种超梅西赛C罗的超级天才,更没有纵横五大联赛欧冠拿到手软。他虽然有金手指但技术缺陷也尽多,到小说太监也一直在国内联赛折腾,也没有一人之力带领过国家队打进世界杯的壮举。这小说更多的是在讲一个比较真实的故事,主角个人的生活甚至要占到了一半还要多。即使说到足球更多的是对中国足球各类潜规则的揭露,对职业联赛各种怪现状的反思尤其深刻。这小说太监许多年了,估计已经没有复更的希望。话说男的可以叫太监,女的叫什么?宫女咩?
在我黑名单上的大太监还有魔力的真髓,禽兽老爷的《真髓传》到现在将近十年,还仍然被认为是最好的三国同人文,至今记得刚看这书时候的惊艳,小说中的文字如一把灼灼利刃,放射出耀眼光芒。小说对许多人们耳熟能详的任务都做了重新解读,特别是里面那个孤狼一般的吕布更是叫人心惊。当然这也是一本太监,真髓老爷据说还在写,但什么时候出可就不知道了。他还有一本很有特色的以DND中的怪物为主角的小说《灵吸怪备忘录》,书中展现了一个另一种视角上的世界万物,可惜也是没写多少就太监鸟。《蜀汉最后的守护者》没有出书,但在我见过的分析诸葛亮的帖子中几乎稳占第一,他是第一个写出北伐过程中诸葛亮一直进步的作者,是第一个让我清晰画出诸葛亮思想脉络的作者。可惜这个正主姜维尚未成名小说就太监了。
说起来就叫人牙根痒痒的军史太监文还有赵子曰的《蚁贼》,这是一本把战争中的谋略推到极致的网络小说,小说中的几次大战无不让读者看着就殚精竭虑,既爽意十足又在情理之中。赵子日的文字也非常爽利,一点也无拖泥带水。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大boss朱元璋战个痛快就英年早阉了。
同样是太监的《北唐》比《蚁贼》还要好看一些。它写的时代是比较冷门的五代十国,但是因为作者深厚的历史功底特别是对对古代军事的深入了解,所以写的妙趣横生。它不只是战争描写出色,其中还穿插许多奇思妙想,比如“监军建在队上”,比如“一起化三清”,都是非常经典的段子。这书的作者传说是《建党伟业》的编剧,写小说只是业余爱好——于是不出意料的这本书也太监了。
多一半的《唐朝好男人》非常非常可惜,因为这也是一本开启时代先河的小说啊。早期的穿越小说基本都是走军史路线,一心想的都是改变历史拯救中国。唐男好像是第一部回到古代的主角没有什么野心老老实实过安生小日子的。虽然也有残余野心,而且也种马了,男人写家长里短毕竟不靠谱,但这本书开创了穿越种田宅斗小说的时代,在它之后无数女作者把这一流派发扬光大,也可以说唐男是现在火爆的穿越电视剧鼻祖。只是它自己的命运多舛,书还没写完,先是实体出版的事儿没有谈妥,然后电视剧也流产,作者多一半也早就不见了。
按说写到这里帖子就该完了,不过呢按照惯例还是说两句。之所以帖名叫《遗憾的美丽》首先还是因为这些小说是足够好看的,太监了才有被人记得的特权。所谓“宁食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首先要保证的还是确实是鲜桃而不是烂杏或者棉絮。小说本身写的不怎么地还去学人家当太监——如拙作《大宋午间书场》——只能是徒增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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