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连环毒计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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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直跳了起来,高翔已然说明了他是在向哪一个山驶去的了。他
在向横头山驶去,而横头山的名字,不但对木兰花来说是绝不陌生的,而
且,对本市每一个居民来说,也是不陌生的;横头山,就是庞大的蓄水湖
工程所在之处。
木兰花奔进了车子之后,她又听到了高翔的声音。
高翔在道:“我们算到了么?红色的破砖,这样的屋子,站在前面—
—”高翔讲到了这里,便陡地停了下来,他的话,显然是未曾讲完,便突
然被暴力截停的,接着,便听得一下狞笑,道:“高先生,你一路上说话
太多了!”
另一个声音暴喝道:“你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再有一人道:“可能他是在和人通消息。”
最先的那个声音道:“不可能的——”在那人“不可能的”四个字出
口之后,木兰花突然听到了“扑”地一声响,像是什么硬物敲中了一样东
西,接着,便什么也没有了!
木兰花的心中,凛了一凛,那“扑”地一声响,分明是表示,高翔已
然遭到了狙击,他在什么时候再能和自己联络呢?
但木兰花心中却并不是太着急,因为她至少得到了高翔的指示,高翔
最后那句话,每隔三个字,抽出一个字来,乃是“到红砖屋前——”,五
字,木兰花既然知道高翔去的地方是“横头山”,又知道是在一间红砖屋
之前,范围实在是十分小的了。
只要歹徒不是立即将高翔杀死的话,她自信可以将高翔救出来的。是
以,她心中略吃了一惊,立时镇定地继续向前驶去。
一分钟之后,她车子转上了山路,那条路,已经是通向横头山的了。
在车子经过一个电话亭的时候,木兰花想停下车来,和穆秀珍通一个电话

但是,她却只是这样想了一想,并没有停车。
因为她必须把握时间,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在如今这样紧急的情
形之下,一分钟或是半分钟的时间,可能关系着整个大局!
横头山本不是住宅区,十分荒凉,可以说沿途绝看不到什么房子,有
的,也只是一些十分简陋的茅屋,和破败不堪的泥屋而已。
“车子继续向前驶去,蓄水湖工程处的房子,已经可以看到了,那些
房子全是洋房,是灰色和白色的,并看不到一间红色的砖屋。木兰花的心
中十分疑惑,照车行的时间算起来,是应该到那个红砖屋了,但是,再向
前去,便是蓄水湖管理处的办公大楼了。歹徒挟走了高翔,当然是将高翔
带到他们的大本营去的,大本营难道会在办公大楼的附近么?而且,红砖
屋在什么地方呢?木兰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甚,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
是驶错了路,她停下车来,以极矫捷的脚步,向一个小山头爬去。当她爬
上了那个小山头之后,她拿出了望远镜,四面张望着,三分钟之后,她看
到了那间红砖屋。她立即肯定,那就是高翔所说那一间!因为这是附近独
一无二的一间红砖屋。在望远镜中,她还看到在那红砖屋之旁,是许多声
压电线,看来,这间红砖屋,是水电站放置高压器的场所。木兰花记得十
分清楚,高翔最后给她的指示,是“红砖屋前”,那么,她自然必须前去
察看一下了,有一条路是通向那红砖屋的,那条路,勉强可以行车,但是
木兰花却看不到车子停在红砖屋之前,而她也决定不用车子前去。
因为这时,她对于歹徒方面的情形,还一无所知,她当然希望能在黑
暗中察看情形,而如果用车子前去,她的目标就容易暴露了!
木兰花从山头上翻了过去,山间是全然没有小路的,木兰花就在无数
的树丛之中,向前走去,她足足费了三十分钟,才到了红砖屋的附近。
在她来到了离那红砖屋约有十五码的时候,她看到有两个人。
从屋中走出来。木兰花连忙矮下了身子,伏在灌木丛之中。
那走出来的两个,看来像是技师,他们的身上,全部穿着工装,身上
有很多油污,两个一面走,一面在讲话,一个道:“我看没有问题了,等
有新的零件运到时,再配上去好了。”另一个则道:“当然,我看新的零
件很快就可以到了吧。”
那一个又道:“我们已经去催了。”
他们商人所讲的,全是有关机器方面的事情,和高翔,歹徒,是一点
关系也没有的。木兰花本来想跳出去,向那两人打听一下究竟的,但是她
随即改变了主意,因为她觉得事情十分蹊跷,自己若是贸然现身,只怕反
而会打草惊蛇!
使木兰花觉得事情蹊跷的,只因高翔和她最后的联络,是“红砖屋前
”,而不是“红砖屋中”,而木兰花到这时,实在看不出红砖屋之前,有
什么奇特之处。
红砖屋,只是一片草地而已!
而且,高翔在讲了那句话之后,到如今,已经足有一小时了,木兰花
没有再听到高翔任何声音,这是很不正常的。
发生这种不止常的情形,只有三个可能。
一个可能是高用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没有机会讲话,但是这个可能较
少,因为即使是这样的话,也应该听到一些别的声音。
第二个可能是,高用的另一枚袖扣钮,已被歹徒发现,而加以破坏,
所以木兰花便一直接不到高翔的音讯了。但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在歹徒破坏的时候,她一定也可以听到极大的声响的,但是木
兰花在听到了高翔最后那两句话之后,一直未听到过别的声音。
第三个可能是,她和高翔之间,隔了极厚的水泥墙,那堵极厚的水泥
墙,阻隔了微弱的无线电波的传递,以致使她听不到高翔发出的声音了。
木兰花认为第三个可能,可能性最大。
但如果第三个假定成立的话,那等于说,在这红砖屋之前的地下,一
定有着一个秘密的地下建筑!木兰花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未曾
截停刚才那两个技师的,由于那两个技师,看来是绝不知情的原故。
木兰花继续伏在灌木丛中等着,她的心中,十分焦急,好几次,她都
忍不住想起来,到那间红砖屋中去看个究竟,但是她却忽了下来。
过了足足有四十分钟之久,木兰花耐心的等待,才算是有了结果,她
看到有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山头上,走了下来。
那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
木兰花陡地紧张了起来,她用心地看着那人,只见那人奔下了山头,
来到了空地上,径自走进了那间红砖屋之中走去了。
看到了这等情形,木兰花的心中,多少有点失望,可是,她却立刻听
到了一阵异样的“轧轧”声,那一阵声响,是起自地底的!
木兰花的心中,一阵狂喜!
她的推测没有错,红砖屋前的地下果然有着古怪,而且,机关是在红
砖屋之中的!木兰花循声看去,看到草地的中心,一块约有四平方尺的草
地,向上升了起来,计起的草地,约有一尺厚。有一尺厚的泥土,是足可
以使得那一方块的野草,长得和其他地方一样茂盛厂。在那一小块草地之
后,有一架钢梯,随之也迅速地升了上来。
那个穿黑西装的人,以极快的步法奔了出来。
他奔到了钢梯之旁,爬了下去,他刚一爬了下去,钢梯和那一小块草
地,也降了下来,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目击的话,是绝想不到其中会有这样
古怪的。
木兰花沉住了气,又等了五分钟,没有什么动静,她才走出了灌木丛
,向那间红砖屋走去,走到了屋前,她发觉她的判断不错,在红砖屋中的
,的确是一具极大的变压器,而她才一到门口,在屋中工作的两个人,便
转过身来瞪着她。
木兰花站住了身子,不再向前走去。
那两个工人模样的人挥着手,道:“走开,走开,高压电房,不是你
来玩的地方。”
木兰花知道这贼人并没有认出自己是谁来。
木兰花当然不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但他们乃是匪党中的人,这几乎
是没有疑问的了,如果不是歹徒的同伴,刚才那穿黑西装的人进到去又出
来,草地上响起了轧轧的声音,他们为何有不出来看视的道理?是以木兰
花仍向前走了过去。
那个人气势汹汹地向外迎了出来,道:“叫你不要走近来,你——”
当那个人讲到这里的时候,木兰花已然来到他们的身前了。
木兰花慢慢地扬起手来,道:“好,好我走开,我走了——”她一面
说,一面已突然发动,她双手“拍拍”两声搭上了那两人的肩头,用力向
外一分。那两人的身子,立时向外跌了出去。
木兰花的左足一勾,在他左边的那人,“叭”地跌倒在地,而木兰花
的身子,疾向右跳出了一步,她的右臂,已紧紧地箍住了右边那个人的头
须。
跌倒在地的人,身手是相当矫捷,他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然而,在他
只起身到一半的时候,木兰花早已一脚飞踢了出去。
那一脚,重重踢在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的身子,又猛地向后一仰,
倒在地上,睁人着双眼,但是却已然昏了过去。
木兰花一声冷笑,沉声道:“你听着,我是木兰花!”
那人猛地一震,身子发起抖来。
木兰花又冷笑一声,道:“你不必害怕,只要你肯合作,我是不会取
你性命的,我问你的话,你要一句一句,老实地回答我。”
她一面说一面将箍住那人头部的手臂略松了一松。
那人刚才,已差一点给木兰花箍得窒息过去了,这时木兰花的手臂一
松,他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是——是,我说,我说。”
木兰花沉声道:“好,那么,我问你,在这个地下室中的是什么人,
刚才,警方的高主任是不是被你们带到地下室去了?”
那人口中唔唔作声,却讲不清什么话来。
木兰花心中大是恼怒,她又道:“你若是不讲,我不再和你多噜唆的
了,你先看你的同伴,就可知道你会怎样了!”
木兰花一扬手,“嗤”地一声,一枚毒针,射了出来,射在那昏倒在
地上的人的颊上,那枚毒针,还有一大半露在外面。
那一枚毒针,和在那幢别墅之中,木兰花用来对付狼犬的毒针是一样
的,那其实并不是致人于死的毒针,只不过针上有着强烈的麻醉剂而已,
木兰花一向不赞成随便杀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使用枪械,更

不要说会去射杀一个本已昏去的人了。
可是那歹徒却不知道这一点,木兰花也存心用这一点去恐吓他,那歹
徒的身子,果然发起抖来,他不断地道:“我讲,我讲了。”
木兰花一连几脚,先将那个昏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踢进了红砖
屋,然后,她挟着那个歹徒,也进了那间红砖屋中。
那歹徒还在不断地道:“我说了,我说了!”
“那你就先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好,好,高翔是被带到地下室去了,地下室中,是由王大通博士作
首领的,我们只不过是小喽罗而已,你必须放过我的。”
“那得看你回答我问题时态度怎样而决定。”木兰花道。
“是,是。”
“你虽然是小喽罗,但是你总也有机会进地下室去的,是不是?”木
兰花继续问着,一面心中在想,“王大通”,王大通博士,这名字好熟了
啊!
木兰花的确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可是人的记忆,有时是没有那么顺
利将所有的印象很快地发掘出来的,她这时偏偏想不起来这位王大通博士
是什么样人了!
“是,是的。”那歹徒回答。
“好,那么,譬如说,你进地下室去,会遇上一些什么问题呢?会有
什么人来向你查间,你又应该如何去应付他们呢?”
“我……我……我……”那人又犹豫了起来。
“快说!”木兰花取出了一枚毒针来,对准了那歹徒的鼻子,这时已
到了紧要关头,她实在是不能不进一步地恐吓那歹徒了。
那歹徒的鼻尖之上,渗出了点点的汗珠来,他道:“有……有一块铜
牌——是王博士给的,我扣在……我的衣襟上。”
木兰花连忙低头,向那歹徒的衣襟上,扣着一面铜牌,但是,那却是
蓄水湖水电站的职工证章,木兰花怒道:“你还是在胡说八道,是不是?

“不,不,”那人双手乱摇,“我们可以进出地下室的人,不论他襟
上所戴的是什么样的章,都是经过王博士的特殊处理,留有一种特异的放
射线,在进去之后,有一扇门,门上有电眼,是可以分辨出证章上是否有
这种特殊的放射线的,开地下室的机关,就在这个掣。”
木兰花心知在这样的情形下,那歹徒一定不致于再讲谎话的了。她冷
冷一笑,道:“谢谢你,请你先休息一下再说!”
木兰花手中的毒针,轻轻向前一送,便已经刺中了那歹徒的鼻尖,强
烈的麻醉剂立时发生作用,那歹徒身子一侧,木兰花将他慢慢地放了下来

木兰花以最快的手法,将那歹徒身上的上装,除了下来,套在自己的
身上,她取下那证章,看了一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来,又将之扣在襟上

木兰花又将那两个昏了过去的歹徒,拖到了电压房不受注意的角落中

然后,木兰花到一个掣前,伸手按了下去。
她才按下掣,便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轧轧声。
木兰花连忙返身向外,奔了出去,那一小块“草地”,已经慢慢地升
起来了。而且,钢梯也已升了出来。木兰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下落去

她才一踏上钢梯,不用她自己向下爬,钢梯便自动地落了下去,那一
块“草地”也向下压了下来了,她眼前陡地一黑。
也就在她眼前陡地一黑间,她心中却一亮!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王大通博士的名字是什么人了!
早两三年,王大通博士的名字,曾不断在本市的报纸上出现,那是因
为他才从南美,建立了一个极大的水电站之后,来到本市,建立蓄水湖水
电站的。
当时,有人说他来建立本市的蓄水湖水电站,那是大材小用,可是王
大通自己,却欣然地接受了这一任务,木兰花更记起了,当王大通从南美
回来的时候,他曾带来了十几个助手,当时也没有什么人表示怀疑,但是
他这十几个助手,乃是他的同党,这已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王大通竞利用了他的职权,在这里建立了犯罪的总部!而且,可以想
像得到,水电站的大量电力,当然也给王大通盗用了!
木兰花在刹那之间,想到了许多事情,但是这其间,只不过几秒钟而
已,她的眼睛,在那么短的时间中,也已渐能适应了较黑暗的光线。
而钢梯的下降也已停止,木兰花向下走下了两三级,已然脚踏实地,
她仔细一打量,她自己是站在一个大约十二尺见方的地下室中。
那地下室,除了那钢梯之外,一无所有。
在她的前面,是一扇铁门,正如那歹徒所说,铁门之上,有着许多半
圆形凸凹,前耀着奇异光芒的电眼,木兰花的心中,不免十分紧张,她慢
慢地向前走去,来到了门前,略停了一停。她听到门内发出了几下轻微的
“吱吱”声,接着,那门便自动地打了开来。
木兰花的心中,固然紧张,但是既然已到了这里,却又万万没有退缩
之理由,是以她立时走了进去,在她背后的那扇门,也立时关上了。
木兰花一走了进去,便不禁呆了一呆!
那是一间和外面的一间大小相同的地下室。
可是,室中却根本空无所有,外面那间,还有一柄钢梯,可是这一间
,却是真正空无所有的,她站在一间空房间中!
在那一刹间,木兰花实是感到狼狈之极!
令得她感到狼狈的,当然不止是因为这间房间中空无所有,反之这间
房间中,除了她进来的那扇门之外,别无出路!
刹那之间,木兰花又走进了一个陷阱的感觉!
她是个极其机灵,应变极快的人,可是,在那一刹间,她却也知道自
己该做什么才好,也就在此际,她听到了一个十分粗暴的声音。
声音从她的头顶上发出的,木兰花立时抬向上看去,可是那传音器却
被隐藏得十分之好,本兰花竟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那粗暴的声音喝道:“你未奉召唤,前来做什么?”
木兰花勉力镇定心神,她知道,对方能够将传音器隐藏得如此之好,
当然也可以将电视摄像管隐藏在适当的地方的。那也就是说,对方可以清
楚地看到她,那并不是什么出奇之事。但是无论如何,对方这样问自己,
那表示她是并未曾露出马脚来。对方还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木兰花连忙低
下头来,她如果一直抬起头,那是较容易被电视摄像管摄入镜头的,她令
得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道:“我有要紧的事,要报告王博士。”
那声音听来,更加粗暴,更加不耐烦了,他再道:“胡说,你怎么可以随
便见王博士,你有什么事,只管对我讲好了。”
木兰花呆了一呆,但是,她连忙应道:“是!是!”
木兰花连连称“是”的时候,她的心情,实是紧张到了极点,因为看
来,她已无法再进一步了。她当然可以随意捏造一件事,去骗那个人,但
是当她将那件事情讲完之后,她却非要退开去不可了,那么,她岂不是白
白地来了一次?
她这时殚智竭力在想的,就是如何可以使自己进入这个地下总部的中
心部分,见到高翔,见到这里的主持人王大通博士!
正在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的时候,她的机会来了,在她身后的那一扇
门,突然“吱吱”地响了起来。木兰花转过头去,只见门打了开来,一个
穿黑西装的家伙,匆匆走了进来。木兰花连忙让过一旁,只见那家伙,直
向对墙壁走去!
木兰花的心中,陡地一动:那问房间,并不是没有通路的,而且它的
暗门建造得十分之巧妙,看来和墙壁一样而已!
所以,那黑西装的歹徒,才会向墙走去的。
木兰花心知,自己凭着伪冒的身份,混进地下室来,也只能到此为止
了,此后,必须凭借真实本领去硬闯的了,是以,她一见到那人向墙走去
,她连忙跟了上去,木兰花的判断,稍稍有一点错误。
她料定那墙上有一个天衣无缝的暗门,但是实际上,当那个黑西装的
人,来到了墙前之后,略停了一停,他的右手,在左腕的手表上,拍了一
下,木兰花心知那家伙的手表,一定是一具无线电控制仪器了。紧接着,
他面前的墙,整幅地向左,移了开去,露出了里面的一间房间来。
里面的一间房间,也不过十二尺见方。
那是一间充满了各种仪器,在墙上装有许多具电视的控制室,那穿黑
西装的人,匆匆走进去,木兰花才一跨过那幅墙,那穿黑西装的人,便突
然转过身来狠狠地道:“你来作什么,你——”他讲到这时陡地停住了!
当他开始责斥木兰花的时候,他当然只是责备木兰花不应该进入这间控制
室的。但是当他转过身来之后,他离开木兰花,只不过三尺远近。
木兰花刚才进来之际,并没有机会去进行充分的化装,她只不过在脸
上略抹了一些油污而已,在那样的近距离中,要瞒过一个有经验的人,那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是以那人立即发觉不对头了。
可是,当他发现事情不对头时,木兰花也出手了!木兰花蓦地一伸手
,拉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将那人的手扭转过来,使得那人的身子
,不由自主地一转,背对着她,挡在她的前面。
也就在这时,原来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一个人,倏地转过身
来,“扑”地一声,已向木兰花射出了一发子弹。
如木兰花不是动作快,一被那人觉出不妙,便立时将那人的身子扭了
转来,挡在她自己面前的话,那一枪一定已射中木兰花了。
但这时情形却并不是那样。
这时,枪声一响,木兰花身前那个人的身子,骤地震了一震,那粒子
弹,射进了他的身中,木兰花心中暗叫了一声好险!
那发枪的歹徒,显然也未曾料到有这样的结果,他陡地站了起来,木
兰花不待他发了二枪,双手用力猛地一推!
她将已然中枪的夕徒的身子,推得猛地向前,跌了出去,重重地撞向
那另一人,她是希望这一撞,可以将那人撞跌的。
可是,那人的身手却十分之矫捷,木兰花一将中枪的歹徒推出,那人
身子已突然向外跌出了半步,木兰花一见自己推出的人将撞不中对方的身
子,心中已知不妙,连忙伏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这一次,又是她过人的机警,救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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