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死亡爆炸网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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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搜索仍然在进行,但是淮都可以看得出,这样的搜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因
为炼油厂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这时候木兰花是应该可以回来的了。如果木兰花一直占着上风的话。但可惜的是,
事情又发生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
这变化是对木兰花十分不利的,所以她未能回来。
***
穆秀珍的胡言乱语声,令得木兰花心头阵阵剧痛,她停了五分钟,推着胡法天,继续向
前走去,到了门口,穆秀珍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开门!”木兰花忍着心头的难过,沉声命令着。
胡法天扬起左手来,在门上轻轻地按了一下。
房门自动打了开来,只见穆秀珍披着头发,正在大叫,她一见有人来,突然叫道:“小
鬼来了,小鬼来给我当午餐了,小鬼———”她才叫到这里,便突然一呆。
她看到了木兰花。
木兰花忙叫道:“秀珍,你认得我么?”
穆秀珍连忙向前奔来,道:“兰花姐,你怎么会这样问?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来?”
这—下,倒令得木兰花也有点莫名其妙了,她忙道:“你……你不是疯了么?你没有
疯?”
穆秀珍前仰后台,“哈哈”地笑了起来,道:“我差一点疯过去了,但是我却没有,胡
法天以为我已经疯了,他用—种尖锐的声音来逼疯我,却未曾想到我有超人的耐力!喂,胡
法天,本姑娘装疯装得像不橡,可是无懈可击?”
她—面说,一面来到了胡法大的面前,伸指在胡法天的鼻尖上,“拍”地弹了一下,紧
接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法天气得脸色比纸还白!
木兰花先是假装昏迷,他还以为至少穆秀珍是真疯!
但是,穆秀珍却也是装疯!
穆秀珍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想出这个办法来的,当时,她如果不是想出这个办法来,
她是一定会真疯过去的。她想到了胡法天的目的,又料定胡法天一定是通过电视在监视着她
的,所以她陡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完全像疯了—样。胡法天果然以为她是真的疯了,所
以才停止那种声音。
穆秀珍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来,是以一直在装着疯,她本来是希望胡法天来看她,她可以
突如其地出手,将之制住的。
但是,想不到的是,木兰花竟然出现了!
而且,木兰花已将胡法天制住了!
穆秀珍这时的高兴,实是难以形容的,当她伸指在胡法天的鼻尖上一弹,看到胡法天的
神情如此难看之际,她更是大笑了起来。
这时,木兰花也完全放心了。
她冷笑了一声,道:“胡先生,我们该谈正事了!”
胡法天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木兰花继续道:“炸药放在什么地方?”
这是最主要的一个问题,木兰花已经完全地占了上风,她自然可以开门见山地向胡法天
提出这个问题来。而不必转弯抹角了。
胡法天闭了眼睛,却并不出声。
“喂!”穆秀珍伸手指住了胡法天的鼻尖,“听到了没有,炸药放在什么地方,若是你
再不讲,给你尝一些新鲜的滋味。”
胡法天冷笑了一声,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是不敢将我怎样的,炸药放在什
么地方,如果我不说,你们再也找不到,你们敢将我怎样?”
“你还在逞强?”穆秀珍的手陡然扬起来,向胡法天的颈际砍去。但是她那一拳,却并
没有砍中胡法天,木兰花—伸手,便将她拦住了。
“兰花姐!”秀珍愤然,“为什么不让我打他?”
“他犯了法,自有法律裁判他,我们将他交给执法机关好了,相信在执法人员的手中,
他是一定会将事实真查讲出来的。”
“哼,便宜了他!”
“胡法天,带我们出去。”本兰花命令。
胡法天慢慢地向前走去,穆秀珍连忙跟在后面。当胡法正在甬道上转了几个弯之后,木
兰花发现那地下的建筑,相当庞大。
她明白胡法天是必然不肯就此就范的,是以她的枪口始终抵在胡法天的背脊上,若是有
什么变化那么,至少她先可以将胡法天打死。
一连转了好几个弯,看来胡法天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木兰花开始疑心,她沉声道:“如果你还想玩弄什么花样的话,那你是自找苦吃,我不
信到出口处,要经过那么多路途!”
“兰花小姐,我如今有反抗的余地么?”胡法天居然越来越是镇定,“如果在这样的情
形下,你仍然感到害怕,那你太看得起我了!”
穆秀珍冷冷地道:“你明白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好!”
这时候,他们已来到了一扇门前,穆秀珍叫了起来,道:“兰花姐,我记得了,我就是
通过这扇门走进来的了!”
她—面说,—面跳向前去推门。
可是那扇门却关得十分实,穆秀珍推之也不动的。
穆秀珍还未曾转过身来,胡法天已然道:“按门上的第—排第七枚铜钉,再按第三排第
六枚,门就会自动打开了。”
穆秀珍还是回头望了木兰花—眼。
木兰花点了点头,表示穆秀珍可以照胡法天的话去做。穆秀珍连忙在那两枚铜钉之上,
按了—按,只听得“拍”地声,门便打了开来。
门内是一间石室,那显然是出入口,因为直向上通去,那是一个深井,而他们这时,正
在深井的底部,向上通出约莫十八九尺,便
是—块钢板。
穆秀珍忙又解释道:“兰花姐,这是一口井,井中是有水的,水就在钢板上面,将水排
去,钢板移开,便可以通到外面去了。”
“很不错的设计。”木兰花道。
“我的设计一向是出人意表的。”胡法天道。
木兰花的心中一动,胡法天讲得如此之镇定,他是不是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呢?如果有
的话,他将使用什么办法呢?
易身处地想—想,木兰花也想不出可以有什么办法,摆脱一管直抵在背心后面的枪!但
是一路行来,一个人也不见,这种情形不十分正常,木兰花决定要加倍小心。
她推着胡法天,直来到钢梯之前。
穆秀珍伸指在胡法天的头上,凿了一下,道:“喂,怎样排水,怎样打开钢板?”
胡法天道:“你们将我放开,我来办。”
“不用想!”木兰花立即道:“你说好了。”
“也好,打开钢板下面的那只灰色的盒子,按红色的掣然后再按绿色的掣。”胡法天抬
头,向上面的—只灰色盒子指了指。
木兰花押着胡法天,—直来到了钢梯的尽头处,穆秀珍伸手,刚好够打开那盒子来,但
是,她却不够长去按那个掣。
她用枪管代替手指,先按那红色的掣,按了之后,再按那绿色的掣。一切似乎都十分顺
利,但是突然之间,变故来了!
当穆秀珍才一按下那红色的掣之后,她忽然觉出—股巨大的力量,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
一样,突然将她手中的枪夺走了!
她手中的枪挣脱了她的手,竟倏地向上飞去,“铮”地一声,贴到了那块钢板之上,就
在那“铮”地一声之后,紧接着,又是“铮”地一声响,木兰花的枪,也贴到了钢板之上!
原来木兰花的感觉和穆秀珍一样,突然之间,—股大力,将她手中的枪夺走了!
那变故可以说来得突然之极!
然而即使是突然之极,木兰花心中,闪电似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已经想到了:强大的
磁力!按下那两个掣。那块钢板上,便生出了极强的磁力来!
这的确是巧妙之极的设计,那股无形无踪,但是对金属具有强大的磁力,的确可以使得
任何人手中的武器,飞向钢板的!
木兰花的应变更快,她手中的枪,突然向上飞去之际,她便陡地扬起手来,向胡法天的
颈际砍了下去。然而,在她的手掌还未曾砍中胡法天的颈际之时,第二个变故又来了!
那块钢板“刷”地移开。
随着那块钢板的移开,并不是露出了天空,而是—股又粗又急的水,自上而下,直站了
下来的!那一大股水冲下来势力是如此之劲疾,实是令得人绝对没有多作思虑的余地,木兰
花和穆秀珍两人,只觉得猛地眼前—亮,已然身不由主地向下跌了下去。
但即使她们是从钢梯之上跌了下去,木兰花仍然来得及将那—掌,砍在胡法天的颈上,
而且紧紧地将胡法天的手臂执住,但是,当她们向下跌去之际,四面八方,大量的水都涌了
进来,在她们还未落地之时,那石室中已有七八尽深的水。
木兰花抓住胡法天和穆秀珍,是跃进水中去的。
她们一跃进水中,便发现有很多全副潜水配备的人,正举着水底光棒,向她们接近。
穆秀珍乃是水中的键将,她一见有人游近来,双足—蹬,已像鱼也似,向前窜了出去,
在她前面的—个人,“飕”地向她射出了一枚鱼枪。
穆秀珍突然—翻身,使将那支鱼枪,轻易避了过去,同时她身子猛地向下—沉,竟骑到
了那人的背上。在那人的头上,重重地敲了—记。那人手中的鱼枪松了开来,人也翻了转来,
穆秀珍夺过那人手中的鱼枪在手,可是当她再抢起头来之际,她个禁呆住了。

所有的水底光棒都熄去了!
水中—片漆黑!
穆秀珍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木兰花怎么样了,她更没法子出声相询,而她又没有潜
水设备,使她只好向水面上升去。
木兰花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
她一手抓住了胡法天不放,仍在水中灵活地游着,左手反勾,勾住了一个人的气管,用
力—拉,将之拉断,眼看着气泡骨都都地上升。
但是,也就在那一刹间,眼前的一切光棒,全都熄灭了,眼前成—片漆黑,那是真正的
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像是在深达千丈的地底一样。
木兰花的心中,还不怎样怕,因为眼前的情形,虽然发生了变化,但是她手中所握的王
牌,却仍然没有什么变动。
那王牌便是:她仍然控制着胡法天。
木兰花也向水面之上升去。
她和穆秀珍两人,几乎是同时冒出水面的。
她们是在突如其来的情形之下,落入水中,也随之闭住呼吸的,在水底闭住呼吸,已超
过了一分钟的人,一露出水而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当然是深深地吸一口气!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也正是那样。
然而,当她们一吸气间,她们的心中,便立即知道不妙了,她们深深吸进去的,是一种
有着强烈异味的麻醉气体!这种气体可以使人在五秒钟内昏迷。
木兰花连忙拉着胡法大,冉向下沉去。
但是,她却立即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穆秀珍的情形,正和她相同,只不过穆秀珍失声“啊”地叫—声,木兰花并没有听到那
一声,因为那时,木兰花还想沉进水中!
等到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又渐渐地有了知觉之际,她们第一个感觉,便是脑胀欲裂,
同时,眼中现出各种奇异的颜色来。
木兰花尽量地睁大眼睛,她眼前的幻觉渐渐消散,她看清了睛前的情形。
她和穆秀珍两人,竟各自被关在一只大铁笼之中!
两只大铁笼,相隔约有七八尺,是在一间十分宽大的地下室中,木兰花看到穆秀珍也已
醒了过来,正在不断地揉眼睛。
在地下室的四个角落中,每角落有两个持着手提机枪的人,对准了她们,胡法天并不在,
那些持枪的人,大都面目阴森。
一分钟后,穆秀珍显然也看清眼前的情形了。
她直跳了起来,可是她的头却重重地碰在笼子上的铁条,她又跌坐了下来,骂道:“王
八蛋胡法天,你在什么地方?”
木兰花冷冷地道:“秀珍,镇静一些!”
穆秀珍回过头来,道:“兰花姐,太岂有此理了,他,胡法天这家伙,竟将我们关在笼
子之中,他竟这样对付我们。”
木兰花的镇静功夫,的确是旁人所难及的,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声调仍然维持正常道:
“秀珍,这算是好的哩,他还有新鲜的法子在后面的哩!”
木兰花的话刚一讲完,“砰”地一声,门便被打了开来,一个人走了进来。木兰花和穆
秀珍两人,都认出那是曾经被她们击昏过的医生。
那家伙走了进来,阴森地—笑,道:“你讲得不错,首领还准备了许多你们所意想不到
的办法,是用来对付你们的。”
“哼,”木兰花冷笑着,“他如今为什么不来?我想,他是昏迷不醒,还未曾醒过来,
你们正在进行急救,是不是?”
木兰花这样说,是有道理的。
因为当时,胡木兰花从水中向上升起来的时候,她是带着胡法天一起升上来的,她不想
胡法天溺毙,所以她也将胡法天的头部,提离了水面。
胡法天同样在水中闭住了呼吸,他出水面之后的第—件事,当然也是深吸—口气,那么,
他也必然吸进那种强烈的麻醉气体的。
当然,胡法天也会昏过去。
而胡法天在落水之前,曾受了一击,他的手臂又受了伤,再加上他的体质,远比不上木
兰花和穆秀珍,那么,木兰花料断胡法天仍然昏迷不醒,是十分有根据的。
那家伙听了,面色微微一变。
这一下,更证明木兰花的推断不错。
但是那人立即恢复了常态,道:“那你大可放心,首领是很快就会复原的,他在适当的
照料下,立即就要清醒了!”
“是么?”木兰花扬了扬双眉,“那么,你阁下就是为自己的命运,作一下打算了。”
那人一怔,看他的情形,显然不明白木兰花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不但那人不明白,连
穆秀珍也不明白。那人不出声,等木兰花讲下去。
然而,木兰花却也不出声!
僵持了一分钟,那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他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不知道?看来你的地位更不妙了。”
那人陡地向前冲出了两步,道:“你若是再吞吞吐吐,我就先对你不客气,你还不爽爽
快快地给我讲,什么意思!”
“噢,那不必急。”木兰花虽然被关在笼内,但是她却十分镇定,“说穿了,也很简单,
你想想,胡法天给你弄得昏了过去,他醒过来之后,会怎么想?”
那人的脸上,神色大变,道:“必须放麻醉气,要不然,怎能将你们关在笼子之中?”
“对啊,在你来说,你是一片忠心,但是我可以肯定胡法天个会那样想的!胡法天是首
领,他居然在你的安排下昏了过去,虽然这次你将他救醒了,但是他醒过来之后会想,这家
伙下一次会不会出奇不意弄昏我,而不将我救醒呢——”
木兰花才讲到这里,那人便已神经质大疾冲了过来,双手抓住了笼子的铁枝,大叫道:
“住口住口,不准再讲下去!”
木兰花淡然—笑,道:“住口就住口,我在乎什么?”
那人急速地喘了几口气,望着木兰花。
木兰花背负双手,却闲闲地在笼中踱着步,照这样的情形看来,被关在笼子中的,似乎
不是木兰花,而是那家伙一样!
在一旁的穆秀珍,看到这等情形,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人又神经质地转过头来,
道:“不准笑,听到了没有?”
穆秀珍也学着木兰花,摊了摊手,她甚至还装了一个鬼脸,道:“不笑就不笑,先生,
我在乎什么,你才要——哈哈!”
那人望了望穆秀珍,又望了望木兰花。
他的双手,仍然紧紧地抓住了铁枝,那显得他的心中,正充满了极度的恐惧,木兰花的
话,正说中了他的心坎深处!
那人毫无疑问是胡法天的副手,他应该比木兰花更了解胡法天的性格。从他这时的神情
来看,木兰花完全说中!
他呆呆地望了木兰花一分钟才猛地挥手道:“你们退出去,你们全替我退出去!”
在四个角落处的八个枪手,互相望了一眼,他们的面上都有疑惑之色,但还是顺从地退
了出去,没有—个再留在室内。
等到那八个枪手全退了出去之后,那人突然问道:“兰花小姐,照你看来,我……我应
该怎么办?请你……告诉我。”
木兰花松了—口气,她急中生智的攻心计竟生效!以后事情的发展如何,虽然还不可预
料,但是如今,处境总算又有了转变。
木兰花立即道:“你的出路,只有一条,那是你唯一的生路,带我们逃出去,你可能做
得到么?趁胡法天还未醒,你该快做出决断来!”
那人的额上,更是汗如雨下。
他搓着手,来回地踱了几步,木兰花的提议,对他的—生来说,将是一个决定性的转变,
他显然是难以作出决定来。
“你要快些下决心了,等到胡法天醒来之后,那就—切都迟了!”木兰花沉缓而坚定地
说着,以坚定那人的决心。
那人抬起头来道:“警方可保证我的安全?”
“当然,你立了一个大功,警方可以资助你远走高飞,而胡法天也绝不能逃脱法网的,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胆相信我的话。”
那人奔到了一个电闸前,猛地拉下了闸,铁笼的顶部,自动打了开来,木兰花和穆秀珍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从笼中跳了出来。
木兰花奔到了那人的身边,低声道:“吩咐两个枪手进来,两个!”
那人点了点头,将门拉开了一点,道:“进来两个人,只要两个!”在他吩咐之际,木
兰花和穆秀珍闪身到了门后。
两个枪手应声走进,那两个枪手刚一进门,还未曾看清铁笼之中已经空空如也,便已被
自门后跳出来的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所击昏了。
他们两人手中的武器,自然也易了手。
那人摇摇手道:“不能硬来,不能硬来。”
木兰花道:“你说得对,我们先将这八名枪手制服了再说,你吩咐他们两个两个进来好
了,希望他们不要疑心你已叛变了。”
“不会,我是首领最相信的人,“那人讲着,随即苦笑了一下,因为在如今这样的情形
下,这句话已成了明显的讽刺了,他继续说道:“再进来两个。”两个两个进来的枪手,全
被制服了。
那人拉开了门,向外走去,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跟在他的后面,他们两人都贴着墙根
走着,才转了—个弯,便看到两个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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