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噩耗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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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蒋国公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跪在下面的陈婕,气的浑身之发抖,“素来听说你这位襄阳侯府出来的姑娘胆子大得很,原本我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姑娘家的,就算是胆子再大,又能大到哪儿去,可如今听了你这话,这才发现你胆子还真是大得很,竟都无法无天起来呢!”
话毕,蒋国公老夫人更是将一旁的案几拍的震天直响,“你嫁进蒋国公府才几日,只怕连地方都还没完全摸清楚,竟敢当起蒋国公府的家来呢?”
陈婕早已经吓坏了,原本她只是看着蒋国公老夫人心情不错,趁机与蒋国公老夫人说说这事儿的,可万万没想到,蒋国公老夫人竟发起这么大的脾气来,忙说道:“祖母,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要将凉月表妹送走的,我……我只是想着凉月表妹要出嫁了,若是一直住在蒋国公府,且不说宋家的人心里会不会舒服,只怕安平侯府的人都会有想法的。”
对于宋凉月,陈婕一直都是不喜欢的,当初不过是因为徐雪儿等人不喜欢宋凉月,她人云亦云,跟着不喜欢罢了,可如今到了蒋国公府之后,她对宋凉月更是厌恶至极。
好像蒋国公府上下,没谁不喜欢宋凉月,更别说蒋国公老夫人更是将宋凉月当成了心尖尖命根子似的,不过一个外孙女,至于吗?若是这般也就罢了,偏生她那婆婆,都曾当着她的面儿夸过宋凉月好几次,更叫她好好与宋凉月学学。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呢?
蒋国公老夫人只是冷冷看着她,“没想到你不仅敢当我们蒋国公府的家,就连宋府的意思,你都能打听到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前几日祥哥儿回来了一趟,什么人都没见,就见了凉月吗?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很多时候不要一味责怪别人,也要想想自己这个妻子当得怎么样!”
“你一知道了祥哥儿回来了,只去了潇湘苑,不仅将祥哥儿拦在蒋国公府大门口,不准他走,事后更是亲自去了潇湘苑一趟,找凉月的麻烦,若不是我下了封口令,只怕不仅是你,这蒋国公府上下都得成为满京城的笑柄!”
这件事当时她就晓得,可就算是晓得了,到底也没有训斥过陈婕,只是对蒋国公夫人吩咐了几句,叫陈婕稍微注意些,若是这样子,只怕这夫妻二人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差的!
可蒋国公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这陈婕胆子竟大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让她将宋凉月送走。
陈婕这会儿子才晓得怕了,对于自己这位祖母,她多少也是听说过的,说是蒋国公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是厉害了,就连皇上都敢骂的,只是这年纪大了,性子也跟着好多了,可这并不代表蒋国公老夫人是个没脾气的。
想了又想,她才低声说道:“祖母,我也是为了凉月表妹好……”
她素来是强势惯了的,就算是到了长辈跟前,也不愿认错,还把这儿当成襄阳侯府呢!
蒋国公老夫人也不是个不好说话的,若是这个时候她好好认个错,蒋国公老夫人也不会追究,可这会儿子,蒋国公老夫人却是愈发生气了,“那就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先要好好谢谢你,然后再将凉月给送走呢?”
陈婕这会儿子只低头不说话,不是她不想为自己辩解,只是她已经不敢说话了。
说多错多,她可不想火上浇油呢!
等着宋凉月进来的时候,恰巧瞧见这样一幅场景,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陈婕又惹恼了蒋国公老夫人,遂忙笑着上前打圆场。
若是换成了平日,陈婕虽不会说什么感激的话,但多少也会识相的退下去,但是今儿,她却是狠狠瞪了宋凉月一眼后,这才下去的。
蒋国公老夫人却是气的直喘气,只说道:“我们蒋国公府这是造的什么孽,竟然娶这样一个女子进了家门啊!”原先她还觉得陈氏不大好,可如今有陈婕的衬托,她看陈氏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宋凉月忍不住问道:“外祖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您怎么这般生气?”
在她的印象中,平日里陈婕做错了事儿,蒋国公老夫人训斥两句这事也算是完了,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蒋国公老夫人的嘴巴动了动,可到底还是说道:“不过是些小事儿罢了!我也懒得说了,说多了我心里也不舒服!”

既然这话都说了,宋凉月也不会多问。
蒋国公老夫人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满打满算,你还有半年的光景就要嫁到安平侯府去了,这些日子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你也别出去走动了,到底是绣嫁衣要紧,也免得到时候要出嫁了,手忙脚乱的!”
虽说这嫁衣是可以由绣娘代劳,只是这寓意却远不如自己亲手来得好。
宋凉月点头应下了,这嘴上虽应下了,可她却没有打算照办,算算日子,只怕就是这几日安平侯战死沙场的消息就要传到京城来呢!
只是宋凉月担惊受怕过了好几日,京城中还是风平浪静,就连宋凉月都忍不住怀疑到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日子,可转而一想,这一世的很多事情和上一世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是不是很多上一世发生了的事情,这一世就不会发生呢?
想及此,宋凉月悬着的一颗心也就微微放下来了些,也就专心准备起自己的嫁衣来了。
可安平侯府那边的消息,宋凉月仍旧是一点都没有放过的,派着一禾在安平侯府附近守着,每日安平侯府中进了什么人,出来了什么人,许慕原什么时候回府的,什么时候出府的,宋凉月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就连一禾都忍不住抱怨道:“姑娘,您说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想一想,她每天好像也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宋凉月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了,“我知道你最近跟着周娘子学医,我还叫你每天去做这些琐碎的事儿,不仅耽搁了你学医的功夫,还叫你每天在日头下面晒,瞧你这张脸,这才几日的功夫,都黑了一圈呢!”
“只是我身边除了你、胭芳和珠儿,好像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了,胭芳你也是晓得的,对我虽上心,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那是头一个就告诉外祖母的,这件事自然是不能交给她去做的;至于珠儿,是个文静的,只怕派她去,也是打听不到什么有用消息的,所以啊,这么重要的事儿也就只能交给你了。”
说来说去,却并没有说一禾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连宋凉月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她也无力改变什么,就算是安平侯真的战死在西北,她也不过是早些得到消息罢了!
一禾长叹了声气,转身还是出去了,抱怨归抱怨,可宋凉月交代的事儿,她从来都没说做不好的。
只是一禾又在安平侯府边上转悠了好几日,依旧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宋凉月瞧见她那张已经是黝黑黑的小脸,只说叫她不用再去了。
一禾自然是巴不得的,高兴的当天晚上多吃了两碗饭,宋凉月听说了这事儿,可是哭笑不得。
如此一来,宋凉月算是彻彻底底将一颗心放实了,每日呆在潇湘苑中老老实实绣嫁衣,若是累了就去宋府看看,去宁王府转转,亦或者和杨睐娘之间说说话,谈谈心,只要是不想起上一世的种种,她的日子还算是过的极为舒坦的。
这一日,宋凉月早上刚用过了早饭,正吩咐胭芳将刺绣绷子拿过来,准备开始绣嫁衣的时候,外头却传来了珠儿慌乱的声音,“姑娘,姑娘,不好呢!”
“这是怎么呢?”宋凉月多少有些紧张,这珠儿不像一禾,整日像个泼猴似的,不管什么时候,珠儿都恪守规矩,像今日这般,也算是头一次呢!
珠儿脸上带着惊慌,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方才奴婢去帮您去老夫人那边拿银丝线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说是安平候没了……”
到底还是来了!
宋凉月的心猛地沉了沉,不管她这些日子怎么祈祷,可安平候还是死了。
就连胭芳都跟着吓了一大跳,“是不是弄错呢?前些日子不是说西北这一仗虽没有胜算,但也不会输得太惨,安平候作为主帅,怎么会没呢?是不是你听岔呢?”
“这种事儿,奴婢怎么敢乱说?当时奴婢一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怕是自己听错了,还专程问了老夫人身边的朗月姐姐一遍,朗月姐姐说这消息乃是千真万确,还说老夫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脸都白呢!”珠儿边说,还忍不住边打量宋凉月脸上的神色。
这会儿子,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到了宋凉月脸上,这事儿,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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