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冲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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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城墙是基本上用土做的,用夯土打实、夯实筑成的。用当地黄土或黑土,用夯打得紧固,一层一层地打,每层打到半尺到一尺的的厚度,然后垒实而成的。为了把城墙做得坚固耐久,城墙的墙面不是像现在一样做成直线的,而是下宽上窄,上部墙面向内收起成为“侧脚”,使得城墙保持一种倾斜度。这样不仅能够使城墙坚固持久,更重要的是,可以最大发挥城墙的防御作用,从城墙上抛下来的礌石滚木可以最有效地打击敌人,没有死角。从明朝才开始用砖砌墙,不过这种墙也只是在城墙表面包一层砖,成为砖城墙,在唐宋朝前,因为烧砖技术和经济成本问题,基本上是土墙。
假蒙古人吉纳特不敢拿郑凡怎么样,但是使使坏还是有能力的。由于至元年间,农民起义此起彼伏(彭莹玉和周子旺就曾在至正四年发动过起义,还有许多其他的农民起义,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在至正十一年后才出现),元朝统治者不得不在全国范围内整饬军备,修葺关防。阆中县因为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也在整修之内,根据官府的打算,将要对阆中县的城墙加固加高一丈,重建角楼,城楼,对护城河加宽加深。而郑凡要做的就是将石头担上城墙,这果然是县官不如现管,受这窝囊气。可怜郑凡前世只是一个大学生,到这个年代也不过两天,又怎么吃得了这个苦。才挑了几担就累的气喘如牛,实在累的受不了,把肩上的扁担箩筐往地上一扔,坐下休息来了。他看了看被石头扎破皮的手掌,肩上也被扁担磨得通红,不禁心生悲哀。穿越成自己这样,一穿越累得就像狗一样,估计是穿越界古今第一人了。
他们是劳役,干的尽是些累人的粗活,而修建城楼,角楼则是技术活,由匠户担任。旁边一个看起来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匠户看到这一幕,笑着道:“看你不像个干活的料,怎么也来了?”嘴里说着话,手上丝毫不停留,娴熟地又砌好了一块砖。
“是官府征役来的呗,难道自愿来的么?”在郑凡看来,这简直是废话,谁愿意来这种受罪。他却不知道,有钱的人或使钱或找人代役,只有穷人没法子才会来出役,那家伙看他不像一般的农夫,故而有此一问。
“你歇息可别让那狗腿子看见了,这样吧,你快点歇息,我帮你把下风。”年纪相仿,年轻的匠户对他颇有好感。
“谢了,我叫李少渊,你可以叫我一声李哥。”郑凡也想交他这个朋友,看他也是好说话的,便开起了玩笑,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这个匠户看起来挺和善的,长相俊秀,他笑的时候居然会微微脸红。
“呵呵,我叫马大宝。”他是个匠户,父亲老了后就接替了匠户的活。可是元朝的匠户生活十分困苦,户籍一经确定,根本不容许改变,只得依附于朝倍受剥削,比民户更为悲惨。马大宝平常接触的人很少,连熟悉的同龄人都没有几个,现在见郑凡说话和气,便十分欢喜。
“大宝啊,看你年纪也没多大,活干的不赖嘛。”郑凡将身子靠在墙上,使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一点。
“那当然,我十四岁就随爹干活,自从他身子落下病,就一直是我干着匠作监的活,可惜他老人家的病一直没好。”说到这里,他的眼眸明显黯淡了一下。
“以后你挣钱了找个好郎中看看,兴许就没事了。对了,这么大了,你没说个媳妇么?”看得出,小伙子孝顺着呢,父亲没钱治病这是内疚着呢,郑凡怕他再伤心,故意找个开心点的话题。马大宝听了这话,果然变得扭捏起来,小声道:“爹也托隔壁的王婆说过,可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
“这样吧,回头我看看我村里有没有合适的妹子,去给你说说。”
“你又不是媒婆,再说你村里有合适的么?啊,你耍我……”马大宝先听他那话,竟有七分信了,可转头看到他涨红了脸,忍俊不禁的样子,终于明白过来。
“哈哈哈,知不知羞,居然想姑娘了………我歇好了,你慢慢干活吧!”郑凡怕他脸皮薄,玩笑当真了就不好了,说完,扛起扁担,拿着箩筐一溜风下去了。
中午伙食居然多了一桶菜汤,虽然就零星飘着几片菜叶子,连一点油水都没有,但郑凡还是吃的香甜。现在的他,也不奢求什么了,只盼着熬过这次役期,早早回去了。听李虎那口气,家里好像还不错,是什么儒户,田地倒有几十亩的。吃完饭,他捡了个背yīn的地方打个盹,这还是县尉大人看天气热才准许他们休息半个时辰的。没想到,才坐下来,眼皮子刚刚合上,麻烦就来了。一阵脚步声在他身边打住,睁开眼睛一看,郑凡眉头一皱:“耿二愣子?”

“是老子,不是说老子的招你都接着么?怎么样,是乖乖跟老子走,还是就在这让你尝尝甜头。”耿二愣子还是那副嚣张样,虽是商量的口气,可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郑凡一听,糟了,这厮是来者不善哪,看来,不去是不行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情况再说吧。他站起身来,,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看到他这样子,耿二愣子露出了失望的神sè,原以为这小子会怯懦,到时候便可以好好羞辱他一番,不过这样也好,看待会儿被打得满地找牙时,还会不会这么嘴硬。想到这,皮笑肉不笑道:“走吧。”
来到一空旷处,瞅瞅四周没人,耿二愣子道:“小子,如果你现在乖乖认个错,再叫三声爷爷,老子便饶了你,嘛事都没有,如果敢说个不字,嘿嘿,先问问我弟兄们答不答应。”身边的几个人起哄道“就是,先问问哥们几个。”
妈的,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老子累的像狗一样,还被你们这群人渣欺负,郑凡不禁火起,冷笑道:“一群狗崽子,也配老子低头。”
耿二愣子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道:“兄弟们,下手轻点,别玩死了或残了,随你们怎么弄。”大手一挥,几个跟班便嘿嘿围了上来。
郑凡悄悄打量了一下,好像看哪个都不好对付,不妨一分心,屁股已挨了一脚。郑凡转过头去,正想骂声“哪个狗rì的”,不想又一拳挨在脸上,腿上也挨了一脚,顿时被打懵了,摔倒在地。几个跟班见有机可趁,纷纷围了上去,拳脚雨点一般往郑凡身上招呼。耿二愣子在边上悠闲看着,这种货sè,还配自己动手?不想郑凡发了声喊,紧接着,众人反应慢的已挨了一石头,原来郑凡栽倒是假,拿石头是真。站起身来,郑凡见机揽过来一人,左手死命环在那人脖子上,右手手拿一块尖尖的石头,厉声道:“谁敢上来,老子马上将这兔崽子的脑袋开瓢。”在场的人包括耿二愣子在内,都傻了眼,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哥,救我啊”,被郑凡逮住的那个人叫癞子,带着哭腔哀声道。
“你小子居然使诈,把癞子放了,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耿二愣子最先反应过来,可是自己的人在对方手上,不好轻举妄动,只得带着商量的语气道。
“我使诈?亏你还好意思说,耿二愣子,是谁先不守道义的?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门都没有。”脸上挨得一拳使他说话都感觉着丝丝的痛。
耿二愣子大怒,说出这句话他就觉着不对味,分明是求和的语气,可是没办法,谁叫自己的人不中用呢,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不识好歹,他要干什么。“姓郑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办?好办,我不不为难你,乖乖给我认个错,这事就这么算了。”郑凡学着耿二愣子的语气道。
“你他娘的欺人太甚,这个老子不可能答应。”让他服输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人在郑凡手上,话虽这么说,可是眼光却出卖了他,他在犹豫。
“好了,不难为你,我可以放了癞子,但是你必须要跟我打一架,不许别人插手。”郑凡也没打算就这样是他屈服,便不再多说废话,放开癞子,扔掉手中的石头,直接挑明自己的意思。话音刚落,就听见耿二愣子的笑声“哈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跟我单挑?”旁边几个跟班也发出嘲弄的声音,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七嘴八舌“大哥,打得他满地找牙。”
“大哥,让这小子瞧瞧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是啊,大哥,结结实实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嚣张。”耿二愣子倒想听听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摆摆手,嘈杂声戛然而止。
“如果你败了,以后看见我就得恭恭敬敬叫声大哥,反之我败了的话,随你处置。就看你耿二愣子有没有胆子应战了?”听那话音,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找死。”耿二愣子的嘴里憋出三个字,他不怒反笑道:“未免别人说我欺负你,老子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先动手。”
郑凡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紧张的要命,手掌心一直在冒汗,他没有疯,相反他很清醒,对付耿二愣子这种人,必须慎之又慎。他大喊一声,脚尖一挑,一蓬灰尘向耿二愣子袭去。耿二愣子显然没有料到他会使出这样的无赖得招数,眉头一皱,头已偏了过去,实际上对于人来说,遇到这种情况,基本上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侧头,一种就是用手或袖子去遮。眼看对方中招,郑凡大喜,欺上前去,右手攥成拳,狠狠揍向耿二愣子的头,这一招是郑凡以前打架时常用的招数,几乎凝结了他所有的力量,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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