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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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特的冬天,越发的寒冷了。 温暖的阳光在这几天里似乎失去了踪迹,只剩下无声的北风,像一只冰冷苍凉的手在这冰冷的季节,拉扯着街道边的树木上所剩无几的枯叶。
在军营里,几个士兵正在低声谈论着。
士兵甲:“我说,艾布纳,前几天是不是有皇城来的官员到过坎特了?”军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的消息。威克斯将军因为夜长风一事被调查,现在已经是几乎人尽皆知。不服者,在军中是大有人在。也许在皇城里,也有许多人在为威克斯将军感到不平吧。
士兵乙:“好像是听说,威克斯将军私自向夜长风接济粮草,现在正受到调查。搞的不好,可能还会被治罪呢。”
士兵丙:“我总觉得是有人想陷害威克斯将军。”
士兵丁(四下看了一下,压低嗓子):“我说拜尔德老弟,可千万不要乱说话。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受到牵连呢。”他们四个人都在那天押送粮草的队伍中。威克斯将军的胸怀和坦荡,也让他们觉得无比的尊崇。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情传到了巴洛大公耳朵里,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士兵丙,也就是刚才被称为拜尔德的士兵显然是相当不满:“我怕什么?大不了退伍回家当我的平民老百姓,难道还能把我杀头不成。”把拳头捏的嘣嘣直响:“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告的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啊,虽然威克斯将军一直对帝国忠心不二。不过这次,实在是很不妙啊。”士兵乙点点头:“我就弄不明白了,为什么像威克斯将军这样的好人还会有人和他过不去。”
士兵乙:“那个巴洛大公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奸臣!”
士兵丁:“嘘,小点声。要是被听见,咱们都会被治罪的。”
刚才大骂巴洛的士兵乙不以为然:“治罪就治罪,咱们有什么好怕的。公道,自在人心!”……
是啊,公道自在人心。从王公到百姓,也许有更多像这些士兵一样的人在为威克斯将军鸣不平。可是,在巴洛的执意陷害下,阿撒斯帝国真的能给他一个公道吗?
阿撒斯皇宫——“莫伦皇兄,对于威克斯通敌一事,目前已有结论。”巴洛眨巴着他那阴险的小眼睛:“此事经查的确属实,威克斯亲口承认,还望皇兄严肃处理,以服人心。”他连将军两个字都省了,对于坎特之行,巴洛怀恨在心:这个威克斯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那么说话。我有你好看的。他倒忘了自己本身就是想陷害威克斯将军的本意。
“呼……呼…座上又传来了莫伦陛下的鼾声,我们的皇帝大人似乎又睡着了。
还是哈桑,拉扯着莫伦的衣袖:“陛下,陛下,快醒醒,这可是在上朝呢。”从最近的某个日子开始,每次上朝,似乎哈桑丞相有很多时间都在重复着这种工作。唉,莫伦陛下……(实在有点让观众失望啊)
“啊,什么?什么?”莫伦陛下从梦中被惊醒,抬起头,底下仍然是表情尴尬的文武百官。“咳…帝陛下又是那一招。
“呃……哈桑,刚才说什么来着?”皇帝陛下悄声问身边的哈桑。
“陛下,这个,刚刚是说威克斯将军一事。”哈桑俯身低声回话。“而且陛下,您是不是能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
“呃,这个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莫伦陛下看来还是十分的随和,对于哈桑的建议,皇帝大人尴尬的低声表示同意。坐正身子,莫伦:“这个,亲爱的巴洛皇弟,请你复述一下刚才的话。我还没听清楚。”
底下的巴洛气的脸都快绿了,什么没听清楚,你明明就是睡着了。该死的莫伦,竟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莫伦皇兄,刚才我是在说,关于威克斯通敌一事已有结论。事实清楚,而且威克斯已经亲口承认,还请皇兄明断,一定要严肃处理。”
“陛下,臣以为,此事另有误会,还是请从长计议。”莱恩勋爵站了出来,实在是不希望威克斯将军被这小人阴到。
“是啊,莫伦陛下。威克斯将军为阿撒斯征战多年,战功无数,一直对帝国忠心耿耿。还请陛下三思。”陆军总长比埃尔.金大人也站了出来。
“请陛下三思。”几个为人正直的大臣也站了出来。......“皇兄,威克斯一事已经证据清楚,如果不严肃处理,恐怕是人心难服。请皇兄公正处理。”莫伦当然不会希望威克斯将军就此被放过,向底下的官员队列悄悄使了个眼色。
“陛下,微臣以为,不管威克斯将军功绩如何,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望陛下严正处理。”内务大臣跳到了巴洛的战线。
“微臣也以为,威克斯将军私自对敌军予以接济,明明是目无家国,目无陛下。还请陛下处理。”刚刚回朝汇报军情的第五军团的柯蒂斯将军也跟着凑热闹,对于威克斯将军在军中的声望,他一直十分嫉妒:自己是帝国指挥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威克斯不过就是由小兵干上来的一个土包子。凭什么他威克斯就是帝国第一名将,不就是赢过十几场战争吗?不过柯蒂斯可能不明白,就他那纸上谈兵的半吊子指挥,面对魔族第一将夜长风,可能连给对手塞牙缝的待遇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他老子是前帝机大臣,靠着立功升迁的话,估计他一辈子还在第五军团当他的骑兵营长。

“微臣也以为……”
“臣以为……”
“下官以为……”……越来越多的官员站到了巴洛那一边,跟支持威克斯将军的官员们形成了鲜明的对立。看来巴洛网罗的党羽还真是不少。支持威克斯将军的一方跟他们比起来显得有点势单力薄。
流露出为难的神情,莫伦陛下说话了:“这个,这个,实在是让朕难以决断啊。坎特一战,威克斯将军也算是对帝国有功。(沉思之后)这样吧,那就先暂时召回皇城,以观后效。坎特指挥官一职由第四兵团克拉克暂代。陆军总长大人,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另外,把小草殿下和哈里也带回来吧。边疆战事已了,他们也该回到皇城来了。”
“是,陛下。”虽然看起来莫伦陛下是解除了威克斯将军的军职,但是就目前的情形来说仍然是留有余地,退一万步来说,总算是没有治威克斯将军通敌之罪。如果是定下通敌之罪的话,百姓最轻就是驱逐出境,搞的不好还会被杀头。落到威克斯将军头上,估计是开除军籍,永不任用。总长大人也算是能宽心一点,欣然领命告退。
“可是皇兄……。”巴洛仍然不甘心,还想着把威克斯将军逐出军队。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伦陛下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好困啊,还是先回寝宫睡个好觉去。”
——皇宫书房坐在宽大的书椅上,莫伦陛下眯着眼想着问题:巴洛啊巴洛,你是迫不及待了吗?你还以为我会不知道你跟外国勾结的事情吗?对于威克斯将军,你一定不会就此甘休。不过,法威尔和摩尔夫兰两国已经有发兵的迹象,看来,战争是难以避免。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想到一件事情,“啪……啪…伦对着空处击了三下掌。毫无征兆的,一个身背长剑的黑衣年轻人凭空出现在书房里。
“莫伦陛下,有事?”黑衣人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老八,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托付于你。”来人竟是佣兵界最神秘的人——老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名字,人们都这样称呼他。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自从三年前出道开始起,接受的委托就从没有失败过。有人说,他已经达到了大剑圣的实力,也有人说他来自于阿撒斯最神秘的安第斯山,那里有着终年被白雪覆盖的阿撒斯第一高峰——昆塔。不过传闻总归是传闻,直到现在,佣兵老八的的身份在佣兵界依然是个谜。
莫伦陛下对老八耳语了几句……
——几天后,坎特陆军总长比埃尔.金大人带着随行人等和莫伦陛下的口谕来到了坎特城。
......“威克斯将军,这个也只是暂时的情形。请不要介怀。”总长大人安慰着威克斯将军这位可以说是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帝国名将。
威克斯将军反倒十分平静:“这个我早已经想到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巴洛大公走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料到了自己的前途。莫伦陛下能这么做,反倒让我觉得很感动。”他也很明白被定性成通敌之罪的后果。莫伦陛下只是暂时解除了他的军职,在他看来,皇帝陛下对他还是十分关爱的啊。
“只是那个巴洛大公,的确让人感到很气愤。”总长大人对于陷害威克斯将军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巴洛大公仍然是愤慨难消。
“金大人,威克斯跟随您多年。没想到现在还让您……。”威克斯将军从一个帝国士兵一步步走到帝国将军,这其中与总长大人的提携也是分不开的。对于总长大人的关怀,威克斯一直都很感激:“谢谢您!总长大人。”……
和克拉克兵团长交接完军权,也该是上路的时候了。在前一晚跟自己的老部下一一辞行之后,第二天的清晨,带着小草和哈里,威克斯将军准备离开坎特。
“我说哈里,今天的坎特城似乎很冷清啊。连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小草队长,哦,不对,现在是已经离开军队的小草殿下正在和哈里在队伍的末端嘀咕着。
“是啊,就连巡逻小队的士兵也一个也没见。不知道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哈里表示同意。的确,今天的坎特城似乎比以往的任何日子都要冷清,街道上几乎是人影不见。就连一向早起的坎特城的商户也大门紧闭,好像是都在昨晚一夜失踪了似的。
风就像以往几天那样的轻轻刮着,夹杂着被吹落的树叶。威克斯将军一行在萧瑟的冬风里显得格外的孤单和落寞。就像在写照着某种心情。是该上路的时候了。……
出城不远,罗拜湖边。一队队士兵整整齐齐的列着队,后面是一群群的坎特民众。没有人喧哗,没有人吵闹,大家都知道,威克斯将军要走了。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对威克斯将军表达心中的敬意。
策马迎上威克斯将军,四大兵团长来到威克斯一行的面前。“威克斯将军,您多保重!”
一股暖流涌过:“谢谢!……”铁血战场多年的威克斯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强压住快要溢出的泪水,威克斯策马前行:“大家……多保重!……”
身后,已经是坎特新任最高指挥官的克拉克兵团长抽出战剑:“敬礼!”
四万坎特守军也同时举起自己的手臂,发出让整个坎特都能听见的声音:“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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