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天翻地覆时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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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景柯是和穆清吟一道来的,宫景柯虽阴沉着脸,但也掩藏不住面上的喜色,看来围场那天的事,他已经调查清楚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生气,穆清吟一进门便疾步走到宫南昱身边,上前握住他的手,眼圈红红的,宫南昱反手握住她的,示意自己没事了。
看到他们母子情深的一幕,李韵莲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自己原来也是有温馨的家庭的,也可以有人这样关心自己、疼惜自己的,宫南昱仿佛注意到李韵莲站在一旁的心不在焉,悄悄的看了她一眼。
“父皇,不关四哥的事!”宫南昱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酸涩,眼神也有些躲闪。
皇上不动声色,只是睛着宫南昱的表情,之后的语气温和了不少,“你先回府休息,等你痊愈了,朕会给你个交代的!”
宫南昱一听,不管身上的伤势硬是翻身下地,一下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的兄弟本就少,儿臣不想再……而且此事确实不关四哥的事,当时那些人也想伤害四哥的,只是儿臣拼命护着罢了,所以父皇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冤枉了四哥啊!”
宫景柯望着宫南昱若有所思,却迟迟没有回复,手心手背都是肉,最不想走这一步的其实是他。
回到王府,宫南昱休养在李韵莲的寝殿,除了大婚当夜,宫南昱还是第一次在她房里休息,不过以后或许就不会走了吧,这是宫南昱的话,李韵莲不置可否,现在他们确实不一样了。
那日宫南风与宫南昱进入林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直都不知,众人也都不知,宫南昱一直昏迷到现在,宫南风却从没有去看过他,不管宫中宫外,不管真心假意,人人都对宫南昱表示关切,而他作为那次事件的目击者,又是宫南昱的四哥,却未看过他一眼,李韵莲还正奇怪着,却听说他当日便被皇上软禁了。
那日的不安突又涌上心头,进林子前宫南风愤恨的眼神,宫南昱的闪烁,一切都有了解释,宫南风!一切在宫南昱被封王时就埋下了祸根,宫南昱能被封王,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宫南风太骄傲自大、太目中无人,也是太有野心,而他偏偏心思却不够深沉,以至于这么急切的想要排除异己。
可这方法实在是不怎么高明,难怪宫南昱把澹台熠当做劲敌,却未把宫南风放在眼里,照这样的心思来看,他的确和宫南昱差太远,只是宫南昱为何要帮他撇开一切?心知宫南昱并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更不会如此顾念手足之情,可他对皇上说出那些话,皇上明显是心软了。
罢了,他要做什么,从来都不是她能猜的透的,只是想起陆灵溪,心中竟有丝丝不忍,太子的错她也是要一并承担的,不管愿不愿意,就像当初皇上的赐婚,没有人问过她与陆灵溪的意见,便决定了她们的一生,而现在她自己在这错误的婚姻里找到了幸福,但陆灵溪呢?心中怕是充满了苦涩吧,为那个她爱过的男人。
当宫南祁和澹台熠出现在围场时,陆灵溪悲痛的神情更甚,她确定她没有看错,只是当时顾不上思量,如今想来,肯定是与这两个男人有关,会是大哥吗?可在提及祁王妃时,陆灵溪神色如常,仪态更是落落大方,却又不像,那么只剩他了!
在心中思量一遍,毕竟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想,做不得数的,而这些话她也不好直接问澹台熠或陆灵溪,只是问了又如何,若他二人真的有意,现在说出来也只不过是徒惹伤悲罢了。
“王妃在想什么?”从进门李韵莲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自己注视了她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不免心中微有怒意,难道自己那么没存在感?

“想殿下早点好起来。”虽然说这话宫南昱明显不信,但她知他也并非真要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而她也确实是整天想着他能好起来。
闻言,宫南昱的面色缓和了很多,把她叫到跟前,执起她的玉手,“王妃如此惦念本王,本王可是受宠若惊啊。”
这话正好被进来伺候李韵莲的芙盈听到,小丫头还有些不满,“自此殿下昏迷,小姐就一直担心着殿下呢,整天守在殿下身边,就连殿下的身子还都是小姐亲自清洗的,小姐她……”
“臣妾侍奉殿下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好说的!”芙盈的话说到一半,她的心咯噔一下,脸也一下子红了,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来,连忙打断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丫头这么多话呢!还清洗身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宫南昱也是少有的一愣,竟也有些尴尬,不过他适应能力是非常强的,攥着李韵莲的手越发紧了紧,凑到她耳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王妃辛苦了,等本王身体好些了,定会好好补偿王妃的。”这下她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眼看快要立秋,天气也凉了不少,宫南昱又休息了近一个月,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皇上体恤他,并没有给他安排事情,让他安心在家静养,他也就偷闲正好多休息休息。
宫南昱素喜作画,闲着无事总爱逮着李韵莲便给她画,画完便自己收起来,李韵莲几次想抢着看,结果都徒劳无功,害的最后她只好笑他作的画定是拿不出手,否则怎么就不能让别人看!李韵莲的小心思在宫南昱面前压根就不顶用,无视她的激将法,他自顾自地把画当宝贝似的收起来,谁看也不行。
李韵莲这儿下人本就少,月如和碧如并不在眼前伺候,平时也就芙盈一个人在眼前转,平时她自己喜静惯了,可现在宫南昱几乎每天都在她寝殿里,她有意把宫南昱身边的琉月和琉云调过来,谁知宫南昱却并不领情,说人少了更好,他可不想两人在一起时旁人转来转去,李韵莲是又喜又气。
安静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这些天两人谁都没有提过那天围场的事,宫南昱不说,她自然不会问,只要他现在安然无事了,便胜过千万。
有时想想现在的日子,和刚入王府时两人的针锋相对,不觉莞尔,宫南昱说若不是当初皇上的一纸婚书硬把两人绑到一块,那现在定是另一番光景,她问他放弃慕容凌心中可有遗憾,自是知道慕容凌带给他的是她给不了的,放弃的不只是权是势,更是一个爱他胜过一切的女子,他也只是笑她想的太多,以前心里没有任何人,那娶不娶慕容凌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势力,而现在不同了,有了她,就不想再娶别人。
尽管这些话不免有些安慰的成分,但她还是高兴的,就这样不知不觉沉溺其中。宫南昱贵为皇子、王爷,将来还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要说不再娶别的女人是不可能的,但他肯这样对她说,她已是很感动。谁知宫南昱看她不信,用更严肃的神情说他只要她一人。
那么便足够了,一个女人终其一生追求的,也不过如此,直到陆灵溪的人来王府请她过府一叙,才好像打破了这份安逸的平静,下人禀告时说的是四皇子妃,是的,陆灵溪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妃了,皇上已经废了宫南风的太子之位,给他封了块地,在漠北,在那个天寒地冻的地方,算算日子,也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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